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經過張遼身邊時,七星寶刀忽然朝正與張遼在戰的趙雲一刺,趙雲連忙去擋,張遼捉住時機,撩槍揮刺,趙雲不敢託大,撤身一轉,險險避過。呂布和張遼趁此逃回陣中,趙雲和典韋隨後去追,陳宮一聲令下,被強弓硬弩射退回去。
而同時間,由夏侯惇所領的曹軍和由徐晃所領的文軍,幾乎前後趕至,前後包夾住呂軍。
“呂奉先,你這是意欲何爲,想要造反麼!?”
不知何時,曹操和文翰已從霸王樓走出,兩人皆是臉色黑沉,冷冷瞰視着呂布和其一衆兵士。
對於這個問題,陳宮亦是疑惑萬分,若非他府中家僕領他之命,出來沽酒,恰巧見到霸王樓之事,急來告知予他。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
呂布一雙血目死死地在周圍環視,好似在某人的身影,卻怎麼也找不到,而且又見,來的兵馬只有五千,盡數皆是張遼的部屬。這讓呂布隱隱中,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郝萌何在!!!”
呂布忽然大吼起來,但卻無人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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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萌!!!!!!!”
呂布竭斯底裡,狀若瘋狂地吼了起來,張遼不知呂布爲何如此,連忙疾聲報道。
“主公!事情火急,我一收到軍師的命令,便立馬領軍前來,並未來得及通知其他人。不過主公放心,郝將軍他們若是發現城內動靜,定會立馬領其部衆趕來。”
“不可能!!我早令郝萌到校場營中準備,他不可能比張遼的兵馬來得還慢!!”
呂布心中那絲不對勁,越來越盛,就在此時,又是一陣急促、密集的腳步聲。宋憲、成廉、李封等人,各領其部,紛紛趕來。
宋憲先是衝至呂布身邊,見到周邊密密麻麻的曹、文軍隊,還有陳宮時,頓時臉色劇變,先是一陣驚愕,後來滿是疑惑。
“主公,這到底是??!”
宋憲還未將話問完,就被呂布一喝聲震住了。
“郝萌在哪!!!!!”
宋憲又是一驚,連忙轉頭向成廉、李封等人望去,成廉、李封一陣東張西望後,皆是搖頭。宋憲眉頭連連皺起,在數個時辰前,他接到郝萌的命令,說這陳宮和曹操、文翰聯合,要害呂布,呂布欲要先下手爲強,去殺曹操、文翰,而他們得令坐等時勢,待長安一亂,立馬領兵馬偷襲曹、文兩營。只是卻是連連怪事,先是張遼領兵離開了營地,宋憲問過郝萌,郝萌卻說先按兵不動,後來緊接不久,曹、文營地兵戈大動,無數支兵馬衝出。而宋憲再想去找郝萌,卻發現不見其身影,宋憲擔憂呂布安危,便通知成廉、李封先是領部衆趕來,原本以爲郝萌應會隨後跟上,哪知這時還不見他的身影。
“在哪!!!!”
呂布見宋憲遲遲不說,頓時怒火上涌,又是暴吼,吼得宋憲一顆心臟都快跳了出來,連忙道。
“主公息怒。末將實在不知,郝將軍原本還在營中準備,但後來卻不知何時失去了蹤影!!”
“主公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和曹司馬、文冠軍的將士爲何忽然大打出手!?而且這與郝將軍又有何關係?”
陳宮眯着雙目,心中好似已猜到了一些,這事情絕對與郝萌有關,而郝萌歷來對他不喜,再加之剛纔宋憲見到他時,那眼中竟爆出了濃濃的殺意!
呂布大大地呼出一口惡氣,幾乎一瞬間他明白了許多,鋼齒氣得快要咬碎,隨後一字字地咬牙徹齒地噴出。
“郝!!!萌!!!”
而在呂布的對面,曹操和文翰冷眼旁觀呂布那臉色精彩地變化。文翰連連聽呂布喝起郝萌這個名字,便是想起剛纔曹操剛來時與他說起的那件事情,臉上便是涌起一陣醒悟之色。
“孟德,這郝萌不會正是,今日被你教訓一番的那個強搶人妻的惡徒吧?”
“呃?說起來,這惡徒好似就叫郝萌。”
“你!色字頭上一把刀吶!”
曹操呵呵一笑,全然一副無所謂的姿態,氣得文翰直咬牙,暗道這色鬼遲早出事!
就在曹操和文翰對話間,呂布將郝萌對他說的話,盡數說予陳宮,陳宮又是氣憤又是失望,若非他生性忠烈,認定此生絕不侍奉二主,定然甩袖離去!
“公臺!我誤信讒言,是我之過。但當下大敵當前,還望公臺出手相救。事後我定會與你賠罪!”
呂布收起了自己的傲氣,史無前例的竟向陳宮認錯。陳宮大大地嘆了一口氣,亦是收住滿肚子的氣憤,走出陣中,拱手執禮,向曹操、文翰道。
“曹司馬、文冠軍,此事全乃我家主公麾下郝萌教唆而至,此人大發讒言,誣衊我與兩位有謀害我家主公之意。我家主公誤信讒言,確實有過。
不過當下城外,還有李催賊軍在虎視眈眈,若我等在長安混戰,只會便宜了李催。還望兩位明公,能夠以大局爲重,宮在此賠禮了!”
“呵呵,陳公臺你真會說笑。呂奉先幾乎謀了我等二人性命,單單一賠禮道歉,就想將此事揭過,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吧?”
曹操一臉戲謔的笑容,好似在聽着天大的笑話。陳宮自知此事難了,收斂幾分神色道。
“難不成曹司馬當真要血流成河,才肯罷休?”
“非也。陳公臺你說得有理,李催賊軍正在長安城外,若我等混戰,只會讓他盡收漁人之利。不過,呂奉先如此害我和文冠軍,若我等二人,將此事輕了,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我等二人無能?”
“曹孟德,莫要拐彎抹角,是好漢就給個痛快!!”
呂布雖是理屈,但又怎容曹操這般高高在上,儼然一副高姿態地在他面前放肆。曹操卻未將半分注意力轉去呂布身上,一雙細長帶光的眼眸,一直在盯着陳宮,眼色中毫不掩飾,他的喜愛之意。
“陳公臺,竟然這呂奉先不信任你,爲何不投於我的麾下?”
陳宮臉色剎地一變,曹操的目光極具有誘惑力,但陳宮還是死死地壓住了那份觸動,當場斷然搖頭拒絕。
“承蒙曹司馬錯愛。但我陳公臺,此生絕不侍奉二主!”
“呵呵,那若是你家主公之令,那又如何?呂奉先,若你想將此事瞭解,需棄一人一馬!我要陳公臺!赤兔馬,則贈予文冠軍!!”
曹操早知文翰對呂布坐下赤兔馬一直喜愛萬分,而文翰對曹操擅自替他做主,亦並無意見。確實,文翰對赤兔馬垂涎已久,不過他並不是爲自己所要,畢竟他已有了毫不損色於赤兔馬的踏雲烏騅。他所爲的,是他的那位結義二哥,關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曹操可謂是獅子大開口,要去陳宮和赤兔馬,等於斷去呂布雙臂,呂布當場就狂笑起來,笑聲頓止,臉上滿是濃烈黑沉殺意。
“曹孟德,你纔是異想天開!!想要陳公臺和赤兔馬?那就踏過我呂奉先的屍體來取吧!!!”
“快!!快快讓開!!!”
忽然間,在曹軍陣後,一員老將帶着一架快速駛來的馬車,正火速奔來。夏侯惇正欲令兵士去阻,哪知那老將凝聲就喝。
“曹司馬,老臣乃太僕朱儁!”
曹操一聽來人乃是朱儁,臉色一凝,對夏侯惇做了一個手勢,夏侯惇得令,令兵士讓開一條道,讓朱儁和其身後的馬車駛過。
朱儁領着馬車在曹操、文翰和呂布對峙的中間一帶停下。很快便見白髮蒼蒼頭戴官帽的楊彪從馬車內急急走出。
“聖上有令!曹司馬、呂溫侯、文冠軍皆是愛國公卿,護國大業,全仗你等三人,還望你等齊心協力,凡事先以朝廷社稷爲先!切莫發生糾紛,以致大動兵戈,亂了大局,使賊子得利!!”
曹操和文翰先是走出一步,向楊彪屈身施禮,隨後曹操臉色一冷便道。
“楊太傅!非曹某人慾要大動兵戈,而是呂溫侯有殺人之意,若非曹某人和文冠軍護士了得,此時只怕早已身首異處!還望楊太傅,能秉持大局,莫要冷了我等二人之心!”
楊彪頓時臉色一怔,原本他聽說城內呂布和曹操、文翰兩人各舉兵馬,欲要廝殺。還以爲,乃是曹操、文翰兩人一手操控。畢竟兩人合起來的兵力遠超呂布,呂布作爲弱勢一方,又怎敢去觸動鬍鬚。不過,事實看來,並非如楊彪所想。楊彪連忙望向陳宮,在呂布麾下,陳宮是除了呂布之外,最有說話權的人,而且此人冷靜睿智,問他自然是最好。陳宮拱手作禮後,當下便將郝萌之事一一說出。
楊彪聽罷,暗怨這郝萌是個禍害,連忙又勸起了曹操。曹操卻是一副硬態,想要將此事瞭解?可以,讓呂布將陳宮和赤兔馬讓來。楊彪幾乎將口水說盡,大義仁德等正言詞辭,皆是說盡,曹操仍不肯讓步。
“夠了!!曹孟德你休得囂張!!!我呂奉先還從未此等晦氣。陳公臺和赤兔馬,我是絕無可能讓於你等二人!若你真要殺個魚死網破,我亦不懼。不過,你別忘了,城外還有李催的賊軍,而此時據守在城門的皆是我的兵馬!!!”
“呂奉先,你果然賊性不改!!!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也敢做出!!!”
“竟然你要殺我,我又有何事不敢!!?”
呂布和曹操目光轟然相撞,呂布眼色瘋狂,就似一個什麼事都敢做的狂徒。曹操驀然神色一變,滿臉皆是寒澈,忽地一舉手,夏侯惇見之,立馬喝令兵士,一排排森冷的長矛擡起,只見曹兵蠢蠢欲動,欲要向呂軍殺去。而張遼、宋憲等將,亦是連呼兵士準備,做好隨時的廝殺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