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東西,因爲常常伴在身邊,習以爲常,因而不覺得它的珍貴,而當它突然不見的時候,心中又會悵然若失,才發現這個東西,對於自己來說,原來已經成爲了生命的一部分,很難捨棄了。
只是,很多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僅是小桂子,就算是大老粗侯君集,不解風情的丘行恭都看出了那個跟在陛下的身邊的女子對着陛下有了愛慕之意,同樣,陛下看着她的眼神,與看皇后的也沒有多少分別,這樣的兩個人,能在一起嗎?
這個時候,小桂子不敢說,丘行恭不敢說,多智近妖的杜如晦更不敢說。畢竟這種事情,與旁的不同,一旦揭穿,會頗爲尷尬,說不定就會壞了大事。
許多人都清楚,只有楊侑沒有明白,因爲此時,他的心放在了攻略江陵的心思上,在拿下江陵之後,又在思考如何穩定江陵。若不是竇紅線臨走時,這一封書信,楊侑仍然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因爲在那一瞬間,他的內心彷彿空了一塊。
兩人相處的點滴浮上心頭,那一張俏麗的臉上,有着兩個淺淺的酒窩,楊侑似乎看到了一張微微含怨的臉,如同秋水一般的眼眸失望地看着自己,在鬧市口中漸行漸遠。
猶豫不是楊侑的個性,在一旦確定目標,便會全力以赴,所以,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之後,楊侑立刻追了出來。然而,人海茫茫,那人的蹤影已經不見。
就在他思索着竇紅線到了那裡去的時候,日後叱吒風雲的一代名將蘇烈蘇定方走到了楊侑的面前幾步外,便是深深的一禮。
楊侑覺得十分奇怪,這個時候,蘇定方不在河北,來江陵做什麼?臉上擠出笑容:“定方,別來無恙?”
蘇定方躬身之後,站起,看着楊侑有些焦急的摸樣,心中微微一驚。他雖然與楊侑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楊侑給他的印象,便是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當初在,談笑間盡在掌握的風姿仍在浮現在眼前。
究竟是什麼事,讓陛下如此焦急?
楊侑這時按捺住焦急的心情,單刀直入,問道:“定方,夏王派你來,可是河北有什麼事情?”
蘇定方搖搖頭,道:“河北暫時穩定,倒沒有什麼問題。”
楊侑一愣,“那麼定方此來?”
蘇定方咳嗽一聲,這事兒有些不好說,但有不得不說,“勇安公主可在陛下這裡?”這話,便極爲曖昧了。
楊侑奇道:“可是夏王要尋愛女回去。”
“不,夏王說,請陛下照顧公主,不能讓她回到河北。”蘇定方說道。
楊侑的臉色一變,從蘇定方的話他已經猜出了一些端倪。蘇定方說河北暫時穩定,意味着河北有問題,竇建德準備有所動作。而這個動作,很大,所以他纔不願意讓愛女回去,以免受到波及。
“此事朕明白了,河北之事稍後與你詳談。紅線早上不辭而別,可能回河北去了!”楊侑說着。
蘇定方臉色微變,公主竟然不辭而別,是兩人發生了什麼矛盾了嗎?“這是怎麼了?”蘇定方忍不住問道。
“稍後再說。”楊侑說道,這時,小桂子牽來了戰馬。
“立刻傳令各處城門,嚴加盤查,若有竇紅線出現,立刻將她拿下!”楊侑說道,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妥,補充道:“要客客氣氣請她留下,不可無禮!”
小桂子應着,飛奔而去。
“定方,隨我去北方尋找!”楊侑說着,策馬朝着北方飛奔而去,蘇定方嘆息一聲,跨上戰馬,尾隨而去。
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街頭,一個頭戴噗頭,身着青衫的年輕小哥手持紙扇,慢慢踱步出來,朝着北方看了看,眼中流露一絲暖意,一絲不捨,默默凝視良久,直到兩人背影消失在茫茫街頭,他嘆息一聲,踱步走開。
太原城,李元吉正抱着張氏,胯下正在奮力地衝刺着,他最喜歡女子在他的身下哭喊、反抗,這會讓他得到巨大的滿足感。而無疑,此時貌美如花的張氏,成了他泄慾的對象。
一炷香的功夫後,事情結束,李元吉依舊伏在張氏的身上,喘息着,身下的美人兒時不時地抽搐着,眼中含着淚水。
休息了片刻之後,李元吉坐起身來,看着張氏在牀榻上啼哭的張氏,忍不住又在她的嬌軀上狠狠摸了幾把,“告訴你,這輩子你就呆在這齊王府中,乖乖讓我玩弄吧!”
張氏依舊哭着,豐腴的身子不停抖着,讓李元吉心中的慾火又升起,他食髓知味,只想將張氏融入自己的身體裡。
這時,竇涎的聲音在外響起:“殿下,大事不妙了。”
李元吉心中頗爲惱怒,這個竇涎,這個時候來,豈不是壞了自己的好事?他拿起被子,將張氏豐腴的身子給蓋住了,又披上了一塊布,將下身給裹住了,走過去,將門打開,露出了一道縫。他一臉不滿:“有什麼大事?”
“殿下,張達臨陣倒戈,投降了定楊軍,騙開了榆次城門,如今定楊軍數路殺奔太原來,離太原已經不足五里了。”竇涎的話讓李元吉勃然大怒,張達這廝,竟然投降了定楊軍,獻出了榆次,可謂罪大惡極。
“哼,張達這個混蛋,我一定給他一個好看!”李元吉罵道。
這時,身後的張氏撲了過來,“求求你,放過夫君。”
張氏來的匆忙,身上又沒有衣裳,頓時春光外泄,露出了豐腴的身子,兩隻小白兔彈了出來,竇誕喉結一動,忍不住吞下一口口水,這是一個尤物啊,一想起李元吉剛剛在牀上盡情的享受了一番,竇誕就極度羨慕,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張氏的嬌軀,大飽眼福。
李元吉咳嗽一聲,對於豬朋狗友毫不掩飾地看着張氏很是不滿。竇誕戀戀不捨地收回了目光,別過臉去。李元吉一把抱起張氏,回到屋中,道:“你若乖些,我必然保你一世富貴,如若不然,送你和張達去地獄團聚!”
畢竟是螻蟻也要偷生,張氏聽到李元吉的話,嚇得花容失色,當即閉嘴不言。
李元吉換上了一身衣服,走出臥室,竇誕正在門外,李元吉冷笑一聲,道:“走,我倒要看看定楊軍是不是三頭六臂!”
到了大廳,李元吉吩咐親兵準備戰馬,又讓士兵爲他披上了戰甲。只見他身着明光鎧,頭戴沖天冠,手持一把方天畫戟,倒也英姿勃勃,就是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酒色過度的緣故。
出了齊王府,跨上了戰馬,李元吉帶着幾十名親兵朝着城門奔馳而去,到了東門,匆匆登上城頭。
遠處,至少三千以上的定楊軍正在城外馳騁,一時之間,城外戰馬嘶鳴,塵土遮天蔽日,李元吉凝目望去,就見大軍之中,一杆繡着“宋”的大旗在塵土中飛揚着。
定楊軍彪悍的氣勢讓太原守軍黯然失色。如今的太原守軍已經不是年前的太原守軍。在李淵起義之初,太原就留下了三萬百戰精兵,但隨着第一次淺水原大戰的失敗,迫於西秦軍的壓力,李淵將太原精兵大量調到了長安,駐守太原的舊部不足五千,其他三萬士兵都是新募,至今沒有上過戰場。
以新兵爲主的太原守軍,看到定楊軍如此威風,又得知榆次已經被攻下,心中非常惶然。
李元吉目光掃過衆人,他看出了守軍心中的恐慌,但李元吉並不害怕,在府中作戰的時候,他可是勇冠三軍的猛將,誰也不是他三合之將,定楊軍?宋金剛?又能如何?
“來人,點齊兩千兵馬,隨我出城!”李元吉說道。
竇誕臉色一變,道:“殿下,不可,不可啊!”
李元吉冷哼一聲,不去管他,徑直帶着士兵下了城牆,在李元吉的命令下,城門被打開,李元吉帶着兩千太原老兵殺奔而出。
太原城門打開的時候,宋金剛已經發現了,由於宋金剛是輕騎而來,並不適合攻城,所以他只是帶兵在城外耀武揚威,恐嚇太原城。
宋金剛還需要等,等劉武周的步卒趕來,打造了攻城器械之後,再攻打太原城。宋金剛也沒有想到太原守將竟然敢出戰,而當他看清楚了李元吉的齊王大旗的時候,宋金剛忍不住笑了。
大唐皇帝的三子李元吉,赫赫有名的齊王,在幷州地界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好玩,好色,殘暴不仁,當初被宇文歆彈劾之後,李元吉被罷免了幷州總管的位置之後,還收買了太原的鄉紳,讓他們千里迢迢趕往長安,爲自己伸冤,最終恢復了幷州總管的官職。
宋金剛承認李元吉是有一些小聰明,但這些小聰明在戰場上並不能幫助他取勝,這個被酒色掏空了的傢伙,竟然天真的想要出城挑戰,宋金剛不得不人爲李元吉非常愚蠢。
這時,李元吉策馬趕來,離定楊軍不過五十多步的距離,李元吉舉着手中的方天畫戟,高聲大喝,“誰敢與我一戰!”
宋金剛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李元吉,如此愚蠢之人,奪下太原,並不是難事啊!
尋相在一旁躍躍欲試,“宋王,待我去會會他!”
宋金剛搖搖頭,看着高舉着方天畫戟的的李元吉,吩咐道:“尉遲敬德,你去會會他,儘量將他擒獲!”
“喏!”接到宋金剛的命令,尉遲敬德策馬而出,朝着李元吉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