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紫色輪迴

天邊,漫天的白雪被飛吹起,紫色的身影,歡樂的跳動着,她身後的人發白的如雪,滄桑,憂鬱的飄蕩着,只是她沒看到。

“你快來看啊,下雪嘍!”

少女高興的拉着他,他只是隨意的笑了笑,跟着她一起去看雪。

天空落下的雪花跟他的白髮一樣白,他似乎習慣的伸出手,看着雪在他的身上化成水珠,滴落。

少女就這麼珍惜着每分每秒,看着他,不放。

“怎麼你經常看雪嗎?”少女甜甜的問道。

“嗯,我最喜歡在下雪天出征了。”

說着,他展開雙臂,做了一個我要飛翔的姿勢,對着天,長髮散動,看着雪,一點一點的落下來。

“那我們以後一下雪就來看好不好?”少女歪着小頭,期待的看着他,小眼睛裡閃爍着幸福的目光。

“當然好嘍,不過!”

他嘆了一口氣又說:“今天是時候了,你是紫家的傳承啊,走跟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

“不去,我不要!”少女連忙搖着頭,就要逃跑。

他哭笑不得,手一吸,少女被拉了回來,嗔怒道:“你不去,我怎麼交差!”

就這樣,他一路上都抱着奮力反抗的她,他只是抱的更緊而已,少女無奈的將頭縮進他的衣服裡,鼓着嘴可憐的說道:“我最不喜歡那幾個老頭了,他們說話就像打雷一樣,聲音大的嚇人!”

“誰叫你的天賦那麼完美呢,你也長大了,不能天天像小孩子一樣,該分擔一下紫家的責任了!”他嘆了一口氣,似乎在想着她以後生活該怎麼過。

他和她就這樣,到了一個小小的院子裡,很樸素的幾間房子,中間一個石桌子,四周分散着矮凳子,幾個老人就這麼圍着坐着,沒有什麼特別的,他們只是像普通老人一樣,喝着茶,聊着天,看到他和她,柔和的笑起來,呼他們過來。

“奇怪,今天怎麼那麼好?”

少女疑問了,因爲她曾經不止一次被他們訓過。

“在下寒飄雪,參見幾位老伯。”他好像永遠都是笑了笑,不管什麼時候。

“嗯,來啦,坐!”

其中的一位看起來最老,這就是大長老,鬍子很長。

“好!”

他溫柔的回答道。拉着她一起做在一個凳子上。

她倒紅了臉,不敢看人。心裡卻高興的不得了。

“寒啊,這些年了你幸苦了,作爲一個外人你付出太多了,今天你能來這我很高興。”

大長老說的話卻讓她很是不舒服,她皺起眉頭,看着大長老。爲什麼他是外人呢?

他低下頭笑笑,將她抱的更緊,她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今天呢,你也知道戰況,據說,青家出了個絕世天才,僅十七歲就開啓了八個結界,更可怕的是,他到現在大大小小的戰役,也只用了三個,唉,這等逆天奇才怎麼會出現在青家,看來天界要真的被青家統治了。”

大長老向其他老人搖搖頭,衆人也一陣嘆氣,毫無底氣。

“如今,我們努力和青家溝通,正好,他們同意了...”

空氣一瞬間凝聚了,大家的聲音似乎小了下去,大長老痛苦的說道:“我們,我們準備聯姻,唉!”

大家一陣不甘,但還有什麼辦法能阻止被滅族的後果,犧牲一個人救了大家,這是所有人都願意的。

“所以,紫月...”

他笑了笑,把她抱着更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那身子在微微顫抖,他受傷了。她咬咬牙,痛苦無比,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前面的時間就這麼被荒廢掉了,而他回來的時候,自己卻不能保護他。

“我不會同意的。”他說。

“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們還有什麼辦法呢?”

“聯姻?大長老你知道聯姻意味着什麼嗎?”

“什麼?”

“將紫家白白送給青家,這就是結果!”

他的眸子一瞬間冰冷下去,藍色的瞳仁像一塊千年寒冰,殺氣與高貴並存。

“你,你胡說什麼,滾,你給我滾出去!”

大長老氣的站起了,指着他,龐大的氣息讓這裡的空間變重了好幾倍。

“我是認真的,我也不是故意這麼說的。”

他一動沒動,語氣卻冰冷起來,好像隨時就要翻臉。

呼!大長老瞪着他,臉上的肌肉全部僵硬了,看着他快看出了火。

“鏈爍,彆氣了,他說的也有道理,既然他不願意,我們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畢竟,聯姻只是緩兵之計。”另一個老人說了幾句緩和的話,卻酸酸的。

大長老慢慢的收起了氣勢,無力的坐了下了來,此時像個無助的老人。

“我說嘛!如今也只有一戰才能解決問題,而且還是一定要贏的戰爭,只要,把那個所謂的天才打敗,青家就輸了。”另一個老人道。

“可真的能打敗嗎?”

“如果敗了,紫家就敗了啊。”

他皺皺眉頭,不忍的說:“我想紫月公主會是個很好的人選,她會打敗青家的天才。”

“可,紫月好像太遲了。”

“一點也不遲,正正好好,潛力已經達到一個高峰,只需要一點即破,我相信,她不會比那個天才差!”

“寒啊,你爲什麼要這樣說?”

大長老恢復了原來的語氣,看他的眼光還是那麼的親切,因爲,他從來沒有小看過他。

“因爲,我和他,認識!”

他突然寂寞和悲傷,眼睛低沉的閉起來,雪下,他內心埋藏着深深的痛苦。

“什麼,你們認識?”

所有人都有的吃不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紫月一愣,就要轉頭問他,可兩個人也許距離太近了,兩人的眼睛對到了一起,他的眼睛是藍的,她是紫的,她深深的注視着他,可他卻不願意直視,轉過頭去,彷彿有太多的悲傷。

她看著看著,突然哭了,眼淚真是不值錢,嘩嘩的流下來,她或許從他深邃的眼神中看到什麼吧,或許,她什麼也沒看到,只是在心疼他。

她反手抱起他,將頭靠到他的胸口,不願多想什麼,只要他人在自己身邊,就行了。

“反正,紫月公主不會比他差就是了。”他低沉道。

“你說的是真的?”大長老瞪大眼,研究性的看着他,他現在還在做夢中。

“當真!”

“好,好!你要什麼,只有紫家不會被滅,就是我們幾個老不死的給你倒茶也行啊!”

大長老笑了起來,其他人也一陣放鬆的笑。

不過笑完了,他們又凝重起來。

“寒,你說紫月不比那個人差,可現在這?”

“是啊,你們打算怎麼辦,就算天賦不比他差,可時間也太短了吧?”

“我們紫家倒有一種神器,可以放大時間的那種,只可惜,消耗太大,前幾代人就放棄使用了,實在是不到沒辦法的時候,不能多用。”

“時間輪迴?那玩意?不知道是哪代拾來的垃圾,天天當寶貝貢,到現在也只是開啓一種功能罷了,還要用神之血當祭品。”

她聽着聽着,不願多聽,假裝看不見他們,可越是不聽越聽下去了,她掉過頭小聲道,我好像被你們給賣了哦。

衆人直接無視掉她,繼續道:“如果,我們紫家有足夠的神之血,早就祭出傳家之寶,‘紫色喪禮’了,還拍什麼狗屁天才,看看,現在窩囊的。”

他微微一愣,聽到關於傳說中神器的消息,沒想到被他們幾個老頭說的那麼隨便,還垃圾呢?能成神器的,都是通過大道考驗的,那是通靈的,普通人得到了也沒什麼用。

“你們不要太小看他的能力了,他擁有八結界,也就是說,他有着八種不同的能力,這也是最低級的,下面就是變異,疊加,融合,重新變成一種特殊的結界,那剩下了的還有七個...”

“呵呵,你的意思他是無限成長的?”大長老看着他,嚴肅的問。

“不,是進化!”

“那他能達到神級嗎?哦,對了,如果不方便,那就不說了,你說的這些消息對我們來說已經夠多了。”大長老突然抱歉起來。

“呵呵,我之所以會知道很多,就不會假,有些事提了,只會悲傷罷了。”他搖搖頭,重新像抱布娃娃似的抱起了她,而她聽的迷迷糊糊的,完全沒有當主角的覺悟。

他看着大長老,忍不住笑着說道:“神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塊墊腳板,他的目標不僅僅是這個天界,還有很多空間,青家?過不了多久,青家就會在他手上覆滅,天界也隨着消失,所有人都會死。”

這一席話像是天塌下了,壓得大家看不到明天,呼吸似乎變重了,一時間,估計沒人能反應過來,因爲,天界之外,自從神時代結束之後,就沒人提起了,已經幾千年過去了,神幾乎已成虛幻的存在,神的能力也被無限化放大,幾乎成爲無敵的象徵。

可以說神就是一切!

許久,凝重的眉頭稍微散去:“你要什麼?能把紫月達到和青家的青玄風同樣的高度嗎?”

聰明人都知道他想要什麼,他說這一席話的目的是什麼,只不過太唬人了。

“我想要兩個東西和去一個地方,大約兩個月時間就行了,到那個時候,會是最後一戰了。”

“嗯,我可以考慮,只不過你想要什麼?”

“紫家神器‘紫色喪禮’和超神器‘時間輪迴’。”

他慢慢說道,心裡已經做好了所有打算,而其他長老們微微發暈,如果說要紫家神器他們還是可以理解,畢竟一個月時間,沒有神器的幫助根本沒有可能,但重點是後面,什麼時候蹦出來一個超神器,還是那個沒用的‘時間輪迴’。

“等等,你說什麼超神器?‘時間輪迴’?”

“嗯,怎麼,拿不出來?”

他此話一出,表情緊張起來。

“沒,沒,呵呵...”

“好了,雖然我們幾個活了幾千年了,但卻什麼都不知道,你想要去什麼地方?”

“我想要帶紫月公主去神之遺蹟!”

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天界誕生的不久,神充滿了整個天界,並且有很多種族,而經過無數戰爭之後,幾個強大的種族終於誕生,人族,天使族,巨木族,血族,魂族,這五個超強種族逐漸統治了天界,由於地域問題,這幾個種族並不互相來往。又過了很長時間,血族終於出現了一位超越神的魔,名叫地皇,一時間天界開始混亂起來,神之上成爲無數神們的目標。又過了一段時間,超越神的生物逐漸變多,正正好好每個種族都一位,天使族的羽皇,人族的炎皇,巨木族的始皇,魂族的月皇,這五爲皇被稱爲‘天界開拓者’,是天界面向宇宙的開始。

可是,奇怪的是成爲皇的超神們卻非常不踏實,感覺隨時生命將會終結,這是非常反常的事情,皇的生命來自於生命法則,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威脅到超神的存在呢?這是一個難解的謎團,天界無法給出什麼答案。終於,五位皇受不了這種折磨,他們幾乎同時聚到了一個讓他們無法安心的地方,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驚呆了,因爲,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生長的天界,會有一個這樣的地方。

一年後,當人們覺得皇應該回來的時候,而他們差不多已經全死了,彷彿是被什麼東西嚇到的,最強的皇,地皇,在無數人面前發瘋的說着,我看到神靈了,我看到神靈了,他們,不不,呵呵,全死了!全死了!

也許,人們會認爲地皇說的是其他四位皇全死了,而不是,他們去的地方里的生物全死了。這件事就成了一個謎,有人說,只要還有人不斷成爲皇,這個謎團就會解開,有人說,殺死他們的不是天界本身的生物,是其他空間的人故意殘害的,還有人說,那是超越皇的力量,只要得到就可以主宰宇宙。

不管怎麼說,衰敗已成事實,皇之血脈已斷,神的數目不斷減少,同時,天界被五大種族劃分爲五塊,但在分離之前,五大種族的最高統治者共同去尋找皇的遺蹟,除了血族的地皇遺蹟被收回之外,另外四個也被占星族給分別找到,這又成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分別找到也就意味着,五位皇不是在同一地點,同一時刻死亡,可分明去的時候是在一起的,爲什麼會不在一起呢?甚至連時間都不在一起?恐懼一時間傳遍了整個天界,更是加劇了天界的分離,終於,按照皇的隕滅的地點,無邊的天界消失在各種種族之間。

劃分後,也阻止不了衰敗,就拿人族說吧,爲了神的血液能夠永存,幾乎所有神在皇的遺蹟中,爭強傳承。於是,從此神就變成了神話,不在出現,那個地方也就成了神的遺蹟,到底發生了什麼,恐怕也只有消失的神們才能知道,有時候,怪事多了,就不怪了,對那時的皇而言,神只能算是普通人。

“呵呵,那個鬼地方?每年可以開啓一次,我們幾個老不死的都去過,據說以前紫家在裡面得到了很多的神之血,才晉級爲神,獲得神格,才能從小族中脫穎而出的,‘時間輪迴’也是從裡面得到的,那時成爲神的人也都成爲了今天的幾爲大家。這些都是聽我爺爺說的,到了你們這一代,神已經消失了吧。”

“你們真的要去?”

他撫摸着她,沉思起來,而她的心卻是那麼的亂,從來沒有這樣過,想過自己會承擔過家裡的責任。

他緩緩的說,聲音不大,在她的耳中卻是那麼痛。

“記得,我們剛見面的時候,我對你說的話嗎?不管世界會怎麼變化,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也許,有一天,你會不知道,我是誰,但請你不要忘記,曾經會有一個人,向你承諾...”

“如果,我真的不在了,那你會記得我,會知道,在天邊的地方,還有一個人日日夜夜的想念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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