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回過神來,這時,寒光一閃。
他想起了王良的眼睛,明白了。
關羽究竟是何人物,竟在瞬間殺出一條血路,來到賊首身前,輕鬆劈死。
“賊首張浩已死,爾等快快投降!”
賊子見關羽猶如天上派落人間的殺神,還有張浩與王良一同滾在地上的血琳琳頭顱。個個嚇得快要魂飛魄散,七零八散地跪在地上。
“殺神饒命!吾等願降!”
關羽策馬慢行,一臉悠然卻不失霸氣,經過衆賊子回到文翰的身旁。文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雲長哥哥真乃英雄無雙!”
這時,在山下寨那邊阻擋黑風騎的賊子,也見到張浩被那紅臉大漢殺死,那裡的賊子已經投降。他們心知無法抵抗,連忙也跪倒在地。裴元紹與周倉把兵馬整頓一番後,帶着投降的賊子,向文翰隊伍走了過去。
周倉見到文翰,觀文翰雖是年輕,卻在戰場中常以笑對,好不灑脫,有大氣。當下走到文翰馬前,單膝跪下:“降將周倉,謝文牙將救命之恩。周倉不才,願作文牙將身邊一馬前卒,以報文牙將之大恩大德。”
“哈哈哈。快快請起,都是一家子人,莫要多禮。周倉汝與這些雙龍山的降兵相熟,這整理之事便交給汝了。裴元紹汝幫吾帶來一猛將,大功一件,當要記下。不過,汝先幫汝家兄弟,整理這降兵之事,還有清掃戰場,看看我方陣亡人數。一會後,汝與他一同來那山上寨子,吾會令人擺好酒席,犒勞一番這次剿滅雙龍山賊子的有功之士。”
文翰連忙下馬,眉開眼笑,扶起周倉。周倉心裡是一陣感到,又聽文翰信任他,讓他整理降兵。當下繚亂的心思,變得安定下來。
文翰把處理降兵安排好,便帶着人馬上了山上寨子。原先文翰帶兵偷襲山上寨子,這寨上是由王良帶着二百賊子在鎮守,忽然文翰帶兵來襲,王良措手不及,被關羽一刀斬下腦袋,文翰的兵馬一陣衝殺後,殺了數十個賊子,賊子就投降了。所以這山上寨,並未受到多大的損害,文翰見天色已晚,便打算在此山寨中休息一晚。
文翰令人找了一遍寨子,發現有數十頭牛羊,與許多酒水,正好可以用來擺酒席。當下戰事結束,兵馬疲勞一天,文翰這人開放,行兵打戰時嚴謹不苟,禁止將士玩樂。但一旦戰事結束,卻是允許將士大瘋大樂,放開來放鬆自己。
下面的士卒已開始了酒宴,但文翰、關羽、徐晃、李強四人卻是在山寨大廳中坐着,開懷談笑。他們都在等裴元紹與周倉歸來,再開始他們的酒宴。
這時,山寨門外一陣嘈雜。原是周倉與裴元紹已整理好降兵,正帶着他們歸來。那些降兵見到周圍擺了一桌桌宴席,好不羨慕。不過,想到自己身份,也不敢想太多。
文翰遙遠見到周倉與裴元紹身影,連忙離座跑了出來,關羽、徐晃、李強跟在其後。
“周倉,汝清點好人數了嗎?”
“稟告文牙將,吾已清點完畢。吾那山下寨人馬原有一千人,先前受到張浩偷襲,又放火燒寨,不過後來裴哥哥及時相助,挽回了一些人馬。除去被陣亡的一百二十人,和被燒死的二百人,山下寨人馬共投來六百八十人。至於山上寨人馬,原有二千人,除去陣亡的四百八十人,共有一千五百二十人。兩方相加,共有二千二百人。”
“人數如此之多?”
文翰皺了皺眉頭,每多一張嘴都是錢啊,這次出兵雙龍山,文翰帶了一千兵馬,除去那從楊典借來的五百精銳,黑風騎與護衛隊屬於文翰,有五百人。再加上這次降兵,文翰的人馬立即膨脹到二千七百人,將近三千張嘴巴。人數比以往多了六倍,也就是說文翰的收入起碼要番六倍才能養得起他們。
“裴元紹,這次戰役後,吾等軍中有無陣亡或是傷員?”
“稟告公子。黑風騎並陣亡二十,傷員三十。護衛隊與解縣五百精銳,由公子帶兵,因公子兩次戰役,都是先取賊首,後賊軍投降。吾剛纔清掃戰場,並無發現有陣亡者。”
裴元紹臉色有些黯淡,黑風騎是他的家底,每死一個人,都像在他身上割一塊肉。反之,他的戰績與文翰一比,就顯得更爲遜色許多。
文翰彷彿知道裴元紹的心思:“元紹,莫要氣餒。這打戰哪有不死人之理?若是想要減小傷亡,平日就要多加訓練,強其體魄,而且汝作爲將者,還要爲之利其心志,教其本領。否則汝就不配做這支黑風騎的頭領。
還有,今日吾雖戰績卓越,全因有云長哥哥這絕世猛將,才能在萬千兵馬之中奪其賊首,試問像雲長哥哥這種人物,天下又有幾多?”
“末將明白了,末將謹記公子教誨!”
裴元紹暗中牢牢記下文翰所說之話,旁邊的周倉聽着,文翰對爲將者之責的見解,也是心中佩服連連。
“好了。周倉,這雙龍山的賊子竟然投來,就是吾之士卒。汝先問問有無人想要離去,要離去的,便讓他們走。願意留下的,從今日起就是吾家之人。不過,周倉汝必須保證他們對吾之忠心。完成後,也讓他們一併入席,開懷暢飲。”
文翰話中有話,他其中說着‘對吾之忠心’,代表的可是個人,非是朝廷。周倉雖笨但這等意思還是明白,當即領命,退了下去。
“好了,酒席已備好,汝等快快去入席。吾在此,等周倉的答覆。”
文翰見衆人在這乾等也是不好,便讓他們先去酒宴。可是,文翰剛說出口,便遭來衆人一致拒絕。拒絕的理由差不多,都是一個意思:汝是當頭的,仍未入席,吾等哪能入席。這不是失了最爲基本禮節,是爲大逆不道之舉。
文翰搖搖頭,作爲一個後世來的穿越者,還真沒想到如此多的禮數。不過也罷,文翰便與他們開始討論了今日偷襲山上寨與裴元紹帶黑風騎救援周倉的可取點與注意點。
文翰從小養成,凡事事後做總結,與改進錯誤的習慣。因爲那時他是一個特務,一個特務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犯下錯誤,更何況是連續犯下同樣的錯誤。
衆人談得興起,不知時間。就連周倉來了,也完全不知,把周倉涼在一旁。後來還是文翰眼尖,發現了周倉。
周倉見文翰望來,屈身施禮:“稟告文牙將,吾剛纔與他們說了牙將的意思。有些人厭倦了這殺虐的生活,有些人因爲某些關係,共有四百多人離開。其他人忠心,吾試過,暫時應是無問題。”
文翰點點頭,明白周倉口中某些關係,是指所屬的問題。他們或許聽到,日後跟着的人是文翰本人,而非朝廷,才生了離去之意。文翰也無所謂,亂世將來,他必須保證他的人馬對他的忠心。更何況,人太多,他真養不起。
“嗯。吾知道了。周倉,汝以後就與元紹一同稱吾作公子。莫要牙將、牙將的叫,過於生分。還是汝未當吾等是一家子人啊?”
文翰眼睛清澈、真誠,笑着打趣。一家子人這四字重重地砸在周倉心上,原先這四字文翰也有說過,當時周倉還以爲是場面話。
但此時,見文翰的神采,卻是真心實意。周倉剛投,原先還怕文翰對他會有一些疏離,但沒想到是如此親熱,把周倉稱作是自己的家人。
“周倉豈敢,能與公子成爲家人。是吾三生修來的福氣!”
周倉單膝跪下,九尺之軀忍不住顫抖。心中喜得無法按捺。
“哈哈哈哈。好好好!廢話莫要多說,趕快入席。吾等這一家子人,痛快地喝個三五六壇。今日不醉者,當罰!”
文翰灑然大笑,率先走向宴席。關羽、徐晃、李強、周倉、裴元紹五人跟在其後,臉上無不露出笑容。
衆人入了酒席,個個大手拿着肉啃,拿着酒喝。比匪子更像匪子,卻是逍遙自在。文翰一時與裴元紹、周倉勾肩搭背,一時又與李強猜着划拳,喝得有了幾分醉意,也就忘了那些禮節,這看起來更像真正的家人。
而徐晃與關羽則在拼酒。看來這徐晃在武藝上輸了給關羽不服氣,想要在酒場上拿回面子。
兩人一喝,就如牛飲河水,沒停過,連連喝了數壇。
文翰見此,大聲喝彩。酒意上頭,文翰想起一詩歌。朗朗上口。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爲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關雲長,徐公明,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爲我側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爲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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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
與爾同銷萬古愁。”
“好詩歌!好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當飲三百杯!”
徐晃滿臉醉紅,大聲喝彩,剛說完,就倒了下去,看是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