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開始,張涵一發不可收,在廚藝上爆發出驚人的天賦。他把不少香料和中藥都用於調味,‘創造發明’了百十道炒菜,並製作了酥餅、烤餅、蔥油餅、鉸子、包子、餡餅、韭菜合子、蛋糕等數十種食品。這些美味,他已經想了好些年了,正好趁機,犒勞犒勞自己。
無數的美味不僅令張家人大飽口福,也讓母親和祖父想起了‘神仙廣壽子’。於是乎,張氏的神童在張家藏書中,發現了一本易牙的食譜,作爲秘密,悄悄流傳於張家大宅之中。
‘想必神仙留下的,不僅僅是天書’,這樣的念頭,不約而同出現在知情者的腦海裡。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就理所當然了。在神仙美味的影響下,張涵漸漸擺脫了他七歲年齡的限制,開始有限度的參與一些兒家中事務。當然,他所參與的,大都是與天書有關的事情。
比如說,實驗記錄怎麼寫。天書寫的很詳細了,張涵額外又給出了一個固定格式,包括實驗日期、實驗名稱、原料名稱、原料比例、實驗地點,實驗的條件、實驗的過程、觀察到的現象、測量到的數據、干擾因素的影響等等,等等。
再比如說,製做五色玉(玻璃)時,需要較高的溫度,應使用黑色能燃燒的石頭,即煤,並要求把煤煉成焦炭。
天書上有許多疏漏,張涵也無可奈何。
許多東西,往往到了具體實施的時候,他才旁觸類通,想起一點兒頭緒來。當然,他想起的,也有限的很。煉焦的過程,就被張涵形容爲,與木材燒成木碳的過程是一樣一樣一樣的
具體操作嚒,嘿,他是相信勞動人民智慧的。
前途是光明的在經歷了一系列失敗,乃至事故以後,騶縣張氏科技研究工作成功取得了部分進展,並正在取得更大的進展中。
“夫主將之法,務攬英雄之心,賞祿有功,通志於衆。故與衆同好,靡不成;與衆同惡,靡不傾。治國安家,得人也;亡國破家,失人也。……”
張涵背靠大樹,懶洋洋地半躺在草地上,默默背頌着《三略》。
‘這書說的很有道理二十一世紀最寶貴的是什麼?人才也。
欲成就大事,無非是兩者,一是錢財,二是人才,缺一不可。錢財的事,張氏家族已經在準備了,那人才……’
此時此刻,兵書戰策都是不傳之密。張家的也不例外。張涵起初看到的藏書中,並沒有包括在其中。這些都是張昭後來拿給他的,有《三略》、《孫子》、《陰符經》、《吳子》和《軍禮司馬法》。可惜懷遠公當初離家時,沒能帶上《太公兵法》。
時光總在人不經意間,就悄悄溜走了,一晃已是延熹八年(165年)秋。
張涵足足長高了一頭,看起來已是個少年人。他的臉依然圓圓的,整個人看起來便略胖。不喜歡塗脂抹粉,又常在戶外活動,他的皮膚依然光滑細膩,卻黑了不少。烏黑的長髮簡單挽了個髻,用深紫色的木釵一插,清清爽爽紋絲不亂。細細數來,張涵的五官中,唯有眼睛出色,明亮溫潤炯炯有神。
不過,如今躺着的張涵,眼睛早就眯成了一條縫。若不是他左手輕輕撫摸着臥在身邊的一條大黑狗,別人還以爲他已經睡着了。
那狗身量巨大,尾巴搖動,輕輕拍打着張涵的膝蓋,頭卻挨在張涵的肩膀,一身長毛黝黑髮亮,唯有眼睛爪子等寥寥幾個部位長着白毛。狗似主人形。大狗也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似乎很舒服,很享受,就差打個滾,讓張涵給他撓肚皮了。
張涵的撫摸有一下沒一下,時斷時續的,彷彿他飄蕩在天外的思緒。
清脆的笑聲和“噠噠”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已經變的很微小了,秋日的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一切安祥而舒適。
就在他即將睡去的時候,突覺眼前一暗,一個溼漉漉、熱乎乎的傢伙,隨之糊在他的臉上。張涵迷迷糊糊間猛然一驚,連忙睜開眼睛,又嚇了一跳,只見一雙水汪汪、清澈明亮的栗色大眼睛,湊在他臉旁,親熱的望着他。
“去!”氣憤的拍了一下大黑的馬臉,張涵怒道,“別拿你那銅鈴大眼來嚇我!”
“唏嚦嚦……”
被拍打在敏感的鼻子上,大黑大爲不滿,仰天一聲長嘶,低頭又用舌頭舔了張涵一下。
心知睡覺是不可能了,張涵恨恨的起身,抱住大黑大大的腦袋,狠狠揉躪了一番,纔算放過它。
“哈哈哈哈哈”伍子方特意在遠處下馬,又給大黑腳下綁了東西,就是想嚇張涵一跳,此刻不由笑開了。
“十七,要真不喜歡大黑,就送給我吧!看看你起的名字,還神童呢?好好一匹駿馬,竟起名叫‘大黑’,和狗配成了一對,……”
“想的美,哪兒有那樣的美事,我的大黑,給你騎騎就不錯了,還真想拐跑呀?你問問大黑,它願不願意跟你去?”
“唏嚦嚦……”長嘯一聲,大黑很驕傲地給了伍子方一個白眼,令張涵笑個半死。
常言說得好,行天莫如龍,行地莫如馬。大黑是匹烏錐馬,據說有“天馬”(指大宛馬)血統。它很漂亮,有一身黑緞子般柔順光潔的毛皮,四肢修長勁健,頭小英俊,頸長彎曲,腰背寬平,臀尻圓壯,雙目炯炯有神。它也很聰明,很通人性,尤善於走對側步,跑起來快捷如風,又平穩的很。伍德方的棗紅馬也是匹駿馬,卻遠不能與大黑相提並論,也難怪他對大黑覬覦已久。
烏錐馬大黑與獵狗小黑一樣,都是張涵拿出天書那年,祖父送給他的禮物,是獎賞,也是激勵。一起送來的,還有一把精巧的手弩,一把尺半長的短刀,許多標本……反正,都是他哈了許久的東西。
那時候,大黑還是一匹小馬駒,小黑也是一隻小狗崽,張涵一把屎一把尿把它們拉扯大……呃,錯了,屎尿都是別人收的。不過,張涵是看着它們長大的,纔不捨得把它們送人呢。說到名字,張涵也沒辦法,他是真的不會起名字。
伍子方喜歡大黑,大黑卻沒有對他另眼相看,只肯讓張涵騎。後來,還是張涵出了個餿主意,讓他接連餵了大黑好些兒天草料。這不,伍子方好不容易把大黑的馬屁拍好了,今天大黑才讓他騎了兩圈。此刻看見了大黑的白眼,伍子方真是氣急敗壞。
張涵理都不理他,他私下推測,大黑是把伍子方當成了馬伕了。
遠遠的,張奐喊了一句什麼,適逢一陣兒風吹過,把他的話語刮的支離破碎,張涵沒有聽清楚。
……
這兩年來,是一段悠閒的時光,平靜而溫馨。張涵依然按時鍛鍊、讀書和練字。不過,這更多是出於習慣。在精神上,他多少有些兒鬆懈了。本來,他就是個懶散的人。
張涵並不知道的,平靜的水面下往往藏着洶涌澎湃的激流,這是最後的悠閒時光,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PS:今天第四更,完成任務一個不幸的消息,似乎有點感冒了,秋天真是的,早晚溫差大,諸位可得注意了別像我這樣,每年必然感冒一次
特別指出,這是我個人的不幸,不會影響更新的
對了,差點兒忘了要票。
白竹豬大喊一聲,那聲音響亮無比,有如破鑼,餘音嫋嫋,繞樑三日而不絕:
“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