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不負相思

(新年新氣象,作者君自知不擅長寫感情戲,卻也想試着練練筆,寫章溫馨點的,大家不喜可跳過,作者君素來厚道,不灌水,不騙訂閱,祝大家新年快樂!)

習慣,無疑是種很可怕的事物,在對某些事習以爲常後,覺得理所當然,突是失去,自是不免失落。

太子苑廄內,趙婉看着馬廄中的兩匹照夜玉獅子,莫名的有些失神。

小馬駒已落地五月有餘,不久便要斷乳,須將母子分開飼養,照夜玉獅子本就金貴,離奶期更要精心照料,故沒將之送回趙府,仍是留在太子苑廄。

然而,自處暑之後,太子劉沐非但已鮮少陪她來看馬,將近四月的光景,兩人碰面的次數亦是屈指可數。

趙婉對劉沐的感情,倒也沒到“爲君消得人憔悴”的地步,實是她沒兄弟姊妹,便連親朋好友也少,除卻劉徵臣和劉悌兩位翁主,幾乎沒甚麼交好的貴女。

劉徵臣年歲比她大不少,成婚後又忙着協助夫君裴虎打理雙擁基金,沒太多閒暇,劉悌則因常山王妃近來愈發管得嚴,也鮮少能出府玩耍了。

趙婉自幼缺乏玩伴,昔年也是遇着劉沐後,才與劉悌結識,成了好閨蜜。

突是得到了憧憬中的美好,漸漸習慣有同齡好友的陪伴,卻又突是失去,那巨大的心理落差,就如同那些快樂時光只是做了場夢。

少女情懷總是詩,趙婉對劉沐的感情是頗爲複雜的。

尤是在漸漸體認到,自己有可能被列爲太子妃的考量人選,再看劉沐,難免就會懷有幾許異樣的心緒。

說實話,劉沐的形貌不差,在鐵血尚武的大漢,似劉沐這般硬朗長相和壯實身形還是頗爲吃香的,至少趙婉的審美觀如此,絕對瞧不上後世的弱不禁風的花美男。

劉沐出身尊貴,久居上位的霸氣,熱血年少的銳氣,皆非尋常同齡人可及,而那些偶爾生出的小小惡趣味,痞裡痞氣的臭屁言談,反是更顯出與衆不同來。

趙婉不曉得,劉沐的脾性養成,除卻有老劉家的祖傳因素,受皇帝劉徹的影響也是極重的。

男孩子,多半對自己的父親有種莫名的崇拜情緒,會下意識的模仿,後世所謂的“不料多年後,我卻也活成了他的樣子”,或許也有類似的心理因素使然吧?

(PS:這是作者君昔年聽大學老師講的,他念過教育心理學,如果有不認同的讀者,也請別較真。)

劉沐既接受“君子六藝”之類的傳統漢室教育,亦接受了數理化之類新學教育,且因耳濡目染,深受自家父皇的影響,無疑造就了獨特三觀和與衆不同的處事風格。

霸道莽直,暴戾狠辣,卻又重情重義,對親近之人卻是掏心掏肺,頗是不拘小節。

正如硬幣的兩面,是好是壞且不論,脾性中存在着矛盾和反差,實則也有某種詭異的人格魅力,不是麼?

趙婉雖是年歲尚幼,不懂太多男女情愛之事,然女孩往往比男孩早熟,後世在她這年紀的女孩,多半也有些懵懂憧憬了,況乎是在普遍早婚的漢代。

她與劉沐相處久了,心中生出幾許情愫,實屬正常。

過往時常能與劉沐說笑玩鬧,她自己未必能體認清楚,然待得長久不見,心中愈發覺着煩悶,覺着莫名的委屈,更涌出某種微妙難明的情緒。

待得漸漸明悟,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思念”,方纔真正意識到,自己心中果是在記掛着他,想要時常見到他的。

趙婉不似尋常貴女,素來不喜傷春悲秋,更不會自怨自艾,端是敢愛敢恨的爽直脾性,就如昔年“拳打侯府嗣子,腳踹名門閨秀”,半點不會露怯,且不去想如何善後,挽起袍袖就上。

於是乎,她仍是每逢休沐就到太子苑廄看馬,若待那小馬駒過了離奶期,她或許就再也尋不着由頭來太子府了。

在那之前,不徹底弄清自己對劉沐到底懷有甚麼樣的感情,小貴女真真不甘心。

蘇媛素來公務繁忙,趙立更是身兼太子少傅和黃埔軍學的督學,夫婦倆本就沒太多閒暇照看女兒,自是無從察覺她微妙的心境變化,加之對她去太子苑廄看馬已習以爲常,故也沒太過阻攔。

皇后阿嬌卻早已心裡有數,宮牆之內,她若想知道趙婉做了甚麼,說了甚麼,自然能掌握的清清楚楚。

“沒曾想,那傻小子還如此招人喜歡。”

阿嬌竊竊壞笑,對自家夫君如是道。

劉徹揚眉:“那是,也不瞧瞧是誰的種。”

“小妮子怪可憐的,長此以往怕是不好啊。”

阿嬌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不免有些心軟:“待得臘月,皇兒又得入證監時見習,兩人更是難得相見了。”

“罷了,你將那相機給他,且他如何行事,若腦子真是清醒了,懂得拿捏分寸,管束便可稍稍鬆些。”

劉徹實是個講道理的,若非劉沐之前確實心生懈怠了,本也不欲對他過多約束。

儲君不好做,皇帝更不好做。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那是在尋常百姓家,若換做帝皇家,少壯不努力,待得“老大”時,指不定要禍了國,丟了命。

這日用過晚膳,皇后阿嬌命內宰們取來一架相機,交給期待已久的太子劉沐。

實際上,少府早先送來的成品就是兩架,阿嬌沒盡數拿出搗鼓罷了,倒也不是純粹想讓自家兒子眼饞,吊他胃口看樂子,更多的是想讓他好好反省。

可憐天下父母心,阿嬌昔年爲懷孕生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怎麼可能真的不待見自家兒子?

劉沐得了心心念唸的相機,自是歡喜異常,向父皇母后告退,就屁顛屁顛的將相機扛走了。

是的,扛走!

全金屬機身的笨重相機,加上硬木三角架,分量可不輕,若非小內侍褚端幫着拎了外置閃光板之類的零碎,太子殿下饒是體魄強健,還真未必能靠自家將整套設備全搬走。

假手他人?

劉沐可沒這想法,他自幼佔有慾極強,極爲不喜旁人碰他在意的好物件,在這一點上,與阿嬌實在像得緊。

到得休沐日,趙婉依舊執着太子符令入了承乾宮的太子府,正要如過往般獨自去苑廄,卻是得了小內侍褚端傳話,說是太子殿下相召,還請貴女移步偏殿。

趙婉心中微喜,卻又不免生出些委屈。

她強掩着心緒,隨褚端到得偏殿,卻見得筵席已開,劉沐邀約的不獨是她。

席上諸人多是她熟識的,張篤、公孫愚、劉孝、劉悌,尚有一個嫺靜婉約的貴女,出身河東楊氏,名曰楊蘅。

河東楊氏,現今雖無甚權勢,卻是實打實的大周皇裔,祖上乃姬姓王族,被封到楊國爲國君,後人便以楊爲氏,祖居河東楊氏縣已數百年,端是枝繁葉茂。

秦時劃分郡縣,將楊氏縣改名楊縣,漢因循之,高祖劉邦曾有意識的拉擡大周貴裔,給他們不少優待,故河東楊氏也是沾了光,得了個關內候。

今上登基後,頒佈王侯京居令,關內候雖不夠格遷居入京,河東楊氏的家主卻頗有遠見,非但早早在長安購置宅邸,凡是適齡的嫡女和嫡孫女,更會不遠千里的送來長安女學就讀。

楊蘅,正是楊氏家主最出衆的嫡孫女,還真就被天家相中了。

今歲九月間,太上皇已下旨,爲外孫兒張騫與她賜婚,婚期定在明歲陽春,過得春祭大典便尋吉日正婚。

大漢民風開放,雖也顧及男女之防,然終歸沒後世歷朝歷代那般嚴苛,已定下婚約的少年少女,但凡謹守分寸,無甚肌膚之親的出格事,偶爾見面乃至相邀同遊也惹不來非議。

趙婉雖與楊蘅不熟,卻也是認得的,蓋因得了太上皇賜婚後,皇后近來每每邀約各家宗婦和貴女入宮饗宴時,就已少不得楊蘅與楊氏主母了。

楊蘅更是對趙婉印象深刻,非但出身高門,更深得皇后恩眷,每每宮宴,皆是羨煞各家貴女。

趙婉本是欣喜今日能見着劉沐,然見得筵席已開,席上衆人皆在吃喝說笑,只道自己不過是趕巧入宮,劉沐邀她前來也不過是一時興起,不免更覺委屈。

劉沐卻是個小直男,見得她入殿,暗暗歡喜之餘,也領會不着她的小女兒心思。

“來,來,人齊了,一道合影去!”

劉沐興致勃勃的招呼着衆人,領着他們往後殿走。

對照相留影和相機相片,在場的少年少女皆不陌生,這無疑要歸功於喜好炫耀的皇后阿嬌,張篤這些皇親國戚就不提了,便連趙婉和楊蘅,也曾在宮宴上見過皇后搗鼓,更欣賞過好些相片。

好在阿嬌還曉得分寸,沒將清河王嗣子劉究的那張靚照拿出來展示,否則那傻小子抱着寒瓜呵呵傻樂的傻模樣,怕是會成爲他一輩子都洗不掉的童年陰影。

黑白膠片的沖洗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時辰,劉沐顯是早有準備,索性讓人邊拍邊洗,沒等拍完預備好的百張膠片,最早拍的七人大合照已是沖洗妥當。

太子殿下不差錢,自然壕得緊。

得父皇默許後,便是自個出貲,讓少府匠師製出大批鋇底相紙,可不就是爲了今日?

大合照,無疑是人手一張的。

趁着旁人在笑鬧,劉沐捏着相片,不露痕跡的挪步,到得趙婉身側,低聲道:“你且……好生保管了,我亦會好生保管,雖是人多了些,卻也能免惹非議。”

趙婉微是愣怔,旋即扭臉看他,卻見得素來霸氣四溢的太子殿下,黑黝黝的面龐上難得露出幾許羞赧。

劉沐瞧着她那會說話的大眼睛,撓了撓頭,也不曉得該再說些甚麼,好不容易想起句父皇曾對母后唸的“歪詩”。

“唯望卿心似吾心,定是不負相思意!”

太子殿下如是道。

“呸,誰與你相思?”

趙婉猛地轉臉,不再去瞧他,不顧尊卑的啐道。

“呵呵。”

太子殿下不怒反笑,面上難掩得色,端是痞氣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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