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冤枉冤枉吶~!!!大人千萬別治小人之罪,我這就說,這就說!”
那交接官員頓時嚇得跪了下來,面色青得像鬼,連忙將這些賬目,是那些人拿去貪污的官員一一說出。張紘在一邊,執筆一一記下。
“汝若想脫罪,還要與吾一同將這些數目追回。否則,汝這雙手只怕保不住了!”
張紘鐵面無私地冷冷說道,那交接官員好似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口中囔囔着,小人領命四字。
張紘手段強硬,又凡事要理過清楚,不愧是史中將江東治理得有條有序的二張之一。文翰暗暗稱讚不已。
這時,忽然有一士卒走到了文翰的身邊,附耳低聲了幾句後。文翰當即神色一凝,點了點頭,又迅速地吩咐了幾句後,與身邊的戲隆、關羽、高順對視一眼,他們三人心神領會,知道這衛家終於傳來了消息。
在衛家大宅內。周圍都是身穿華麗的豪門人、商賈,或是一身書卷氣,臉相倨傲的儒生。他們都集聚在衛家的廣場內,或是談論理學,或是議論大義,時不時還會說起一些人的名字,當中提及最多的就是,今日到來上任的太守,文翰,文不凡。
“哈哈,衛二公當真有氣魄、號召力。汝這一聲令下,整個安邑的豪門人、儒生、商賈,只要是有些許名聲、身份的人,都在這裡齊聚一堂。
那文不凡今日到來,卻無一有身份的人去迎接。看來這,安邑還是衛家的安邑吶。”
“哼,那文不凡以爲自己是何等人物?也敢與衛家對頭?衛家乃我等安邑豪門之頭,我等都與衛家馬首是瞻,他又怎能鬥得過吾輩之人!”
“衛家,以儒學立之大義,我等士子深受衛家教誨。那文不凡只不過是一介莽夫,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衛家未過門之妻,實乃令人不恥。還望衛少主,今日以才學、武理擊退此莽夫,讓他知道,此世間非是蠻力便可任意而爲。”
在廣場之上,有一高臺,高臺坐着的都是衛家之人,一些有些身份、名氣的豪門、儒生紛紛走來向高臺上的衛家人拍去了一記一記又響又香的馬屁。聽得那坐在左席首座的,也就是衛仲道的二叔,衛瓊笑個不停。
“哈哈,承蒙諸位看得起我們衛家。今日請諸位過來,也就是想要諸位見證,這勝負的結果。這文不凡可是有冠軍之名,行兵打戰的本領乃是天下一絕。我們衛家家小業微,哪是他的對手,只怕他不肯認這勝負,用蠻力奪人。”
“他敢!衛二公莫要擔憂,如果這文不凡真敢如此,我等與衛二公都是一條船裡的兄弟姐妹,哪能容得他如此欺負衛家。我等到時,定當與衛家共同進退,大家是與不是啊!”
“是!是!是!”
“如此,當真謝謝諸位仗義。”
衛瓊站起身子,深深地施一禮。頓時又是臺下衆人的一片讚賞聲。
“哈哈,這樣一來,衛家的名聲就更加大了。那文不凡歷來與豪門人作對,只要贏下這場決鬥,衛家聲勢就會再添幾分。今日過後,這安邑城的第一執權者,非衛家莫屬。到時,只要我再剷除那病死鬼,坐上衛家之主的位置。
那麼我就是安邑第一人。然後….再借着這亂世…衛家在我的帶領下,將會到達一個全新未有的高度。哈哈哈哈哈哈!!”
衛瓊在內心瘋狂地大笑。眼睛裡有一種無法掩飾的精光,這精光極爲駭人,就連他旁邊的兩個弟弟,也似乎感覺到了一些,低頭不知在想什麼。
衛仲道望着衛瓊屹然一副衛家之主的姿態麪人,內心雖然極度憤怒,但卻是死死地忍受着。這事情的發展卻來卻超出他的控制。
他根本無意,要將此事弄得整個安邑城人所皆知,這樣一來,他和文不凡就被逼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他爲了衛家的臉面,絕不能輸。而文不凡不重臉面,不重所謂的名聲,但他爲蔡琰,此場決鬥之勝,他是勢在必得
衛仲道的腦海裡不禁回想起,文翰那瘋狂的眼神,這是一種不惜代價,血染四方,也要奪得的瘋狂目光。
“二叔吶,二叔,你此番是將衛家往地獄裡推呀。”
衛仲道望着正與臺下豪門人、儒生大方豪言的衛瓊,蒼白的病態臉色裡,變得更加黯淡。
“來了!大家快看!文不凡來了!”
須臾,衛家敞開的大門,有數匹快馬急速奔入。兩道黑色的閃電不分前後,首當其衝,在其之後,是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騎着的是一長髮飄逸,臉上帶着不羈笑容,眼神深邃一副謀士打扮的風度翩翩男子,男子身後,是一神色威嚴,不苟言笑的身穿黑綢紅鷹戰袍的漢子。在漢子身旁,是一目光精銳,不修邊幅卻有着獨到韻味,渾身散發着草藥味道的怪人。這三人面相奇異,氣度異於常人,頓時讓場中的人靜了下來。
“籲~!”
兩道快得不見影的黑色閃電,在廣場中央驟地停了下來。這時,場中衆人才看清,這兩匹快馬的主人。
其中一位,白綢梅花袍,劍眉星目,脣紅齒白,一臉平靜如鏡的臉容,給人一種從容不迫的感覺,他的一雙眼鏡極爲深邃,讓人難以與他對視超。而在他旁邊,是一美須公,他身穿鸚鵡綠袍,紅棗臉色,丹鳳目臥蠶眉,渾身散發着‘力’的氣息,好似一拳就能打破一面城牆。
這五人,各有不同的風格,一看就知都非是池中之物。一時間,場間靜得一根針掉下,都能聽清。一個人能耐如何,見之相貌、神態、氣場大概就能猜出。許多有些閱歷的豪門人、商賈,內心立刻開始分析,甚至有些人已在內心打算,待衛家此事結束後,立刻就到太守府登門賠禮,賣好予文不凡。
他們爲何有如此打算。因爲,就憑這五人出場的氣勢,他們就知道,衛家懾不住文不凡!
“吾,河東太守,山陽文不凡,唐突而至,禮節有失之處,還望衛家,諸位多多見諒。”
只見那身穿白綢梅花袍,男子不卑不亢拱手報名,身上散發着一股無形的威嚴氣勢。在場所有人不禁一驚,有關文翰的傳聞,他們聽過不少。此番見之,無論是氣度、氣場還是那毫不掩飾的殺戮氣息,都讓人不敢有所小覷。
“文太守氣度不凡,是我等有失遠迎,還望文太守莫要見怪。”
或者是文翰、關羽這兩人身上的殺戮氣息過重,在場的人態度似乎有些改變。文翰、關羽歷經戰事大大小小將近半百,死在他們倆人手下的人,不計其數。一將功成萬骨枯。他們的殺戮氣息乃是從戰場中練就,已成爲他們身體的一部分。
而在場的這些豪門人、商賈、儒生,少有經歷戰事,在這短暫的接觸中,就被他們那股濃烈殺戮氣息所震懾。畢竟當今非是太平盛世,這些人身處高位,當然有一些高於常人的智慧、眼光,明白到在當今亂世,任何東西都不夠拳頭實在。
“哈哈,文太守今日到此,我想非是與我等這些小人物談心的吧。文太守冠軍之名,如雷貫耳,徵羌胡,滅黃巾,死在文太守之人,可堆爲一座甕城。
但可惜我河東衛家,非是畏懼強權,貪生怕死之輩。文太守要強佔我河東衛家少主未過門之妻,我等寧死不妥!但我河東衛家乃儒學名門,不願生靈塗炭,爲此今日與文太守來一五場三勝的決鬥。
勝之者,能最終抱得美人歸。到時,還望文太守接受事實,勝負,莫要做出一些令河東人心寒之事。”
衛瓊在高臺上,大放厥詞,且這話中有話,對文翰是明贊暗踩,然後又將自己那一方說得大義泯然。
文翰眯了眯眼,望着衛瓊,淡淡道。
“依我所知,這衛家做主之人,乃是汝等少主衛仲道。汝是何人,衛傢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做這代表。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扭曲事實原委。
廢話少說,讓衛仲道出來,開始這五場決鬥吧。”
文翰絲毫不留半分臉面予衛瓊,此番他過來,就已註定要與衛家翻臉,所以也不必客氣。而且,在剛纔文翰暗暗圍視一圈,見周圍這些人都是非富即貴之人,當下明白今日他來安邑城時,爲何如此冷清。
別人敬他一尺,那他便還人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