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見我着實有些爲難,笑着擺手道:“算了,我們顧家的少東家已經拒絕了,就算了吧。這事情,急不來。況且你們也應該想想,這十大秘境也不是隻有你們才覬覦着,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打開之後,是福是禍尤而未知,所以,你們也從長計議一下吧。”
柴老五他們聽完二叔的話,相視一眼,也知道起碼今天是說不動我們了,站起身告辭離去。
我將警隊那邊的事情跟二叔一說,二叔倒是不太感興趣,攛掇我給曉曉打電話,問問過不過來吃飯。
我一想今天是週末,急忙就給曉曉打了過去,沒想到曉曉又婉拒了我。
“你倆也真是的,非要鬧來鬧去的。”二叔剛給外賣打了電話,見我被曉曉拒絕,走過來說道:“對了,明天沒事的話,咱們去一趟熊耳山。”
“熊耳山?”我一愣,瞪着眼睛看着二叔:“二叔,去熊耳山做什麼?你難道也要找青月道士?!”
“臭小子,聽你這語氣,把你二叔想成什麼人了!”二叔白了我一眼:“我告訴你,我手裡又沒有六塊龍刻玉牌,我找那盒子有什麼用!我倒是有些小心思,其一,是你爺爺,我想在青月道士那裡得到一些你爺爺的消息;其二,青月道士讓你去找秀兒,這本身就是本末倒置的事情,如果秀兒還活着的話,你覺得她要是知道了青月道士讓你代他去找,她會見你麼?”
我點點頭,二叔說的有道理:“那您是說,讓青月道士自己重出江湖,去尋找秀兒前輩?”
“沒錯!”二叔點點頭:“這樣一來,又有兩個目的,其一,秀兒知道青月道士重出江湖,一定會現身的;其二,這兩個人可都是絕頂高手,想柴老五他們幾人聯手都不是青月道士的對手,可想而知,秀兒也不是等閒之輩,若是能把這兩人拉入到漢甲與十大秘境的這趟渾水中,我們的勝算就大的多了!”
“勝算?”我覺得有點看不透二叔了:“我們?什麼勝算?”
“傻小子,你不會到現在還認爲,你們這個團隊只是爲了尋找漢甲,找全漢甲之後就會就地解散,一人分一大筆錢就拉倒吧?”二叔一臉戲謔地看着我。
“我……”我點點頭,又苦笑道:“我知道這不可能,但是我心裡還有那麼一點期待,萬一中間出現什麼變故,結果會變成我想象的樣子呢!”
“不可能的。”二叔嘆了口氣:“樑東死了,會有樑西
;徐澤明死了,會有劉澤明;柴老五死了,還有會柴老六……但是你或者我死了,可就沒有第三個了!”
二叔的話讓我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二叔沒說破,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我們這個團隊裡面,沒有一個人是還能找出第二個的,但是樑東跟徐澤明他們卻是多的很。不管如何,我們唯一的出路就是,要麼打死所有的樑東徐澤明,要麼找到漢甲,揭開十大秘境的秘密,讓所有事情都公之於衆!
可是,將兩位隱居數十年的老人,用這種計策將其拖下水,是不是有點太卑鄙了些……
我看着二叔,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也許,這個圈子裡我能認識的所有人裡面,只有我是最單純的……
“我總覺得,青月道士挺可憐的。”我苦笑着說道:“爲了一個愛人,終身不娶,等了近百年;爲了一個承諾,隱居在山洞裡數十年不見天日……現在去哪裡找這種人?”
“如果他能夠幫我們的話,那也算是功德一件,何樂而不爲?”二叔低聲說道:“也不只是爲了去熊耳山,寶翁白天來過電話,說那個孫苗苗數日前忽然出現在了滇南苗寨中,不知所爲何事。被人發現之後,與幾位長老交過手,重傷兩名之後逃走。我總是覺得這裡面有些不對勁兒,咱們也過去湊個熱鬧。”
聽到“重傷”兩個字,我忽然想起了老蛤的傷勢:“對了二叔,我忘了一件事情,我想,咱們是不是能用一顆土卵,去救救老蛤的傷?他現在要成爲廢人了!”
“老蛤?”二叔皺了皺眉頭,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暫且不去!七爺知道土卵的事情,他絕對會想辦法的!而且,我們有土卵的事情萬萬不能跟第三個人提起,明白麼?!”
二叔說這話的時候,雙眼中竟然露出了一絲寒光,這是我之前跟他講話時從未出現過的。我驀地覺得現在的二叔好陌生,完全不是我心中那個喜歡喝酒但心地善良的那個大叔叔了……
吃過晚飯,我給樑若伊發了條信息,說明天要外出幾天,她說沒事,最近應該不着急有行動。現在楚瑩這邊的案子應該不會再發生了,至於能不能破案,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現在能夠讓我分心的,一是曉曉這邊,二是老蛤那邊。
曉曉這邊,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在一起時間這麼久了,從未曾想過要分開,也許所謂的七年之癢一過,就什麼都好了。老蛤這邊,看樣子就如二叔所言
,七爺也許會盡快想辦法,去南嶺油山太極暈一趟。
第二日一早,我跟二叔踏上了前往熊耳山的列車。下午到達了盧氏縣,住了一晚之後,第二天醒來,便根據我在地圖上思考了一晚才確定的大致位置,向青月道士所在的那座斷崖走去。
上次因爲趙菁救了我,所以我們先找到了趙菁之前工作的那家賓館,吃了頓午飯之後,才沿着上次從山上下來時的路尋找那座斷崖。
“這熊耳山,還真是不錯!”二叔一邊走一邊感慨:“說真的,我也好久沒有好好出來玩一下了,散散心,多好!”
“二叔,你把我教導好,等你對我放心了,就有大把時間出來玩了!”我笑着說道。
“那敢情好!我等着啊!”二叔打了個哈哈:“對了,你知道那個青月道士,爲何在這裡隱居麼?”
“爲何?”我一愣,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因爲這個地方,本身就是道教名山。”二叔笑道:“只不過現在道教落魄,原本我記得熊耳山有做挺有名氣的道觀,現在也早就不知去向了。”
“怪不得呢!”我點點頭:“只是這青月道士,早就破了戒,還如此遵守道規,也實屬不易。”
“一個人能在深山老林裡隱居幾十年,就算是個普通人,也會成爲高人的。”二叔很嚴肅地說道:“你不要小看這種所謂的閉關修行或者隱居修行,對人的身心都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歷練,等你以後老了,倒也可以試試。”
我連連擺手:“還是算了吧,我還想跟老伴兒白頭到老呢!”
“混小子,又挪揄你二叔沒媳婦兒是不是!”
跟二叔兩人一邊聊一邊走,直到下午的四點多鐘,我纔在走錯了三次之後終於找對了路,五點鐘的時候,見到那座數十丈高的峭崖。
夕陽將落,二叔站在峭崖之下,仰頭看去,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在峭崖的七八丈高的地方,有一處黑乎乎的山洞,孤零零地擺在那裡,像是一隻眼睛。
“就是這裡?”二叔臉上現着一絲驚訝還有一絲興奮,扭頭問我道。
我點點頭:“就是這裡。”
二叔聽罷抱拳躬身道:“故友後人顧文華,見過前輩!”
“顧文華?”耳邊再次響起了那個若有若無,根本無法斷定是從哪裡飄來卻又清晰無比的聲音:“哪家姓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