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麗的話讓陳瑞芳有些不悅,不過沒有表現在臉上。
“周阿姨,小柳年紀還小,說話可能太直爽了,不過我看他也並沒有點名道姓,你自己對號入座積極的往自己腦袋上扣屎盆子,可怪不了他。”寧畫見周麗氣勢洶洶的針對江邊柳,馬上接過話說道,她對楊軍無休止的糾纏本身就很反感,對在背後攛掇的周麗同樣沒有好感,她牙尖嘴利的反諷道。
“喲,這還沒嫁呢,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周麗鐵青着臉,陰陽怪氣的說道。
“好了,都少說兩句,讓我來試試這個容顏不老液的效果吧。”陳瑞芳說道。
“瑞芳,你可以想清楚啊,真要塗那臭水啊?”周麗說道。
“我信得過小柳,更信得過畫兒,畫兒的眼光不會錯的。”陳瑞芳笑着說道。
“媽,我來幫你。”寧畫走上前,擰開了瓶蓋,倒出一滴所謂的容顏不老液,就往陳瑞芳臉上抹去,慢慢的塗均勻,陳瑞芳忍着劇烈的惡臭,讓她塗抹着。
剛塗上去,奇蹟瞬間便出現了,陳瑞芳臉上淡淡的粉底馬上溶解,露出原本的皮膚顏色,臉色慢慢的越來越紅潤光滑,腮邊的幾個雀斑也完全消失不見了,額頭上的皺紋和眼角的魚紋也彷彿被拉平了一樣,變得平坦光滑,整個臉上的欺負瞬間好像年輕了二十歲一樣,充滿了彈性和水份,而且還散發着淡淡清香,原來那惡臭必須與人體脂肪混合在一起方纔消退,並且轉化爲清香。所有人都看呆了,發出一陣陣“嘖嘖嘖”的驚歎。
“寧畫,你男朋友竟然有這樣的神水,你怎麼不早說出來,給我們也分享一下啊?”唐可兒驚豔的說道。
“是啊,你們看阿姨現在就像十八歲一樣,比我們還年輕呢,還有沒有,給你也送一瓶吧?”
“真漂亮,簡直神了,一切美容產品很他比都是浮雲。”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道。
“畫兒,有那麼好的效果嗎?快拿鏡子來給媽媽看看。”陳瑞芳摸着自己柔嫩了不少的臉,興奮得像一個孩子。
寧畫嫣然一笑,她想不到江邊柳會拿出這樣神奇的容顏不老液,不但讓媽媽開心,還在大家面前給自己長了臉,讓所有人羨慕不已。
江邊柳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心想冰林冰岩那兩個木頭竟然也能想出這樣出人意料的化妝品。他的身邊此刻圍滿了女人,紛紛諮詢容顏不老液的效果,並要求他一定得給自己弄一套。江邊柳被這一堆花兒圍着,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寧畫拿來鏡子給陳瑞芳。
“哇”
一聲驚叫,所有人都望向陳瑞芳,只見她把鏡子放在桌面上,雙手不停的撫摸着臉龐,彷彿真的一夜之間回到了十八歲。
“這個是我嗎?畫兒,你的鏡子沒有問題吧?”陳瑞芳又疑惑的問道。
“是你,媽媽,就是你這個風姿卓絕氣質高雅的漂亮女人。”寧畫含情脈脈的看着江邊柳,借用他的話又誇了一遍陳瑞芳,樂得陳瑞芳滿面笑容春色綻放,對着江邊柳道:“小江,快過來,到阿姨這裡來坐。”
這丈母孃看女婿,是越來越滿意啊。
周麗與楊軍母子倆的臉卻越來越爛,楊軍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投進了這個臭小子的懷裡,心情十分的不爽,現在又被他搶佔所有風頭,他站了出來,冷哼一聲道:“這樣的魔法藥水到處都有,是根本就沒有份量上不了檔次的低劣之品,竟然拿到這裡來譁衆取寵。”
“楊軍,什麼纔是夠份量的禮物?能讓我媽和我開心的禮物就是最有份量的禮物,你楊軍就算搬座金山來又如何?我同樣不會正眼看一下。”寧畫護着江邊柳說道,直刺楊軍脆弱敏感的心。
楊軍冷笑兩聲,道:“寧畫,我真不明白你爲何會喜歡這種貨色?你的品味怎麼變得那麼差了?”
“我寧畫的男人即便現在是一條小泥鰍,今後也必定會成爲人中之龍,你楊軍永遠都比不上他。”寧畫淡然一笑,反擊道。
楊軍氣極敗壞,又道:“我確實不能和他這個奇葩比,我要是和女朋友去開房肯定會去五星級的大酒店,不會去那種幾十塊的小旅館。別說是寧畫這種家庭背景的高貴女孩子了,即便是隻雞都不會去那種下三流的小旅館開房,呵呵,你們倒是真的品味獨特啊。”
大家瞬間聽懂了楊軍話裡的意思,目光全都朝寧畫和江邊柳看來。
所有人沒想到寧畫這樣高傲的女人也會在婚前跟男人去開房啊!況且還是幾十塊的小旅館。
唐可兒原本以爲寧畫找江邊柳也只是臨時應付一下,想不到她卻把自己主動交給了這個小子,看來他還真的有點的優秀,被寧畫認定了。
陳瑞芳聽了楊軍的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雖然她並不認爲女兒跟心愛的男人開房是一件丟人的事,但是被楊軍在這裡陰陽怪氣的說出來,感覺那明顯的是一種侮辱,原本只有他們四個人知道的事,現在變得衆所周知了,在這個勢利的社會上,女兒的聲譽受損不說,寧家可能也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寧畫的臉更是漲得通紅,她想不到楊軍下賤到把這樣的事拿出來羞辱她,正要張嘴反擊,卻只見江邊柳“嗖”的飄到楊軍身邊,“啪”“啪”的兩巴掌打到楊軍的臉上,楊軍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嘴角便淌下來一股鮮血,裡面還包着兩顆脫落的牙齒。
衆人看呆了,要知道楊軍可是刑警大隊的大隊長,雖說不是武功有多高深,但是也不至於被人打得來不及反應,不知江邊柳的身手到底有多深。
“侮辱我,可以,但是侮辱畫兒,就得付出代價。”江邊柳用手指着楊軍的眉心,冷冷的說道,兩道劍眉猶如閃電一般的盯着楊軍,楊軍低頭不敢語。
江邊柳淡淡的不經意的一句話,卻感動了所有人,陳瑞芳見到江邊柳如此維護女兒,心裡感到由衷的欣慰,寧畫卻從他那話裡感覺到無盡的幸福,想不到這個小男人會如此在乎自己的名聲,尤其是他指着楊軍眉心的那個動作,足以讓她記住一輩子感動一輩子,她突然覺得自己需要這樣的男人來呵護,她看江邊柳的眼神越來越多情。
而唐可兒等人卻是無比的羨慕嫉妒恨,她們覺得寧畫的這個男朋友真是一個可遇不可求的極品,不但能言善道,還會製造美容神水,且又武功了得,得夫如此,夫復何求?。
最引人矚目和令衆人不解的是,楊軍被打了這一巴掌,竟然一句話都不敢說,更不用說還手了,他平日那種飛揚撥扈的張揚警察作風絲毫不敢顯露,因爲楊軍領教過江邊柳的厲害,如果自己還手只能自取其辱,所以他只能選擇忍。
而周麗見兒子被打,卻尖叫着衝了上去,護着楊軍,對着江邊柳大聲叫道:“你怎麼一點教養都沒有?在這種高檔的場所打人。我兒子哪點說錯了,去那種地方開房,自己不知羞恥,還不準別人說嗎?”
“周阿姨,我和我男人去什麼地方開房用得着你們母子操心嗎?即便我們在草地上野合,你也只能乾瞪眼,聞都休想聞到。”寧畫跟周麗怒目相對,絲毫不讓。
“哈哈哈哈。”衆人見到寧畫潑辣的樣子,哈哈大笑。
周麗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陳瑞芳冷冷的一笑打斷了她,隨即威嚴的說道:“小麗,楊軍還年輕,說話沒分寸我不怪他,你可不年輕了!你們多次在這裡譏諷畫兒和她男朋友,我知道你們家楊軍喜歡她,可是畫兒看不上他,我也沒辦法,你可以帶着你兒子一起走了。”
衆人均是一愣,他們深知陳瑞芳的素質,一般不會亂髮脾氣,但是今日卻在自己的生日宴上要攆一個老姐妹,可見她真的生氣了。而周麗母子無論是社會地位還是社會財富上都跟寧家不是一個檔次的,寧畫的父親是省委常委組織部部長,陳瑞芳卻是省商業銀行的行長,楊軍的父親只是一個金店的小老闆,由於周麗跟陳瑞芳同學的關係,兩家有些往來,楊軍之所以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刑警大隊長,也是寧畫父親的一句話而已。所以,此時陳瑞芳要趕他們母子走,他們是一句話都不敢反抗的。
“對不起,瑞芳。”周麗輕聲說了聲,拉着滿嘴血漬的楊軍有了出去。
陳瑞芳看着周麗母子的背影,心裡像吃了一個蒼蠅一樣的噁心。
“阿姨,廚房問可以上菜了吧嗎?”唐可兒附在陳瑞芳耳邊問道。
“大家都坐吧,快吃飯了,我們好好喝一杯,別影響了情緒,小柳、畫兒,來,坐我身邊。”陳瑞芳再次招呼江邊柳坐到她身邊。
江邊柳和寧畫緩緩地走了過去,寧畫剛想挨着陳瑞芳坐下,陳瑞芳說道:“畫兒你做過去,讓小柳坐在旁邊。”
“媽,我纔是你女兒!”寧畫吃醋的嘟着嘴說道。
江邊柳無奈,只好逼着他坐了下來,寧畫在他的另一側。
“感謝大家的光臨,尤其是小江這位新面孔,給我帶來了開心和驚喜,感謝小江,同時也祝願你和畫兒天長地久永不分手。”陳瑞芳舉起杯對着江邊柳說道。
“祝阿姨生日快樂,越來越漂亮,祝寧畫和江邊柳有情人終成眷屬。”唐可兒附和道。
江邊柳木然的舉起杯,他原本是答應寧畫來做場戲的,卻想不到這戲竟然演得如此逼真和投入,他有點茫然。
寧畫也有些同樣的心情,她對江邊柳的認識和感覺悄悄的發生了變化,在酒吧裡的那個到處調戲女人的登徒浪子形象慢慢的隱退了,在警局裡和他打鬥爭吵以及老死不相往來的說法也漸漸消失,她苦苦的笑了笑,默默的舉起杯,在衆人的祝福聲中慢慢的飲盡了那杯不知是什麼滋味的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