聽到劉錫命拒絕,黃宗會哈哈大笑着從席上起身走到他身邊,右手輕將他腦袋偏轉指向這八位女子。
“賢弟,你可看清了,李媽媽今日難得大氣一回,帶出來的姑娘可都是媚香樓中的極品女子,正所謂入鄉隨俗,男子漢大丈夫豈有懼內之說。”
黃宗會大笑着看向自己兄長和陳子龍等人,“更何況這弟妹不都還沒有進門嘛,在此間留下一段風流往事,更值得婚後回味啊。”
“哈哈哈”,陳子龍等人拍手大笑。
劉錫命抿嘴跟着低笑幾聲,連忙擺手拒絕。
“澤望兄,真不是小弟客氣,實在是既有承諾在先,怎好私自毀諾,君子有一言之重,吾其從心而已,並非懼內。”
顧炎武跟着大笑,“澤望不可逼迫,無疆所謂從心者,慫也,他既已認賬,我等做兄長的何必苦苦相逼。”
“咯咯咯,奴家還未曾聽得有此等解釋呢。”
這下,就連李貞麗等人都着嬌笑起來,屋子裡好不快活。
黃宗羲和陳子龍兩人見劉錫命面色雖緩,神情卻有些決絕,也趕忙衝黃宗會招手將他喚回座位。
“君子不強人所難,既然無疆堅持,我等便不再勸了。”
一衆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隨即又振作起來,丟了一個俊俏哥兒,這裡不還有好幾位名士嘛。
陳子龍擡頭看向李貞麗,“李媽媽,讓我賢弟這般乾坐着也不是個事,你這裡可還有未梳攏的清倌人,叫一個出來替我賢弟奉酒可好?”
李貞麗一邊將自家八個姑娘推向陳子龍、顧炎武等人,一邊嬌笑着點頭,“陳相公放心,奴家這就去安排,保管讓劉公子滿意。”
見陳子龍等人人手兩位女子侍坐,劉錫命不由鬆了口氣,真要強來的話,他可不一定忍得住。
話說這不是對應的明末嗎,怎麼幾位小姐姐穿的也忒薄了,關鍵部位隱隱約約都能看見,反而能激起男人最大的慾望。
劉錫命心中感嘆,果然,作爲地球上最古老的職業,總會有它的共通性。
話說李貞麗從劉錫命等人包房之中出來,卻也低聲自言自語起來。
“竟然還真有不吃魚的貓兒,真是難得,可惜是四川的公子哥,不然老孃怎麼也要想辦法拿下。”
她眼珠一轉,安排了幾個歌姬進屋去表演歌舞,自己轉步走入媚香樓後院之中。
幾個年紀尚小,但卻容貌絕美的小丫頭正在院中練琴。
李貞麗不由得意地正了正胸前抹胸,這裡可是她壓館之寶,就等着將來出閣呢。
當然,依她的性子而言,也不全是爲了銀錢,若是自家這幾個乾女兒能得個好歸宿,她也是千般願意的。
想到這兒,她走向幾人中最是俏麗青春的小女生。
“香君,琴練的如何了?”
“乾孃”
幾個女子紛紛起身行萬福禮。
被換作香君那女子盈盈道:“尚有幾處音律不熟。”
李貞麗輕輕從側面抱住她,看着她絕美的側臉也不由有些嫉妒,果然是青春吶。
“先別練了,前院來了幾位貴客,你且隨我去接待接待。”
香君嬌小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趕忙衝李貞麗道:“乾孃,我還沒道出閣的年紀呢,怎地現在就去接客?”
“咯咯,看把你嚇的,放心,爲娘怎會害你。”
李貞麗當着院中幾人的面將方纔劉錫命的事情講了一遍,聽得幾個小女子兩眼放光。
“哎呀,也不知是誰家的小姐,能得如此郎君,真是羨煞我等了。”
香君起先也是這般想法,但是聽到這話卻是神色一黯。
李貞麗趕忙拍了拍她香肩,“今夜只是去奉酒而已,我看那位公子也不像狂放之人,你不必擔心。”
香君這才點頭,跟着李貞麗一路來到劉錫命等人的房間裡。
“劉公子,陳相公,你們看我這女兒香君可做得替公子奉酒之事?”
隨着李貞麗背後的香君露出含羞的容顏,劉錫命彷彿呆住一般。
香君,李香君?
劉錫命心中大喊,這可是秦淮八豔,今夜能碰上一個實在是解了心結了。
只不過這他孃的怎麼還是個小蘿莉,老劉有些鬱悶。
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纔剛剛誇下海口,要不是李香君還是個蘿莉,今夜他還真不一定忍得住。
不對,蘿莉有三……
呸,打住。
劉錫命面上穩如老狗,看向李香君的目光裡只有欣賞。
真的,他又沒有戀 童癖,對着這麼一個最多十三歲的小姑娘能想什麼。
就算是謝純熙也只是因爲兩家之好才順水推舟地定親啊。
禽獸。
“咳咳,原來是香扇墜。”
見劉錫命點頭,陳子龍咳嗽兩聲驚醒衆人。
黃宗會一臉豬哥相拉住李貞麗雙手,“李媽媽,你今日可真是大方,連香扇墜這般的絕代佳人都派出來了,回頭我來了你可也得這麼着啊。”
李貞麗嬌笑着將黃宗會雙手拍開,“黃公子見諒,我這女兒今年才十三歲,還沒到出閣的年齡呢。”
香扇墜,莫非是她的豔名不成,劉錫命心中暗道。
嬉鬧間,李香君怯生生地盈盈走到劉錫命身旁行了一禮。
“妾身香君,替公子奉酒。”
劉錫命趕忙往旁邊挪了挪,招呼李香君坐下。
這小蘿莉也不知用的是什麼香料,一股清香陣陣地往劉錫命鼻子裡冒,弄得他有些沉醉在這紙醉金迷的世界裡。
好在老劉也是閱片無數的大家了,這才能夠頂得住先和李香君閒聊幾句。
李香君也對身旁的這位劉公子比較滿意,人長得俊俏不說,行事也很是規矩,對比屋裡幾個手不知道伸到哪裡去的士子來說,端的是正人君子。
“奴家敬公子一杯”,李香君端起一杯酒遞了過來。
劉錫命從她纖纖玉手中取過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酒不醉人人自醉,當着今晚的佳人,即便是他這個假的酒神也想小酌幾杯。
“公子之前所說不願背棄未嫁之妻的承諾,可是當真?”
見劉錫命喝的爽快,李香君也輕鬆起來,一雙明眸笑的像兩輪彎月。
“這是自然”,這麼好的裝逼機會劉錫命沒想過放過,“大丈夫生於世間,一諾千金,更何況是對於陪伴自己一生的妻子。”
李香君眼中閃過一抹羨慕,“和公子定下婚約的一定是位善解人意、文靜客人的大家閨秀,香君着實有些羨慕。”
劉錫命有些犯難,他感覺中國男人的兩大愛好他也快犯了,勸小姐從良和騙良家上牀。
斟酌了一下詞語他才笑道:“大家閨秀還算是吧,但是這文靜可人可就算不得了,整日裡和她兄長嬉笑打鬧,卻沒點兒文靜的樣子。”
李香君見劉錫命臉上露出的不是憤然,卻是一抹溫馨的笑意,心中不由有些稱奇。
“世間男子不都喜歡文靜的女子嗎,詩經有言,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怎地奴家看公子這表情卻很是歡喜?”
劉錫命低聲笑了起來,“人之天性各有不同,有人嫺靜,有人活潑,皆是世間風情,何必強求每個女子都應當如同一人一般,這是男人的病態需求,卻是有違人道。”
“聽說江南甚好裹足,文人雅士以三寸金蓮爲美,在劉某看來,以此爲名逼迫女子殘害身體,實在是禽獸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