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湖血案
在趙雲下了軍令之後,皇甫丹、趙廣、趙統三人各領本部兵馬離開營寨,而趙雲、皇甫驪、彌加三人也在兩日後,領着二十餘萬大軍正式嚮慕容淵、宇文猶、泄歸泥、呼延容四位叛族首領得知趙雲親自領大軍出陣後,各自慌亂,但他們並沒有和趙雲預計的那樣,選擇撤退,恰恰相反,他們準備在呼倫湖畔和大漢騎軍決一死戰,但在戰術上,還是選擇了傳統的戰術,採用延伸戰線,先退後圍的戰術。
夏日的呼倫草原是多雨的時節,雙方的騎軍都遇到了大雨的阻力,最終在華夏二十一年五月四日發生了大規模的對決。
趙雲身先士卒,領徵北軍以經典的海潮陣給鮮卑叛軍當頭一棒,慕容淵、宇文猶、泄歸泥在呼延容的主力被趙雲徵北軍打垮之後,立刻選擇了全線向西撤退,而呼延容則被趙雲、皇甫驪、彌加三軍合圍。
在消滅呼延容的三萬鮮卑精銳之後,皇甫驪和彌加繼續快馬直追,趙雲起兵向西北方向的興江上游而去,和皇甫驪分成兩路攔截鮮卑叛軍。
趙雲走後不久,皇甫丹部和鮮卑部族遭遇,四大部族殊死抵抗,皇甫丹被迫下達誅殺令,短短三日之中,三十萬的殘部被皇甫丹清除大半,只餘下部分婦孺,老弱起義者皆被射殺,而皇甫丹三萬驪州兵也最終死傷過半。
慕容淵、宇文猶、泄歸泥三人領軍二十餘萬,在聖湖山遭到埋伏。趙統和趙廣在聖湖山南北設下的雙營起到了關鍵作用,對叛軍陣陣狂轟濫炸。
玄火雷車雖然是小型地投石車改造,但大量的炸藥包原理的火藥包還是給與了叛軍非常大的損傷。
就在趙廣和趙統的一聲鐵令下,數百點燃火引地黃紙包劃過六百步遠的天空,在叛軍中發生震耳欲聾的爆炸。大量的碎鐵片引發叛軍大量地傷亡。
慕容淵、宇文猶、泄歸泥都沒有見識過這種新東西,幾乎一瞬間就被打懵了,到處逃竄,由於西北兩面都有爆炸。一路看慕容淵、宇文猶兩部被迫選擇倉皇的逃向南方,只有泄歸泥帶殘部六萬人拼死衝過轟炸線,繼續向北逃竄。
泄歸泥雖然衝過了轟炸線,但在火藥的轟炸下,人員損失慘重,再加上趙廣的殊死低檔,突破北部防線後,跟隨他的叛族僅有兩萬餘人。
慕容淵、宇文猶兩部加在一起雖然還有十二萬人,可已經偏離了和部族最初商量的突圍線,只能繼續南逃。
戰爭就是這樣。真正決定命運的通常是霎那間的幾日,而在這決戰前的那數十年甚至百年的時間裡,都無時無刻不在影響這場戰爭地結局。
在鮮卑人曾經長久居住的地方,浩蕩且夾雜着碧綠草葉和片片野花的血水,穿梭過草原,最終匯入鮮卑人心目中的聖湖呼倫湖,並將這片美麗而潔淨的聖湖融化成一片赤血惡魔之湖。
也許,這樣的結果,從劉協到來的那一日就已經被註定。誰也沒有辦法去阻止,劉協的心中也沒有絲毫的罪惡感,民族地傳承就是這樣,沒有血腥的戰爭,就沒有民族的融合,劉協他所需要的不是簡單的融合,而是徹底的融合。
即使鮮卑徹底瓦解,劉協還是很擔心,因爲在漠北草原上。還會誕生一個更強悍的遊牧民族,也許如此強大的大漢帝國已經不再害怕這個遊牧民族,但這只是也許,歷史中存在着太多的變數,只要還是“也許”,那就意味着更多地變化。
到了六月。皇甫驪、彌加和幷州北上的駐防軍徹底圍住了慕容淵、宇文猶兩部。雙方就在盛樂城北方的盛安牧場發生了大規模的圍剿戰,皇甫驪憑藉着兩倍於慕容淵、宇文猶兩部的兵力。將叛軍徹底消滅。
在皇甫驪下達全部坑埋之前,他快馬飛書詢問劉協,劉協則斷然拒絕商社和各州將叛軍化爲農奴的建議,讓皇甫驪一個不準放過。
在北方,泄歸泥沒有遇到自己地部族,而是遇到了大漢帝國徵北大將軍地徵北軍主力,泄歸泥不戰而降,趙雲沒有向大漢帝國發送任何書呈,直接就地處理。16K小說網
至此,爲期三個月的聖湖血戰結束,稱之爲聖湖血戰,不是因爲戰鬥激烈,而是因爲這場戰爭結束了大漢帝國北方草原上一個曾經壯麗而偉大地民族的未來,對鮮卑人而言,他們已經徹底喪失了未來。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壓制戰爭,沒有任何一個戰役可以用激烈來評價,只有悲慘和屠殺,對它的任何描寫都是無力的,也是沒有必要的,一場在最初的時刻就已經註定了結局的戰爭是沒有任何光彩的。
在北方完全平定之後,劉協正式安排諸葛亮成爲燕州治略總督,趙雲暫時負責燕州的駐防管制。
驪州和幷州抽調了十萬國子北上,進入燕州,對於諸葛亮,劉協提出了幾個要求,一是不得過問地方駐防,二是必須強力推廣漢化,三是加大國營牧場的推廣,土地全部規劃爲國有,四是實現燕州的城堡化,用城堡代替鎮。
劉協主持燕州成立三家商社,一是彌加長子彌衡建立的彌加牧社,二是治略府的忠信牧社,三是中央軍府駐防軍系統內的永威牧社。
其中彌加牧社和永威牧社的資金全部由大漢帝國中央皇庭提供,將整個漠北除了驪州之外的牧場按季節分成九個區域牧場南杭愛牧場、北杭愛牧場、呼倫湖牧場、額爾古納牧場、南月牙湖牧場、北月牙湖牧場、金山牧場、唐努牧場、南錫比爾牧場,三家牧社各掌握三個。
九個區域牧場也將龐大的燕州分爲九塊區域。形成三個主要聚集地,即月牙湖、呼倫湖和額爾古納(興江上游)、唐努牧場,在三大聚集地各建立銀月城、呼倫城和唐努三個大城市,圍繞三大城市發展城堡和道路,徹底將燕州進行固定化管理。雖然大部分牧民還是隨着季節根據各個牧社地區域劃分移動遊牧,但他們的子嗣都大多留在各個城堡,而且嚴格執行一夫一妻制,對於其他鮮卑傳統民俗一律廢止,女人不再屬於私人財產和物品,強行將家庭的概念灌輸進入,迫使部落制度瓦解,御府着手製定《燕州民約》,對於燕州進行特殊管制,燕州每百戶牧民組成一個單位,稱之爲旗,每旗牧民每十年選一任旗長。旗長負責基礎的管理,以旗爲基礎單位進行遊牧,原有部落制度立刻取消,以旗爲基礎單位進行和牧社之間的貿易,每十旗設一城堡,同鎮級單位。
燕州地鎮級單位設鎮長和駐防校尉,鎮長由治略府任命,駐防校尉由中央軍府統一任命,九大區域牧場共設置七十八個鎮。每區域牧場中心設一大城堡,每三大城堡設一大城,一百零二個鎮圍繞城堡建設,城堡圍繞大城堡建設,大城堡圍繞大城建設。
對燕州的上限牧民人口被規定爲四十萬人,常駐駐防軍爲十萬,多餘人口都將移到其他各州從事農耕和其他產業。
到這個時候,劉協纔算對燕州真正放心,只要能夠將這個人口維持住。通過嚴密的分化管理,使漠北不能夠形成一個統一的大部族,那就不能對中央形成威脅。
諸葛亮迅速前往燕州上任,在沒有建設呼倫城之前,他首先提出集中一切財力建設呼倫城和天京城之間地馬路,在諸葛瑾的鼎力支持下。該決議很快在中央治略府內部通過。兄弟二人也是第一次聯手,終於將燕京馬路工程推上帝國馬路建設的重點工程。獲得了東方銀社和荊州銀社兩家貸款。
到了華夏二十一年底,諸葛亮完成了燕州所有基礎設施和各項主要建設十年規劃建設的報呈,並正式向中央治略府和中央皇庭提出了燕州新治的全部建設經費爲一百二十億的申請。
劉協知道燕州的治理是非常重要的,只有燕州能夠完全漢化,大漢帝國漠北的威脅才能徹底消失,他親自主持相關的研討會,促使了中央治略府通過該申報,以每年十二億漢錢地支持,扶持燕州經濟的恢復和同化。
太學府也接受了燕州治略臺的委託申請,成立燕州農業研究院,對燕州可以實現農耕的土地進行規劃,對主要牧場進行鑑定,爲牧民的主要畜牧品種提供更多的選擇,其中梅花鹿、波斯綿羊被做爲主要的新推畜牧品種推廣,鮮卑馬也進行一次新的優化,由於蒙古馬系是一個成型較早也非常穩定的品種,優化難度較大,鮮卑馬已經算是比較好地蒙古馬系,但劉協比較避諱“鮮卑”名字,同時也擔心鮮卑馬大量進入內陸之後降低現有品種的優良性,讓太學府必須完成新馬種的培育工作,成爲燕州馬,燕州馬最終確定是以驪州馬爲基礎品種,吸納部分鮮卑馬血統成型的輕型馬。
興州、燕州、驪州被稱爲北部三州,在興州安慶城建設一個北方學府的建立也得到了孟建、諸葛亮、程昱三人的一致認可,他們希望將三州通過道路、教育、經濟融爲一個北部三州的聯合經濟體。
劉協在平衡利弊之後,同意了他們聯名遞交的呈報,但並不設置該級別的省級行政單位,將北方三州設置爲徵北軍地常駐地。
在此之後,劉協將西域、涼、藏三州設爲西部三州,將西域、涼、藏、蜀、昆、雍六個州設爲西部六州,交、廣、泰、安四州設爲南部四州,瀛、遼爲東部兩州,京、並、冀、青、徐、揚、荊、兗、豫設爲中原九州,將大漢帝國的經濟分化爲五個大經濟區域,鎮番號四軍常駐地爲中原九州,徵番號各駐紮在十年之後,將改駐紮相應的經濟區。
帝國的建設,分大區經濟建設規劃,中央治略府增設五大經濟區的經略總司,帝國各方面建設也以五大經濟區爲單位進行規劃,但堅決不在州和中央之間設置中間層級的治略機構。
樞密總署、統計總署等以經濟建設爲中心地行政單位正式劃入治略府統轄範圍內,分在五大經濟區內設置各總司,雖然劉協不原意設置州和中央之間類似唐朝道一樣地行政單位,但如此龐大的帝國想要真正實現中央集權統管還是有很大難度地,道這樣的行政機關雖然沒有出現,而做爲彌補,在中央治略府類設置的五大經濟區經略總司的首席官員還是被設爲經略總祭的官職,就官職而言,比各州的治略總督還是要高一個半級別,只比三大治略公低一個級別,和各部尚書,包括樞密總署、統計總署的公政總祭都屬於同一級別。
隨着五大經略總司的設置,樞密總署、統計總署等單位的併入,帝國中央治略府的權利又一次得到強化,在此後,劉協計劃將在治略府內成立海關總署、稅務總局、工商總局、專利總署、治安總署,在他移交權位之後,將中央治略府建設成一個強勢的治略府。
隨着帝國內知識和學術研究的加速,帝國各方面建設工作的完善,帝國的組織也將越來越多,中央治略府變強已經是無法抵擋的事情,與此同時,帝國國民院也會進一步的變強,中央皇庭在完成對軍隊的整治和所有權的正式分配後,也會在經濟、權利強化後,進一步增加中央道府的建設工作,使中央皇庭提前完成蛻變,最終實現大漢帝國的中央皇庭、帝國國民院、中央治略府爲代表的帝國新中央集權管理制度,而相應的以中央法院和未來的中央監察院爲核心的代表的司法機構也將會隨之登上舞臺,這時,劉協心中的皇、法雙權協調製衡的二元君主制中央集權民主帝國就將徹底成熟。
劉協忽然意識到,最近帝國這幾年內的動盪對自己而言不是危機,而是一種難求的機遇,有了這些機遇,他才能名正言順的掃平北方威脅,實現一個統一大民族的目標;有了這些機遇,他才能名正言順的爲下任皇帝掃平障礙,同時將軍墾財產全部規劃入皇室,爲徹底清晰軍隊所有權提供保障;有了這些機遇,他才能實現奴隸的平民化,進一步人爲刺激國內經濟的內需。
劉協忽然明白,對一個爲了目標,不惜犧牲一切的帝王而言,聖湖血案、挹寧活埋……,這些不是他生命中的污點,是他不可缺失的機遇,是他實現自己目標必須要踏過去的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