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可無日,國不可無君。
而獻帝駕崩之後,皇位已是虛空已久。
獻帝沒有子嗣,亦無兄弟,這皇位的繼承人,自然就要從漢室宗親之中選出來。
作爲高祖皇帝的苗裔,孝景皇帝的玄孫,已故天子的皇叔,由劉澤來繼承皇位完全是實至名歸。
就算有個別的人腹誹劉澤的血統屬於旁支庶脈,也只能是在自己的肚子裡發發牢騷,對於掌握着無上權力的劉澤,任何人都不敢當面來質疑。
但樣子總還是要做一做的,以諸葛亮爲首大臣們上表奏請劉澤承繼大統之時,劉澤謙辭。諸大臣隔日再上表,劉澤二辭。事不過三,等諸臣三次上表之時,劉澤也就同意了。至於登基大典,那得等洛陽宮殿重建之後才能進行。
從全國各地徵調的數十萬工匠很快就抵達了洛陽,衆志誠城,荒廢了多年的洛陽故都很快從廢墟上矗立起來。而洛陽周圍出現的那些麒麟鳳凰的祥瑞,自然是諸葛亮等人搞出來的把戲,爲順應天命做的一些官樣文章,劉澤也就懶得過問了。
劉澤到達洛陽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追諡已故天子爲孝獻皇帝,將獻帝的遺體從鄴城遷回洛陽,安葬在皇陵。葬禮的規格自然是最高級別的,隆重而莊嚴。對於一生坎坷顛沛命運多舛的這位大漢天子而言,死後能葬於皇陵,也算是他最好的歸宿了。
蔡琰、甘萍、糜蘭及諸王子公主一行在錦鷹侍衛的護送下,也抵達了洛陽,劉澤和孫尚香親往迎接,一家人終於可以團聚在一起,其樂融融。孫尚香已是身懷六甲,不日即將臨盆,華陀把過脈後恭喜劉澤又添一位皇子,直讓甘萍和糜蘭好生羨慕。不過戰爭結束了,以後就可以長相廝守,機會總會有的。
遙想當年,洛水河畔,蔡琰和劉澤初次邂逅,而今重回洛陽,蔡琰恍如夢中。
“琰兒,你可否還記得,當年在蔡府之時,于吉道長曾斷言你可是有母儀天下的命數,今日果證其言,看來真是天意使然。”劉澤含笑着道。
當年之事,蔡琰又怎會忘記,只不過當時沒有人會相信于吉所言罷了,蔡琰也是暗暗地把這句話記在了心底,同時,那枚玉墜,也是片刻也未曾離過她的身。
蔡琰從懷中取出那枚玉墜,凝視着那潔白溫潤的玉鳳,心潮澎湃,感慨萬千。
劉澤狡黠地一笑,如同變戲法一般,將一枚玉墜擱到了蔡琰的手中,蔡琰微微一怔,這兩枚玉墜完全是相同的材質,不同的只是形狀,一枚是龍,一枚是鳳,很顯然這是一對玉墜。更讓蔡琰吃驚的,那枚龍形玉墜的底部,竟然有天然的紋路,好似一個草寫的“澤”字。
一瞬間,蔡琰似乎明白了什麼,于吉曾說姻緣天定,這一對玉墜便是信物,原來這一切冥冥之中早已註定,只是蔡琰不知,他們都做了這麼久的夫妻,劉澤爲何會這個時候纔拿出這枚玉墜。
“原來這枚龍墜早已在你的手中,當年你居然會藏拙,瞞得人家好苦。”蔡琰薄脣微翹,嗔道。
人生若只如初見,她的這番模樣,讓劉澤恍惚又回到了當年洛水河畔,青春激昂,風采動人。劉澤嘿嘿一笑道:“琰兒師妹,當年的你的,可是萬衆矚目的女神,我想高攀,那也是有賊心沒賊膽吶。”
蔡琰抿嘴一笑道:“潤德師兄,你似乎忘了你在花園裡做的好事了吧?”
“我那叫酒壯慫人膽——”劉澤辯解道,不過片刻之後,他便放聲大笑起來,笑得放浪形骸,引得不遠處的甘萍糜蘭等人側目相看。
四月初一,在修葺一新的南宮卻非殿劉澤接受了文武百官的朝賀,登基稱帝,改元靖平,大赦天下。
戰亂初平,天下百廢待興,劉澤婉言謝絕了諸大臣安排的隆重而奢華的典禮,車輿鸞駕,一應削減,劉澤只是身着一襲龍袍,率肱股之臣到太廟拜祭了列祖列宗,這典禮的儀式便宣告結束。
儉以養德,劉澤繼然要做一個爲國爲民的好皇帝,便要首先垂範,取得天下也只是萬里長征所走的第一步,等待劉澤的還有很漫長的一段路要走,爲天下黎庶謀福梓,重建強盛的大漢王朝,是劉澤畢生所追求的目標。
以我之血,薦軒轅之魂,護我大漢萬千黎庶!
以我之軀,化秦磚漢瓦,築我華夏萬里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