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拜師黃山

遠處賀大虎看見自己師父已是快要招架不住自己的朋友,急忙開口!賀大虎也是在賭,在賭陸憶寒此時此刻還記不記得曲清樂這個人。賀大虎曾記得陸憶寒和自己說過,這是唯一一個可以給予他溫暖的人。

陸憶寒往後一退,傻傻的站在原地。而黃四郎則是趁着陸憶寒後退的時間拼命的呼吸起來,此時的黃四郎可謂是感覺到無比的鬱悶,明明自己修爲要比對方高出許多,但自從對方背後出現了一頭尖齒利爪的怪牛後自己修爲被壓制了好多,自己的一條老命也是差點毀在了對方手上。

黃四郎回憶起剛剛的那聲叫喊聲感覺很是耳熟,想想如若是沒有那聲叫喊的話恐怕自己也早已是活活的被人耗死了,自己體內真氣流失的飛快就像是被人吞噬了一樣十分奇怪。

“師父!師父!”遠方的賀大虎見自己師父已無大礙,老遠處就拼命的叫喚了。

“嗯?奇怪我怎麼聽到了大虎的聲音?難不成是最近思念太多的緣故?”黃四郎搖了搖頭,一雙肥腿顫顫的站立在一旁,直到賀大虎跑到黃四郎面前時黃四郎這才發現

“嗯!這少年怎個會如此像大虎呢?難不成是我真氣消耗太多出現幻覺了?”黃四郎喃喃道,語氣中很是無力。

“師父!師父!你怎麼樣了?”賀大虎走到黃四郎身旁一把扶住肥腿顫顫的黃四郎道,言語間眼淚橫流。

“嗯?你是……你是大虎?”黃四郎怕是真氣流失嚴重而產生的幻覺固多此一舉的問了一句。

賀大虎流着眼淚,聲音顫抖道:“師父!師父!是我……是我……是大虎回來了”此時的賀大虎就像是一個很久也沒有見到大人的孩子,但在這一刻卻突然的見到了,眼淚已經是控制不住了。

黃四郎憨憨的一笑,和賀大虎笑時簡直是一模一樣,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賀大虎也不去抹去那掛滿臉上的眼淚,而是慢慢的把黃四郎扶坐在地,道:“師父!您先坐下緩一下真氣”

黃四郎聞之閉上眼睛點了點頭,盤腿而坐的黃四郎很快便入定起來。賀大虎見自己的師父入定後在回頭看着一旁的好友陸憶寒,只見賀大虎苦澀的一笑,道:“小寒!你知不知道這次的我實屬是被你給害慘了,你打忘我山長老或許沒啥子大事,可你知不知道剛剛你打的是我師傅啊!他老人家可是最喜歡報復的”

夢的世界裡陸憶寒呆呆的站在原地,有着紅色琉璃眼的他此時也是第一次流露出人類應該有的感情。“這!這是哪裡?”

黑暗中的迷茫讓他恐懼了,那一雙名叫黑暗的手死死的拉扯着陸憶寒,在見不到一絲光明的世界裡……耳邊突然多出了琴聲,琴聲雖說不比仙音但卻能讓陸憶寒在這個黑暗的世界裡放鬆下來。慢慢的代表着無情殺戮的紅色琉璃眼消失了,三千青絲中被染成血色的青絲也變回了原有的色彩,夢的世界裡琴聲讓陸憶寒感覺到自曲清樂逝去以來有一次的溫暖。

“夫君!清樂會在素琴裡面靜靜的看着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有一個名叫醫仙的女子跟清樂說過,夫君會替清樂找到一種起死回生的法術來讓清樂重新活過來。清樂從第一眼看到夫君起就知道夫君不是凡人,清樂會在素琴裡慢慢的等候着……一年!兩年!三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只爲只爲再一次緊緊的擁抱夫君!”

夢的世界裡曲清樂隨着琴聲的響起出現在了陸憶寒的面前,陸憶寒傻傻的一笑,伸出左手想擦去曲清樂雙眼殘留的淚珠,但是……當陸憶寒妄想擦去時,陸憶寒的雙手卻穿過了曲清樂的身體……

曲清樂笑臉中帶着眼淚,道:“夫君!你該回到屬於你的世界了,你要記住清樂會在素琴裡靜靜的看着你,不能不開心了!清樂會心痛的”

……

陸憶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青光一閃,陸憶寒右手上的劍頓時化成虛無重回戒指內。眼睛慢慢的褪去了紅色琉璃的色彩而是已有的黑白色,被染成血的青絲也變回了墨色,身上猶如太古兇獸一般的凶氣也已經是不在了,一切就像夢一樣。如今這個夢醒了,夢裡面的東西都沒有了。

“小小寒?”賀大虎看到雙眼是黑白顏色的陸憶寒,有些不敢相信的喊了一句。

陸憶寒點了點頭,第一件事便是檢查背在後背的素琴,雖說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但還好素琴不是凡物在加上有陸憶寒的凶氣包裹並沒有什麼大礙。

陸憶寒用臉輕輕的磨蹭着素琴,就像戀人一般的親密。

“清樂!等着我,等着我爲你尋來起死回生之術!不論是十年!百年!還是千年!你都一定要等我!我第一次觸碰的溫暖。我最喜愛的妻子”

賀大虎見此也不想打擾陸憶寒,但自己的師父……想到這賀大虎不免的嘆了一口氣,都怪自己回到蜀山時太過興奮居然忘記了蜀山又一條“蜀山高空禁飛令”這一條,這倒好恐怕怎個蜀山也知道了。

“大師兄?”開口的正是黃山衆弟子中排行老二的天書,因爲不放心黃四郎的安危,戰鬥一結束就趕忙跑來,但誰知竟在此碰到了久不見的大師兄。

賀大虎轉身一望,只見來人是穿着蜀山弟子裝的天書,賀大虎道:“天書?你怎麼來了!”

天書無奈的笑了笑嘴向盤腿而坐的黃四郎挪了挪,“嗯!還不是爲了他!不過話說回來,大師兄你可不知道你沒在的這幾天裡,師父總是抓住我們來責罵,一不小心犯了點錯那就是半天的訓人話啊!”

聞之賀大虎也是摸着頭憨憨的一笑,道:“呵呵!誰叫你們不認真修行的,你看都幾百年了你的境界還是凝物後期,你若如是在進一步,師兄保證師父不在罵你”

“真的?”天書笑着問道,

賀大虎走到天書身旁往他的頭上一拍,道:“當然是真的了,五百年的金丹弟子,放在那一道也算得上天才了”

天書“呵呵”一笑,道:“師弟我也想啊!可是黃山好像除了師兄外就再無一人到達金丹之境了”說到這天書不免的還假裝嘆了口氣,隨後又看到了一旁一身白衣的陸憶寒,天書道:“師兄你的朋友啊?”

賀大虎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天書笑道:“呵呵!既然是師兄的朋友那就是我們黃山的客人了,待會等師父醒來時定要拉師兄你這位朋友好好的喝上幾杯”

賀大虎聽到自己師弟天書的話,笑道:“一定!一定!”可惜此時的天書沒有仔細的觀看賀大虎臉上的表情,要不然他一定會發現賀大虎臉上的笑滿是苦澀。

賀大虎心道:“呵呵!別說是客人了!我怕師傅醒來就直接變成仇人了!還喝酒呢!不吃巴掌就不錯了”

……

黃山!乃是蜀山六山之一!

此時黃山大堂內,黃四郎高高的坐在上方,而低下跪着的乃是剛剛纔會蜀山的賀大虎,一旁一身白衣的陸憶寒也是傲然而立。

黃四郎不怒而微,一拍椅子上的扶手,道:“呵呵!賀大虎,好你個賀大虎!這幾日不見就變成了賀大膽了,你的狗膽也不低啊!竟敢在蜀山上空御劍飛行,身爲蜀山弟子的你別告訴我你還不知道蜀山有一條禁令叫作‘高空禁飛令’”

賀大虎雙腳跪地磕頭道:“弟子……弟子不敢!”

“不敢?”黃四郎一聲冷哼,道:“還有你不敢的嗎?他媽的做完就告訴老子你不敢”

“徒兒下次不敢!”賀大虎磕頭道,

“你他媽還想有下次?”聽到賀大虎話的黃四郎直接就站起身來往跪下磕頭的踹了過去,雖說黃四郎一腳沒有帶什麼修爲,但一腳後賀大虎還是飛了出去。

陸憶寒見此,一雙死人一樣的白眼緊盯黃四郎,左手無名指青光一閃,右手寂寥頓現!劍指着黃四郎道:“老賊找死!”寂寥青光一閃,劍氣直逼黃四郎,黃四郎可是與陸憶寒相鬥過,雖說時間不多,但對方劍術實屬厲害。見此黃四郎也不敢大意,只見黃四郎面對直逼自己的劍氣也不躲,直接是祭出體內的斷刀太虎一刀劈了過去,刀氣劍氣相容。

黃四郎“哼!”了一聲道:“呵呵!小輩劍術不錯嘛!”語氣中竟有少許的讚揚。

陸憶寒神色不變,聲音依舊,道:“殺你足夠!陸憶寒再想揮劍時賀大虎已是拉住了陸憶寒的衣袖,道:“小寒!莫要衝動!”

賀大虎又道:“師父!此事全因徒兒一人引起,徒兒願一人承擔!”

“哼哼!擾亂蜀山這條罪豈是你一人能夠承擔!你以爲你賀大虎是什麼人?人道道主嗎?就憑你一個區區黃山大弟子的身份?你配嗎?”黃四郎說道大火之處還忍不住的要往賀大虎身上踹上幾腳。

黃四郎雙眼望向陸憶寒,道:“你的事我已經聽大虎說了,起死回生?呵呵!我……我到是懂些!”

黃四郎的話一開口,陸憶寒雙眼頓時冒起精光,本像死人一樣的臉也多出了一絲的喜悅的表情,就是連那握劍的手也不忍的顫抖起來。

但就在陸憶寒激動不已的情況下黃四郎又開口了,道:“但是我爲何要教你?就在剛剛你還曾拿劍指着我,而且你不是我黃山弟子,我也沒有理由教你!”

陸憶寒聞之黃四郎的話,殺意頓現,白色的雙眼正慢慢的轉變成紅色琉璃的殺戮之眼。

黃四郎見陸憶寒周圍凶氣圍繞,皺了皺眉,心道:“這小兒雖說年幼!但一身凶氣宛如太古兇獸,如若真如大虎所說……唉!也算得上是一個癡情種子了”

黃四郎道:“呵呵!是不是想殺我?哼!想殺我可以,但我可是提前跟你說明白,起死回生之術乃爲仙術,不是誰人都知曉得。或許六道內就我一人懂的,或許六道內還有人懂得,這事可說不好”

陸憶寒握劍的手又一次的顫抖了,一句話也沒有說的他直接是跪了下來。曾在醫仙谷祝融就對陸憶寒說過,六道內沒有人能讓他跪的,可是爲了曲清樂陸憶寒已是跪了兩次了。六道內劍客可一死但不可一跪!如今這是怎麼了?爲何身爲劍客的陸憶寒跪了?又是爲了情嗎?

“你……你這是幹嘛?”陸憶寒的突然跪下是黃四郎所料不及的,雖說與陸憶寒相處不長,但黃四郎卻是知道如此年紀便有着和自己相當的實力陸憶寒就像是天之驕子一般,但就是這個有着天之驕子般的人今日爲了一個凡世中的女子想自己跪了,強者是有着屬於自己的尊嚴,而陸憶寒無疑在黃四郎眼裡已經是個強者了,今日這個強者爲了凡世中的女子拋棄了強者應有的尊嚴。黃四郎見此臉露苦笑,心想:如若是換成自己,自己又會如何呢?

陸憶寒道:“我想拜師黃山!”話語中乃是對以往的渴求。

黃四郎聞之笑了笑,道:“你先行起來了吧!我黃山廟小容不小你這位大神!”“師父!”賀大虎大聲道,“不是已經說好了嗎?爲什麼……爲什麼師父突然要反悔?”賀大虎心道,

“住口!爲師自有分寸”背對着賀大虎的黃四郎道,

“可是!”賀大虎不忍又道,

黃四郎一聲冷哼後道:“呵呵!老子還沒死!這黃山還是老子說的算!閉嘴!”

黃四郎見陸憶寒還跪在地,又道:“你走吧!我黃山弟子已滿,你可另尋它處!望你從此好自爲之,莫要再擾亂我蜀山,下一次……便沒有這份好運了!”

陸憶寒聞之,道:“我想拜師黃山!懇請前輩應許!”

“若如我不答應呢?”黃四郎揹着陸憶寒問道,

“那我便跪到前輩答應爲止!”陸憶寒道,

黃四郎“哈哈!”一笑,道“哪怕是千年?”

“哪怕是千年!”陸憶寒道。

黃四郎聞之陸憶寒的話思考了許久,又道:“我黃山還缺一個掃地的弟子!你意下如何?”

陸憶寒道:“我可以掃地!”

“我知道你想學我的‘起死回生’,但我可先提前告訴你,拜師我黃山市你的事,教不教你’起死回生‘是我的事。你可知道?”

陸憶寒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可以等!一年!兩年!百年!千年我都願意等”

陸憶寒背後的素琴內,曲清樂笑時卻流出了眼淚:“夫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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