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柳看到榮慧向他打來,不但沒有躲閃,反而癡癡的看着她,恍惚迷離的喊了一句“慧慧……”,眼神竟癡癡的看着她。
他的身體卻在一句“慧慧”之間飛了出去,榮慧的那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因爲他根本沒有防備,也不想防備。他倒在地上,捂着心口,更是迷惑,剛纔榮龍有魔修之力,現在榮慧竟然也是魔修,他離開榮慧才三個月,卻怎麼也想不明白榮慧爲何會突然擁有了魔將初期的功力。
江邊柳還在迷茫中,癡迷的眼神想把榮慧看個夠,榮慧卻尖叫一聲“去死”,又握緊拳頭朝着他飛奔過去。
“蠢豬,還不知道還手!她早已不是你以前的慧慧了!”李曉玲見江邊柳又開始沉迷在榮慧的迷幻之中無法自拔,慌忙往樓上跑去,對着榮慧就還擊過去。
“曉玲,不要打她!”江邊柳怒喊道。
李曉玲哪裡管他那麼多,她早就看不慣榮慧了,一掌就往榮慧打去,榮慧一個剛剛步入修煉界的魔將初期層次,哪裡是李曉玲的對手,只一擊,就被震得往樓下跌去。
“我來。”好事的錢南見宏遠集團的榮龍父女跟江邊柳打了起來,大叫着奔向二樓往李曉玲打去。
時隔幾日,錢南刮骨換筋之後,他的層次已經到了邪修第五層,相當於魔修中的魔煞初期,因此李曉玲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兩人以前也有過交鋒,李曉玲連一招都接不住,現在他的那一掌凌厲霸道,眼看就要打到李曉玲身上。
“去你媽的,不聽勸告,非要動老子身邊的女人!”江邊柳狂吼一聲,涌動着體內罡元真氣和魔尊內力就往錢南身上打去。
江邊柳早就想教訓一下錢南了,因此這一拳集合了他體內所有的體力和真氣,那氣勢猶如開天闢地原子核爆炸,威力無窮無盡,捲動着周圍的空氣一齊向他打去。
拳還未到,拳風已至,錢南感到一陣窒息,強烈的熱空氣向他滾滾涌來,他要是接了江邊柳這一拳,必定會被打得筋骨寸,不死也得臥牀半年。
然而,江邊柳在半路被人劫住了,只見越風大師一個騰躍飛上二樓,順勢就把江邊柳攔腰一摟,在原地打了幾個圈後,兩人穩穩的站了下來,笑着輕聲說道:“小夥子,年紀輕輕卻有如此純厚的內力,實在難得,不過這是公衆場所,運這樣大的內氣,想打死人嗎?小不忍則亂大謀!千萬別鬧出人命啊,你看那荷槍實彈的軍爺!”
江邊柳朝展臺上望去,那八名軍爺拿着鋼槍深情緊張的圍在龜甲邊上,槍口直指二樓包廂。
“越風大師,想不到你深藏不露,竟然能把我攔腰抱住。”江邊柳驚悚的看着他,想不到他竟然能輕易化解自己正蓄勢待發的魔尊內力和罡元真氣,那得要多高的層次?
“這事今後再說,先看完拍賣會吧!”越風大師笑道。
江邊柳覺得越風說得有道理,瞪了錢南一眼,道:“老子今日饒了你的狗命,先記你一賬,日後再跟你算!”
錢南怯怯的站立着,他剛纔已經感受到了他渾厚的內息,比他那邪修師父還要高几個層次,因此不敢再言語。
隨後,江邊柳又走到榮慧父女身旁,嘴角蠕動了一下,心情複雜的看着兩人,一個是自己的生父,一個是自己最愛的卻已爲他人_妻子的舊情人,竟一時不知如何說話。
“江邊柳,想不到是你勾結那人奪我通靈龜甲,我這一輩子跟你沒完!”榮慧見他走近,惡狠狠的盯着他說道。
“慧慧……我……我不知道你也要那通靈龜甲!”江邊柳支支吾吾的答道,看着榮慧悲傷的樣子,他心如刀絞。
“哈哈哈哈,好一句不知道。”榮慧大笑。
“慧慧,你要那龜甲幹嘛?”江邊柳又問。
“小柳,如果你對慧慧還有感情的話,你就放棄那龜甲,慧慧等着它治病啊!沒有那龜甲,慧慧的病就好不了,你不能眼看着慧慧死吧!”榮龍看到江邊柳眼神中對榮慧餘情未了,見機行事的說道。
“是啊,如果你曾經是真心的愛過我,你就把那龜甲讓給我!”榮慧臉色微微好轉,看着江邊柳說道,此時,她的眼裡沒有任何僞裝,她的眼裡還有着江邊柳的影子,她根本就沒有放下他,也不可能放得下他,那一個深情的眼神,是她離開他三個月來最真摯的感情流露。
“慧慧……”江邊柳看着榮慧深情的眼睛,已經意亂情迷,那些過往猶如電影一般在他腦海裡浮現,如果說失去是苦、迷亂是苦,他已經爲比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終於知道,愛一個人好難,想一個人好痛,有的東西他再喜歡,也不會屬於他,有的東西他再留戀,也註定要離開……最爲痛苦的是,離開之後,他還痛着。
“柳……我要那通靈龜甲!”榮慧又輕柔的說道。
那一句深情的呼喊,江邊柳的心再也支撐不住了,他此刻的心已被榮慧全部佔滿,其他的一切都只是浮雲。
“好,我放棄,我放棄那龜甲,我放棄那通靈龜甲……”江邊柳重複道,聲音越來越大,漂浮在拍賣行上空,竟有點嘶啞和悲切。
“主持人,我江邊柳放棄那通靈龜甲。”江邊柳又對着龐沛說道。
“你無權放棄。”寧畫走了上來,瞪着江邊柳厲聲斥道。
“這位小姐說得對,你不是競價者,無權放棄。”龐沛道。
榮慧看到寧畫,眼裡冒着火光,那日江邊柳就是帶着寧畫到醫院羞辱她的,她的手緊緊的握着拳頭,恨不得將寧畫碎屍萬短。
“畫兒,你跟你的朋友說一說,就說我不要了,不要那通靈龜甲了,要她撤了價吧!”江邊柳扶着寧畫的肩膀,急切的說道。
“江邊柳,你太讓我失望了。”寧畫嘴角輕輕一歪,悲切的說道。
“我不要了,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求求你,要你的朋友放棄吧!”江邊柳又求着寧畫說道。
“你混賬,你醒醒吧!她已經不是你以前的慧慧了!”寧畫悲痛的說道,痛恨他的心裡還是沒有放下榮慧。
“慧慧要那龜甲治病,我不能奪了去,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吧!”江邊柳又說道。
“喂,這拍賣會還開不開啊?”大廳裡有人起鬨。
“主持人,再給我兩分鐘,馬上就好。”江邊柳慌張的說道,往那神秘包廂裡走去。
包廂門緊鎖着,江邊柳急切的拍門,輕聲說道:“在下江邊柳,想見見閣下。”
那門竟然輕輕開啓,一個二十多歲秘書模樣的女人迎了出來,說道:“江先生請進。”
“王八蛋,可兒,不要見他。”寧畫跟着衝了進來,一把抓住江邊柳的胳膊,卻被江邊柳帶着一起走進了包廂。
“江邊柳,好久不見。”一個甜蜜的聲音在沙發上響起。
江邊柳放眼望去,愣了一下,隨即驚訝萬分的說道:“唐可兒!竟然是你?”
此人正是寧畫的閨蜜、跨國貿易公司千達集團的創始人唐復清的獨生女兒唐可兒,千達集團資產幾千億,即便是唐可兒當總裁的子公司也有三百億的資產,比江南市首富榮龍的財產不知道要多多少倍,
寧畫是看到江邊柳整日爲報答易秦的救命之恩茶飯不思,又怕他那一個億在拍賣會上根本不足競價,才求着唐可兒出手相助。誰知江邊柳那日在飆車時對唐可兒有救命之恩,又在她的玉臂上取出了天蛭,是她的有緣人,她心裡早就對江邊柳有好感,只是礙於寧畫的面子沒有異想天開,否則以她的個性,早就對他展開瘋狂的倒追了。聽說江邊柳爲救人而傷身,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還帶着她公司的所有資產做了抵押,可謂用情至深,也是個性情中人。
江邊柳見是唐可兒,忙說道:“可兒,我不要那通靈龜甲了,求你放棄了吧!”
唐可兒剛纔通過視頻監控,對外面的事瞭如指掌,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江邊柳,我是在幫寧畫,我只聽她的。”
“可兒,不必理睬這瘋子,那龜甲,我要定了,易秦不但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現在是我要拿回去救她,與你無關。”寧畫高聲說道。
“寧畫!你不聽我的話了嗎?”江邊柳怒視着寧畫,吼道。
“聽你的?聽你意亂情迷把易秦的救命良藥拱手送給你的舊情人?聽你不顧我們這麼多人反對,辜負可兒的一片好意,傷害我們所有人而去討好你的舊情人?今日這樣的結局,其實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沒有她婚禮上的那一箭,就不會惹出這麼多麻煩事出來,她剛纔還準備要殺你,你還要執迷不悟,你還要誤入歧途,你難道還想重溫舊夢嗎?你將我置於何地?”寧畫激動的說道。
“你別說了,是我負了她傷了她,即便她殺了我,我也無悔,我並不祈求她回到我的身邊,因爲有的事過去就永遠無法回頭,我只是不想看到她再傷心,我無法想象她失去這通靈龜甲後的悲痛模樣。畫兒,這跟我們沒有任何矛盾,求求你,讓可兒撤回競價吧!”江邊柳依然執着的堅持道。
“你怕她傷心,你難道就不怕我傷心嗎?你已經負了她,難道你還要再次負了我嗎?小柳,你忘記了我們在忘川河、在奈何橋、在三生石前的華語了嗎?你忘了我們在地府的洞房花燭夜了嗎?你今日是不是一定要爲了一箇舊情人而傷害我?”寧畫大聲哭道,竟十分傷心。
不過她這一席話說得江邊柳無地自容,在舊情人和新戀人之間,他到底該怎樣做纔是對的?可是江邊柳已經無從選擇,他始終覺得是自己的錯誤判斷負了榮慧,害人榮慧,因而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不會再讓榮慧傷心,或許這一輩子,他都欠他的。
“畫兒,對不起,我不能再傷害慧慧……”江邊柳低頭細語。
“你混蛋……”寧畫歇斯底里的叫道,已淚如雨下,唐可兒的秘書給她拿了兩張餐巾紙,唐可兒卻一直穩穩坐在沙發上喝咖啡,默默的聽着這一對情人之間,爭吵。
大廳裡,暫停時間已到,龐沛再次搖響了鈴鐺,說道:“暫停時間到,剛纔那位小姐對這個通靈龜甲的競價是五十億,還有沒有比五十億更多的競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