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柳聽說她要請自己吃飯,不知道她又要搞什麼鬼,這個女警喜歡打架,而自己又不忍心傷她,心想三十六計走爲上,於是拔腿就往前跑。寧畫見狀,起身就追。
“警察姐姐,我怕了你了,別追了好不好,別再玩我了!”江邊柳扭頭說道。
“我不是玩你,我是跟你說真的,站住。”寧畫氣喘噓噓的說道。
“我知錯了,下次再也不佔你便宜了,饒了我吧,madam。”江邊柳加快了步伐,大聲叫道。
寧畫見他步伐如飛,知道已追他不上,便停了下來,雙手撐着膝蓋,大聲叫道:“你若再跑,我今後再也不理你了。”
江邊柳的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的停了下來,回頭看着她,她卻得意的眯着眼睛笑着,像打了勝仗的高傲的公主,江邊柳覺得此刻的她的笑,如花兒般綻開,十分有女人味。可是又突然一心想,不對啊,我爲何會停下來?我爲何會在意她理不理我?剛纔不是說了跟她多呆一分鐘就短命一年嗎?我到底怎麼了?莫非我想短命?他感覺有點茫然。
就只在這須臾之間,寧畫已到了跟前。
“跑啊!怎麼不跑了?”她喘着粗氣,胸脯有規律的上下一起一伏,站在他對面說道。
“光天化日之下,被你一個警察追着,別人還真以爲我坐了壞事呢,給你一個面子,等你。”江邊柳淡淡說道。
“哼,我看你還是怕我今後不理你吧?”寧畫自信的說道,因爲她知道沒有幾個男人能躲得過她這嬌豔欲滴的容顏和凹凸有致的身材。
“別那麼自信,我雖然停了下來,但是我不會答應跟你一起去吃飯的。”江邊柳平靜的說道。
“如果不是我媽逼着我帶你一起去,打死我都不會約你吃飯。”寧畫反擊道。
“你媽媽?”江邊柳睜大眼睛,驚愕的問。
“是啊,今天是我媽媽的生日,請了幾個朋友一起吃飯,剛纔打電話來,非得逼着我把你也帶去,我沒有辦法,不想讓她失望,纔來找你,你下午五點到這裡來等我,你跟我一起過去。”寧畫生硬的說道。
“哇,乘龍快婿見丈母孃啊!”江邊柳叫道。
“別得意,假的。”寧畫淡淡說道。
“我得什麼意啊?我根本就沒答應你同去,我跟你又不熟,我已經夠煩躁了,不想再多一個丈母孃。”江邊柳想了想,說道。
寧畫臉色一沉,她想不到還有人不願意做她的男朋友,她的身後跟着差不多一個加強營的狂蜂亂蝶,要不是前夜在小旅館裡被媽媽撞見了江邊柳,她纔不願意叫他去冒充她的男朋友,寧缺毋濫。
“我準備編寫一個有人在校園裡打架鬥毆的材料,送給你們學校去,建議學校對這些壞學生加強教育給予處分。”寧畫怪笑道,撇着嘴。
“你威脅我?”江邊柳瞪着眼睛問道。
“呵呵,不行嗎?”寧畫說。
“我說警花妹妹,你這是請我吃飯呢?還是求我吃飯?還是要挾我吃飯?就憑你這個態度,我就不會答應,一個處分算得了什麼?哥無所謂,你去告密就是,哥沒空陪你玩。”江邊柳淡然說道。
寧畫見他竟然軟硬不吃,不禁茫然失措,現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再見。”江邊柳道,說完就要走。
“求求你!”
寧畫竟然軟了下來,在他背後輕聲說道。
他這一輩子一是怕女人哭,二是怕女人求他,聽到寧畫無助的聲音,他有點心軟了,他回過頭,看着她,奸笑了一聲,說道:“我是不是玻璃?你前夜還沒回答我。”
沉默,寧畫用複雜的眼神看着他,沒有說話。
“不說算了,我走了。”江邊柳道。
“不是。”寧畫的聲音輕如蚊蠅,連她自己都很難聽見。
“不是什麼啊?聲音大一點,你剛纔在審訊室裡那股威武霸氣呢?”江邊柳暗自得意,又追問道。
“你不是玻璃。”寧畫大聲叫着。
“哈哈哈哈,你終於承認了,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是親身感覺到的嗎?”江邊柳有點邪惡的問道。
寧畫臉紅耳赤,沒有回答,她不可能告訴他,真是她自己親身感受到他那雄壯,那樣的事對她來說簡直是難以啓齒的羞澀。
江邊柳看着她尷尬的樣子,更是得意,決定再好好調戲一下這個暴躁的警花,又問:“我是不是變態狂?”
“不是。”寧畫回答得很乾脆。
“我是不是色魔?”
“不是。”
“那,我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江邊柳得寸進尺的問。
沉默,又是沉默,寧畫的心裡蘊藏着一股無名的怒火。
“不說我走了。”江邊柳威脅道。
“是的,不過只是今夜。”寧畫皺着眉頭,壓着怒火,爲了哄着他同意去參加母親的生日宴,她用難得的耐心忍了。
“好啊,真乖,你輕聲說話,其實還是挺溫柔的,何必動不動就動刀動槍,罵人打架的?過來,溫柔的對着我叫一聲親愛的老公。”江邊柳走上前去,用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邪惡的笑着說道。
“真是死性不改,你別太過分啊?”寧畫用手一摔,把他的手打了回去,她終於忍不住脾氣,大聲叫的怒叫道。
江邊柳冷冷的哼了一聲,對着她說:“再見,你去學校舉報我打架吧,我願意接受處分。”
“你去死……死變態,死玻璃。”寧畫大聲怒吼。
江邊柳慢慢走着,看着寧畫發怒的樣子,一夜的惆悵和疲憊煙消雲散。
五米,寧畫沒有追上來,十米,她還在原地,十五米……二十米,三十米……
他慢慢走了五十米,寧畫終於又追了上來,吞吞吐吐的在他背後喊道:“老……公。”一聲叫喚,已讓她的臉紅單了脖子。
“哎,乖老婆,還有句親愛的怎麼不說啊!”江邊柳差點笑出了聲來,這個飛揚跋扈脾氣暴躁的警花終於被他馴服了。
“親愛的……老公。”寧畫又無奈的喊了一聲,感覺到一種無奈的屈辱。
“ 真乖,親愛的老婆,這纔有點像個女人了,哥就喜歡你這溫柔的樣子,你剛纔不是說一輩子都不會對我溫柔嗎?怎麼了?變天了?”江邊柳笑道。
“是,我錯了,行吧!你可以答應了吧?”寧畫憋着一口怒氣,叫道。
“看你可憐的嫁不出去的樣子,哥就勉爲其難的答應你一次。”江邊柳心想,調戲了她這麼久,也得幫她做點事。
“我嫁不嫁得出去,不用你管。”寧畫輕聲說道。
“哥是關心你啊,光長得漂亮是沒有用的,得有女人味,否則那就是一個無人敢碰的花瓶,看你這個短髮哥就不喜歡,遑論其他。”江邊柳嬉笑着說道。
“要你喜歡了嗎?少自作多情!”寧畫怒道。
“別忘了你剛纔是怎麼叫我的!親愛的老婆!”江邊柳又調戲她道。
“你除了佔我的便宜還有沒有其他的事做?”寧畫鼓了他一眼,說道。
“反正要去假扮情侶,有的是便宜佔,你可得有思想準備啊!”江邊柳邪惡的笑着。
“好,不過我要先聲明啊,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自稱哥了,我比你大,我是你姐,還有,你只不過是暫時借我用用,你千萬不要心存幻想,姐不喜歡小弟弟!”寧畫說道,臉上的怒視微微有點消散。
“切,彼此彼此,我還怕你對我心存幻想呢,我已經名花有主,年紀比我大有什麼用?還不是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還有啊,什麼叫借你用用?我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麼東西?要是用壞了怎麼辦?別的女人還在等着我呢,你可別誤了我一生的幸福!”江邊柳輕蔑的說道。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寧畫在心裡罵道。
“行,咱們僅此一次,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塵歸塵土歸土,互不相欠。”寧畫在心裡罵完又對着他道。
“好,我得上課去了,下午見。”江邊柳道。
“好,五點鐘到這裡等我,我們一起去。記住,就在這裡,不要到局門口,我不想讓同事們看見這麼一個沒有品味的男朋友,即便是假的,也不行。”寧畫道。
“局長都知道了,還假裝什麼清高。”江邊柳說道,轉身就走。
“喂,下午換一身衣服,穿好看一點,別丟我的臉。”寧畫看着他一身髒兮兮的衣服,皺着眉頭說道。
“我沒有衣服,只有這一套,看不上就算了,借你用用而已,這麼多囉嗦。”江邊柳不滿的說道。
“你穿多大的衣服和鞋子?我去給你買一套。”寧畫無奈的說,她覺得江邊柳那身衣服實在拿不出手,況且生日宴上還有很多貴賓,不能太寒酸了。
“還有新衣服提供?用完後要不要退?”江邊柳笑問道。
“不用了,送給你,就當是你的勞務費。”寧畫說道。
靠!勞務費?說得我好像是出賣色相一樣!江邊柳聽了她那話,心裡覺得有點彆扭,他骨子裡的自尊和清高又涌上來了,冷笑着說道:“我現在反悔了,我不去了,你另請他人吧?”
寧畫彷彿也感覺到自己剛纔說的話有點不妥,忙說道:“喲,還蠻清高的嘛!這一點倒是跟姐有點像,姐喜歡。對不起,我收回剛纔說的話,那衣服就當……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呢!”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那一身衣服,昨晚爲了和曼秋吃飯,已經是最好的一套了,卻因爲躺在地上,已滿是污漬,穿這樣的衣服去赴宴確實有點失禮,不禁苦笑了一下,告訴了她自己衣服鞋子的尺碼。
“下午見。”寧畫開心的扭頭就走。
“叮鈴鈴。”
一聲清脆的電話鈴聲傳來,他馬上拿出手機,不禁打了個寒顫,是榮慧打來的,心裡想道,完了,自己這兩天在酒吧裡遇到王欣若和楚瑤這,又莫名其妙的遇到張曼秋和寧畫這兩個不知所謂的女人,早把榮慧忘到九霄雲外了,他馬上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