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基本上,米婭是個很天真的姑娘,雖然受到凱瑟琳的影響,當然這也可能是壓抑已久的天性得到釋放,讓她性格調皮,又總愛惡作劇,但真的遇到重要的事情,小姑娘還是能自然顯露出一種超乎年齡的成熟氣質。畢竟是經歷過戰爭年代的孩子,雖然那場戰爭她沒有親身參與,只一直默默看着,但那些慘烈的記憶,那些或是勾心鬥角或是運籌帷幄的謀略,也在她記憶深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一旦決定了在奪取主魂前,先要找到失傳的古蘭項鍊,米婭就開始認真考慮完善這計劃的方方面面。其實之後米婭曾思索,除了找到項鍊隱藏Rod的主魂,Rod也可以跟她共用一個身體。既然Rod的主魂能附在奇洛身上,自然也可以附在她身上,他們意識共存這麼久,靈魂共存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她也這麼問Voldemort了。但黑魔王卻以一種充滿鄙夷的語調諷刺她比奇洛更不靠譜,讓小姑娘不服氣之餘,也只有老老實實幹她該乾的事。的確,雖然米婭自認實力出衆,同齡人中幾乎沒有對手,卻還是沒有自信現在就一定能比過教授級的人物。

然而米婭不知道的,是Voldemort真的考慮過這一方案的可行性,只因爲對米婭傷害太大而放棄。Voldemort明白,他的靈魂是因爲黑魔法,因爲魂器才得以維繫,而黑魔法邪惡的力量會腐蝕任何一具健康的身體。奇洛身上之所以終年飄着大蒜味,正是他身體內部器髒在慢慢腐爛的原因。除非是Voldemort本人的軀體重生,否則放眼整個巫師界,沒有人能承受得住黑魔王魔法的強度。但他終究選擇其他方案,是因爲不想毀了米婭,還是因爲覺得她還有利用價值,就只有Voldemort自己才清楚了。

於是米婭的生活除了應付讓她昏昏欲睡的一年級課程,還有每天晚上夜深人靜時悄悄溜出公共休息室,在霍格沃茨的主樓裡尋找項鍊的訊息。日夜顛倒的惡性循環,後果是顯而易見的,嚴重缺覺讓米婭甚至在平常精力最旺盛的魔藥課上也撐不住打起了瞌睡。

“弗洛齊瓦小姐!”教鞭重重揮到米婭桌子上,嚇得她一個激靈,睡意頓時跑光。裝出怯生生的樣子擡頭,果然對上斯內普教授冷酷嚴肅的臉,還有滿眼的鄙視,“請你告訴我甘草根粉末和蟾蜍內臟粉末的功效!”

米婭傻眼,好吧,草藥她的確懂得不少,與魔藥相關的知識卻始終soso,畢竟凱瑟琳只對植物感興趣,而Vodelmort教給她的又多是實用的咒語。

斯內普從鼻子裡哼一聲,繼續挖苦她,“看來家庭環境對一個人影響真的很大,遺傳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指代太明顯,誰都能聽出斯內普在表達對凱瑟琳的不滿了。教室裡傳來吃吃的笑聲,米婭第一次覺得有點丟臉。

“知足吧!如果斯內普教授不是我們的院長,你在他的課上睡覺足夠讓斯萊特林扣掉至少十分!”蕾拉半安慰半嘲諷的悄悄說。米婭想反擊,可是Rod說了要小心斯內普不要引他注意,她也只好撇撇嘴,無奈保持沉默。

但斯內普教授顯然亢奮過頭了,平日裡再不滿也不過用眼刀剜每一個人,今天卻好像是故意要找麻煩。

“波特先生,那麼請你告訴我美洲旱獺的眼睛有什麼功效?”

這次傻眼的輪到哈利。美洲旱獺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啊?他聽都沒聽過。

“哈?”斯內普誇張的嘲笑,轉身大步走回講臺,居高臨下俯視哈利,黑斗篷的下襬還因爲心情激動而揚起淺淺弧度,“我還以爲波特先生聰明的頭腦無所不知。看來,名氣也不能代表一切!格蘭芬多扣五分!”

教室裡的嘲笑聲頓時變得放肆起來,不過大多是斯萊特林發出的。斯內普也不制止,瞟了眼德拉科攤開的書,“那麼馬爾福先生,你告訴我熬製魔藥爲什麼不能用鐵製的坩堝?”

“是的,教授”,德拉科高傲的站起來,“因爲熬製魔藥是一件很精細的藝術,鐵不耐火,導熱性太強不利於充分熬製出藥效!”說完還洋洋得意看米婭一眼。

“非常好!”斯內普點頭,“斯萊特林加十分!”

格蘭芬多一片譁然。

米婭也黑線的看着教科書上正攤開的那頁翻白眼,“我說教授也太偏心了吧?”

蕾拉聳肩,“至少德拉科比哈利帥!”

米婭無語,她還真不知道成績原來可以跟長相掛鉤。

總之一節魔藥課上得米婭精疲力盡,唯一的收穫是下課離開教室前,哈利充滿同情的一笑,大概是在感嘆兩人相同倒黴的遭遇。不過米婭雖然高興,也沒什麼心情迴應。她已經連續兩天沒怎麼閤眼了。雖然Voldemort並沒有催促她,米婭卻希望能早點尋回Rod的主魂,並且越快越好!

回到宿舍,往大牀上一撲,米婭立刻睡得昏天黑地。再睜開眼已經是深夜,肚子餓得咕咕叫,施個飛來咒從廚房偷渡了一點食物,一邊吃一邊悄悄溜出公共休息室。繼續第三次的霍格沃茨大冒險。斯萊特林所在的地下室前兩天已被米婭搜個徹底,二樓三樓,也沒什麼收穫。四樓是禁區,但越是神秘的地方意味着隱藏了越多秘密。米婭早就打定主意今晚去四樓探險。

來到四樓並沒有費米婭什麼事,霍格沃茨的樓梯雖然讓人糾結,常常走到一半突然沒有了,或是到特定的日子就連接到不同的地方,但以米婭以前對這所學校的瞭解,這點小問題,還難不倒她。唯一碰到的障礙,是總喜歡惡作劇的皮皮鬼。平時米婭是不介意陪着它玩的,但白天被斯內普涮本就不太痛快,四樓搜索快一半了還一無所獲,讓她憋了一肚子火。當皮皮鬼從天花板上蹦出來,想放聲尖叫整米婭時,她一揮魔杖,把那煩人的東西往牆上一摜,立刻暈倒不省人事。

期間Voldemort一直跟米婭保持交流,指點她搜索容易被忽略的死角。但魔法因子在空氣中引發的微微顫動和讓Voldemort討厭至極的感覺,讓他就明白他們碰上鄧布利多了。也許意識對任何氣場的感應都會比較強烈吧,Voldemort只來得及提醒米婭要小心,就迅速沉寂在她大腦深處。

那是四樓一間廢棄的教室,門只開了小小一條縫,門口一尊張牙舞爪的怪獸,看起來駭人得很。米婭巴在門縫上往裡看,意外發現鄧布利多正站在一面鏡子前沉思。他的表情有些恍惚,彷彿正陷入某種回憶。米婭心裡一驚,她也明白Rod沉默前的警告爲何了。悄悄退後想離開,不想碰上摔得七葷八素剛剛醒來的皮皮鬼。那小鬼顯然怕了米婭,怪叫一聲拔腿就跑。但極細微的聲響還是驚動了鄧布利多。米婭尷尬回頭,惴惴不安對上花白鬍子老頭銳利審視的眼神。

“教授,晚上好……”

鄧布利多深思的捋捋鬍子,露出一個充滿寬容和理解的微笑,“弗洛齊瓦小姐,現在不正該是你躺在斯萊特林學生宿舍寬大的牀上睡覺的時間嗎?還是說,費爾奇先生忘了告訴你四樓是禁區?”

米婭只覺得頭皮發麻,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個,教授,我沒有吃晚餐!”

“哦?”鄧布利多笑得更慈祥,“據我所知,霍格沃茨的廚房在比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還要深的地下室喲!”

有那麼一瞬,米婭覺得鄧布利多已經準備對她攝魂取唸了,她趕緊默唸大腦封閉的咒語,卻完全沒信心能阻止號稱魔法界最強大的巫師!鄧布利多也的確動了這念頭,但顯然到最後他覺得對小姑娘用這樣的咒語有點小題大作。

“教授”,米婭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我追着皮皮鬼不小心闖到這裡的!”

鄧布利多眯起眼睛,回想起剛纔那聲響的確像是皮皮鬼發出的。“皮皮鬼也經常給我添很多麻煩呢!不過弗洛齊瓦小姐,我建議你還是快點回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比較好,如果碰到費爾奇先生,可沒有碰到我這麼好運喲!”

“是的,教授!對不起!”米婭如蒙大赦,趕緊轉身離開,直到拐過樓梯轉角,她還能感覺到鄧布利多盯着她背影的銳利視線。

於是第三次搜索行動又告失敗。米婭回到斯萊特林,躺在自己的牀上,滿心鬱悶。翻來覆去睡不着,記憶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叫囂着呼之欲出!

“啊!”本來沮喪極了的小姑娘靈光一閃,猛地坐起來,聲音太大甚至驚動了她的室友。

“大半夜你發什麼瘋?”蕾拉扔個枕頭過去。好夢被打擾,讓她對米婭十分不滿。

“對不起,對不起!”米婭趕緊道歉,重又躺下。

不過她終於想起來了!那鏡子!竟然是厄里斯魔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