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嬰幾乎是一路狂飆回自己的房間,所有的人,只能看見她的殘影,再仔細看時,她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雖然蕭夜羽給她準備了一件嶄新的洋裝,可露出來的脖子上面全是吻痕。她不能這樣見人的,太害羞了。
剛踏進門,就聽見穆晴空悠悠的來了一句,“誒,回來了啊。”敢情這女人一直在房間裡候着她嘛。
安子嬰瞪了她一眼,走過去,坐在她旁邊,大聲的說,“來吧,想問什麼就儘管問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她是很明白的,她可不想被穆晴空折磨。
穆晴空看着她脖子上的吻痕,邪氣的笑着,發出嘖嘖的聲音,誇張的說,“哇,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激烈的親吻。”
她的眼睛裡冒着光,扯開安子嬰的洋裝,看着那些歡愛的痕跡,問道,“那個OOXX啦?幾次?”
安子嬰點點頭,又搖搖頭。
“什麼意思?到底做了沒有嘛?”穆晴空納悶。龍流峰說藥都吃了,怎麼可能不做,神仙也控制不住啊,更何況孤男寡女的。
“做了。”
“幾次?”
“不知道。”
安子嬰打掉她的手,將身上的衣服整理好,拿出一瓶藥膏往脖子上的吻痕塗抹。又回想起那些瘋狂,她的臉又起了一片火燒雲。
“怎麼會不知道?”穆晴空對這個比較感興趣,看老大的體格,那麼彪悍,就算顧忌着安安是第一次,起碼也得梅開二度吧。
“我暈過去了。”
穆晴空愣了一下,然後爆笑了起來。
“滾!”安子嬰紅着臉,踹了她一腳。這該死的女人,那啥暈過去有什麼好笑的,哼,等她那啥的時候就知道了。
穆晴空誇張的笑着,開門出去就往金熙俊房間奔,她迫不及待的要和他分享這個笑話。雖然她沒有做過,但是她認爲做那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暈過去的。所以,當她自己後來發生做那事昏迷後,完全沒敢告訴任何人。
安子嬰捧着緋紅髮燙的臉坐在牀上,心裡一陣一陣的甜蜜。這樣,他們就再也不會分開了,她的愛也有了歸屬了。
她就這樣傻傻的坐在牀上發呆,回憶着和蕭夜羽的一切記憶,時不時的發出吃吃的笑聲。中間,穆晴空叫她吃飯,喊了好幾遍她纔回過神來。
陷入愛情的女人,都是呆子,傻子,白癡。穆晴空說的。
安子嬰在巴黎總部自己的房間裡,足不出戶,待了兩天。她身上的吻痕在藥膏的作用下,已經全部消失,皮膚恢復之前的光潔白皙。
這兩天,蕭夜羽沒有打電話來過,短信也沒有。
隱隱的,她覺得很不安。
他說他在處理事情,安子嬰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關於楊瞳的事情。黑手黨的事已經在全面的部署中,所有的人員也都在待命中,除了楊瞳的事情,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如此?
凌晨。兩點。
安子嬰拉開衣櫃,穿上執行任務時穿的勁裝,檢查確認飛刀的齊備。既然她和蕭夜羽已經這樣了,那她必須要做點什麼。
宿舍一樓的儲物櫃裡,放
着她隨身攜帶的槍械。最後,她到武器庫取出一副特製的墨鏡。將所有的裝備收拾完畢,她撥通了楊瞳的電話。
“在哪裡?出來見個面吧?”
“好。”
楊瞳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接着她說出了自己的位置所在,讓安子嬰前去。
安子嬰在車庫裡提了車,飛快的往目的地趕去。她們之間,必須要有一個了斷的,既然愛上了同一個人,就要爲此付出代價。
這個時間,大家都在睡覺,除了攝像頭,沒有人看見她出了門。
夜晚的巴黎很安靜,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麼車輛,安子嬰的車一路狂飆,很快就到了巴黎郊區的一棟開着燈的別墅外面。
一個穿着白色長裙的女人背對着她站在別墅門口的一棵大樹下面。昏黃的路燈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
安子嬰不假思索的掏出一把飛刀,對着那個背影甩了過去。
啊!伴隨着一身慘叫,背影轉過了身。
安子嬰走下車,看着楊瞳,不明白,她爲什麼不躲?憑她的身手,要躲開這柄飛刀,絕對不是難事。
楊瞳冷笑着,抓住了那把刀的刀柄,用力一扯,將它從她的肩部扯出。血,順着白色的裙子往下流,很快,裙子就溼了一大塊。
安子嬰看着她,越發覺得眼前的女人詭異。她就捏着刀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安子嬰又拿出一柄飛刀,再一次對着她甩了過去。
她還不信了,這個女人站那讓她殺!
飛刀直直的沒入楊瞳的腹部!
安子嬰瞪大眼睛,她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這個女人瘋了!
楊瞳的臉上還是詭異的冷笑,又一次將刀從身體裡扯出。鮮紅的血,再一次將她的裙子暈染了一大片。
安子嬰無語。她找楊瞳的目的,並不是要殺她,她們好歹也同隸屬於黑夜門,即使再恨,也並沒有到互相殘殺的地步。
她拿着槍,向着楊瞳走過去。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米,安子嬰聞着她身上散發的血腥味,再一次覺得她真的不正常。不過,看起來今晚上她一直都不正常。先是爽快的答應了她的邀約,然後又穿一條白裙,接着像個木偶一樣定那任她甩飛刀。瘋了,她絕對是瘋了!
安子嬰直奔主題,說:“蕭夜羽不愛你,你們解除婚約吧。”她說的不是祈使句,而是肯定句。不愛,何必糾纏。安子嬰的世界觀就是如此簡單明瞭。愛就是愛,不愛就不愛。
楊瞳眼裡閃過一道寒光,同時,她的雙手向着安子嬰刺了過去。
本能的,安子嬰開槍了。
子彈擊中了楊瞳的腹部,她捂着傷口恨恨的看着安子嬰。這些傷不是白受的,這些血也不是白流的,她會讓安子嬰付出比這慘痛十倍的代價!
楊瞳手裡捏着的兩把飛刀也刺中了安子嬰的左邊肩膀。安子嬰看了一眼傷口,猛然發現傷口邊緣居然是黑色的。糟糕,刀上有毒!
那是她自己的刀,絕對沒有毒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楊瞳剛纔捏着它們的時候,將手上的毒藥抹在了上面。
雖然不知道什麼
毒,但安子嬰已經感覺到左邊整個手臂開始麻木了。這個賤人!安子嬰在心裡咒罵着,舉起了手中的槍。
“安安,放下槍!”
安子嬰錯愕的看着從別墅裡跑出來的男人。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居家睡衣,今晚,他是在這裡睡覺的。她看了一眼楊瞳,猛然明白她身上的根本不是什麼白色裙子,而是一件睡裙。
他們兩個,今晚在這裡一起度過的。安子嬰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
她喃喃的說,“你不是說你在處理事情?爲什麼?”
她太多的不明白,那些不明白就像一把一把的刀,狠狠的砍在她的心上,疼痛不已。
這時,楊瞳捂着腹部的槍傷,緩緩的倒了下去。血,不斷的從她的指縫裡流出來。那一條白色睡裙,已經快被染紅完了。
蕭夜羽奔過去,扶住了楊瞳。她身上的兩處刀傷,不會有危險,但這一處槍傷,血流不止,卻是有可能會致命的。
“安安,等會我再和你解釋。”他抱着楊瞳,飛快的跑進了別墅。別墅裡有醫生,她需要馬上進行急救,她現在還不能死。
安子嬰站着,她的左半邊身體在毒藥的作用下,已經不能動彈,但她的心卻撕扯的疼痛。他走了,他抱着她走了。
她終於明白爲什麼楊瞳站着讓她傷,那不是她不正常,而是她的苦肉計。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傻,這種簡單的小伎倆,自己居然沒有看穿。穆晴空說戀愛了的女人都是白癡,自己果然也是。
她悽然的苦笑了一下,戀愛,其實自己算不上戀愛吧,最多隻能算是和他有過一夜情。他還是和她在一起,他的眼裡還是隻有她。
安子嬰的頭開始發暈 ,眼睛已經開始看不清楚東西,所有的感官都已經遲鈍了,唯有心還是劇烈的疼痛,無法停止。
即使感官已經遲鈍,她還是感覺到了來自身後的危險氣息,那股無法忽視的強烈殺氣。
嗶。安子嬰的小腿中槍了,劇烈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了許多。
她悶哼了一聲,差點倒下,但強大的意志支撐着她才使她沒有倒下。
她想轉頭看來者是誰,可那人已經跳躍起來,一個手刀砍在她的頸脖。
安子嬰倒了下去,她的整個身體已經麻木了,沒有任何的知覺。其實不需要那個人的任何動作,她也會倒下的。
站在她旁邊的人抱起她,將她丟進了車子的後座。那人的臉上戴着一個白色的只有眼洞的面具,穿着黑色的勁裝,手裡拿着一把消音槍。
車子很快消失在夜色裡。
蕭夜羽將楊瞳丟給醫生,飛快的從別墅裡跑出來的時候,別墅外面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他趕緊撥打安子嬰的手機,卻只有一個機械冰冷的女音說暫時無法接通。他又撥打了穆晴空的手機,告訴她安子嬰回去後立刻給他回電話。
他回到別墅裡看着醫生給楊瞳動手術。她絕對不能死,現在,只有她才能解救他的父親。
在他的認知裡,巴黎市,沒有一個人能傷得了他的安安。就是他對安子嬰的放心,讓她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同時,他也失去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