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很深洞口堪堪可以讓兩個人通過,戴宇一把推開了鑽山豹。張十三一揮手,兩名鄉勇便點着了一個火把順着地洞走了進去。
地洞裡面傳出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兩名鄉勇進去沒多久便折返了出來。還帶出了一大羣女人,爲首的兩人還生的頗有些姿色。
難道這就是石虎的財報,雲嘯大失所望。若是這樣的話雲嘯會一頭撞死,自己要的是真金白銀對於這些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自己不想賠本,整整三大車的黃金都填進去,沒有產出這怎麼成。
那兩個頗有姿色的女人對着這羣男人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反而對着雲嘯大拋媚眼。善於抓住重點一向是這些女人的長處,她們一眼便認出這個年輕的男人是這些人裡面的頭。
目的是明顯的,結果是失望的。就連色中餓鬼劉成都沒有看她們一眼,這傢伙與雲嘯待的時間久了,自然深諳投入產出比之道。這次南征可是下了血本,現在沒有產出這讓他情何以堪。
兩個對財富極度渴望的傢伙讓人拉開那些女人便走進了藏寶洞。
藏寶洞很幽深,也很長。是一個半天然半人工的洞穴,牆壁上明顯留有刀劈斧鑿的痕跡。走在前面的兩名鄉勇點着火把照亮,洞壁上有一個個的圓形小孔。很明顯這裡原先都插着火把,只是這些躲避進來的女人怕被發現,將這些火把收了起來,還挺有心計。
眼前霍然一亮,甬道的盡頭是個巨大的溶洞。只是被人工分成了許多個小小的隔間,厚實的青銅門上佈滿了綠色的銅鏽。走到近前。摸了一把牆壁粗糲刮手。居然是糯米水合着沙子製成,用腳踹了一下結實無比。
“這裡面是他孃的什麼玩意?”
劉成很明顯有些不耐煩,幾名鄉勇走過去用手中的兵刃試圖砸開那把巨型的青銅大鎖。火星連連卻砍不動分毫,雲嘯走過去看。
“這鎖上有捲雲紋飾,鎖上的銅鏽也是門上度過來的。看樣子這不是一個青銅的鎖。倒像是一個周代的古物。”
上學的時候看過一本叫做鬼吹燈的書,好奇心起之下便去旁聽了幾節考古系的課。對於這種捲雲紋飾倒是知道一些,一般來說這是周代的風格。
劉成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這貨一聽是古物本能的便將這玩意和錢聯繫起來。
“兄弟你是說這東西是古物,很值錢?”
“值錢不值錢不知道不過很可能是古物,讓那個鑽山豹過來。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了傳喚的鑽山豹忙不迭的跑了過來。
“大將軍,小的也不知道這東西。小的只知道這裡有個藏寶洞,石虎將財寶什麼的都藏在裡面,小的也是第一次進來。”
雲嘯看着鑽山豹的樣子不像是作僞,難道這裡面另有玄機?不管了先弄開再說。
“把蠻牛喊進來。”
精鋼製成的斧頭在鎖頭上很砸了兩下,火花四濺碎屑亂飛。巨大的鎖應聲落地。發出重物墜地的沉悶聲音。蠻牛雙手一推,頭上的灰塵與沙石噗噗的落下。也不知道門軸有多少年沒有澆過油了,摩擦聲刺耳難聽。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一個個傻子似的站在門口雙腿邁不動步子。
火光的映照下巨大的溶洞裡充滿了金色的光輝,一塊塊黃色的金磚摞得足足有一丈高。地上堆滿了白銀與各色的寶石,大顆大顆的珍珠散發着令人炫目的光輝。
“兄弟,這不是你說的海盜藏的吧。”
劉成看的眼睛發直夢囈一般的說道。
雲嘯也有些發矇。對眼前的一切毫無準備。這不是真的,這他孃的不是真的。走過去拿了一塊金條用手掂了掂,沒有想象中的壓手。再看看色澤,他孃的是黃銅。後世的銅陵離這裡並不遠,弄些黃銅出來還是容易的。
撿起一塊銀餅子,銀子倒是真的不過數量的確多了些。而且除了門口堆放的銀子還有泛着白光,裡面的都已經變得黑乎乎的,好像一堆堆的石頭一樣。看來已經好久沒有人碰過的樣子,忽然黑暗中有一個東西閃了一下。
雲嘯好奇的走了過去,原來是一個大大的珍珠蚌。足有鍋蓋那麼大。閃亮的蚌殼在被火光映照反射着詭異的光芒,雲嘯輕輕的打開了蚌殼。裡面的蚌肉早已經空了,一個碧綠的玉石靜靜的躺在蚌殼的底部。雲嘯伸手拿了出來,入手溫熱這是一塊暖玉。
造型十分古樸並且奇特,好像是某種組件的一部分。小心的擦拭了上面的灰塵。覺得這東西好像還有螺紋。這太奇特了,雲嘯不認爲這年月會有車牀的存在。若是有人告訴雲嘯人工能雕出螺紋來,雲嘯會立刻掐死他。
令鄉勇將火把拿的近一些,仔細的觀看雕工的刻痕。考古課上講過,通過玉雕的刻痕可以清楚的辨別出到底是否是贗品。
一般現代的刻刀都是合金製造,非常堅硬所以刻痕的斷面多是三角形。而古代的冶金技術不過關,刻刀經過磨損以後都會變得遲鈍。所以古時雕刻的玉石橫斷面大都是梯形。
讓雲嘯驚奇的是這雕刻的斷面溝槽深邃,居然是三角形的。難道這玩意也他媽的是穿越過來的,雲嘯頓時一腦袋的漿糊。見劉成還在對着那座銅山流哈喇子,便將這塊玉揣進了懷裡。這玩意很詭異,回家有時間多研究研究。
走到劉成的身邊,身後拍了這貨一巴掌。
“行了別看了,這是咱兄弟的。”
劉成激動的抓着雲嘯的衣袖,嘴裡面發出類似夜梟一般的咯咯聲。雲嘯很想抽他兩個嘴巴幫他走出這種夢幻的狀態。
“兄弟,這都是咱的了?”
“嗯”
雲嘯沒好氣的用鼻子哼了一下,真是土鱉。老子見過比這個高得多的金山還都真真真正正的黃金。不過銀子就遠沒有這裡多了,雲嘯很懷疑這裡銀子的來路。相信即便是這裡面有銀礦,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銀子存在。難道石虎這傢伙打劫了國庫?不可能吧,沒聽說江南哪個國的國庫被劫了。
拽着劉成來到了洞外,鄉勇們正在數着屍體。漢軍報功從來都是用首級的,鄉勇聽說這玩意能換軍功一個個眼睛都冒出了星星。
“行了,讓各隊的隊正整理隊伍。報軍功說的是官家的兵,你們的軍功得由本侯爺來給,朝廷什麼時候有賞賜給鄉勇了。”
雲嘯這麼一說,鄉勇們頓時失去了砍人頭的興趣。將砍下的人頭扔到一邊,十分的落寞。無論自己怎樣的拼死奮戰,終究還不是正規的官軍。朝廷不會給自己這些鄉勇們一點賞賜。
隊正們迅速集合了隊伍,連日的操練起了作用。沒有人嘴裡有怨言,只是隊伍的氣氛壓抑了許多。
雲嘯很滿意這樣的結果,要讓這幫小傢伙知道。他們的富貴全都系在老子的身上,而不是遠在長安的劉啓老兒。
“第一批登陸的每人賞十貫,第二批登陸的減半。剩下的每人一貫錢,各隊正將有功人員按級上報,本侯另有賞賜。傷亡者本侯也會另行撫卹,現在留五百人駐守在這裡。剩下的搜遍全島追殲頑敵。”
“諾”
鄉勇們的吼聲震得遠處的麻雀撲棱棱的飛起好大的一羣。隊伍的氛圍一下子便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鄉勇的眼睛裡都發出了亮光。一貫錢對這些貧寒的鄉勇是一筆很大的數目,即便是在地主家打一年的長弓也不過幾百個錢。跟侯爺走一圈便能拿兩年的工錢,鄉勇們認爲很值。更別說首批登陸的傢伙居然有十貫錢,回家蓋房子說媳婦都夠用了。
許多鄉勇心中暗自後悔,爲什麼沒有搶着第一批衝上去登陸。爲了爭軍功奪賞賜,鄉勇們狼一樣嗷嗷叫着衝下了山去,從犄角旮旯裡面搜索着逃竄的水匪餘孽。
“戴宇,你親自帶人守在這裡。不準任何人進入,另外派人請夏侯將軍與司馬將軍上島我有事情和他們商量。”
“諾”
夏侯昂與司馬尚聯袂登上了湖心島,這一天對他們來說震撼太大了。沒想到數千水匪居然沒有撐過一天,光是他們在外圍撈起來泅渡的水匪差不多就有上一兩千人。前次的慘敗好像沒有過多久,這臨潼侯居然又變出了這許多的強兵出來。難道他會撒豆成兵?
看着滿地的屍體,他們有些眼紅。這都是軍功啊,看起來有數千的樣子。若是報到朝廷,說不定會有封侯的希望。
“見過大將軍”
司馬尚與夏侯昂執禮甚恭,他們尊重有實力的人。
“二位將軍,客套的話雲嘯也不說了。請二位來有兩件事,一是請二位將軍各代屬下,掃蕩其餘各小寨水匪。二是和兩位老將軍商量一下軍功的事情。”
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這軍功有什麼商量的。莫非是打撈上來那些水匪的主意?
“二位將軍不要驚慌,雲嘯的意思是若兩位將軍有興趣,雲嘯想將這裡的人頭賣給二位將軍。”
賣人頭!司馬尚與夏侯昂都瞪大了眼睛。這太駭人聽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