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洪夢令籠罩在江寒身上的特殊力量終於消失了。
下一刻，江寒便睜開眼。
“一萬年？”江寒喃喃自語，他的‘意識’透過命運長河能夠感受到周圍時光的快速流逝，由此可得知自己的壽元。
命運長河中，時光之力籠罩下，他已經算是活了一萬五千年。
“換句話說，倘若我無法突破聖境，我的壽元，應該只剩下八萬多年了。”江寒默默思索。
洪夢令能改變時間流逝，但是，命運長河籠罩之下，真實壽元卻無法改變。
“不過，耗費一萬年壽元，悟透殺戮規則，值得。”江寒感受着神魂中形成的道果種子，那散發的渾厚歸一的道意氣息。
未使用洪夢令前，江寒一直以爲再耗費兩三千年便能悟透殺戮規則。
但真正悟透殺戮規則後，回首來看。
江寒才知曉想悟透一條規則道是何等艱難，若無洪夢令、凝道液，怕是再給他三萬年都未必能悟出。
“如今，一朝悟透，我才真正有希望凝聚規則道果！”江寒暗道。
“一旦界木突破，體內世界擴張到極致，唯有凝聚出規則道果，我纔有希望打破桎梏，將體內世界演化真實化爲神界。”
思索間，江寒將目光落在眼前洪夢令上，雖失去了蘊含的那一絲神秘力量，但石碑上鐫刻的那一條奔騰河流，亦有莫測氣息。
“或許日後還有用，先收起來。”江寒一揮手便收起了洪夢令。
“該出去了。”
嗖~江寒心念一動便離開了聖道塔，爾後直接回到了澤塔大殿中。
殿中，白袍主宰虛影，以及澤無、澤寂、澤玉三位澤域靈使一直等待着。
看到江寒出來。
“恭喜殿下，悟出殺戮規則！”澤無等三位靈使行禮道。
“不錯。”白袍主宰亦微笑道：“洪夢令雖神奇，但進步如此之大，亦是靠你自己，修煉萬餘年便悟出了一條規則道，這般修煉速度，放眼太古紀元你都能排入前百了。”
“僅僅前百？”江寒驚異。
“哈哈，前百已非常了不起，太古紀元，混沌神魔尚存，無數先天靈寶陸續出世，機緣際遇遠超今古機緣，一些天生大神通者身負大氣運而生，是你難以想象的。”白袍主宰感慨道：“如東王公，天生神靈，修煉百年即凝聚法則道果，爾後更是不斷突破距離帝境不過一步之遙，稱雄一時。”
“修煉百年凝聚法則道果？”江寒眨了眨眼。
江寒好奇道：“這東王公最後如何？跨入帝境了嗎？”
“死了。”白袍主宰笑道：“被東帝一鍾鎮殺了。”
江寒：“......”
“不用妄自菲薄，太古紀元，不親歷那個大時代，很難想象其中神詭玄奇。”白袍主宰笑道：“若是單算從凡俗崛起的修行者，自開天以來，你的修煉速度都能排在前五了。”
江寒默默點頭。
前五？
“你如今道果種子初成，我想該是突破聖境跨入仙神境了。”白袍主宰說道：“我雖僅僅一神念化身，但觀宇宙萬界，最終浩劫跡象漸成，雖然我尚未感應到浩劫源頭，但亦察覺到其中兇險，怕絲毫不亞於太古終戰。”
“你若突破至仙神，你應該能直接媲美普通王境層次，到時在浩劫中存活下來的概率會大幅度提升。”白袍主宰道：“若是更進一步，凝聚道果突破王境，依仗永恆真血，你單憑自身便近乎皇境層次戰力了。”
江寒搖頭道：“師尊，我的實力還不足以打破體內世界桎梏。”
白袍主宰疑惑道：“怎麼可能？你融合永恆真血，更有其他非凡際遇，體內世界怕是縱橫上億裡，但凝聚道果種子應該也能突破了。”
江寒默默不言。
雖然潛意識中他覺得神淵主宰師尊不會害自己，但他依舊不會完全暴露自己的底牌。
永恆真血、大道之源、界木，同時融合在一個人身上，一旦傳播出來，太過駭人了。
縱然是兵主，江寒都未曾告訴。
不是江寒不相信幾位師尊，而是，知曉的人愈少，便愈安全。
白袍主宰見江寒未語，亦不多想，問道：“那你想何時開闢神界？”
“將水之法則、殺戮規則、空間法則三者融合凝聚出道果，再行突破。”江寒開口道。
“凝聚規則道果？”白袍主宰都震驚了。
規則道果，一旦凝聚突破便是頂尖王境了，何等艱難？倘若真的簡單，宇宙星河中不會九成的大能者都是普通王境層次。
更何況，江寒想先凝聚規則道果，再突破至仙神層次。
換句話說，他要在十萬年內凝聚出規則道果。
“你這一次以洪夢令，悟道法萬年，堪稱大機緣，但應該也能感受其中艱難。”白袍主宰鄭重道：“我相信你，以你的天賦，將空間法則感悟到極高層次，凝聚出一條完美的空間道痕不算難。”
“關鍵，是三條道的融合！”
“弟子明白。”江寒點頭。
感悟一條道不算難。
但想凝聚融合道果，即使只是兩條道，難度卻是單獨感悟某一條道的十倍都不止。
想凝聚規則道果，更是三條完全不同屬的道，難度是單獨感悟某一條道的百倍！
“你若是突破至仙神境，壽元漫漫，耗費數百萬年，自然有希望成功。”
“但聖境，極限壽元僅僅十萬年，想要凝聚出法則道果、規則道果、時空道果中任何一種，都不可能。”白袍主宰搖頭道：“時間不夠。”
時間不夠？
江寒自然知曉難度。
十萬年內凝聚規則道果？幾乎不可能！
但江寒真的不甘心放棄。
界木所描繪的前景太過廣闊，以極限的體內世界突破，一旦成功，註定會成爲古往今來第一聖境，未來成就更會達到不可思議層次。
永恆真血、大道之源、界木，同時融合三者，堪稱無上大機緣。
在地獄堅持九萬年！
一次次在逆境中突破！
一次次在絕境中求生！
以晗天帝、東帝、妖帝爲目標，誓要站在宇宙至高之巔，平定諸天萬界還人族乾坤世界。
這是江寒心中的野望。
亦是他修行的終極追求！
古往今天第一聖境，以極限世界突破成爲仙神，未來所能達到的高度難以想象。這樣的機會，一旦放棄便再無希望。
江寒，怎麼可能直接放棄？
若他直接放棄這樣的機會，他便不是江寒，便不可能闖過最初的一次次劫難，更不可能在未來踏上至高之路！
半響。
“弟子知曉其中難度，但弟子願意一試。”江寒聲音中蘊含堅定。
白袍主宰盯着江寒半天，才忽然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弟子，不愧是人族今古紀元第一天才，既有如此雄心，那便放手去做。”
“希望，你能做到當年東帝亦未做到之事。”
江寒默然。
“你凝聚出了道果種子，便代表快要踏出自己的路了。”白袍主宰笑道：“那麼，本尊遺留下的真正傳承，亦該告訴你了。”
“真正傳承？”江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