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語眼前一亮,有點興奮的問道,“當真?六皇子說話算數?”
雖然被質疑了,不過連逸還是耐心的答道,“那是自然。”
“那麼……”陸惜語狀似羞澀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喜歡的人……我喜歡的人是……”
頓了頓,說的不清不楚,只是眼睛飛快的向上首的位置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的讓人心驚肉跳,真正看明白的人忍不住悶笑,卻誰也不敢放肆。
上首隻有三個位置,中間做的是藥師會會長,一把年紀了,左側是墨寒風,右側就是連逸。
陸惜語的一眼,極有內涵。
眼睛的方向是會長和墨寒風中央,偏向會長,可她的眼神很明確的是墨寒風。
但不太留意的人,會很直觀的以爲陸惜語看的會長,加上她那一眼太快,都讓人來不及反應。
墨寒風淡定的品着酒水,正中央的會長臉都黑了,因爲陸惜語看的方向那他們那邊,所以他看的很清楚,陸惜語在看墨寒風,卻成功的讓所有人都以爲她是在看他!
瘋了!
產生那樣的誤會的,還有連逸,尤其是在他的角度看,簡直了!
這回不僅僅是面子掛不住,連逸整個人都要石化了。
剛纔他還非要追問陸惜語心上人到底是誰,這下可好了,人是問出來了,然後他自己是把自己給坑了!
難不成要他承認,自己還不如一個老頭子?!
“陸惜語!”會長厲聲喝道,“這裡哪容得你胡鬧?還不快像六皇子道歉!”
會長有一種直覺,陸惜語既然能做出這樣的舉動,那她絕對也能順着杆子往上爬,然後讓六皇子賜婚。
如果真的是那樣,他絕對不會懷疑,左邊的墨寒風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怎麼了?”陸惜語委屈的問着,就好像真的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一樣,又看向連逸,“是六皇子讓我說的。”
可你倒是開口說啊!玩兒了一圈的人算怎麼回事?
連逸不想開口,怕一開口就想殺人,這時候再反應不過來,他就無可救藥了。
原本是想羞辱陸惜語和墨寒風的,沒想到自己和藥師會會長被算計進去了。
要他如何開口?賜婚?這件事就是最荒唐的事情!
連逸剛要開口緩和氣氛,不遠處傳來陣陣火光,還有越來越近的尖銳叫聲,“來人啊!失火了!”
隨後,一個藥師會學員模樣的人跑了進來,那衣服臉上都黑黑的,喘着粗氣說,“會長!大事不好!祠堂那邊失火,有賊人闖入!是……”
目光看了看周圍的人,來人猶豫了,要說的話也沒說出口。
“是什麼?”會長緊張的站了起來,祠堂那邊有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來人於是繼續說,“賊人闖的方向是鎮會之寶所在,現在那邊也失火了,會長怎麼辦啊!”
此話一出,在場的藥師會的人都一副驚恐的模樣,已經有長老不經過允許,就衝了出去,直奔火光所在。
別人只知道藥師會有鎮會之寶,他們對自家這東西更爲
瞭解。
那是藥師會的象徵,藥師會幾百年的風水運勢,都靠着那鎮會之寶鎮着呢!
會長像其他勢力,尤其是墨寒風和連逸道歉,這時候沒有什麼東西比鎮會之寶更重要的了。
而此時的混亂,誰也沒注意到滿眼疑惑的陸惜語。
鎮會之寶這東西她聽白烈和墨寒風都提起過,也知道那東西的重要性。
擡頭看了看墨寒風,又看了看連逸,直覺這事兒和他們肯定有關係。
“惜語?”顧青拍了拍她的肩膀,嘆了口氣道,“咱們也該過去看看的,多事的夜啊!”
後一句純屬感嘆,但陸惜語還是能聽出來,顧青有一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咳咳!”陸惜語清咳兩聲,趁着人不注意,對顧青說,“老師,你是藥師會的老師!”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藥師會對方派來的臥底呢。
事關藥師會鎮會之寶,就是大事,凡是在場的人,都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所以最終原本參加連逸接風宴的人,都站在大火之後的廢墟前。
線上氣氛特別緊張,沒人敢多說一句話,會長帶着衆長老站在最前面,高大的支撐還能看得出來是祠堂的模樣。
幾個長老模樣的人正在會長跟前搖頭嘆氣,然後看着變成廢墟的祠堂,不禁流下淚來。
再然後,另一個長老灰頭土臉的從裡面走了出來,難掩哭泣的聲音,“會長大人!七彩琉璃珠不見了!”
“什麼?!”
幾乎所有人都震驚了,當然這事兒陸惜語不在乎,所以她注意到墨寒風無所謂的樣子,還有連逸得意的目光。
除此之外,就連顧青都有點蹙眉擔憂。
會長的怒喊聲響徹整個藥師會上空,“人呢?給我問清楚!”
小賊?放火?鎮會之寶?
會長不得不怒,藥師會發展到今天,結果攤上他的時候,鎮會之寶不見了,現在更直觀的是,祠堂都被毀了,還是被毀的徹底,這要他哪裡有顏面去見藥師會的各位先祖?
鎮會之寶沒有了,就相當於他毀了藥師會!
更讓人惱怒的是,是誰能在幾百年前的結界保護之下偷走七彩琉璃珠?至少東大陸是沒有這樣的能人!
“會長,那些小賊不是自殺,就是自盡,已經查無可查!”
會長後退半步,臉被憋得通紅,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之後在衆人的驚呼中,藥師會會長華麗的暈了過去。
夜深了,衆人留下也沒辦法,所有除了有關人員,都回到自己的院子裡,當然像厲公府楚公府墨寒風連逸他們,都借給藥師會人,幫他們查。
註定是個不眠的夜,小院中,楚然自覺的去找楚三長老了,陸惜語剛要關上門,被門外一道力氣阻止。
隨後陸惜語臉紅了,這都大晚上了,墨寒風眼中帶着光進來,她有點不自在。
不過怕引起外人注意,她還是讓人進來了。
“你覺得,會是誰在打鎮會之寶的主意?”
陸惜語倒是沒客氣,直接問出自己想不通的事,她就是覺得墨寒風那麼厲害,一定知道點什麼。
“這件事是連逸做的。”墨寒風沒有任何隱瞞,堅持拉着陸惜語的手,才繼續說,“活口被我抓了,不過連逸拿到的是假的,這件事怎麼查都不會有任何結果,藥師會的結果已經註定了。”
“假的?”陸惜語有些驚訝,隨後想到了各種可能,然後試探的問,“那你知道真的在哪裡?還是說,其實是你拿了?”
另一隻自由的手慌忙捂着自己的嘴,陸惜語也很清楚,去偷鎮會之寶沒那麼簡單,最起碼實力要夠,否則連祠堂都接近不了。
而如今,確定了是連逸做的,那麼憑藉他的本事,不可能得手,所以最終藥師會會把懷疑的目光放在墨寒風身上。
因爲如今,只有墨寒風有足夠的本事做這件事!
好一個一箭雙鵰的計策!
接風宴都是假的,連逸的真正目的是祠堂和鎮會之寶啊!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陸惜語都猜到的事情,他怎麼會不知道呢?“等風波過了,我再把七彩琉璃珠給你,現在給你太危險了,你更不用擔連逸會害到我,他還沒資格。”
聽他這麼說,陸惜語點點頭,她也這麼覺得的。
連逸想和墨寒風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今天他能的說,只能說明他和西大陸的人有聯繫,不然不會有如此人才幫他做事。
涉及到西大陸……陸惜語擔心的看了眼墨寒風,最終沒問出口。
西大陸高高在上,即使她問了也沒用。
墨寒風今晚來不是和她討論鎮會之寶的事情的,所以等她不好奇了,才問道,“今天連逸問你的那個問題,你的答案是什麼?”
“什麼答案?”陸惜語是真心求教,完全不知道墨寒風問的是什麼。
而且接風宴上,連逸不斷的發瘋,她也都是聽聽就忘了,還記得那麼多做什麼。
墨寒風急着想知道答案,不過還是很耐心的說,“你說你心有所屬,那你喜歡的人是誰?”
他對她的心意很明顯了,不過兩人之間似乎一直沒說過喜歡,墨寒風幾乎可以確定陸惜語說的那個人就是他,不過她沒親口說出來,他的心裡就覺得癢癢的。
萬般猜測,都不如親耳聽到她說出來真切。
“我……”陸惜語現在沒戴半邊面具,所以整張連都微微泛紅,尷尬的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當時只是順着連逸的話往下說,根本就沒深想過這個問題。
她總不能告訴墨寒風,她當時就隨口一說吧?墨寒風眼裡的希冀她都看見了,想說實話,又覺得會傷了他的心。
“是我麼?”久不見她回答,墨寒風急着追問。
再三猶豫之後,陸惜語還是決定說實話,畢竟墨寒風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其實吧……當時只是個藉口,我根本沒多想。”
“……”墨寒風一愣,隨後笑道,“原來如此,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過我是挺喜歡你的。”
不緊不慢的補充了一句,陸惜語還是不忍心看他失落的樣子,她會心疼他,所以最終將她心裡的話也說了出來。
“果真?”一時沒反應過來的墨寒風僵着身子,再次確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