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病是個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在這個沒有電視、沒有網絡、甚至沒有收音機等一切電子設備的時代。唯一能解悶的手機早在被匈奴人洗劫的時候便不知去向。
想找幾個人下棋,可是找來找去也找不到。
漁老和大鐵錘正在刻苦攻關,發誓一定要弄出鐵胎弩來。聽說已經在河邊的鐵匠鋪子裡待了好幾天,也不知道搞成一個什麼樣子。
老餘整天忙着家裡的生意,豆腐房、冰棍鋪子都需要這傢伙打理。皇宮每天都派人來買豆腐,聽說在長安豆腐賣出了羊肉的價錢,就這還有價無市。據說有些富豪家的管事天不亮就守在豆腐鋪子門前,就爲了滿足家主想吃豆腐的願望。一些王府侯府的管事整天來拜會老餘,都想弄點豆腐顯示自己的能力,弄得老餘現在整天走路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
蒼氏三兄弟很明顯智力值與武力值呈現反比例。教他們下棋,雲嘯覺得其難度比實現世界和平還要大。
無奈的雲嘯只有教衛青,衛青是個好孩子,聰明伶俐、一點就透,學習的很快,而且……
“回一步,就回一步……”
“侯爺,您都回了多少步了……”
衛青的小臉憋的通紅,爭執着不讓雲嘯悔棋。
好吧,丟人了。丟大人了。下棋居然被一個五歲的孩子殺的就剩下光桿老將。雲嘯憤怒的將棋盤甩到了一邊,發誓今後都不碰這玩意。不過他很快發現,衛青和衛丫正在拿着棋子廝殺,無聊之下趕走衛青與衛丫擺陣酣戰。
衛青扒着門框看雲嘯與衛丫對陣,只見雲侯雙目赤紅,雙手不斷的做拳掌交替,頗有一番大便不暢的架勢。
“回一步,就回一步……”
“侯爺,您都回了多少步了……”
“就回這一步,衛丫乖侯爺這裡有糖吃。讓侯爺回一步,侯爺給你塊糖吃好不好。”
雲嘯徹底的露出了狼外婆的嘴臉,在糖塊的**下衛丫同意了雲嘯的請求。贏了棋的雲嘯心滿意足的在院子裡遛彎,衛丫揣着滿滿的一口袋冰糖,興高采烈的與弟弟分享。
皆大歡喜,真正的皆大歡喜。
後背被重重的推了一下,然後雲嘯便覺得一個重物壓在了身上。小白想與雲嘯玩鬧從來就不分時間和地點。捧着小白的大腦袋,雲嘯好奇的盯着小白的眼睛。這傢伙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眼睛變的越來越藍,與小時候有着天翻地覆的變化。
沒聽說雪豹的眼睛是藍色的啊,這傢伙到底是什麼品種。難道是什麼碩果僅存的上古遺種?小白不會有歐洲親戚吧?胡思亂想了好久,雲嘯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看來這傢伙以後找對象是個難題。
忽然前院一陣的嘈雜,小白轉臉向前院的方向看去,鼻子急促的張合好像在嗅着什麼。
“前院怎麼了?”
“侯爺,不好了工地上出事了。人現在擡了過來,紫楓姑娘正在診治。”
雲嘯趕忙一把推開小白,跟着蒼虎向前院奔去。豐收也有壞處,雲家莊子從來就沒有收到過如此多的麥子。秋收後工派的弟子正在加蓋一座巨大的麥倉,求神拜佛不要是那個工地出事。那個麥倉的頂蓋有五六丈高,如果掉下來不死也殘廢。工派一共就那二三十人,每一個都是寶貝可千萬不敢出事。
出事的不是工派的麥倉而是莊戶們蓋宅子的人,雲家莊子現在到處施工,人手總是不夠用。工派的人都嚴格按照雲嘯制定的安全條例施工,只要進工地便必須帶上柳條編織的帽子,登高作業必須系安全繩。
雲嘯這段日子又沒有看着檢查,漁老整天窩在河邊的鐵匠鋪裡面不出來。莊戶們懶散慣了,日子久了柳條帽便不戴了,上高也不繫安全繩。這傢伙就是從高處掉下來,頭撞在了一塊磚頭上,頭髮都被黏糊糊的鮮血粘在了頭上。
紫楓蹲在莊戶的身旁仔細的檢查着他的傷口,把了一會兒脈搏無奈的搖了搖頭。莊戶的老婆兒子親戚們哭成了一片,虎頭虎腦的小子跪在地上抱着紫楓的大腿求紫楓救救他的父親。
這孩子云嘯見過,經常被老爹打的慘兮兮的。棍棒出孝子啊,回想起那些後世裡將爹媽丟在醫院的傢伙,雲嘯覺得是不是他爹小時候打的輕了。
紫楓冷冷的拒絕了男孩兒的要求,不是她不想救而是她也無能爲力。
不能對兩千多年前的醫療水平有太大的信心,在那個黃帝內經都還沒有普及的年代,信醫生還不如信運氣。
如果你不幸生在歐洲的話,那麼恭喜你如果你的腳痛,醫生便會砍掉你的腳,如果你的手痛醫生便會砍掉你的手。如果你頭痛的話,那麼……一路走好。
據說西醫的起源是理髮師,歐洲人的思維很簡單也很怪異,能剃頭就能治病。也不知道他們找了什麼理論依據,反正理髮師都兼職幹醫生。砍人砍的不亦樂乎。
雲嘯分開衆人,扒開那人的眼底。視網膜已經充血,但是瞳孔還沒有渙散。眼睛明顯向外突出,太陽穴也鼓鼓的。明顯顱內腦壓升高伴有顱內出血,在這個沒有開顱手術的年代,基本上可以宣告死亡了。紫楓的確無能爲力。
吩咐人將莊戶擡進大廳,又吩咐蒼氏兄弟弄來了幾大盆熱水好一大盆冰塊。將冰塊包好放到莊戶的腦後,再將莊戶的四肢泡進熱水之中。
雲嘯學過急救,這是一種可以讓顱內減壓的急救方法。只是盡人事,究竟這莊戶能不能活最終還要看他的生存意志。
效果居然出奇的好,只不過過了一刻鐘。莊戶的太陽穴便明顯的收窄,頭上的傷口也不再流血。呼吸不似剛纔那般急促,而是慢慢的變得細密悠長。
指揮紫楓手下的醫派弟子趕緊將莊戶的頭髮剃掉,雲嘯可不想他因爲感染或破傷風而死。鋒利的剃刀沾着烈酒,不停的將莊戶的頭髮剃掉。露出已經有些結痂的傷口,還好傷口不大。雲嘯回到後院,取了點雲南白藥,又讓衛青拿了快乾淨的麻布,裁成了一個三角形。
用一塊沾滿了烈酒的麻布按住傷口,再用三角巾將莊戶的頭包的跟糉子一樣。
做完了這一切,雲嘯直起了有些痠痛的腰。一邊捶一邊道:“把他擡到廂房裡面,每天兩次用烈酒給他擦洗傷口,然後像我那樣用乾淨的麻布包好。
莊戶的老婆和兒子驚喜的看着雲嘯,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一個老莊稼漢跪在雲嘯的面前。
“侯爺,俺兒能活命?”
“現在還不好說,現在完全就靠他自己。如果三天內他醒的過來,就是能活。如果醒不過來,那便是沒救了……”
雲嘯可不是專業的醫生,這裡也沒有專業的藥品。說不準植物人這樣的事情便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一切現在只能靠他自己,或許還有那個誰也沒見過的老天爺。
這個時代莊戶的命不值錢,病了便挺一挺,過去便過去,過不去那便是命。莊戶們其實心裡都有準備,受了這樣的傷恐怕是難活,侯爺這樣做已經是仁至義盡。放在別的莊子,恐怕人現在都已經開始裝殮,或者直接就拉出去埋了。
莊戶被家人簇擁着擡進了廂房,紫楓緊緊的盯着雲嘯看了一會兒沒有說話,便跟了出去。
一向給人一種冰冷氣質的紫楓緊緊的守在廂房的門口。雲嘯有些低估了莊戶的求生意志,只過了短短的一個晚上。那莊戶便醒了過來,只是頭傷的太重還不能說話。
被醫派弟子喊過來的雲嘯,問了他幾個問題。讓他以眨眼回答,又讓他動了動手指,斷定這傢伙以後絕對不會變成吳老二。
“他能活,不過恐怕以後乾重活會受影響。每天喂他些米湯,過一兩日便喂他些雞湯或者骨頭湯。家裡沒有的話去後宅找衛嬸。”
“謝侯爺,今後俺就是當牛做馬也要報答您的恩情。”虎頭虎腦的小子抱住了雲嘯的腿,眼神銳利而又堅定。
救人的心情是愉快的,尤其是救活了之後心情便更加的愉快。
“你是那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將……”雲嘯哼着歌回去準備睡個回籠覺。
黑袍裹身黑巾蒙面的紫楓忽然出現在雲嘯的面前,嚇了雲嘯一跳。
“麻煩你下次出現的時候有點聲音好不好,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雲嘯不滿的抗議道。
好像這還是自己接任這個什麼矩子以來,紫楓首次主動來找自己。雲嘯一直對這個好像冰山一樣的女人敬而遠之,生怕這娘們一言不合便會用刀子飛自己。墨門都是怪人,保不齊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你會醫術?”
“呃學過一點,不過不算精通。”雲嘯說的是實話,他也就參加過二百小時的急救訓練。這是考戶外領隊證件的必修課,一個課時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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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會更加的努力,大漢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