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9章 黃漢升鎮守南鄭(中)

這部突兀而來的騎兵隊伍,正是黃忠所領的三千騎兵。黃忠眼光寒爍,縱馬挺刀,望寨門飆飛而去,赤紅妖刀左揮右打,打飛攔路鹿角,猛地闖入蜀軍寨內。此時寨裡一片慌亂雜聲,蜀兵聽得敵襲,慌忙出帳。黃忠躍馬而衝,但逢着蜀兵,亂刀便砍。須臾,三千騎兵倏然趕至,緊跟着黃忠在寨內衝突。蜀兵驚慌失措,正不知敵兵多少,自相擾亂。黃忠爲首當衝,手中赤紅妖刀,舞得疾如電,在營內縱橫馳驟,逢着便殺。各營鼓譟,舉火如星,喊聲大震,數蜀兵蜂擁而出”“。黃忠赫然衝突,如若虎入羊羣,殺得蜀兵波開浪裂,三千精騎,槍若葦列,蜀兵心寒膽顫,毫還手之力,四處奔逃。馬岱從帳內衝出,聽聞有一老將引兵來襲,連忙挺槍上馬,趕往來迎。待馬岱趕到時,看見人仰馬翻,兵士崩潰處,一員身穿青銅龍甲,手執赤紅妖刀,腰跨雀玉雕弓的老將正在奮勇衝殺,威風駭然。馬岱瞪眼一望,那老將竟是數年前被唐軍所擒的黃忠。馬岱頓時臉色大變,縱馬趕去,口中喝道。

“老匹夫!!你焉敢倒戈於賊!!?”

馬岱喝聲一起,黃忠以刀斬亂麻之勢,殺退四周蜀兵。說時遲那時,馬岱已赫然殺至,擰槍暴刺突刺,槍式甚是猛烈。黃忠毫懼色,揮刀抵擋,交了七、八回合。陡然間,黃忠如若刀鋒般的眼眸猛地射出兩道精光,大喝一聲,赤紅妖刀如若驚鴻掣電,驟力揮起,猛地將馬岱槍支盪開。馬岱虎口震裂,勒馬速退。黃忠盛勢殺來,別看黃忠已將近七旬,刀式卻是狂猛剛烈,刀式如若朱雀張翅,殺得馬岱節節敗退。兩人鬥了數十回合,馬岱已抵擋不住,狼狽退走。黃忠並追襲,引兵望中軍處衝殺,來擒諸葛亮。中軍營寨處,蜀兵一片亂勢,眼見黃忠擊敗馬岱,率兵氣勢洶涌地撲殺過來,三千精騎如若鬼卒,未戰先是心寒。諸葛亮臨危不亂,速教軍士組陣,陣勢未成,黃忠已赫然殺至。就在此時,一聲雷轟聲起,震耳欲聾。

“義老賊,可還識得我張翼德耶!!?”

颶風襲來,一將縱馬挺矛奔飛而出,正是近來殺遍唐軍敵手的張飛。黃忠見是張飛,虎目一瞪,不答話,躍馬趕去,張飛挺矛驟刺,黃忠猛地避過,赤紅妖刀赫然化作一道閃雷,劈向張飛。張飛急收矛一擋,‘嘭’的一聲巨響,那狂猛的力勁,竟把張飛逼開。原來張飛欺黃忠老邁,只使了七成力勁,哪知卻是陰溝裡翻船,被黃忠一刀擊退。張飛大感受辱,吼聲一嘯,丈八蛇矛倏然飛搠暴刺。黃忠或擋或避,待身後騎兵殺到,齊而突擊。張飛不敵衆人之力,鎩羽而退。黃忠躍馬狂奔,如有排山倒海之勢,望諸葛亮那處殺去。諸葛亮心裡一慌,急聲呼道。

“漢升爲何忘去昔日情義,助紂爲虐,奪我性命!?”

黃忠卻不理會,縱馬撞入人潮之內,左突右衝,背後三千精騎挺槍狂刺猛擊,儼然殺開一條大道血路。蜀兵正是慌亂,陣勢爲立,陣腳不穩。諸葛亮見狀,急教潘平護其而退。黃忠狂猛加速,如若一尊敵殺神,蜀兵紛紛倒退。眼見黃忠將要殺至,忽然張飛斜刺裡截殺過來。

丈八蛇矛倏然飛搠,如若颶風襲來。黃忠聽得破空聲響,知得來勢兇猛,不敢怠慢,擰刀一擋。諸葛亮逃到後陣,速教弓弩手發箭去射。霎時間箭潮迸飛,那三千精騎,急忙拔槍抵擋,立即被射傷不少。黃忠見勢如此,不敢久戰,大吼一聲,赫然殺出雀舞九天刀式,一連四刀,迅猛而又刁鑽,逼開張飛,勒馬趕去軍內,撥軍望南角處衝殺。蜀兵正亂,不知追襲。南邊蜀兵亦是不知所措,眼見黃忠盛勢殺來,竟紛紛避開,不敢攔阻。待張飛等將反應過來時,黃忠已然引兵迅速殺出寨外。張飛豈能讓黃忠如此來去自如,怒得發須倒豎,怒吼一聲,縱馬追襲。黃忠守在後軍,眼見蜀兵撲涌殺來,毫懼色。張飛縱馬當先,華雄此時亦引後寨兵馬來截。黃忠就鞍上掛住妖刀,一手取出腰間雀玉雕弓,拽弓搭箭,剎地瞄準斜裡殺來的華雄喝道。

“鼠賊看箭!!”

黃忠一聲喝出,如若雷霆劈落,‘嘭’的一聲,箭矢猝然射出,得影。華雄追得正急,忽然聽得弓弦聲起,頓時渾身涌起一陣寒澈切骨的涼意,急睜眼看時,箭矢已然將到。華雄猛地挪身一避,箭矢在其耳邊呼嘯而過。這一箭之精妙、猛烈,堪稱天下絕倫。華雄如從鬼門關內走過一回,全身冷汗,追勢頓時弱了七分。張飛見華雄幾乎被黃忠射中,心裡亦是一驚。這時,弓弦聲又起。張飛下意識地低頭就避。哪知黃忠只是虛拉弓弦,哪裡有箭射來。

“哈哈!!膽鼠輩,撤去,否則老夫必教你成我箭下亡魂!!”

張飛一聽,氣得火冒三丈,縱馬狂奔殺來。黃忠看得眼切,驟發一箭,毫花俏,箭矢赫然射出,得如若一道迅光,望張飛頭顱射來。張飛嚇得面色大變,急低頭一躲,箭矢恰巧射到其盔上紅纓。唐兵見得,不士氣大震,縱聲喝彩。這時,黃忠一邊縱馬一邊又把弓一轉,虛拉弓弦。華雄剛見張飛差點喪命於黃忠之手,如若驚弓之鳥,連忙提刀就擋。哪知黃忠又是虛拉弓弦,氣得華雄咬牙切齒,彷彿恨不得生吞了黃忠。蜀軍兩員五虎上將,竟被黃忠玩弄於鼓掌之中,實在是駭人聽聞。蜀兵見狀不心寒,士氣劇落。諸葛亮在寨內看得,實乃是歎爲觀止,黃忠箭藝絕倫,堪稱爲絕世雙!!

“老匹夫你敢戲弄我!!!納命來!!”

張飛眼暴兇光,忍可忍,竟若一頭失控暴走的兇獸望黃忠飆飛殺去。與此同時,華雄渾身涌起滔滔殺氣,亦縱馬掄刀夾攻過來,口中喝道。

“逆賊!!待我擒你之後,定將你碎屍萬段!!!”

兩人一左一右氣勢洶騰地赫然殺來。唐兵、蜀兵皆不禁紛紛望了過來,不精神緊張,死死盯住。將乃軍中之魂,倘若張飛、華雄能勢壓一籌。蜀軍必定士氣大盛,蜂擁來撲。即時唐軍定然兵敗如山倒。可若是黃忠穩住陣腳,逼退二人,蜀軍心中膽怯,唐軍便可趁勢逃之夭夭。萬分緊急之際,黃忠卻是平心靜氣,凝神聚息,雀玉雕弓猛地拉起,動即若雷霆之勢,左右開弓,箭矢遽然射出。左邊一連五根連珠箭,排成一線,驟然射向張飛。張飛兇光畢露,大吼一聲,丈八蛇矛上涌出吞天獸之相勢,兇厲駭人,矛勢如能刺破蒼穹,倏直刺去。陡然間,一聲雀鳴聲起,又見連珠箭上,霍然顯現出一頭朱雀吐珠之相勢。朱雀、吞天獸相勢撲涌間,蛇矛遽然連破三根箭矢,待四根射來時,矛勢猛地扼止,第五根箭矢狂猛射來,竟把蛇矛盪開,斜裡向張飛。張飛臉色劇變,幸好這箭勢已然去了八分勁力。張飛急挪身一避,箭矢從耳邊呼嘯而過,好不驚險!!與此同時,幾乎同時射向華雄的三根連珠箭,亦把來勢洶洶的華雄赫然逼退。兩軍軍士看得目瞪口呆,如若被抽去魂魄。黃忠箭藝絕倫,若非短兵交接,普天之下,只恐人是其敵手!!

黃忠虎目凜凜,坐立於馬上,如若一尊打遍天下敵手的絕世神將,忽地舌戰春雷,厲聲喝道。

“誰敢靠前,莫怪老夫箭下情!!”

黃忠這般一喝,竟嚇得前頭的一排蜀兵不由自主地紛紛後撤。張飛面色冷寒,心裡驚悚地腹誹道。

“數年不見,這老匹夫不但不見老邁,反而箭藝進一層,簡直可謂是神鬼莫測之技!要與他交鋒,萬萬不可與他拉弓射箭,當待時機,與其短兵交接,一舉殺之!!”

張飛面臨大敵,亦是收下了其暴躁的脾性,不敢輕敵大意。忽然,寨內擂鼓聲大作,原來諸葛亮見黃忠神技驚天,唯恐張飛、華雄貿然有失,又想依徐庶脾性,必會派軍來援,即時陷入混戰,對自軍並益處,遂令收軍。張飛一聽,順勢縱聲喝道。

“子威,看在舊日恩情,且饒此老匹夫一命。從此之後,恩義已斷,日後戰場相見,勢必拼死相搏!老匹夫你去罷!!”

張飛故作瀟灑,黃忠冷然而笑,卻不拆穿,引軍遂去。途中,忽見前方風塵涌起,正是關氏兄弟領兵趕來接應。關氏兄弟見黃忠夜闖蜀寨,除了數十兵士有傷勢外,並折損一兵一騎,心中大驚,驚爲天人。

比及天明時分,黃忠引兵回城,徐庶早聽聞斥候回報,黃忠大捷而歸,城上唐軍不振臂而呼,大喊‘威武’。黃忠毫傲色,臉色平靜,縱馬入城。徐庶引衆將於城下相迎,諸將不大讚,自嘆不如。黃忠以其神勇還有雙箭藝,贏得諸將敬重。徐庶見黃忠這般了得,本是忐忑的心,亦是安定下來。

卻說蜀兵遠途奔波,趕至南鄭,本是疲憊,卻又被黃忠夜襲大寨,頓時銳氣大挫。諸葛亮速教脾性謹慎的馬岱巡邏營寨,然後教軍士歇息,養精蓄銳。黃忠見蜀軍按兵不動,恐其有詐,不敢輕率進攻。

卻說蜀軍正於歇息期間,諸葛亮引潘平、馬岱二將還有數十騎,前往南鄭城探察。衆人來到一處山頭,眺遠而望,只見南鄭城寬闊高聳,銅牆鐵壁,如若一頭洪荒巨獸盤踞於此。城內兵士守護森嚴,兼之各門皆有甕城以爲屏障。南鄭乃東川腹心,不容有失。早在數年前,文翰便起用軍民修築甕城以防萬一。文翰素來行事皆是未雨綢繆,如此看來,確是有先見之明。諸葛亮坐於四輪車上,手招鵝毛扇,觀看許久,表情平淡毫變化,心裡卻在暗暗腹誹道。

“南鄭城固若金湯,若要強攻,一來必要耗費時日,二來亦要大損兵馬。此下我軍這三萬兵士,幾乎是我國過半兵力,若是折損過多,一旦文不凡平定西涼,回軍來救。我軍勢必危矣,即時其反撲之勢,定然迅猛勢強,我軍怎得抵擋!?當應以攻心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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