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許汐泠幫自己處理完傷口,劉秀站起身形,說道:“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一
支巡邏隊失蹤,赤眉軍方面短時間內或許還察覺不到,但時間一長,肯定會發現端倪,他們大隊人馬若是找過來,自己和許汐泠就都危險了。許
汐泠也明白,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她攙扶着劉秀,問道:“陛下,我們現在往哪走?”
身處於密林當中,目光所及之處全是樹木,分不清楚東南西北,劉秀環視了一圈,向一側擡手指了指,說道:“我們往哪邊走吧!”他
指的方向通往哪裡,劉秀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隨手一指罷了,總之,只要不是去往赤眉軍來的那個方向就好。
劉秀和許汐泠在樹林裡又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天色已然大黑,他倆找到一處相對平坦的空地,坐了下來。
折騰了一整天,兩人到現在已是精疲力竭。許汐泠拿出水囊,遞給劉秀,輕聲說道:“陛下,喝點水吧!”劉
秀接過水囊,晃了晃,裡面的水只剩下個底。他搖搖頭,把水囊還給了許汐泠,說道:“我現在還不渴,你喝了吧!”許
汐泠心頭一暖,柔聲說道:“陛下有傷在身,需要補充力氣。”說
着話,她把劉秀遞來的水囊又推了回去。她向四周瞅了瞅,天已入夜,森林中更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她說道:“陛下先在這裡歇息,我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溪水。”
若換成尋常的女子,這個時候根本不敢亂走,但許汐泠並不是尋常的千金小姐,一身的武藝也不容小覷。還
沒等劉秀說話,她已然站起身形,摸着黑,試探着向前走去。夜
晚的樹林,並不是安靜無聲的,除了蟲叫外,四周還時不時的傳來幾聲怪叫,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發出的。在
昏暗無光的環境裡,怪叫之聲聽起來格外滲人,令人毛骨悚然。
許汐泠正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忽聽身後傳來沙沙的聲響,一瞬間,她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清
楚感覺到自己的背後有什麼東西在接近,她吞了口氣唾沫,猛然回身,同時一匕首向後揮去。啪
!她持匕的手腕被人擋下來,“是我!”許
汐泠定睛一看,提到嗓子眼的心頓時落了下來,原來來人正是劉秀。劉秀不放心讓許汐泠一個人去找水源,便跟着她一起來了。
她不由得暗暗吁了口氣,語氣輕快地說道:“原來是陛下!”稍
頓,她意識到自己剛纔對劉秀出刀,已經不止是大不敬了,而且有刺君之嫌,她正要解釋,劉秀向她擺擺手,說道:“我們一起去找找附近有無水源。”
說着話,他自然而然地握住許汐泠有些冷冰的小手,邁步向前走去。劉
秀有傷在身,體力消耗嚴重,他走起路來都直搖晃,說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但即便是這樣,和劉秀走在一起,許汐泠依舊能感受到濃烈的安全感。
只要與他在一起,哪怕與全天下爲敵,似乎也沒什麼可怕的。許汐泠微微低垂着頭,走到劉秀的身邊,任憑他握住自己的手,心裡甜滋滋的。在
這種黑暗無比的環境裡,劉秀比許汐泠要具備極大的優勢。他曾服用過金液,擁有夜眼,雖不至於視黑夜如白晝,但他能視物的距離,要遠勝過許汐泠。兩
人向前走了大概有兩刻鐘的時間,許汐泠突然停下腳步,側着頭,仔細聽了聽,難掩興奮地說道:“陛下,我聽到了水聲。”
劉秀現在已是強弩之末,六識大幅下降。聽聞許汐泠的話,他的精神一振,問道:“能分辨清楚在哪個方向嗎?”
許汐泠又細細聽了一會,向斜側方一指,說道:“陛下,是這邊!”剛
纔是劉秀拉着她走,現在則變成了她拉着劉秀走。走出有百十來米遠的距離,劉秀和許汐泠二人的面前出現一條小溪。
溪水不寬,也就兩三米左右,而且很淺,勉強能沒過腳踝。但對於口乾舌燥的劉秀和許汐泠而言,這一條小溪,無疑是解決了大問題。
兩人在溪水邊蹲下身形,先是洗洗臉,又洗洗手,而後捧着溪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用溪水灌飽了肚子,兩人在溪邊席地而坐,同時還舒適地嘆息了一聲。
許汐泠舔了舔嘴脣,感嘆道:“這裡的溪水可真甜啊!”劉
秀轉頭看着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與許汐泠相處的這麼久了,她大多時候都表現得非常成熟、沉穩,很少能看到她這麼天真可愛的一面。見
劉秀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看,許汐泠玉面緋紅,微微頷首,小聲說道:“陛下……”劉
秀收回目光,慢慢躺了下來,說道:“今晚,我們就在這附近休息一宿,等到明日天亮,我們再想辦法探聽一下消息。”許
汐泠應了一聲好。她歇息了一會,感覺身上粘糊糊的,很是不舒服,她看眼劉秀,見後者躺在那裡,閉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她輕聲喚道:“陛下!”
劉秀沒有任何的反應,許汐泠慢慢站起身形,向旁走出一段距離,寬衣解帶,脫得精光,然後坐在溪邊,泡着小腳,輕輕擦洗着身體。
此時劉秀並沒有睡着,在樹林中,睡在溪水邊太危險了,林中野獸過來喝水的時候,能順帶着把他當成開胃菜。他只是太累了,不想動,也不想說話。許
汐泠走開,他有聽到,睜開眼睛一瞧,正看到許汐泠在不遠處的溪邊脫衣服。許汐泠的身材很完美,體型丰韻,且修長,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
可謂是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用人間尤物來形容,也毫不爲過。
即便明知道自己這麼盯着人家姑娘洗澡太無禮,但劉秀還是不自覺地看愣了神。直
到許汐泠把身子洗乾淨,回到岸上的時候,劉秀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許
汐泠又把裡衣洗了洗,只披着一件外衣,走回到劉秀這邊。見劉秀還在‘睡覺’,許汐泠彎下腰身,輕聲喚道:“陛下!陛下醒醒!”她
輕喚了兩聲,劉秀猛然睜開眼睛,許汐泠還沒反應過來,劉秀一擡手,拉住她的胳膊,向回一帶,將她拉倒在自己懷中。許
汐泠驚呼出聲,劉秀順勢翻了身,把她壓在自己的身下。許汐泠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劉秀,小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過了片刻,她緩緩閉上眼睛,稍稍揚起頭,櫻脣微微開啓,一副請君品嚐的嬌豔,此情此景,無論換成哪個正常的男人都會忍不住。
劉秀低下頭,吻住她的櫻脣,品嚐着她口中的芬芳,他的手也順着她外衣滑了進去。
漆黑的樹林裡,潺潺的溪水旁,春光無限。
翌日,天亮,劉秀先從睡夢中醒來。他轉頭一瞧,許汐泠正睡在他的身邊,白皙的皮膚,光滑、細緻又富有彈性,彷彿羊脂一般,烏黑的秀髮,順滑如緞。
他擡起手來,輕輕撫摸她的臉頰。許汐泠又長又翹的睫毛抖了抖,眼簾緩緩撩起,看到近在咫尺的劉秀,又想到昨晚發生的事,紅暈由她的臉頰一直擴散到脖頸。
她侷促又帶着羞澀地說道:“陛下……”她
話音未落,劉秀已封住她的小嘴,用自己的嘴巴。
直至天色大亮,劉秀和許汐泠才穿戴整齊。休息了一晚,劉秀身上的傷勢並沒有完全痊癒,但卻已經止血結痂。
不得不說,金液對劉秀身體的改造太大了,讓他的體質要遠遠超過常人。
昨晚,他二人有了肌膚之親,之間的關係也明顯親近了許多。劉秀和許汐泠在溪水附近發現了幾顆果樹,採摘了十來顆野果子。
並不好吃,酸澀的讓他二人直皺眉頭,但爲了填飽肚子,也只能用這些難以下嚥的野果子來充飢了。兩
人吃下幾顆野果子,看清楚太陽升起的方向,辨認清楚向東南西北,許汐泠手指着南方,說道:“陛下,我們往南走,一定能走出去!”劉
秀沉吟片刻,搖頭說道:“不!我們回去!”
“回去?”許汐泠詫異地看着他,問道:“陛下要回哪裡?”“
地溝谷!”劉秀說道:“君文、君嚴他們,都還在地溝谷那邊,我們回去,找他們匯合!”昨
天,通過那幾名赤眉軍兵卒的交談可以聽得出來,管嬰已經在所有的出山口都佈置了他手下的死士。以
自己和許汐泠現在的狀態,一旦遭遇到四阿死士的伏擊,恐怕會凶多吉少。與
其冒險出山,不如逆其道而行,折回地溝谷,如此定能大出赤眉軍方面的預料,己方二人的處境反而會更安全。
許汐泠認真想了想,不無擔憂地問道:“陛下,這樣做會不會太危險了?”劉
秀握住許汐泠的手,含笑說道:“放心,有我在!”
看着對自己柔情似水的劉秀,許汐泠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似的,這麼久的心願終於實現,她甚至都覺得不太真實。見
她看着自己愣神,劉秀被她的樣子逗笑了,用指彎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我們走吧!”
劉秀和許汐泠沒有向太行山外走,而是向着地溝谷的方向,折返了回去。
以劉秀爲首的漢軍在通過地溝谷時,遭到赤眉軍的伏擊,隊伍被一分爲二。
劉秀這邊遭遇到赤眉軍主力的進攻,雙方都死傷慘重,反倒是賈復、王樑那邊,雖也遭到赤眉軍的進攻,但很輕鬆的便抵擋住了赤眉軍的攻勢。
賈復、王樑這邊的漢軍,有兩萬之衆,進攻他們的赤眉軍,只有一萬來人,雙方兵力相差懸殊,戰力相差也懸殊。赤
眉軍方便似乎也知道自己不是漢軍的對手,並不與漢軍力戰,一直遊弋在漢軍的周圍,尋找機會,伺機而動。
賈復和王樑一商議,兵分兩路,一路向山頂的赤眉軍進攻,一路抵擋赤眉軍的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