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卡的主人是蕭函慕,而不是晉昊霖。他差點就犯了方向性錯誤。
蕭函慕苦心孤詣地保護閻敏,原來保護的並不是閻敏,而是閻敏手上的那張卡。
覃炙頃不明白了,蕭函慕完全可以把卡帶在身上,她爲什麼把東西給閻敏呢?
第二天,一行人回到X市,蕭函慕直接把達爾西給轟走了,只留下了覃炙頃的人。
她做不到把閻敏送走後,還讓人跟在他的屁股後面。
但是,閻敏呆在她身邊一天,她就要讓人跟着他!
蕭函慕坐在辦公桌前,深覺自己這個做法的正確,中午用餐時,聽到小姚急急地闖進來,將一份報紙放到了她的面前,“總經理您看,大新聞!”
“什麼?”
蕭函慕接過報紙來,有些意外裡面說的,竟然是一個人跳樓自殺。
她沒有細看,就將報紙扔到一邊去了。
“是周境得誒。”
小姚懦懦地提醒道,看蕭函慕面無更讓樣子,她以爲是自己觸到了她的逆鱗,當即弱弱地把報紙給收了回去。
傳得滿城風雨的,杜家的天之轎子變成落迫平民之後,身邊的人無一追隨,只有這個周境得一直不離不棄。
如今他竟然跳樓自殺了?!
而且還是在杜天奇自殺之後,這引起了各方面如潮般的猜測。
“周境得?”
蕭函慕聽了這話,猛地一拍桌子,倏地把報紙給奪過來,接着細細地翻看一番,這就看到報紙上刊登的那張照片上,確實是周境得的跳樓自殺後的亡照。
“怎麼會這樣……”
惶然地收了報紙,蕭函慕只覺得如夢一場,在章俞灣的時候,她對覃炙頃說過,希望他能善待周境得。
可是現在,周境得竟然自殺了!他怎麼可能自殺?最壞的情況,也是來找自己,自以爲是地替杜天奇索命。
一切都出乎意料,太匪夷所思了。
“小姚,你幫我看着公司的事務,我去一趟覃氏。”
小姚一聽這話,頓時憂心起來,“總經理你是去找頃少嗎?”
在小姚的心中,蕭函慕肯定是要走曼莉的老路了,現在的曼莉被頃少給甩了後,神質都變得不太正常了,難道總經理也要像曼莉一樣嗎?
蕭函慕沒空跟她多言,只是點頭,“覃炙頃必須給我一個交待。”
她抓開抽屜,將久而未用的車子鑰匙給找出來。
蕭函慕飛速飆到了覃氏,一路順暢,將車子橫在停車場中覃炙頃的車子旁邊,蕭函慕就去了他辦公室。
“你答應過,不會對周境得動粗。”
門口的秘書還算識趣,看到蕭函慕之後,連問都沒問,直接去請示頃少,得到指示後,當即把蕭函慕帶進辦公室。
“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覃炙頃欣長的身軀倚進座椅中,雙手託着下額,擡起眼眸,輕輕地看向蕭函慕,渾身散發着慵懶的氣息。
“只是在問一個承諾的兌現結果。”
蕭函慕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公式化,目不斜視地雙眸一直緊緊鎖着覃炙頃俊魅的臉。
“好吧,那我告訴你,我沒碰他。”
“那他怎麼墮樓而死?”
剛與周境得在密林中見過一次面,到現在還不到兩天的時間,那人就跑到樓頂去自殺了?
而且當初看他的時候,渾身都髒兮兮的,而自殺拍下來的照片都上,他的衣服卻是潔簡有致,顯然是經過一番打理的。
“應該是活夠了吧。”
“你!”蕭函慕氣結,轉而反問道,“難道周境得與杜天奇都一樣子,全是活夠了?”
“杜天奇我不知道,但是周境得那種顛狂狀態,偶爾玩玩自殺,也屬正常。”
覃炙頃對她越加堅決的質問不屑一顧,轉而隨聲問道,“還說不是在質問我,你現在的樣子,與警察何異?我根本沒有理由要害周境得嘛。如果你還不信,不如再做一次正義使者,去警方那裡告發我?”
男人話一落,蕭函慕臉刷地白了,尷尬了下,別過臉去。
上次就因爲杜天奇的事情,她差一點兒就出不來了。其間還是覃炙頃幫了她,否則她早在裡面呆着了。
這一次,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懷疑他?
蕭函慕無助地在那裡站着,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
她修養良好,絕不肯摔門而去;可是讓她乾巴巴地站在覃炙頃面前,像個交作業的小學生一樣,蕭函慕心裡還是倍感壓力。
覃炙頃眼看自己燒的這把火也差不多了,當即站起身,欣長的身軀走上前抱住她肩膀,勸道,“好了好了,別爲無關的人和事傷神了,既然來了,就好好休息休息。”
男人說着撥通了內線,蕭函慕不大一會兒就看到門被打開,縈繞着中藥味道的食盒被那個女秘書給端了進來,“總裁,這是您要的東西。”
說罷,女秘書退了下去。
蕭函慕怔怔地看着那盛着中藥的食合,一時之間無力上涌。
如果不是料定她會來質問他,如果不是掐定了她質問無果後,會有如今這副理虧的心情,這中藥,怎會被如此及時地送進來?
從大老遠的黎園送到市繁華區域的覃氏大廈,至少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卻能在一個電話之後被送進來。
蕭函慕輕輕地捧着熱乎乎的湯藥碗,只覺得自己彷彿被攥在手心裡面的泥塑,再怎樣掙扎、費盡心機,都逃不過身邊這個男人的五指。
她的一切反應,都在這個男人的經營之下而已。
“乖,把藥喝了。你也想英年早逝麼,喝完藥後,好好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帕瓦羅蒂那裡,由我去說。”
看到她臉色慘白,覃炙頃彷彿早料到般,語氣更加柔和,甚至安撫着她對抗不已的背脊。那樣的動作彷彿是在給某種動物順毛……
蕭函慕倍覺得恥辱。
她閉着眼睛,將那難聞難嚥的苦濃湯汁吞了下去,覃炙頃看她喝完,忙將一杯蜜水遞到跟前,勸慰着讓她飲了一口,便將在自己辦公桌不遠處的那個長形的真皮沙發給收拾出來,讓人拿了毛毯來,軟硬兼施地讓蕭函慕過去休息。
“我真不困。”
蕭函慕做垂死掙扎。
“你喝了藥後,一直都會很困。上次在車裡,你不是都睡着了?”男人不輕不重的聲音,淡淡地提起上次她故意裝睡的事實,話中餘音,卻是深遠異常。
蕭函慕當即便沒了反駁的餘地,如今算是體味到,搬起石頭
砸自己腳的苦楚。
爲了逃避單獨面對覃炙頃,她喝了藥後就裝睡,如今卻成了他拿捏自己的痛處。
她索性倒在沙發上,閉上眼睛裝睡!
藥物的作用下,沒多會兒,她便淺淺地入了眠。
覃炙頃靜靜地凝望着對面沙發中,漸漸陷入睡夢中的女子,邪氣地扯動脣角。
如果有一天,她能夠永遠這樣呆在自己左右該多好!
如果有魔法的話,真想把她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或者是隨手可看到的東西,隨他帶在身邊,一刻不分開。
男人輕輕地撫撫自己手邊的那隻金筆,不自覺地搖搖頭,將金筆扔到一邊,暗暗嘆道,如果你能被我隨手都能抓住,該多好!
蕭函慕覺得右臂間一陣扎疼,她驚得尖叫一聲,猛地睜開了眼!
“做噩了?”
覃炙頃輕撫着她光潔的額頭,上面點點溼汗,顯然她嚇得不輕,到現在身子還在輕輕顫抖。
把纖瘦的她輕攏進懷中,男人大掌輕撫着她起伏不定的身子,“別怕,有我呢,沒人敢欺負你。”
“周境得,我夢見周境得了……”
蕭函慕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雙瞳中冒出來的全是懼色,她急急地說着,彷彿忘記了這個時候抱着她的人,之前還對她軟硬逼施。
她反手擁住這個炙勢的男性身軀,不斷地說着,“周境得還是穿着一身白大褂,他把我約進茶館,他把茶館的門反鎖了,我怎麼都打不開……我眼睜睜看着他將手中的針管的藥推進我的傷口上,好疼……覃炙頃好疼……”
她鬆開他,彷彿證明一般,慌里慌張地褪去自己的衣服,露出光潔的右臂,將那才長出嫩肉的傷口推到他面前,證明似地讓他看,“你看你看,很疼,是周境得在這上面打了針,這裡還流着血,他生生地把針尖刺了進去了……”
“蕭蕭,沒事了。這裡已經好了。乖。別想了,他已經死了,一個死人做不了什麼的。沒事了……”
覃炙頃一遍遍安撫着她,大掌輕觸着她右臂的傷口,那裡早已經好了,可是那疤痕仍然是留了下來。
望着這疤痕,覃炙頃目光陰鷙,欺負了他的女人,個個都別想好過!
那個噩夢讓蕭函慕連車子都不敢開了,覃炙頃更樂於此,反而勸她別去上班,先請幾天假,跟在自己身邊。
意外的是,蕭函慕聽了這話,非但沒有反駁,反而還順從地答應下來。
覃炙頃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能將她放在身邊,男人簡直心花怒放。
晚上的黎園,每個地方都得掌燈,一片燈火通明。
蕭函慕因爲那天夢見周境得,心裡面留下了陰影,而且周境得生前對她折磨的事情,都因爲他的死,而被無限地放大。
晚上連臥室的燈,都必須開着。
覃炙頃也樂意見到她這樣,這樣子,每天入睡前,自己都能一吻香澤,非但如此,蕭函慕睡着之後,會主動抱着他。
男人感覺像吃了蜜糖一樣,每天所期待的就是晚上回到黎園入睡的那些時候,終於可以將她佔爲己有。同時對有些心痛,他的蕭蕭到底受到怎樣的威脅,連那個人死了,都不能讓她安心。
她獨自一人,都面臨了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