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函慕此時看覃炙頃的目光帶了幾分豔羨。
這世上有本事的男人很多,可有本事又能做飯,還做得這麼一手好飯,兼又頓頓做飯都沒怨言,像覃炙頃這樣。
做完飯就擺着張無動於衷的俊臉,彷彿做飯這件事情與己無關。
這樣無私奉獻又秀色可餐的男人,簡直少有!
“那個,你做得真好吃!”
撇開一切不快,就這頓頓飯菜來談,覃炙頃真的是個好男人,無以倫比的好男人。
蕭函慕心裡面不禁拿他與晉昊霖做起了比較。
學長做的那飯……
額,他不會做飯,他通常都配備廚師。
而且在他身邊,自己從來同吃到過中國菜,即使上學的時候,也沒有。
而覃炙頃呢——
蕭函慕開始從自己受傷算起。
如果不計較他故意侵犯自己,自己在這個黎園呆得簡直就是女王級的待遇!
覃炙頃靜靜地吞了一口,不時擡眼不着痕跡地掃一眼精緻長桌對面的女人。
那雙清靈的眸子恢復了原有的幹練睿智,一舉一動間都帶着明媚慷慨的氣質。
微微眯起的眼眸帶着笑意,長長的眼睫忽閃着險險被額前的黑髮遮蓋住。
她又恢復了,覃炙頃暗自心道。
這些日子,他努力的成果沒有白費,這個女人又恢復了他所喜愛的模樣。
男人在心中暗暗盤算着,今晚他要好好開葷。
望着她睡衣下窈窕的身段,覃炙頃喉結咕噥了下,莫名的焦渴起來。
“並潮的鬧市區,你們已經拿下,與並潮相鄰的朔道是杜家所屬,覃氏並不參與其中,蕭函慕讓你的帕瓦羅蒂守好本份,不要觸了我的忌諱。”
覃炙頃拿起餐巾擦擦嘴角,眼眸涼薄地看了眼對面的蕭函慕,意味莫名地轉移話題。
“並潮身處北面荒地中心急需建設,而朔道已經是延續了五十年的舊建築規模。
“如今杜家雖然百年基業,不過卻在走下坡路,拆建重立理所當然,覃氏也不希望自己的合作伙伴吃虧吧?”
蕭函慕同樣拈起餐巾,輕輕地一拭嘴角,擡眸,犀利地掃向對面的男人。
他的忌諱?杜冉雅麼?
可惜,她要打擊的就是杜家,爲此,她不惜一切!
這時下面的僕人跟着將飯菜一一撤下去,各上了一道甜點。
蕭函慕輕擺手,要了一杯紅茶。
她本屬意咖啡的,但是這項權利被覃炙頃給剝奪了。
她現在雖然不喜歡喝紅茶,但是此刻是與覃炙頃談判的關鍵,她不想因爲一點小小的喝的再起爭執。
這個時候,還是順着這個男人得好。
“蕭函慕,你不會認爲我現在的未婚妻是你吧?”
覃炙頃眼中嘲色
盡顯,彷彿是在譏諷她的不自量力。
“我可以讓你保全杜家的顏面。”
蕭函慕身子仰回椅子,以一種藐視的態勢睨着對面的男人,緩緩啓脣,眸中冷意乍現。
“不過這次的利潤,我要七,你要三。”
“我完全可以連三成都不給你。”
覃炙頃冷笑,爲這女人的狂妄而齒冷。
只是她渾身散發的勢在必得的冷戾和統御者纔有的強勢,都讓男人心中如被小貓撲撓一樣。
真想狠狠挫敗她的銳氣,做到她只能在牀上哭着求饒。
這個女人,一天不調教,就有那種瞬間凌駕頭頂的強勢。
可覃炙頃卻發覺,自己竟然愛死了她這份強勢。
那種小貓似地可憐兮兮,頤指氣使或是聰明靈伶,都無法與眼前這個女人在談判時的睿智老辣,自信成熟相比。
她,永遠有能挑起他慾火的潛質。
“覃總當然也能在暗中用些手段,我不反對。不過,能否保住您在未婚妻面前的顏面,我就不敢保證了。”
蕭函慕垂眸,閒適地理自己的指甲,好久沒剪了,看來需要整理一下。
“你確定要給我留面子?”
眼前突然冒出一個大腦袋,嚇了蕭函慕一跳!
覃炙頃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眼前,俊美的臉瞬間放大,蕭函慕還沒來得及反應。
整個人就被她攬進懷中,結實地坐到男人的大腿上。
“你、你幹嗎!”
他怎麼能無緣無故地就動手動腳的,他到底知不知羞?
“爲了感謝你給我留顏面,特意以身相許。”
男人冰冷的聲音,沒有起伏,大掌卻火熱地竄了進來,直奔她胸前的挺俏!
“覃炙頃,你給我住手!”
蕭函慕搞不懂,剛纔還談着生意,怎麼事情還沒談出個結果,就演變成這樣。
“甜心,我們在餐桌上做一次吧,上一次實在掃興,爲夫還沒嚐到具體滋味,就被你氣得理智全失,今天,我們好好體味一下好不好?”
男人魅惑着聲音蠱惑着她,手上毫不鬆泄。
熟門熟路地把她的睡衣腰帶解開,坦露出雪白的身子。
不顧她的反對聲,低頭輕吻着她的雪白圓潤的胸脯。
“覃炙頃,你給我住手!”
蕭函慕憤怒了,這算什麼!
這算是以身償債麼!
自己被這樣對待,換來這個男人在商場上對她的仁慈??
兩隻手狠狠抓着他的頭髮,將他扯離自己。
許是被抓得疼了,男人毛絨絨的大腦袋從她胸前擡起。
目光不再是被薰染的深黑慾望,恢復了一片清冷的冰寒。
他乾脆起身,眨眼間恢復到俊美冰冷的模樣。
“今晚司宏
來給你檢查身體,如果沒事,你就可以離開了。”
他變臉比變天還快,眨眼之間便收整好自己,擡步出去,對自己連半點流戀都沒有。
蕭函慕怪異地雙臂抱住自己,心頭莫名地感覺空蕩蕩地。
剛纔男人炙熱的感情,令她幾乎以爲是錯覺。
而現在的樣子,纔是覃炙頃的真實面目吧。
不過,明天就能離開了,蕭函慕心頭還是有一種自由的歡快感。
旁邊的紅茶已經冷了淡了,如果離開黎園,以後再也沒有這樣溫馨的餐飯了吧?
她又要恢復到加班度日的生活。
不知爲何,蕭函慕嘆息一聲,也許那纔是她的命運。
看到覃炙頃的車子離開黎園,蕭函慕當即給晉昊霖通電話。
“學長,想要拿下朔道,最好迂迴繞過覃炙頃,我們單取杜家。”
晉昊霖應了一聲,問蕭函慕。
“你身體怎麼樣了,覃炙頃有沒有對你怎樣?”
之前自己被趕出黎園,到現在晉昊霖還鬱悶。
擔憂蕭函慕會被惡待,公司裡面的事務又一刻耽誤不得。
“我明天就能回去。到時候你就可以回總部了,這段時間,學長你受苦了。”
蕭函慕意識到先前的事,臉上不由地一陣火燒,故意轉移話題。
“學長您看,朔道怎麼才能拿下?那塊半舊的居民區,早該規劃出來。與並潮一起匯入大型遊園式高級公寓及休閒娛樂一體化,若是能讓杜氏放手,我們在X市的立足將會更穩。”
“小慕,你爲什麼總是要與杜氏針鋒相對?”
晉昊霖在電話裡面的聲音聽起來很是低沉,帶着種種疑慮。
見蕭函慕不說話,他接着問道。
“從你來到X市後,每一項資產整合,乃至調用,項目投建,都與杜氏脫不了關係。從大局來看,你似乎想要一點點把杜氏吞掉?”
“學長您說哪裡話,”
蕭函慕乾笑兩聲,語氣一如既往的平仄,眼中卻冒出火苗一樣的仇痛。
“杜氏是橫在咱們面前的一座大山,如果不挖掉它,我們怎麼會有未來,不吃掉杜氏,難道要吃掉自己麼?”
“可杜氏是一塊硬骨頭,與杜氏相比,不如去吞吃覃氏。”
晉昊霖緊跟着說,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他這副語氣令蕭函慕意外了下。
“學長,你……怎麼會這麼想?”
“杜家骨頭硬肉少;覃氏則是一塊大肥肉,我們沒必要舍易取難!”
“學長,我明天去公司,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蕭函慕急急地掛了電話,心潮起伏。
她搞不懂,晉昊霖是怎麼了,爲什麼突然把矛頭對上覃氏了。
她要取的,永遠是杜家,而不是覃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