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蘭蘭,李大哥!”小雨遠遠的看着相攜出現的羅蘭和李敖忙一臉憂心的迎了上來。緊緊的拉住羅蘭的手。

“小雨,恭喜了!不過當人小姑可得懂進退哦!”不着痕跡的退出手,小雨,似乎太激動了,以至於自己的手都有些發疼。

“走吧,蘭蘭,我帶你去找我哥,你們好好談談!”

淺淺的一笑,搖搖頭,“蘭蘭,你想要今日的劉家成爲明日的報紙頭條嗎?再說,我也不認爲現在的自己有資格去談什麼.”過去了,真的,一切如初春的雪,小而微,最後隨風,點滴不剩。

“可是……”

“小雨,今天的我只是單純的想來祝福和沾點喜氣,請別爲難我了好嗎?”自己,不想在這節骨眼上扮悲情,因爲自己已經不再是幾年前那個爲愛不顧一切的女人了,現實讓自己成長,,放棄堅持和執着,留下滿身風塵。

“蘭蘭,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優雅的笑笑,拍拍小雨焦急的手,“是啊,這是我最後的機會,可是卻不是開始,而是結束。”

“可……”

“小雨,你哥他們出來了哦!”李敖低低到。

擡頭,極目望去,好一對翩翩佳偶,熒光閃動,佳人如斯,足以讓自己自慚形穢,因爲她的優秀自己望塵莫及,男人更是英俊不凡,誰看都是佳偶天成,自己,和那個男人的距離,又豈是咫尺,明明是天涯,可笑的是自己曾經還妄想過。

李父李母上前,滿臉歡欣,躊躇滿志,春風滿面,心目中的佳媳,定是不會如自己般讓他們難堪,終於,大家都有了幸福和快樂,真是愜意輕鬆。

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手,疑惑的回首,迎上一雙帶着悲憐和同情的眼,微微一笑,燦爛如花,抽回手,“他們很相配!”

不再留戀的目光,回首,再次投入那人羣中最閃爍的存在。

好美!

好幸福!

自己曾經夢想過的美麗夢境。

“我們可以先走的!”

搖搖頭,“戲要看到最後,喜宴要參與到最後,這樣才能沾得滿身喜氣。”

看着那張淺笑倩兮的美麗臉蛋,心一陣陣的揪痛……

“羅蘭……”

“李董,你好,我是……”

看着被人叫住的李敖,羅蘭淺淺的笑笑,自是這托盤中取過一杯酒,轉身……

夜色,很濃,如若不是那皎潔的月色,還真的有些讓人窒息的味道。

深深的吸了口氣,伸開手,迎面而來是陣陣花香。

花不醉人人自醉,月不迷人人自迷。

脫掉高跟鞋,伸手,旋轉,恣意的揮動自己的身軀……

月色下,是舞者最美的悽美。

碎碎雜雜的腳步,驚擾羅蘭的獨享安靜。

沒有停止自己的舞步,紅潤的脣淺淺的勾動,“恭喜你!”

看着那在月色下翩然舞動的精靈,一日自己第一次在校園裡樹下月下所見的佳人,只是那時的她一襲白衣如誤落人間的精靈,而此時的羅蘭一襲紅衣,熱情似火卻讓人感動悲傷淒涼。

幾載歲月,退去羅蘭的純真,取之的是性感嫵媚。

“蘭,跟我走好嗎?我們離開這裡!”終於,開口,說出自己一直想說的。

羅蘭依舊在舞着,她是天生的舞者,卻帶着悲傷。

終於,羅蘭停下來,微微對着劉瑞昊欠身,像是在對自己的觀衆告別。

“落幕了!”不管是舞蹈還是愛情!

輕細的話卻振振有聲如鼓……

心疼得厲害,如千針萬蟻。

“蘭,爲什麼我們會走到現在這般?”他們有愛的,自己不會弄錯的。

端起放置於一旁的酒杯,輕啜一口,“再好的酒只要開封就會揮發啊!”

被那份決絕和落寞深深刺傷,劉瑞昊再也忍不住的上前,緊緊的擁住羅蘭,“蘭,只要你一句話,我真的可以跟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沒有掙扎,這份溫暖,依舊燙心。

“昊,有聽過這樣一個故事嗎?從前,西班牙有一位小公主,她長得很美,柔軟的金髮,櫻桃般鮮紅的嘴脣和如天空般湛藍的雙眼。在她十二歲的生日,舉國歡慶,小公主很高興,因爲在那一天她被特別允許跟同齡孩子玩耍,並可以欣賞到大臣們爲她準備的精彩節目,她身穿華麗的絲綢蓬蓬裙,即使沒有太多的珠寶裝飾,她看起來也比周圍任何一個人光彩照人,插在她頭髮上的那天早上盛開得美的白玫瑰也不及她美麗的十分之一,可她畢竟只是個剛滿十二歲的孩子,再怎麼樣的皇室教養和高貴氣質也掩蓋不了孩子天真活潑的本性。那一天,她盡情地玩耍盡情地笑,特別是在看到一些吉普賽人耍雜耍時,那個長的奇醜,羅圈腿的侏儒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人發笑,那是小公主覺得最有趣的節目。表演結束後她學着看過的大人的樣子將頭上的那朵花扔到了場中。

那個侏儒一樣的小矮人啊,從一進場看見美麗的小公主的第一眼他就愛上了她,他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人,他賣力地做各種奇怪的表演,因爲他知道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能讓美麗的小公主高興地笑起來。他以爲公主的開心表示她喜歡自己,於是當美麗的公主將花扔向他,他接住了它,用彎曲的手藉着奇怪的姿勢將它按向了自己的嘴脣,那一刻他做了個決定,他要把美麗的公主帶回他樹林裡的家,雖然父母每天給的食物只有一塊小小的黑麪包,但自己會全部給她的,還會採紅潤的果子爲她解渴,白天自己會帶她到樹林裡玩,爲她跳舞,然後把自己的朋友們——林子裡的小動物們介紹給她,到了晚上就在自己的樹屋裡爲她用香草鋪個小牀,自己會整夜守在外面防止野獸打擾到她,如果她睡不着自己還可以陪她聊天直到天亮。這樣想着……想着……他幸福地笑了,因爲他相信美麗的公主一定會跟自己走的,畢竟她把自己一朵漂亮的玫瑰花送給了自己。將手中的玫瑰花捧在胸前,小矮子在皇宮後院尋找起來,他們說小公主在這裡午休。找了一個又一個房間,在打開最後一間屋子的門後,小矮子嚇得差點跌在地上,因爲他看到了一個醜陋的怪物,它那麼醜,四肢萎縮着,臉龐扭曲,他也用驚恐的眼神看着自己。小矮子猶豫着向前踏了一步,雖然怪物可怕但這是最後的房間了,他怕公主在裡面被這個怪物嚇到,他還要保護她呢,可就在他動作的同時,那小怪物也向前踏了一步,這一次小矮子注意到了怪物手中也小心地捧着跟自己手中一模一樣的白玫瑰,他憤怒極了,衝上去想打那怪物,可是怪物也露出同樣惱火的表情向自己衝來,手觸碰到一片堅硬的冰涼,怪物被鎖在另一個空間裡,小矮子看了高興地手舞足蹈,而另個空間的小怪物也很高興地跳起了奇怪的舞蹈,他轉一圈,怪物也跟着轉一圈,他還學自己的舞步,突然他發現自己身後牆上的飾物在怪物的身後也掛着同樣的飾物,他愣愣地停下來,一瞬間他明白了什麼,他瞪大了雙眼揉碎了胸前的玫瑰花,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當小公主午睡醒來時看見她的小矮子倒在地上一陣一陣地抽搐,他是在做表演嗎?這樣想着的她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喂,快讓他起來,我要讓他在舞臺上給我和我的夥伴們表演。’她吩咐隨從到。隨從走過去踢了踢小矮子,可是他像沒有感覺似的繼續趴在地上,隨從俯下身看見那醜陋的透着滿滿的絕望,喉嚨裡發出幾聲奇怪的低吼,就一動不動了,‘他怎麼了?爲什麼不聽話’小公主皺起了眉頭,她有些生氣了,隨從蹲下來將手放在小矮子胸前,站起來的時候他遺憾對小公主說,‘殿下,他的心碎了。’公主撅起小嘴不滿地說,‘那以後來皇宮陪我玩的人都不能帶心’,說完,美麗的公主就她轉身走掉了……”

“蘭……”

“小矮子很傻吧,明明不可能,卻還在強求,最後落得心碎的下場也是合該!”

“蘭,我的愛是真的,我們不是公主和小矮人,我們是可以幸福的!”

退出自己的身體,夜色有些冷,羅蘭仰首,真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遊戲,是不能帶心玩的,可惜我現在才知道,所以,我的心碎了,沒有了,現在的我,玩得無心,倒是痛快。”

“蘭,告訴我,到底是爲什麼?”

搖搖頭,“昊,清風是一個好女人,你算是賺到了,好好對她!”

震驚的睜開眼,“你認識她?”

點點頭,是啊,清風,真正的讓自己自慚形穢,如果李家長輩要羞辱自己,讓自己羞愧,這次算是真的做到了。

“是嗎?”苦澀的笑笑,“所以我們不再有絲毫可能了,是嗎?”

看着那雙痛苦的眼,心中仍舊苦澀刺痛……

擡動腳,有些沉,掠過劉瑞昊身旁時定下,“昊,再見!”

轉眼處,一滴淚悄然的滑落……

美麗的臉,悽清的淚,在皎潔的月光下,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