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去西雙版納太危險了!”蕭明軒知道此時去西雙版納意味着什麼。楊瞳那麼恐怖的女人,即使她是漢莫森,他還是不放心。
莉娜挑眉,不屑的看着他,“現在不去,等着去給兒子收屍嗎?”她真沒有想到他會是貪生怕死之輩,居然連兒子的死活都可以不管不顧。
“楊瞳不會殺他的!”他辯解。
莉娜冷冷的看着他,言語直刺他的心底深處,“你怎麼能斷定楊瞳不會殺他呢?如果他執意不肯和楊瞳在一起,楊瞳會如何呢?他被迷惑心智和楊瞳在一起和殺了他有區別嗎?”
蕭明軒的額頭上流下冷汗,莉娜說的也正是他擔心的。楊瞳最擅長的就是催眠術,如果她催眠了兒子,讓兒子成爲她的傀儡,愛着她,永遠和她在一起,這和殺了兒子有什麼分別呢?
歐文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冷靜的分析了目前的局面,看着他們說,“先送莉娜女士去西雙版納見機行事吧,我安排我手底下的人襲擊歐洲那邊賀蘭家族的地盤,伯父你安排黑夜門的人襲擊亞洲賀蘭家族的地盤。縱然賀蘭家族再強大,同時施壓的話,它也還是有壓力的,這樣莉娜女士趁機找機會救出夜羽。”
計劃是這樣,可實施起來並不容易,他知道自己手中的力量較之賀蘭家族太弱,可他還是要去拼一拼,即使全軍覆沒,他也沒關係,爲兄弟兩肋插刀他做得到!
半個小時後,莉娜坐在了飛往雲南的飛機上,她除了帶自己的兩個助手之外,還將小雅帶在了身邊。她是除了安子嬰之外黑夜門速度最快的殺手,最主要的是,她足夠冷靜,這樣的心智想要催眠得費些力氣。
蕭明軒在辦公室裡聯繫黑夜門所有的手下待命,隨時準備對賀蘭家族發動襲擊。不是對手不代表他就可以不管兒子的死活!
歐文也下令自己的部下待命, 準備和賀蘭家族大幹一場。說起來,除了在家族的長輩面前爭取自己娶妻的自由用到他們,他們最近一直都很閒,也是時候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莫亞島還是和往常一樣,該有的訓練一樣不少,該有的廝殺也一樣不落,一切活動都在秘密的進行着。
同一時間,曲盛浩帶着愛麗絲和查爾斯也坐上了飛往雲南的飛機。他不知道這一趟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但他不能讓愛麗絲單獨冒險。
他永遠是她的爹地!
兩個多小時候後,飛機停在了西雙版納的機場。
西雙版納的天空陰沉沉的,下着濛濛小雨。
愛麗絲習慣了香港和莫亞島的晴朗,看着這種霧濛濛的天氣,喜歡不起來。她的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冰冷氣息。
很難想象一個只有三歲多的孩子身上會有這種氣息,她看着窗戶外面的雨,心一點一點下沉
,因爲她心中的不安已經擴大到了極限,以至於她必須用力壓制住才行。
曲盛浩想抱着愛麗絲下飛機,但她拒絕了,她拿着一把紅色的傘,自己走出了機艙,走下樓梯向着一輛黑色的車走去。
曲盛浩在西雙版納沒有什麼產業,但他還是將最近的人手全部秘密的派了過來。他要面對的,可是賀蘭家族,力量強大到詭異的組織。
和曲盛浩的飛機一同在機場降落的還有另外一架飛機,一個穿着灰色風衣的中年男子打着一把黑色的傘走下飛機的樓梯。
他看見了打着紅傘的愛麗絲,不知道怎麼的,眼皮猛的一跳,他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那個女孩時,女孩已經坐進了車裡。
熟悉的氣息,強大的力量,她是誰?她身上的氣息明明是賀蘭家族纔有的,可他卻從來不知道她的存在。
賀蘭旭日眯起眼睛,記下了車子的車牌。他要找到那個孩子。
曲盛浩一行到了旅遊區預定好的酒店,愛麗絲剛走進酒店大堂眉頭就皺了起來,她感覺到了親爹地的氣息,雖然很微弱,但卻存在着。
他一定曾經來過這裡。
有趣的是,他們的房間就是蕭夜羽曾經住過的那間。曲盛浩和愛麗絲住在了這間,查爾斯的房間在對面。
房間和其它的房間沒有什麼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愛麗絲感覺到了蕭夜羽的氣息,這一次,比大堂清晰得多。
“他在這裡待過。”愛麗絲對曲盛浩說。
房間雖然已經被打掃清潔過,但細心的愛麗絲還是在地板的縫隙處發現了血跡。爹地受傷了嗎?她的心又是一沉。
曲盛浩拿出了電腦,打開聯網,將他手下查到的資料看了一遍,對愛麗絲說,“蕭夜羽在這裡登記過房間,但沒有過夜就退房。視頻資料已經查不到了,這些是酒店原始的登記信息。我想,他應該在這間房裡和賀蘭家族的人發生了衝突,估計現在人被關在某個地方吧。”
愛麗絲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西雙版納的地圖她大致看過,賀蘭家族的所在地她也相當清楚,只是要如何混進去找親爹地呢?
曲盛浩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安子嬰打來的。
他走到陽臺上接起了電話。
“我下樓一下。”愛麗絲說着,拿着傘開門出去了。她完全沒有在意曲盛浩到底有沒有聽見,她滿腦子都在想怎麼才能救出親爹地。
不知不覺,愛麗絲就走到了酒店外面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
蕭殺危險的氣息。
愛麗絲猛的回頭,看見一個穿着風衣的中年男子,他整個人都散發出生人勿近的訊息。她本能的戒備,轉身往來時的路走去。
賀蘭旭日看着她小小的背影,並沒有追過去,她已經察覺到了他在看着她。這一次的相遇,他更加肯定,眼前的小孩子絕對是賀蘭家族流失出去的人,她擁有的力量他太熟悉了,那完全是明珠曾經的力量,最主要的一點,她的眉眼間,依稀和明珠有相似的地方。
她和明珠有關係嗎?
明珠當年在廈門難產而死,是留下了一個女兒,他也見過那個女孩子,可她完全沒有繼承明
珠的任何能力,就是普通人一個。那個女孩子五歲的時候失蹤了,後來他也沒有查過她,那麼多年了,想查也不查不到。難道她是那個女孩子的女兒?
賀蘭旭日的臉陰沉着,將手中的傘丟在了雨中,上了一旁的車子。他必須要馬上知道關於這個女孩子的一切!
安子嬰睡覺前接到了蕭夜羽的電話,然後她做了一個夢,夢裡她看見了朝思暮想的蕭夜羽。
他躺在一張寬大的牀上,睡得很安穩,表情平靜,但他這個樣子看起來卻讓她覺得有些怪怪的,總覺得不自然。
枕頭邊上放着一個玻璃缸,裡面裝着一些暗紅色的液體。看着那暗紅的液體,安子嬰本能的想到了血。此時,她也明顯的感覺到空氣中有濃烈的血腥味。做殺手的人,對血腥味都是相當敏感的。
暗紅的液體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遊動,她想看清楚一點卻聽見背後有人開門的聲音。
她轉過身子,整個人呆住了!
楊瞳!出現在她面前的女人居然是楊瞳!
她不是死了嗎?
楊瞳緩緩的走到蕭夜羽的牀邊坐下,她完全無視安子嬰,或者說她根本沒有覺得屋子裡還有其他人得存在。
“蕭夜羽,醒醒!醒醒!”安子嬰使勁的搖晃着牀上的男人,可他卻完全沒有反應。
楊瞳看着牀上的男人,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對着他輕輕的述說着什麼。
安子嬰聽不見她在說什麼,她拼命的想要叫醒蕭夜羽,可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死去了一般。
楊瞳拉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腕。
安子嬰看見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怵目驚心的傷痕,但緊接着讓她覺得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楊瞳用刀片在手腕上又割開了一道口子,血涌了出來,滴落在玻璃缸裡面。
安子嬰一陣惡寒,難道那玻璃缸裡面的全是她的血嗎?
血液中有一條蛇一樣的東西遊動得很歡暢。
那是什麼東西?
楊瞳將手腕上的傷口止血後,對着牀上的男人又說了許多話,然後俯下身子在他的脣上親吻了一下,走出了房間。
安子嬰在她親吻的那一刻衝了過去,想推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可她發現自己好像被阻隔在結界之外一般,靠近不了她。
她額頭上冒出冷汗,因爲此刻她連蕭夜羽也靠近不了了。
“蕭夜羽,你醒醒啊!醒醒!”安子嬰站在房間中央大喊着,可是她的聲音卻似乎只有她自己才能聽見。
“蕭夜羽……”
“安安!醒醒!醒醒!”穆晴空抓住安子嬰手,將她推醒。這傢伙一定做噩夢了,滿臉的汗水,不斷的喊着老大的名字。
安子嬰睜開眼睛,看着滿室的燈光和麪前的穆晴空,呆了一秒鐘纔回神。幸好,這只是一個夢,一個可怕的夢而已!
同一時間,中國雲南西雙版納,楊瞳關上門之後站在門口定了一會,剛纔在屋子裡,她明顯的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流在屋子裡,可是屋裡卻又沒有任何其它的東西。
一定是自己太緊張,產生了錯覺。
七天,只有七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