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也是瞅準了匈奴雖然強悍,這麼多人若是羣毆的話肯定敵不過,但真正能拿得出來和趙雲一較高下的對手恐怕還沒生出來,所以率先提出賭約來單打獨打。見左賢王沉吟不決,故意地冷笑兩聲,道:“看來我是高估了你們匈奴人,既然沒膽接受挑戰,那就罷了!”
左賢王聞言勃然大怒,道:“賭就賭,難不成我堂堂匈奴勇士還怕了你們漢狗不成?不過,比試什麼由本王來定!”左賢王盛怒之下卻也不失理智,既然劉澤提出賭約,比試的內容卻由他掌握。
劉澤看左賢王果然經不起激將,含笑道:“好,那我們就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左賢王目光中閃出一絲的暴戾。
武將比試通常也就是騎戰步戰拳腳功夫角力射術,劉澤自信匈奴人沒有勝出趙雲的存在,自然將選擇權交給了左賢王,本着公平的原則,自己提出賭約由對方選擇項目,也算是合情合理。
左賢王腦子裡飛快地盤算着,雖然匈奴人精於騎射,擅長摔跤,但劉澤既然敢賭,必是有恃無恐,就算是比騎射比摔跤的話,左賢王也不敢保證十拿九穩,他暗暗打量了一下劉澤隊中之人,腦子裡靈光一現,便有了主意。左賢王指着前面的一塊大石道:“好,那我們便來賭一把力氣,前面有一塊石頭,咱們比試誰可以把它舉得更高舉得時間更長,便算誰贏如何?本王親自來舉。你們之中誰有膽與本王一賭?”
比力氣?劉澤倒是微微一怔,這左賢王看起來五大三粗,卻是心細的很,沒比騎術射術拳腳兵刃,單單選擇舉大石,這真是出乎劉澤的意料,但力氣屬於武將的基本功,也可以納入武藝的範疇,左賢王的選擇也不算超出範圍。不過左賢王敢比力氣,肯定是欺負漢人氣力不足。單憑他虎臂熊腰的身板。劉澤此刻隊中真沒有一人能勝得過他。
趙雲雖有一絲的遲疑,但還是堅定地走到劉澤的身邊,拱手道:“主公,雲願請命應戰。”
劉澤目測了那塊大石。至少有二百多公斤。合漢斤差不多接近一千斤了。霸王項羽能舉起來的也差不多就是這個份量。趙雲屬於技巧型的武將,如果換力量型的張飛過來倒不妨一試,趙雲的身板雖然比以前是強壯了不少。但讓他去力舉千斤,那不是扯淡嗎?劉澤明白趙雲之所以領命是因爲此刻他隊中的確沒有力量超強的人,他如果不應戰的話,這場賭約無疑便輸掉了。
臨陣不懼,勇於擔當,劉澤大嘆,明知不可爲而爲之,趙子龍果真是一身虎膽!但劉澤可沒打算讓愛將累得吐血,因爲他還有更好的主意。
劉澤拍拍趙雲的肩頭,道:“子龍,拼力氣不是你擅長的,你且退下,讓我來。”
趙雲急眼了,低低地道:“主公——”趙雲雖然不怯,但那千斤巨石也確實在他的能力之外,可是連他也舉不起的話,看似文弱書生般的主公能應付得了嗎?
劉澤的劍眉微揚,一臉的自信和從容。“放心吧,子龍,勝過這頭蠻牛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趙雲也被的笑容感染了,跟隨主公多年,經歷過無數的大風大浪,主公永遠都是這樣的鎮定從容自信灑脫,他篤定的事,就沒有失敗過。趙雲點點頭,退至一邊。
劉澤衝着左賢王道:“左賢王,就由劉某來討教一下吧。”
“你——”左賢王盯着他,微露驚異之色,看看劉澤的儒士模樣,旋即爆笑道:“就憑你也有膽與本王較力,哈哈哈,好!本王佩服你的膽量,只要你能舉起這塊石頭,本王不但送你們東行,還願和你歃血爲盟、八拜之交,認你做本王的兄弟!”
劉澤不動聲色地道:“好,那我們擊掌爲誓如何?”
“好!”左賢王豪氣干雲地舉起了寬大而厚實的手掌,與劉澤明顯比他小一號的手掌重重地三擊掌,左賢王一臉的驕狂之色,心中暗想,就憑劉澤的小身板也拿舉起千斤之石,做夢了吧?
劉澤圍着石塊轉了兩圈,皺皺眉頭,道:“這塊石頭雖然不甚沉重,但棱角模糊,搬之不易,左賢王,我用一根繩索兩根木頭輔助一下,你沒意見吧?”
左賢王哈哈大笑道:“隨便,不管你用什麼,只要能將石頭舉起來,本王便服了你,倘若你舉不起來,哼哼,本王保證你生不如死!”
劉澤的嘴角掛着一個讓人不易察覺的微笑,道:“那好,不知是我先來還是大人你先來?”
左賢王大踏步的傲然上前道:“本王先舉,讓你輸個心服口服。”說着,他蹲下身,雙手搭在大石的左右底部,氣沉丹田,低低地喝了一聲:“起!”同時他挺直了腰了,大石也被提到了他的腹部。左賢王牙關緊咬,脖子的青筋暴突扭曲着,臉憋得如醬豬肝色,看得出這塊石頭的確是沉重無比,左賢王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現場鴉雀無聲,如論是劉澤這邊還是匈奴人那邊,都在摒氣凝神地注視着左賢王。
但見左賢王目露精光,暴吼一聲,雙臂用力,將大石高高地舉過頭頂。匈奴人立即爆發出雷鳴般的呼聲,歡呼雀躍,聲勢震天。
左賢王整個面部都完全扭曲了,面對着劉澤,挑畔似笑着,不過這笑容此刻看起來猙獰無比,他真真地挺着雙臂,又堅持了數息,這纔將大石扔到了劉澤的腳步下,重重地喘息了幾下,得意地道:“只要你能舉得起來,本王就算你贏!”
劉澤暗暗打量,這左賢王的確有着當舉重運動員的天賦,嘖嘖,這爆發力,槓槓的。當下含笑道:“左賢王天生神力,佩服佩服!不過既是賭約,在下可不敢佔大王的便宜,倘若沒大王舉得高,沒大王舉的時間長,在下認輸便是。”
“好狂的口氣,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舉得起來!”在整個南匈奴之中,左賢王的膂力那也是數一數二的,舉這塊大石他也算是拼盡了全力,若要說眼前的看似文弱的劉澤能舉起大石,打死他也不相信。
劉澤微笑着,吩咐親衛將左近不遠處的兩棵碗口粗細的榆樹伐過來。方纔劉澤早就注意的這兩棵榆樹了,粗細正合適。
雖然沒有斧頭,但親衛使用的柳葉刀也是鋒利異常,不一會兒功夫,便將這兩棵榆樹伐倒,削去枝葉,扛了過來。繩索倒是錦鷹衛的常備工具,劉澤取過一條來,將那塊大石搭十字綁了起來。又命人在大石邊上挖了一個坑,將其中的一根榆木插入坑中三分之一埋了起來,餘下的三分之二直直地矗立在大石邊上,在直立的榆木頂端成十字形狀把另一根榆木綁在一起,綁結的位置位於水平榆木的三分之一處,最後將綁好大石的繩索系在水平榆木的短的一端。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劉澤在鼓搗什麼,圍觀的匈奴人都是一臉的譏笑,一塊大石已經夠沉重的了,再加上兩根榆木,鬼才相信劉澤能舉得起來。劉澤這邊的人則是一臉的凝重,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蔡琰臉色慘白如紙,目光戚然,默默地注視着劉澤的一舉一動,雖然她也是一樣的不明就裡,但看到最後,還是悟出了一些,緊蹙的眉頭有了一絲舒展。
左賢王輕蔑地看着劉澤,眼神中全是嘲諷的意味。
劉澤則是一臉的輕鬆,微笑着掃視了一下衆人,朗聲道:“諸位請看!”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盯在了劉澤的身上,卻見劉澤雙手扣住水平榆木的長端盡頭,向下壓去,隨着長端的下壓,短端繫着石頭的繩子在收緊,看似沉重無比的石塊慢悠悠地離開了地面,一尺一尺地在升高,直到劉澤手按的長端這一頭觸地,石塊高懸在了半空之中。左賢王的身高九尺,加上臂展,舉起的石頭大約有丈二之高,而此刻石塊懸空的高度足足有丈五之高,比他高出了三尺有餘。
而且劉澤似乎非常的輕鬆,根本就沒有出什麼力一般,面色如常,氣息均勻,石塊懸停在空中,紋絲不動,方纔左賢王舉起大石之後,堅持了大約十息的功夫,而此時石塊懸在空中,別說十息,就是二十息三十息也早過了,看劉澤的模樣,就算再堅持一時半刻也沒有問題。
“怎麼樣?左賢王,這塊石頭可否比你方纔要高停的時間要長?”
左賢王瞬間就石化了,目光呆滯,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劉澤的隊伍這邊經過短暫的沉寂之後,爆發出一陣激昂的歡呼聲,潘鳳等人瘋狂地將手掌拍得通紅,爲劉澤加油吶喊。
一個匈奴頭目氣急敗壞地喊道:“你作弊!你使詐!”
劉澤鬆開手,大石呼嘯而下,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劉澤打量了那個頭目一眼,冷笑一聲道:“我作弊?笑話!方纔我已和左賢王講明條件,可以使用木杆和繩索,左賢王已經應允,你倒是說說我是如何作弊,如何使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