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親眼目睹隋煬帝被殺之後,吳絳仙萬分悲痛,竟然不顧腹中的嬰孩兒,自殺隨楊廣而去。之後,蕭皇后將隋煬帝葬在了揚州,可憐一代帝王,在安葬的時候竟然連一尊像樣的棺槨都沒有,衆人拆了桌子木牀,簡單搭了一尊棺材將其安葬了。
之後,吳絳仙的屍體卻失蹤了。多年之後,高句麗的一位鄉官找到了吳絳仙的家鄉,看到了當年吳絳仙死前送回家鄉的女兒,將一個秘密告訴了她。
我一邊聽,一邊在心裡與寶翁叔講述的故事暗暗結合,吳絳仙的故鄉,自然是湘西大靈山一帶,而吳絳仙與隋煬帝的女兒,則是當時的落花洞女。
高句麗鄉官,便是當年隋煬帝的心腹,派到高句麗的間諜。當時高句麗王朝已經搖搖欲墜,雖然並沒有在隋朝的數次圍剿中被滅,但是畢竟國小式微,連年戰爭,已經讓高句麗的國力下降到冰點,距離亡國也不遠了。
這位高句麗的鄉官,告訴吳絳仙的女兒,在吳絳仙死前,他已經派人看住了她,死後,迅速將吳絳仙的屍體與漢甲偷走,葬進了吉林城的地下龍脈中。只是當時沒有法子偷走隋煬帝的屍體,但是因爲吳絳仙的肚中有着隋煬帝的骨肉,所以就沒有耽擱,直接將吳絳仙一人葬了。
沒多久,高句麗在吉林城戰敗,當時王朝衰退,兵士所剩無幾,動用了大量人力物資建造的地下防禦工事根本就沒派上用場,所以沒人發現吳絳仙的墓葬。還有一個更大的秘密就是,其實隋煬帝最後兩次攻打高句麗,其中一個目的是爲了打掩護,爲的就是找機會讓那位心腹安排人在地下工事中爲自己建造墓葬。
因爲要安葬漢甲,不能與金銀珠寶犯衝,所以這座墓葬雖然並不豪華,但是卻完全融合了原本防禦工事中的各種機關,成爲了一座很危險的墓葬。
但是按照七爺所講,這座墓葬也曾經被人盜過數次,多數的機關已經被毀了,可是以現代人的挖金倒穴的水平,卻不再敢染指這座墓葬了。
當然,也很少有人知道,這座墓葬究竟在吉林城的什麼地方。
“七爺前幾次來吉林城,就是爲了尋找這條地下龍脈的位置?”我聽完了整個故事,追問道。
“沒錯。”七爺苦笑道:“我本身就是做這一行的,自然對這條龍脈很感興趣,來了數次,也不過摸到了一個龍脈入口的大致位置而已,猜的沒錯的話,應該跟樑小姐所知道的入口差不多,就在龍潭山
。”
“龍潭山?!”我雖然之前猜到了這一點,但是真的聽到屬實的話,還是十分驚訝:“我讀書的時候,爬了好幾次龍潭山,要是知道這山上還有地下龍脈的入口,早就去了!七爺,這入口在哪?”
七爺看了一眼樑若伊,笑着說道:“據我尋找,應該在龍潭山水牢的下面。”
龍潭山上有一座水牢,還有一座旱牢。其實這兩座牢並不是用來關押犯人的,而是當時高句麗用來給將士們存水存糧的。我每次爬龍潭山都會經過這兩座牢,旱牢已經沒什麼東西了,水牢倒是成爲了龍潭山的一景,“龍潭印月”成爲了吉林八景之一。
“不對啊!”我質疑道:“七爺,我曾經親眼見過水牢中的水被抽出來,也沒多深啊,裡面什麼都沒有,淤泥都被拉走做了肥料,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地下龍脈的入口?”
“這個……我也沒下去過,自然不知道,只能等下水之後再觀察了。”七爺搖頭道:“不過別的地方,我真沒有發現疑似入口。北山前廣場也有一座湖,應該不會在那裡。這龍潭山的水牢,在坊間還被人稱爲‘鎖龍井’,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我困了,上樓睡了。”樑若伊似是對吳絳仙死後的故事不感興趣了,站起身說道:“如果明天天氣好,明晚下水。”
說罷,冰美人自己轉身出門上樓了。
蛤蟆這一路說的話不超過十句,我雖然對他沒什麼好感,甚至這人威脅過我好幾次,但是對他失去的左眼,還是覺得有些可憐:“蛤蟆,你的眼睛,沒事了吧?”
“沒事!”蛤蟆面無表情:“就是沒了。我也回去了!”
看着蛤蟆也離開,我想了下,還是將前幾日去尋找秀兒前輩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我從始至終,都把這件事情說是青月道士要我幫着尋找的,鐵盒的事情,七爺他們並不知道。
這次的重點,自然是放在了吳絳仙一脈的落花洞女身上。
“落花洞女?”七爺聽完之後眉頭微皺,似是從未聽說過吳絳仙是落花洞女的事情:“你說吳絳仙是落花洞女?這我還真的沒有聽說過,落花洞女竟然還存在,也出乎我的意料。”
七爺竟然不知道落花洞女還存在?倒也是,就連當地的趕屍人阿平見到落花洞女若然的時候也是一副驚訝無比的樣子,像是以爲落花洞女只在傳說中,現實中早就沒了。
“我更感興趣的是,落花洞女的師父是誰?爲什麼會知道大靈山會出現敵人?”七爺皺着眉頭說道:“再者,如果這位師父口中所說的敵人就是柴老五他們的話,起碼說明他跟柴老五他們也是對立的!”
我點點頭:“當時我也跟二叔探討過這個問題,可是落花洞女的師父,我們怎麼想也想不出來,就連二叔也覺得落花洞女這號人物,已經好多好多年沒有出現在江湖中了,突然出現了一個落花洞女,還有一個神通廣大的師父,真的沒有任何頭緒。”
“你說那位自稱落花洞女的女施主,用銀針解了那位苗寨寨主的蠱毒?”一直在微眯着眼睛誦經的布袋和尚張嘴問道。
“是的。”我說。
“那也就是說,她對苗蠱是非常瞭解的,她的師父很大可能就是苗寨的人。”布袋和尚睜開眼睛分析道:“如果做一個大膽的猜想,這位落花洞女的師父,很有可能就是你一直要找的秀兒前輩。”
秀兒前輩?!我被布袋和尚這個大膽的猜想驚住了:不過這老和尚說的也有道理,我忽然想起孫苗苗與若然對過一招之後,孫苗苗就冷笑地問若然的師父是誰,估計也猜出了那位師父的不一般。
孫苗苗知道鐵盒的事情,又知道青月道士的事情,自然也知道秀兒前輩的身份。
這樣一說,落花洞女若然的師父是秀兒前輩,這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秀兒前輩自然知道孫苗苗跟柴老五他們的身份,也知道他們找自己要做什麼,所以會以“敵人”相稱,所以才讓自己的徒弟若然下山救人。
可是唯一不能解釋的是,秀兒前輩知道柴老五他們是敵人,也當然知道我跟二叔還有寶翁叔的身份,也知道我們的目的,爲何不現身相見?再一點,秀兒前輩是若然的師父,那她難道也是曾經的落花洞女?
可她明明是苗寨的人啊!
我將這些一說,七爺跟布袋和尚還有老蛤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猜想畢竟只是猜想,在看到真實結果之前,誰也不知道猜想正確與否。
七爺倒是還提醒了我一點,那個周軍沒有再出現,是不是已經被賀雲長殺死了?
四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直到晚上十點鐘,才各自回到自己房間休息。
這一夜睡得很踏實,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牀,約了幾個還在吉林市的大學同學,逛了一下,吃了個午飯,下午四點鐘回到了賓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