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僕婢[下]

張何沒多少雄心壯志,也非喜新厭舊之人。若非父親的要求,他寧願待在家中。此次一回來,便又與張王氏膩在一起。多少年的夫妻了,張何還是喜歡與張王氏膩在一起,待在一起默契十足,不用廢心思,很是舒適愜意。不幸的是,張恆年紀還小,今年剛好入了族學,如今見了張王氏是倍感歡喜,整日粘在母親身邊,一點兒也不知自己這個燈泡有多礙眼。張恆這個燈炮,與當初張涵又不相同,令張何甚是頭痛。

張涵滿心地不喜,也看不下去了,便把張恆抓到旁邊,恐嚇了一番。族學之中,已將十歲以下童子納入訓練體系,張涵的‘兇惡’,張恆也是見識過的,自然乖乖從命。這樣一來,張何才鬆了口氣。

鬱悶歸鬱悶,張涵努力地調節自己大年裡生了一肚子悶氣,他可不想回到族學還如此。

人生不如意十之七八。成有成的法子,不成有不成的辦法,活人還能叫尿憋死。哪兒有事事都如意的。這輩子運氣就不錯了,如今無非是多花點兒時間,多費些兒功夫。何況,再不如意,日子總要過的。

這麼一想,張涵倒也心平氣和了。族學、小作坊、灌鋼、植物園和冶煉作坊,雜七雜八的事多了,忙了段時間,事情也就淡了,人又便恢復了活力。

張涵把這事放下了,張昭和項讓卻關心着呢!

熹平二年(173年)七月初,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家中來人捎話,說張昭老太爺想他了,要他回去一趟。

張涵不知道有什麼事,卻也不敢怠慢,就頂着正午的太陽,騎着大黑一路煙塵跑回了張塢。他還是好的,不過一身灰土,劉文標緊跟在他後面,都成了個土人了自從上回劉文標被張涵甩開以後,張王氏就給他換了匹駿馬,現在他是能跟上了,可憐這灰就吃的更多了。

張涵梳洗過後,又換了身乾淨衣服,頓覺渾身輕爽,眼看已是日頭西垂,他趕緊來到了祖父院中。照例給祖父見過禮,又給項讓行禮,這一番行禮結束,張涵才老老實實坐好。

張昭先問了幾句周南先生(岑晊)的情況,又說了陣兒閒話,才說到今天的正題。

“騶縣張氏這幾年來,漸漸興盛,祖父心中很是安慰……”

不過,張氏興盛了,往來的人也就多了起來。張家大宅已經有些兒年頭沒修過了,家中的僕婢數量也不多。有時侯客人多些兒,往往就忙不過來,偶爾還會犯錯誤,令人笑話。這樣下去可不行,祖父打算,把張家老宅好好修繕一下,再另選一處莊園,修些兒亭臺樓閣,客人來了,也好有個地方接待。

這麼的話,就需要很多的奴婢。騶縣張氏千年以降,都是耕讀傳家的衣冠望族,家裡的僕婢總要有些分寸,會做事才行。而且,張涵年歲也不小了,家裡的事情也該出把力了。修宅子的事情,不用他來管。婢女的事情,也無須張涵操心,至於男僕嘛……

張昭說了好一會兒,張涵越聽越不對,話裡話外的意思分明是……

張涵偷眼去看張昭,發現祖父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忍不住心頭一熱。

在新年裡,張涵忙忙碌碌,空閒時間並不很多。可是,一有空閒時間,每天入睡以前,張涵都要反覆琢磨那事。思來想去,張涵沒有得出一個結論不是想不出原因,而是原因太多,無法確定是哪一個。但是,張涵卻已把這事的前前後後掰開了揉碎了,分析的通通透透。

張涵不是那種聰明絕頂,一步七計的人,但他也不傻。只是自降生以來他處處順心,又總以爲,張家(早晚)是他的,故而一直沒有往其他方面想,自然就考慮不到張昭會否起了猜嫉之心。

在新年裡一番盤算下來,張涵才清楚,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竟只考慮錢財。其實,此中就不是問題的,就是錢財了。

也正是因爲想過了,所以知道其中的關節;知道其中的關節,張涵才能明白,張昭下了這個決定,需要何等的信任。開了這個口子,勢必會大大加強張涵的勢力,破壞張家的勢力平衡,張昭在,自然不會有問題;可若是張昭不在了,那事情就要另說了。可以說,這個決心不是容易下的。張何並沒有什麼過失,越過他是很不公平的事。這其中若是沒有對他的舔犢之情,以及張昭對他深深的期望,缺了哪一點,都不會如此。

明白了這其中的種種,張涵不能不感動。此時說什麼都不合適,張涵恭恭敬敬,極其正式的給張昭行了個大禮,朗聲說道:

“祖父,孫兒必不辜負祖父的厚望。”

“不要說這些了,”張昭有些傷感,“涵兒,祖父要你答應一件事。”

張昭的聲音低沉沙啞,張涵聽了不由得一驚,擡眼看去,正對上了張昭的雙眼。張昭雙目如鷹,緊緊盯着他,似乎兩口長釘,牢牢釘在他臉上,張涵一時竟無法控制自己,保持着‘擡頭去看’的姿勢,僵在那兒。

那短短的一刻,張涵卻覺得無比漫長。

“祖父多慮了,孫兒無論如何也不肯傷害父親大人的。”

清朗的聲音,在屋裡響起,張涵忽然覺得那聲音有點兒陌生,不像是自己在說話。

“唉……”

張昭輕拈鬍鬚,微皺眉頭,他注意到,張涵說的不是“不會”,而是“不肯”,不由的開口問道。

“涵兒,還恨你父親嗎?”

“不啊!怎麼會?”

“涵兒,當初爲何……”

“不知道,忘了。”

張涵在祖父的壓迫下,下意識地給出了最真實的答案。如果換做張王氏,答案肯定是“不會”,張昭嘛,多半也是如此,至於張何,張涵與他之間總是要差一點兒。但是,這個回答是下意識的,張涵並沒有留意到其中的差別,也就不會明白張昭的想法。

張昭仔細打量了張涵幾眼,他自然看不出什麼來,只把張涵看的有點毛,卻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

算了,張昭也不再細究這個問題,也許從利益角度考慮,會更爲穩妥。於是,他轉而分析起張涵的計劃。

“……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亦文章。涵兒,你也該多出去走走,多與人打打交道了。”

“是的,祖父。待此事告一段落,孫兒準備出去遊學。”

張涵心睿誠服,薑還是老的辣。

張涵的設想是:繼續擴大族學,管事子弟全部招入族學,並從奴僕中招收合適的少年,進一步擴大‘黃埔軍校’的規模;

而項讓的辦法是:族學保持不變,部分優秀的小管事其子弟也可以進入族學,然後,從家中招收合適的少年男女作奴婢,族學負責男僕的訓練;

兩者的結果是相同的,此中高下卻一目瞭然。

不過,關於此事的反思,是在過後進行的。此時此刻,意外的喜悅已經填滿了張涵的腦海裡,他很快便把這些拋在腦後,喜不自勝的他已經無法進行縝密的思考。雖然不能與人分享,張涵卻傻笑了整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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