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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記住,

輕嗯了一聲,蕭暮之伸出手輕輕牽住了蕭雪海的手掌,微微點頭,道:“嗯,那走吧,不過是不是該換身衣服?”蕭雪海張開手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雪衣,道:“換衣服?唔……我只有白色的衣服。”微微蹙眉的樣子看的一旁的青河幾人目瞪口呆,堂堂齊越國師,富甲天下,竟然說自己沒衣服穿。

青河眼珠一轉,笑道:“啊,我有一件過年穿的衣服,還是新的哦。”蕭雪海正想說什麼,蕭暮之已經笑道:“那正好,雪海,你去換上。”男人發話了蕭雪海自然不會反對,看了眼青河身上豔麗奇異的服飾,蕭雪海冰藍的眸子聚起一絲寒氣,狠狠的瞪了青河一眼。

青河被嚇的一哆嗦,但蕭暮之只要在旁邊他就是無法無天了,竟然不知死活的嘿嘿一笑,高高興興的領着蕭雪海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待二人離去,蕭暮之脣角依舊帶着淡淡的笑容,轉眼看了青冥幾人一眼,問道:“南先生他們呢?”

青冥道:“不知道,自從到了大盛就沒見過他人,國師可能派了什麼事給他。”蕭暮之點點頭,又笑道:“那怎麼也沒見着綠兒。”

青裂可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淡淡道:“蕭公子,你恐怕不是想問這些吧。”蕭暮之頓時無語,半晌尷尬的輕咳一聲,道:“那個……我是想問皇上的婚宴。”

青裂這才露出一絲笑意,道:“昨天已經過了。”

蕭暮之心中說不上什麼感覺,對於慕容釋他實在是無奈又委屈,茫然的不明所以,此刻只覺得既然已經被認定爲已死之人,蕭暮之是在不願意與皇帝見面了。

點了點頭,蕭暮之輕嘆道:“皇上即位四年,一直後位空懸,這次大婚天下百姓也可安心了。”

青冥挑挑眉,道:“蕭公子到是對皇帝很上心。”蕭暮之一愣,連忙搖頭道:“不,只是我終究是大盛子民,關心這些也無可厚非吧。”正說着,身後傳來熟悉的清冷聲音:“大哥既然關心何不問我。”

蕭暮之轉頭,猛然間怔住了,看着眼前一身紅衣而來的男子只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鮮紅豔麗的色澤如同初開的牡丹,華麗的衣衫上繡着大朵大朵金色的夜曇花,雪白的髮絲被一根玄鳥形的金簪挽起,喜慶的大紅色將男子雪白如玉的面頰更忖的豔若桃李。

不止蕭暮之,連青冥等人都呆住了,往日的雪衣男子給人的感覺總像是不食煙火的神仙中人清冷孤傲的讓人不敢褻瀆不敢仰望。而此時的男子卻彷彿是最高貴的牡丹,貴氣逼人,少了那讓人敬畏的神仙姿態,顯得妖豔惑人,特別是一雙冰藍的眸子在淡淡的紅光映忖下,散發着一種迷人的光芒。

蕭雪海很討厭這樣華麗的打扮,本來就有些不悅的心情在聽到男人竟然在談論皇帝時更加惡劣,但他不會對男人發火,不想讓男人看出自己的不高興,於是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微笑,卻突然發現男人正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

蕭雪海有些慌亂,連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是不是很醜?

還是哪裡沒穿好?

他喜歡自己在男人眼中永遠是最完美的形象,可此時蕭暮之從未有過的‘詭異’目光落在身上,蕭雪海頓時有些發虛,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哪裡沒做好。

猛然回過神來,看着眼前紅衣男子有些無措的神情,蕭暮之臉上閃過一絲狼狽的神色,吶吶道:“雪海……好漂亮。”雖然知道男人不能用漂亮來形容,但蕭暮之看着眼前華麗妖豔的不似凡人的男子,還是覺得詞窮。

蕭雪海一愣,看着男人有些不自在的神色,整理着衣服的手緩緩放下,半晌,輕笑道:“是嗎,大哥你喜不喜歡?”蕭暮之嗯啊了一陣,才如實說道:“喜歡。”說完,自己都忍不住懊惱起來,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這麼好色了。

蕭雪海笑意更深,但猶豫蕭暮之正低着頭懊惱不已,因此沒有發現白髮男子臉上悄然升起的一抹紅暈。

青河看着衆人目瞪口呆的神色,得意的揚揚下巴,道:“怎麼樣,不錯吧,都可以當喜服了。”

蕭暮之這才擡頭,正了正神色,隨即一臉平靜的說道:“雪海,走吧。”誰知青河根本沒眼色,直接很不給面子的叫出來,道:“哇塞,蕭公子變臉也太快了,剛纔還被迷的目瞪口呆呢,這麼快就緩過來了。”沒給蕭暮之尷尬的機會,蕭雪海已經擡手瞬間點住了青河的啞穴,這才淡淡開口道:“你們就留下吧,大哥,我們走。”

蕭暮之剛纔的失態被青河那小子戳穿,頓時有些發虛又有些自我厭惡。

……不能這樣下去,蕭暮之,你剛纔究竟在幹什麼。

你居然……被自己的親生兄弟給迷住了。

兩人出了門,都沒做聲,蕭暮之看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肚子有些抽痛起來,整整七天只喝了些湯藥,微微蹙眉,蕭暮之眯着眼往前看,遠處有一片茫茫的水霧,停下腳步,蕭暮之指着那個方向,道:“前面不遠處就是太白樓,去那裡吧。”

蕭雪海看了他一眼,頓時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男人隱在披風中的手,蕭暮之嚇了一跳,有些緊張的擡頭看他,道:“這是外面……別……”

蕭雪海嘴角微鉤,輕笑道:“好,好,那我們回家就可以了是不是?”蕭暮之無奈的看着男子笑的開懷的模樣,也沒忍心還嘴,只是抽回手繼續向着太白樓的方向走去。

未到樓邊,已經看見了浩大的太白湖,湖面漂浮着零零星星的殘荷,蕭暮之看着眼前茫茫水汽,恍然間彷彿回到了那個雨天,湖面也是浮着點點初生的小荷,只不過此刻眼前是一片蕭條的冬景而已。

沿着湖上了太白樓,蕭雪海點了幾個極其清淡粥點,雖然已經吃過飯,但還是陪着男人吃了幾口,默默的給男人斟茶佈菜。

長久的孤獨使得男子本來就很少言語,此刻雖然靜靜的坐在男人身邊,卻覺得幸福而平靜。

由於幾天未曾進食,肚子雖然極餓但一陣陣抽痛感卻讓人難受不已。蕭暮之眉頭緊蹙,默默的喝着碗裡的細粥,最終還是因爲疼痛不

得不停下來。正難受關頭,一隻微熱的手探入了披風,輕柔的覆在了男人的肚子上。

蕭暮之身體一縮,腰後卻被一隻手托住躲閃不得。

“雪海……”有些不安的動了動,明知道男子不會傷害自己,蕭暮之還是忍不住緊張,感覺心跳都加快了。

但究竟是在害怕什麼卻找不到原因。

男子的手一向是冰涼的,但這一次卻帶着十足的暖意,蕭暮之這纔想起蕭雪海剛纔手中一直端着一杯熱茶。

“我給你揉揉,再吃一點。”說着,覆在肚子上的那隻手緩緩揉弄起來,蕭暮之這一次是真的臉紅了,男子輕揉的那隻手完全不帶絲毫邪念,就像是在給個吃壞肚子的小孩子按摩,蕭暮之紅着臉低下頭默默喝粥,肚子抽痛的感覺也緩和下來。

待到吃完,蕭暮之連忙起身,道:“走吧,我們正好回家取天山雪蓮果。”

雖然那個地方對蕭雪海來說根本不是家,但還是因爲男人這句話而甜蜜起來,於是點點頭,蕭雪海乖乖的跟在男人旁邊和蕭暮之往將軍府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