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覃炙頃的心情就像炸開一樣,恨自己,同時也恨她。
如果她肯有一星半點兒地順從地滿足自己的話,事情也不會發展到今天。
“陳小姐的傷,還沒有好。”
傅陽委婉地說道,聽到電話那頭自家少爺的輕嗤聲。
“沒好?給她一筆錢,讓她找醫生治去。”
剛纔蕭函慕打了麻醉,睡過去了,才肯扎針。
覃炙頃繼續想蕭函慕,想立即掛電話的衝動一直沒有停止過。
那個女人什麼時候能安份點,不能總讓他這樣牽腸掛肚。
“可是少爺,陳小姐很愛您。”
傅陽搭錯筋地從電話裡面冒出一句話。
“混蛋。”
覃炙頃衝着手機大吼出聲。
“傅陽你想嚐嚐滾蛋的滋味是嗎?”
他的聲音咬得極爲深重,帶着陰撼的味道。
傅陽聽了緩緩地搖搖頭,淡淡地說道。
“少爺,您太關心蕭小姐了,也許您應該離開那座城堡,看看公司裡的一切。”
“不用。”
覃炙頃想也不想,犀利拒絕。
“今天報紙刊登陳小姐爲了您身殺,您始終應該回來一趟的。蕭小姐在那裡呆着,並不會出任何問題。”
“自殺?”
直到此時,覃炙頃才聽出傅陽話中隱含的深意。
他含混地咬着牙,不耐地喃喃着。
“女人,真是麻煩啊。”
之後就掐斷了電話,傅陽嘆息一聲,搖搖頭。
目光定格在那一片鮮紅之上,那樣柔弱溫順的女子,少爺偏偏不看半眼。
覃炙頃扔掉手機急急地奔進了臥室。
蕭函慕還在睡着,槍傷的地方已經包紮好了。
巫照凡在旁邊收拾着器具,順便說道。
“頃少,行房事這方面,還是能少則少,她的傷口畢竟持續了太久的時間,是時候該癒合了。
“拖太久,對她的身體不是很好。縱慾太過,則會使她更加虛弱。”
“檢驗出結果來了嗎?”
覃炙頃迴避這個令他厭惡的話題,壓低聲音問道。
換了一套溫軟的被褥,他把蕭函慕包了個結實。
順便把她臉頰上的一縷髮絲輕別到耳後,指尖輕輕婆娑着她的臉頰,一直往下來到脣瓣處。
她彷彿是餓了,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
發現不是自己喜歡的東西,又不耐煩地別過臉去。
男人卻樂於逗弄她,扳正她的臉。
指尖依然放到她的脣邊,看她不理會。
他撬開她的脣,伸進她的嘴裡,來回攪弄着。
巫照凡看了一眼,趕緊別開臉,嘆息一聲。
“頃少,你這樣子,她永遠也好不了。”
“那我養她一輩子。”
覃炙頃面帶得色,昏睡着的她。
像某種小動物,怎麼看怎麼可愛。
比醒着時一身乍毛的樣子,簡直可愛一萬倍。
如果能這樣養她一輩子,也是不錯。
“現在的顯象結果是,刮下來的腐肉,藥物成分很複雜。”
巫照凡不苟同地搖搖頭。
“我曾取出一部分的,製成相似的合劑,給實驗室的小白鼠用上後。
“它不再按之前習以爲常的軌道行走,身上被刻意弄出來的傷口,更是無法藉助自身的力量愈和。”
“什麼意思?”
覃炙頃危險地眯起魅眸,冷冷地帶着冰懾。
“這些都是從蕭函慕傷口上刮下來的藥物成分,導致的?”
巫照凡想了下,謹慎道。
“目前爲止是這樣。蕭小姐的槍傷上,據猜測極有可能是被注射進了藥物,而非我初次預想的,是往上面撒了某種藥物。”
“蕭小姐有可能會失憶,也許她已經失去了部分記憶。
“從實驗鼠的表現來看,它會忘記近期的某些行爲,從來表現出一種從前的行爲來彌補近來的逐漸形成的行爲。
“至於傷口不愈和這一點,蕭小姐的槍傷至今爲止未有愈和,這已經印證了。”
“誰有可能做出這種藥物來?”
靜默半晌,覃炙頃終於森寒地問道。
“一般是專業人員在研究。尤其是這種短暫性失憶的藥物,更是稀奇至極,這需要極資深的人員,在龐大資金下,才能安下心來研究。
“具體再深入的查究,頃少我想,我可能幫不上你了。我的專業技術並沒有那麼深。”
“你回去吧。”
覃炙頃擺擺手,示意讓巫照凡離開。
直到房間中只剩下他與牀上的女人後。
覃炙頃緩緩走近了她,輕輕地將她已經包紮好的槍傷口重又拆了開來。
“蕭蕭,疼嗎?”
因爲上過藥的關係,她的傷口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可是剛纔巫照凡的那句話令覃炙頃無法不動容。
初以爲她傷口不愈,是因爲撒上的藥導致的,而現在卻被認定是注射了針劑導致。
覃炙頃難以想象,在這樣的傷口上,直接下針。
難怪蕭函慕清醒的時候,看到打針,便沒命地掙扎。
原來,在她的記憶殘留中,已經對用針,產生了極深的恐懼。
“蕭蕭,辛苦你了。”
男人低喃着,拳頭緊緊攥着,低頭輕啄着她蒼白的脣瓣。
他輾轉輕輕地吮吸着,她呼吸本就脆弱。
“蕭蕭,痛嗎?痛就告訴我,告訴我。我發誓,以後再不讓你受這種痛,再不讓你受別人欺負。”
男人低喃着聲音,承諾彷彿打個烙印一樣。
鑽進了他的心間,釘上了他的耳膜。
可是男人有力的手鉗住她的腰,強迫她面對他。
不給她任何轉還餘地地,接受這個誓言一般的吻。
蕭函慕只被針了少量的鎮定劑,被覃炙頃忘情的親吻給窒息地不得不清醒過來,小手推拒着他。
唔唔地錘着他的胸膛。
“啵~”
覃炙頃早意識到她醒了。
想起巫照凡的話來,只好強忍着。
想要通過這個吻來狠狠犒勞自己一頓,換取她身子的平靜。
可是她卻推開了他。
最後狠狠吻咬了她一口,覃炙頃這才拉開兩人的距離。
“我們……才做了。”
蕭函慕氣喘吁吁,無奈地別過臉去,拿手臂去擦自己脣邊的銀絲。
這男人是種馬加野獸嗎?怎麼沒完沒了的?
“知道。”
覃炙頃看起來好像溫柔了很多,蕭函慕奇怪地望着他。
幾乎以爲他搭錯神經了,他長年如極地冰山一樣寒冷的容顏,變得溫和而且有了笑意。
這令蕭函慕有剎那的兇險錯覺。
難道他跟杜天奇一樣,也知道了那塊鑽石的下落?
他跟杜天奇跟杜博誠一樣,想得到那塊無用的石頭?
蕭函慕心裡一陣打鼓,覃炙頃卻笑得更加溫柔了。
“蕭蕭,被我吻的滋味,怎麼樣?舒不舒服?”
“啊?”
這是自認識覃炙頃以來,第一次聽到從他嘴裡說出這種話來。
這是想幹什麼,讓她寫體驗報告?
如果她說不好呢?會不會又得被討伐一頓?
蕭函慕的臉刷地就紅了,鮮紅地能滴出血來。
“你……”
她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卻發現自己的尾音都帶着輕顫。
無奈只好狠狠咬住脣,彷彿自己在他面前失了態去。
“以後你不想要,我都不強求,你說好不好?”
看到她驚訝的樣子,清靈的眸子帶着盈動的脆弱光瀲看着他。
覃炙頃心裡面蜜裡調油,說不出的快活。
這滋味比得到她時,更令他心滿意足。
她更加暗惱自己的無知,怎麼會相信這男人的話?
想想,蕭函慕就忍不住退縮。
“那甜心說,應該怎麼辦呢?”
“不想做的那人,回答想做的那人問題,只要能令對方滿意,那麼這一次就算過去了,夫人覺得可好?”
“你想知道什麼?”
剛纔還被撩撥得渾身發熱的身下女人,剎那間警醒地變得冷若冰霜。
覃炙頃望着眼前她判若兩人,非但沒有計較,反而說道。
“老問題。”
一聽到這三個字,蕭函慕身子鬆泄下來。
既然是老舊的問題,那麼一定是與鑽石的事情無關了。那麼回答他也無妨。
她心裡打定了主意,凡是與鑽石有關的事情。
即使是死,也絕不可能讓她吐出半個字,即使再大的刑罰,她也絕不會脫口。
在杜天奇身上犯的錯誤,她絕不會重蹈覆轍。
看到她臉上極明顯的鬆一口氣的表情。
覃炙頃神色沉了下,沉吟道。
“你手機哪去了?”
蕭函慕以爲覃炙頃的問題很好回答,可是,他的第一個問題就問住了她。
她幾乎是本能地困惑起來,本能地伸出右手朝旁邊抓去。
彷彿意識到什麼一樣,手滯在半空,她的臉上現出一片空白的蒼悴。
半張着嘴想說什麼,終是困惑地嚥了下去。
她的手機……
哪去了?
覃炙頃打量着她每一絲表情,每一分都讓他的預感宿命般地成爲現實。
當天的那通救命的電話,是真的。
他如此以爲蕭函慕不過是戲鬧的遊戲,不過是耍的手段,最後竟然是真的。
她那樣恐懼急切地叫,那句救命,最後都被自己掛斷在歷史之中。
“你的手機丟了?最後一通電話是給誰打的?你還記得嗎?”
“……你知道了什麼?”
意識到那兩個敏感的字符,蕭函慕驀地就坐了起來。
因爲身體並沒有什麼力量,她很快被男人輕鬆地拎起來。
順便將她放到軟墊上,以背靠着,與自己面對面。
難道他也在懷疑自己記憶空白的問題,難道他也發覺了。
難道自己記憶空白,根本不是憑空幻想,而是真的?
“你的手機被杜天奇竊聽了,他那天約你見面,迷暈了你想行不軌,結果被發現了。想一想,你的手機裡面有沒有重要的信息帳戶什麼的?”
覃炙頃漸漸地想到爲什麼蕭函慕會問她,迷藥會不會使人失去記憶。
原來,她早在機場送晉昊霖的時候,就已經被杜天奇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