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也愣住了,他絕對不會想到楚瑩會在古董行裡開槍!
楚瑩性格很漢子,但卻是一個很乖巧的丫頭,說到底還是一個小女娃娃,怎麼會在這裡開槍呢?!
“別讓我再看到你!”楚瑩一甩手,很瀟灑的將手槍收了回去:“下次再看到你,就不是擦傷的結果了!”
蛤蟆這纔回過神兒來,掃了我們一眼,朝二叔點點頭,二話不說轉身邁步離開了。
我愣了一會兒才重新握住了楚瑩的手,這隻手此時不僅冰涼,而且還在瑟瑟發抖,似是憤怒到了極點!
二叔嘆了口氣,轉身回到了櫃檯內,我繞到了楚瑩的身前,看着她紅彤彤的眼睛,輕聲問道:“丫頭,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到底怎麼了啊?!”
楚瑩擡眼看着我,緊咬的雙脣動了動,低聲說道:“他是犯人……”
我眉頭一皺,扭頭看了一眼二叔,見二叔也看向楚瑩,我嚥了口唾沫:“犯人?什麼犯人?”
“你還記得,趙菁身上發生的那幾件案子麼?”楚瑩很認真地說道。
我點點頭:“當然記得!那個人,難道是那件案子的兇手?!”
“沒錯……”楚瑩點點頭:“雖然那件案子風聲已過,但是我們仍舊在大量的排查中,就在數日前,我們通過幾乎半個城市的排查,終於確定了第一個也是迄今爲止唯一一個嫌疑人的照片。此人在我們設想的作案路線中出現過多次,我們又根據聯網的資料庫,查到了此人的基本信息,就是剛纔那人,查不到大名,只知道綽號叫蛤蟆!”
我跟二叔更驚訝了,那次的命案可是我的噩夢啊!我親眼看到兇手將卻其中一名女孩兒開膛破肚,直至死亡!
千想萬想,都不會想到此案會是蛤蟆所做!
“但是隻是嫌疑人吧?”二叔說話了:“只憑借蛤蟆的照片,還有曾經在你們設想的作案路線中出現過多次,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實質證據的情況下,就斷定兇手是他,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二叔的話說的沒錯,我剛要接茬兒再說兩句,楚瑩卻是如同發飆一般厲聲喝道:“就是他!就算沒有證據也是他!就算我變成了厲鬼,也要抓住他!他是兇手!”
我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不過雙手仍舊握着楚瑩的手,看着那張因爲情緒激動而有些顫抖的俏臉,頓時覺得也能夠理解她的心情:那件連環殺人案,已經給了楚瑩很大的壓力與震撼,我這個沒有全程跟案子的人,當時都覺得心理有些承受不住,這位算是當事人的丫頭,自然會承擔更多……
幾個月過去,那件案子唯一的一名嫌疑人就
在我們面前離開了,楚瑩完全有機會將蛤蟆帶走,甚至可以當場擊斃。
可是,她卻放走了。是因爲看到蛤蟆跟我們在一起,而認爲他是我們顧家的朋友,所以才放走的麼?
也許是這樣吧。
我輕嘆了口氣,雙手輕輕搓着楚瑩丫頭的手,一邊的二叔卻是不說話了。我將楚瑩拉到了一邊的餐廳,讓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坐在了她的對面。
“丫頭,蛤蟆的事情先不說,你到底怎麼了?”我有些擔心地看着對面的警花:“這纔多久不見,你連笑容都沒了。”
“沒事……”楚瑩雙手捧着熱茶,拼命地搖頭:“我有點後悔來到濟南了,也許,留在惠民那座小縣城中,纔是最適合我的歸宿。”
“嗯?”我一時間搞不明白這丫頭在說什麼,沉默了一會兒,我忽然想起了還給她帶了禮物,急忙奔上了樓,從揹包裡摸出了幾樣東西,又跑了下來。
“你瞧!送給你的!”我笑嘻嘻的將幾樣東西放在楚瑩面前:“你看,這是一條腳鏈,他們說,是草原狼的獠牙,會辟邪的,會給人帶來信心!好看吧?還有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低調奢華有內涵,瞧這珠子,晶瑩剔透,戴在你這玉頸之上,那可是天然無雕飾,美人勝珍寶!”
“噗嗤——”
楚瑩那張黑突突的臉終於被我逗樂了,忍不住伸手要打我,我一把抓住,還是那麼冰冷:“你瞅瞅,我告訴你啊,我可是擺弄過千年古屍的,你這手,怎麼跟千年古屍一樣的溫度啊?趕緊熱熱,要不然,我把你包成木乃伊!”
楚瑩眨巴了下大眼睛,白了我一眼,不說話了。
我嘿嘿一笑,乾脆就將那條簡單的絲線吊墜兒幫她戴在了脖子上,隨後又弓身將那條與樑若伊同款的腳鏈給她戴在了腳腕上。
“好看嗎?”我站起身,笑着看着楚瑩。
這丫頭早就羞紅了臉,從脖根兒到腦門兒,伸手抓着那枚吊墜兒點點頭,頭是越點越低,都快埋進胸口裡了,嘴裡嚶嚶答道:“好看。”
“哈哈,好看就好看唄!”我打趣道:“頭再低一點,可就埋進波濤洶涌裡去嘍,悶死咋辦?要不……哎吆!”
話沒說完,就被楚瑩一腳踩在了腳面上,疼得我呲牙咧嘴,踉蹌一下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我、我說的是實話嘛!”
楚瑩作勢又要打,我急忙住嘴了。
“好了,我回去上班了。”楚瑩說着走了兩步,又扭頭說道:“哪天有空請我吃飯吧!”
說完,她跟二叔打了個招呼,邁步走出了店門。
見這丫頭心情好了些,我也放了心,邁步想上樓,卻見二叔坐在櫃檯中斜眼撇着我,看的我心裡發毛,停下腳步問道:“二叔,您老人家這麼看着我做啥子?!”
“唉……”二叔撫着自己的酒葫蘆:“你說說,你小子到底想娶哪個?”
我一愣,這才知道二叔的想法,苦笑道:“楚瑩是我從小帶着長大的,她這女漢子的性格就跟我有着莫大的關係,我對她只有兄妹之情,何談嫁娶?樑若伊,算是知己吧,當然,您要說一點相互傾慕之心都沒有,也是假的。可是,我心裡只有一個人的位置,就是認識了十多年,在一起也快十年的蘇曉,二叔您應該最瞭解我,任何人,都代替不了曉曉的位置,也許我跟她之間沒有轟轟烈烈,沒有如膠似漆,但是那種一個眼神就可以代替千言萬語的默契,是這麼多年來心心相惜才形成的,所以,我這輩子只愛曉曉一個人!”
“你這小子……”二叔笑着看着我:“罷了,我也就是給你提個醒,曉曉真的爲你付出了很多,雖然分手是她提出的,但是如果你就此辜負了她,我會替她教訓你一輩子!”
“嘿,是!二叔!”我朝二叔敬了個禮,轉身要上樓,卻又被二叔叫住了。
“等等,你過來。”
我撇撇嘴,走到櫃檯前,不知道二叔要說什麼。
“你覺得,楚瑩那丫頭,爲何會這樣?”二叔靠在椅背上,問我。
我皺了皺眉頭:“哪樣?你是說她看上去有些不對勁兒?我覺得是壓力大吧,刑警隊那種地方,她一個女孩子,整天跟案子打交道,還都是血淋淋的命案,能不反常麼?估計就算是我,時間久了心理也會有些不正常。”
二叔瞥了我一眼:“嗯,如果,加上蛤蟆呢?你覺得楚瑩那丫頭,是不是出事了?”
“出事?!”我頓時想起了一個細節,一跺腳:“壞了!我想起來了!二叔,當時那件案子發生之前,曾經有人問我愛不愛劉菁,愛不愛楚瑩!我當時自然是如實回答,就像剛纔回答你一樣。後來,那人就說既然我不愛,那就要慢慢折磨她們,隨後不久,案子就發生了!如果那個人是、是蛤蟆,他強暴了那幾個女孩兒,然後將其殺死,活生生掏出心臟,那楚瑩跟劉菁?!”
“呵!”二叔笑了一聲:“我跟你想的點不同,你記不記得,就在剛纔,蛤蟆還在店裡對我們說,在吃了哥哥顧文中的藥之後,因爲沒有日月蓮,他只能用一些骯髒的辦法去維持自己的性命,對不對?”
我點點頭,心裡越來越覺得事情蹊蹺了:“對。”
“那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二叔繼續說道:“我們顧家的早衰現象,最先出現在生殖系統上,也就是說,早衰現象一出,我們就會慢慢喪失生育功能,對不對?”
我仍舊點頭:“對。”
“這就對了。”二叔也點了點頭:“男人的生殖-器官,包括腎臟,都是男人的元氣所在,如果這些功能慢慢減弱甚至消失,身體的其他器官也會跟着迅速衰退。陽氣一失,元氣大傷,男人就會迅速敗落,而哥哥顧文中藥方中獨缺的那味最重要的藥引,也就是日月蓮,正是可以彌補男子陽元之氣的珍貴藥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