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鄉軍最先是由刁子都組建,鼎盛時期,兵力有數萬人,只不過刁子都這個人自私又殘暴,並不得人心,沒過多久,他便被部下所殺。刁
子都的殘部們,紛紛聚集到檀鄉,組建起一支新的起義軍,因爲是在檀鄉成立,故起名爲檀鄉軍。
目前,檀鄉軍早已今非昔比,兵力達到十餘萬衆,勢力分部在魏城和清河兩個郡。說它是魏城郡本地的土霸王,一點也不過分。
聽聞對方是檀鄉軍的人,劉秀暗暗皺眉,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柔聲說道:“我等與貴軍無冤無仇,今日只碰巧路經鄧村,還望檀鄉軍的各位兄弟能高擡貴手,放我等過去。”
名爲徐朗的魁梧青年嗤笑出聲,歪着腦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少他孃的和老子囉嗦!老子剛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們想走,可以啊,只要留下你們身上的錢財,還有車裡的女人就行。”
劉秀看出來了,對方名爲起義軍,實則就是一羣土匪,和這些人,沒什麼道理可講。他
向左右看了看,示意衆人準備動手,而後,他伸手入懷,從懷中掏出一隻錢袋,向前一遞,說道:“我們身上的錢財就這麼多。”
鄧祥眼眸閃了閃,像獻寶似的湊到徐朗近前,急聲說道:“別聽他胡說八道,他們身上還有錢,我都看到了!”
朱祐臉色漲紅,既是氣的,也是出於自責。身處異鄉,他竟然忘了財不露白的道理。朱祐先是看了劉秀一眼,而後,他也從懷中掏出一隻錢袋,說道:“我的錢也都在這裡!”
徐朗對於劉秀等人的表現很滿意,向前一揮手,邁步向劉秀等人走了過去。他
身後的數百人,也都跟了上來。到了劉秀等人的近前,他打量他一番,哼笑出聲,說道:“我看,你們騎得馬也不錯!都他孃的別在馬上坐着了,滾下來吧!”
劉秀倒是聽話,還真就跳下了戰馬。徐朗對劉秀更是不以爲然,目光又落在他腰間的佩劍上,揚頭說道:“把你的劍解下來,拿於我看。”
“我這把劍,閣下還是不要看得好,也最好不要碰。”劉秀邊說着話,邊把佩劍抽了出來。
隨着赤霄劍出鞘,空中乍現出嗡的一聲龍吟。雖說赤霄劍本身樸實無華,但它自身所發出的龍吟聲,無疑泄露出這是一把極爲罕見的神兵利器。
徐朗的眼中立刻流露出貪婪之色,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劉秀手中的赤霄劍,凝聲說道:“快給劍給我!”
劉秀聳了聳肩,手腕翻轉,倒握着赤霄劍,向前一遞。徐朗顫巍巍地伸出手來,一把握住赤霄劍的劍柄,也就在他握住劍柄的瞬間,就感覺一股刺骨的寒意竄上自己的掌心,然後又順着他的手掌,傳遍他的全身。只
頃刻間,徐朗感覺周圍的氣溫好像一下子降成了寒冬,自己的身體都快被凍僵住,與此同時,一股暴戾的殺意在他的腦中炸開,讓他的雙目都變得猩紅。他
還沒來得及揮舞手中的赤霄劍,劉秀突然向前近身,扣住他的手腕,將赤霄劍重新奪了回來,另隻手揪住徐朗的衣領子,用力向下一拽,就聽噗通一聲,徐朗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在場衆人都驚呆了。誰都沒想到,一向孔武有力又驍勇善戰的徐朗,竟然被對方如此輕易的摔倒在地。躺
在地上的徐朗也是一臉的茫然,此時的他,還完全沒弄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他恢復神智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躺在地上,冷冰冰的劍尖正抵在自己的脖頸上。
“不想他死,就都給我退開!”劉秀用赤霄劍逼住徐朗,掃視着對面的衆人。
“殺了他們,除了女人,一個不留!”人羣中,突然有人怒吼了一聲。
而後,被驚呆了的衆人回過神來,人們齊齊大吼一聲,抄起各自的傢伙,一股腦地向劉秀等人衝殺過來。劉
秀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徐朗根本不是這些人的頭領,真正的頭領,一直隱藏在人羣當中。
好個詭詐的檀鄉軍!劉秀在心裡暗罵一聲,緊接着,他持劍的手向下一遞,就聽噗的一聲,劍鋒刺穿徐朗的脖頸,後者連聲都沒吭一下,當場斃命。
劉秀揮劍,將幾根刺過來的長矛一併斬斷,另隻手抓住繮繩,縱身跳上戰馬。鄧
禹、銚期、朱祐、蓋延、馮異、王霸等人也都紛紛亮出武器,與劉秀一起,與衝殺上來的衆人戰到一處。對
方人多,很快,人們便分散開來,有的人去圍攻劉秀等人,有的人則悄悄向馬車那邊繞行過去。劉
秀有注意到對方的舉動,他一邊出劍,一邊喝道:“龍淵、虛英,去保護馬車!”龍
淵、龍準、龍孛、虛英、虛庭、虛飛六人抽身而退,保護己方的兩輛馬車。
見到龍淵等人過去,劉秀放下心來,他目光在人羣中一掃,正看到一個勁向後縮的鄧祥。
劉秀猛的一抖繮繩,催馬向前衝了出去。
擋在他前方的衆人,下意識地刺出手中的長矛,劉秀向下彎腰,奮力一揮手中的赤霄劍,就聽咔咔咔一連串的脆響聲,刺過來的長矛俱被斬斷。
劉秀繼續提馬前衝,戰馬的兩隻前蹄正蹬在一名大漢的胸前,那名大漢慘叫一聲,倒飛出去。兩
旁的大漢,手中的長矛已斷,兩人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劉秀,想把劉秀從戰馬上拽下來。可
是他二人的手還沒碰到劉秀的衣服,後者已搶先揮出兩劍,隨着咔咔兩聲脆響,這兩名大漢的脖頸一併被赤霄劍斬斷。
在場的衆人顯然沒想到劉秀等人竟然這麼厲害,看到兩名同伴幾乎同時慘死在他的劍下,身首異處,人們心頭一震,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
劉秀催促着戰馬,向前直衝。閃爍着紅芒的赤霄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紅光,所過之處,血光一道道的噴射出來。鄧
祥心知肚明,劉秀等人肯定是恨毒了自己,所以雙方剛一上交手,他根本沒敢往前衝,而是一個勁的往人羣后面退縮。
他以爲自己能躲得開,可他不知道,劉秀早已盯上他了。
劉秀一邊催馬向前猛衝,一邊揮舞着赤霄劍,擋在戰馬前方的人們,要麼被戰馬撞到,踩得骨斷筋折,要麼被赤霄劍斬倒在地。當
鄧祥意識到不好的時候,他再想躲避,已然來不及了。劉秀衝至他的背後,掄起赤霄劍,狠狠拍向鄧祥的後腦。劉秀沒用劍鋒去砍,而是用劍面去啪。
鄧祥連閃躲的意識都沒生出來,後腦勺便被赤霄劍的劍面拍了個正着。啪!鄧祥怪叫一聲,整個身子都向前飛撲出去,摔出一米多遠,才落到地上。他
雙手抱着自己的後腦,邊連聲尖叫,邊疼得滿地打滾。劉
秀跳下戰馬,一劍向旁揮出,掃到兩名衝殺過來的大漢,而後他走到鄧祥近前,探出手臂,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子,把鄧祥從地上提了起來。鄧
祥看到抓住自己的人是劉秀,他嚇得臉色慘白,身子哆嗦成一團,連連擺手,哀求道:“別殺我,別殺我!是他們逼我這麼幹的,都是他們逼我……”劉
秀想通過鄧祥,把對方真正的首領逼問出來,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發問,猛然間就聽啪的一聲,鄧祥張大嘴巴,一口血箭噴在劉秀的胸前。
原來,是一隻圓滾滾的鏈子錘,狠狠砸在鄧祥的後心,只這一下,鄧祥當場就不行了。隨
着劉秀鬆開手,鄧祥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七竅流血,出氣多,入氣少,眼瞅着要沒氣了。劉
秀擡頭一瞧,只見鄧祥身後的人羣裡,走出一名漢子,這人三十左右歲的年紀,手中提着粗粗的鎖鏈,鎖鏈的一頭套在他的手腕上,另一頭連接着一隻盤口粗細的錘頭。這
名大漢邊走向劉秀,邊不停地搖晃着鎖鏈,錘頭在空中畫出一個個圓弧,同時還掛着嗡嗡的勁風聲。
劉秀眯縫着眼睛,凝視着走出人羣,直奔自己而來的這名大漢。大
漢沒有多餘的廢話,當雙方之間的距離還有三米遠的時候,他手中的鏈子錘突然出手,直奔劉秀的面門飛來。劉
秀向旁側身閃躲,嗡,錘頭在他的耳邊呼嘯而過,讓劉秀詫異的是,躲過這一擊並不算完事,對方抓着鎖鏈的手向回一拉,原本已飛過去的錘頭,又反彈了回來,狠狠砸向劉秀的後腦。暗
道一聲詭異,劉秀這回地低身向下閃躲。
嗡,錘頭由劉秀的頭上飛了回去。等飛回到大漢近前的時候,後者猛的一出腳,腳底板正蹬在錘頭上,錘頭又一次的向劉秀砸去,依舊是擊打他的面門。
劉秀還真沒對戰過鏈子錘這麼古怪的兵器,與之交戰,對方可以在三四米遠的地方,肆無忌憚的攻擊他,但他的赤霄劍卻根本夠不到對方。劉秀躲過對方几次連擊的飛錘後,意識到這樣下去可不行,自己必須得與對方做近身肉搏戰。想
到這裡,對方又是一記飛錘砸了過來,這次劉秀沒有再閃躲,側着身子,一手持劍,一手抵住劍身,以劍身硬擋對方的錘頭。當
啷!錘頭結結實實地砸在赤霄劍上,受反彈之力,錘頭蹦起多高。趁
此機會,劉秀箭步衝上前去。他快,可是大漢收錘的速度更快。後
者回拉鎖鏈,錘頭飛回的同時,他把鎖鏈纏在胳膊肘上,順勢向前一揮,錘頭從半空中砸落下來,猛擊已衝到他近前的劉秀頭頂。劉
秀的反應速度,超乎對方的想象,而且他的身法也極爲詭異,那名大漢只覺得眼前一花,劉秀已在他面前消失不見,他砸下的一錘狠狠擊打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