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涼州戰事對於文不凡來說,至關重要,若非有極其重大的事情,他絕不會離開涼州。因此加之先前一連的異狀,都在表明這文不凡大有可能身體有恙!待今夜一旦證實,若當真如此,我等就可趁勢揮軍發動全面進攻!”
“哈哈哈哈!!!軍師深思熟慮,我不及也!如此就依軍師安排,待今夜亥時,襲擊文營!”
馬超獅目爍爍,聽罷拍掌贊好。成公英拱手作揖,謙卑施以一禮,目光之中充滿炙熱的光華,這是時下最爲難得的時機,一旦抓住,無論幷州北羌那邊是否得以成功,涼州大軍都能佔盡上風。
馬超和成公英速速商議,作出各番安排佈置,不在話下。
很快時間就到了夜裡亥時。一隊隊西涼兵馬從平襄城飛奔而去,馬超、北宮季玉、龐德、馬岱各領一部兵馬急速殺往城外文營。
西涼軍聲勢浩大,不久就被文軍的斥候發覺,速速報之關羽。關羽被急報驚醒,連忙出帳呼令各部人馬準備。兵士慌亂集中,不少將士因連日戰情緊急之時都不見統軍大將文翰,不免生出幾分異色。
趙雲、張遼、胡車兒等將各引部衆速速奔來,此時文營一片慌亂,而又因文翰多日未曾現身,不知不覺中,一些不安的情緒逐漸萌生。
李優眉頭深鎖,眼眸微微眯起,他似乎略微發覺到軍中將士的不安情緒。
突兀之間,無數震裂天地的馬蹄聲、兵戈震dang聲傳來。馬超、北宮季玉、龐德、馬岱引軍出現在營寨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四部西涼軍馬,足有五六萬人,而此時文軍各部兵士或是正在趕來,或是正在助陣列隊,正是急亂。
關羽唯恐西涼軍立即衝進營寨廝殺,將已列陣完畢的兵馬分爲三部,急令趙雲、張遼、李優、胡車兒各領一部兵馬趕往東、南、西、北轅門之處,先做抵擋。至於關羽則一邊指揮兵士組陣,同時還兼顧據守本營之大任。
趙雲、張遼、李優、胡車兒引軍正趕,馬超、北宮季玉、龐德、馬岱已領軍衝近轅門將文營重重圍住。
趙雲一拍夜照玉獅子,衝出東轅門,馬超暴喝一聲,策馬迎住。兩人二話不說,提槍就殺。兩軍兵士相涌而衝,互相廝殺。此時南、西、北轅門,戰事亦是一觸即發,張遼引軍在南轅門抵住龐德部衆,李優引軍在西轅門擋住北宮季玉的胡軍,胡車兒率軍迎住馬岱所領部衆。
戰火劇烈而暴,西涼軍盛勢而來,加之各部兵馬數量都多於趕來抵擋的文軍。一時之間,四門的文軍戰況都處於下風。漸漸地,在西涼軍猛攻之下,四門皆出現不少破口,數支西涼輕騎在混戰中飛入文營。趙雲、張遼、李優、胡車兒等人皆想派軍趕後追殺,不過麾下兵士都被各自面對的敵軍死死纏住,根本無法抽出多少兵力。而又因這些進入文營的輕騎數量不算是多,因此趙雲、張遼、李優、胡車兒都無強行硬抽兵力,皆是選擇先解決面前的急勢。
數支西涼輕騎衝入文營後,往四處奔走,守在大營的關羽見狀,連忙分撥兵馬去殺。哪知這些西涼輕騎只顧奔跑,根本無燒營、迎敵等意圖。關羽丹鳳目一凝,飛拍赤兔馬,急飆向一處方向,將一部西涼輕騎擋住,那爲首之將一見關羽,當堂嚇得面色大變,赤兔馬奔飛如火,青龍偃月刀一起,手起刀落,那西涼將士立即頭身分離。關羽一擊擊斃此將,大刀連揮,又是砍死了五六名西涼兵士,關羽如此勢猛,那部西涼輕騎頓時轟散而逃。
過了一陣後,攻入文營的西涼輕騎詭異地在營寨衝了一圈,便急望各門逃去。而馬超、北宮季玉、龐德、馬岱好似早有預謀似地,其軍一直只在轅門廝殺,皆無強攻而入。四將一見趕回的西涼輕騎,連忙引軍強攻一陣,紛紛接應將其後。
此時,文營的大部兵馬已集聚組陣完畢,正在關羽的指揮下,往四門趕來救援。
“撤!!!”
馬超和趙雲猛zhuang一擊,猝然收回槍支,厲聲朝四處正戰的軍士令道。與此同時,北宮季玉、龐德、馬岱以如同馬超那般,傳令麾下兵士撤退。四門西涼軍,如同退潮巨浪般猛收而退。因趙雲、張遼、李優、胡車兒四將,此時所有兵力皆是不多,因此不敢趁勢掩殺。等各部援軍趕來之時,西涼軍已逃有一段距離。
關羽策馬追至西門,見西門西涼軍已是撤去,同時從其餘三門趕來的兵士亦紛紛報之,其所面對的西涼軍亦是退走。關羽怒喝一聲,丹鳳目迸發滔天殺意,死死地瞰視從西門撤去的西涼軍好一段時間後,才令各部兵馬收軍。
少頃,各部兵馬皆以安置落畢,在關羽的帳篷內。
“西涼軍近日異狀頗多,先是連連詳攻,今夜襲營又是如此虎頭蛇尾,這馬孟起到底在打着什麼算盤!!!”
關羽奮力一拍桌案,那龐大的巨力,幾乎拍得桌案粉碎。
“二將軍,剛纔末將整頓軍士之時,發覺軍中將士、兵卒皆對於主公多日未有現身多有言辭,末將只怕主公昏迷不醒之事,難以隱瞞多久。此時軍心不穩,加之西涼軍連日擾襲,若是我等再是如此按兵不動,遲久多生變故!”
張遼走出一步,作揖而諫。關羽怒容剎地又顯出幾分凝重、急色,正是躊躇時,李優踏步而出拱手發言道。
“萬萬不可!如今絕不能貿然舉兵,否則以時下兵士戰意之衰弱,軍心之不穩,輕舉必敗無疑!!二將軍,時下情勢越是危急,我等就越不能亂,否則正中敵方下懷。四將軍離開之前,曾告之李某。主公之病,若是不出意外,十日之內,大有可能不治而愈。
如此一來,只要我等再是堅守十日,待主公一醒,再奉予軍師之妙計,必能力挽狂瀾。軍師有言此計中有莫大的玄機,可助主公重創西涼軍,奠定攻略涼州的之根基!
軍師神智無雙,思出之計,豈會庸平。諸公,我等有妙計在手,又何須顧一時之急!李某大有信心,只要我等忍過這艱難十日,日後戰事便是無限風光!”
李優字字錚錚,話音擲地有聲。關羽、趙雲、張遼等將皆是虎軀一震,彷彿都被李優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所感染。好似這十日之內,文翰當真會不治而愈!
軍中無戲言,李優之所以敢誇下海口,全因徐晃走前,曾與李優討論一席。李優、徐晃兩人皆認爲文翰怪病與戲隆的病危有莫大的關聯,雖然這其中頗爲詭異難明,難以用常理解釋,但冥冥之中,似乎就是如此。
而徐晃又告之李優,爲了助戲隆渡過此劫,河東三老還有一世外高人皆紛紛出手,而謀劃之人正是道術高深莫測河東三老之一的左慈。
而道術之神奇,或能移山倒海,或能起死回生,李優自知左慈道術高深,一直將其視爲半個活仙。若此事當真是左慈謀劃,那當真大有可能助戲隆避過此大劫!
李優作爲謀士,當應不信取這無根源可尋之怪事,但文翰病得如此突然、怪異,而發病的時間又恰恰是戲隆病危的那日。這種種不可解的異象,讓李優不得不相信,戲隆與文翰這君臣之間,冥冥之中那道不可分割的羈絆。
“好!竟然李祭酒如此胸有成竹,只要我等將士上下一心,堅守十日,又有何難!傳我命令,各部兵馬,從今日起兵不卸甲,隨時做好應付大戰的準備!無論戰況如何險峻,我等亦要守過這十日光景!”
關羽大臂一揮,威風凜凜而喝。張遼卻是皺着眉頭,在旁頗爲顧慮地問道。
“二將軍,那軍中謠言又該如何解決?”
“對於此難題,雲有一計,不知能否眼下燃眉之急?”
就在此時,一直默不出聲地趙雲驀然走出進言,在場衆人立即將目光集中在趙雲身上。關羽更是急急呼道。
“子龍若是有計,快快道來。”
“偌!”
趙雲作揖先施一禮,禮罷。趙雲凝了凝神,獻計如此。
“主公曆來善使奇策,此事軍中上下大小將校無所不知。此番,我等何不如此編造,言主公有意裝病,迷惑西涼兵士,這其中自有莫大的謀略。此前之所以不予通報,乃是怕走漏風聲,以致大計有失。時下因見軍心不穩,故而只通傳牙門將以上的將士,穩固軍心。
雲認爲,只要將牙門將以上的這些將領穩住,軍中短時間內應不會突生變故。不知諸公,認爲此計如何?”
李優聽得連連頷首,吟聲而道。
“雖是權宜之計,但解眼前之急,足矣。子龍智勇雙全,難怪李某常聽主公有贊子龍,乃當世不可得之帥才。”
“先生謬讚了。雲不過略施小計,難登大雅之堂。先生高謀深智,雲在先生面前班門弄斧,實在是獻醜了。”
“哈哈哈,兩位都是當世大賢,可需如此謙虛。當下就依子龍之計,通報軍中牙門將以上的所有將領。文遠,你覺得如此,可妥?”
關羽撫蓄一笑,既然對於面前的急況皆有安排,他自然不會再做無謂的急躁。關羽說話間,又將眼神轉向張遼,張遼臉色一斂,思慮一陣後,凝聲應道。
“妥!”
張遼行事作風歷來一絲不苟,耿直嚴明,若覺得不恰不妥之處,毫無顧忌當場就言。關羽聽張遼如此應道,心中便是更定了幾分。
之後衆人又是商議一陣,各事料定後,紛紛離去。李優走出帳篷後,已是拂曉,夜色將去,豔陽正起,天色昏昏,彷彿天地之間,充滿了無數不可料及的變化。
“希望正如我所料那般,主公之怪病是與軍師有着牽連。否則涼州一敗,影響之巨大,足以令主公的勢力山崩土瓦吶!”
李優在心中默默腹誹,嘆了一聲後,便是趕回帳篷歇息。
與此同時,在平襄城內大殿。
自西涼軍昨夜襲擊文營歸城之後,馬超領各將直衝大殿。馬超剛至殿中,發覺成公英早就殿中守候。
“馬將軍,昨夜可見有文不凡的身影!?”
馬超俊臉忽掛起一抹得瑟的笑容,獅目爍爍,朗聲大笑道。
“哈哈哈哈!!!!昨夜我西涼大軍將整個文營重重圍住,可那文不凡仍不現身指揮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