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宣佈被裁掉的人看着張牟也無可奈何的臉，覺得得到了一絲暗示，蠢蠢欲動。
劉安這一回也被曹練找了回來開會，見狀，得意洋洋地開口，帶着一股莫名的優越感：“別看了，既然張哥和阿練已經做了決定，你們就不用再垂死掙扎了……”
張牟顯然對他的行爲做派十分不滿，輕輕咳了一聲，警告：“劉安，你還在試用期。”
劉安很是拿他的話不以爲然，哼了一聲，扭臉看着曹練，討好地笑：“阿練，你說呢？”
曹練一言不發，連半個眼神都不給他，只是低頭把文件收收整齊。
張牟這才正式轉向那幾個不服不忿的人，溫和地開口：“採購部一潭死水已久，所以必定是要引活水進來的，需要人騰地方。並沒有針對諸位的意思，而是三年來各位除了守成續約，並沒有任何新單。要知道，致勝的名氣越來越大，供貨商的可選越來越大，甄選過程會越來越小心翼翼。我想，各位大約都不擅長這個。”
看着幾個人僵硬的臉，張牟笑了笑：“畢竟有在致勝採購部呆過的經歷，想必各位另謀高就也不會太難。”
其中的一個明白離開這件事已成定局，不甘心地提出來：“聽說小蔡離開還有人力資源開的推薦信，上面還有雷總的親手署名……怎麼我們就沒有這個待遇？”
曹練目光一閃，終於不肯再讓張牟出面，截回了話頭：“小蔡替雷總把方元安的真面目大白於天下，各位又做過些什麼？”
幾個人悚然而驚，面面相覷！
原來方經理落馬，竟然不是張牟勾結曹練，而是小蔡直接投效了雷鷹！
張牟看了曹練一眼，意味深長。
他還以爲這次曹練真的放過了小蔡呢，原來還有這裡的後手……
劉安的眼睛頓時也亮了起來，唸叨了一句話：“小蔡還真是深藏不露啊……”然後嘿嘿地笑了起來。
幾個人悻悻而去。
剩下的人自然也聽明白了張牟的暗示：採購部還會招新，到時候自己等人留不
留得住，就端看能不能比新人更得力了！
所以趕緊就要去忙自己手頭的事情。
張牟卻又讓他們坐了下來：“別忙。”
詢問的眼光看了看曹練，曹練笑着搖了搖頭，張牟便一貫地親切笑着開口：“各位，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採購部要招新，我會參與面試，然後又要親自訓練新人，所以到時候一定會非常忙——”
看了曹練一眼，張牟的目光又落到了劉安身上，瞬間有些冷淡：“所以，今後就由曹練帶着劉安和大家一起徹底梳理一下公司的供貨商情況，包括一直以來的合同簽署情況、執行情況、交貨後的次品率返修率等等。關於曹練的事情，不用找我，我無條件支持她。關於劉安的事情，如果曹練不肯聽你們的，儘可以隨時來找我。”
劉安的臉色變了，又氣又急，轉頭大聲問曹練：“阿練，我不是說了要歸你管麼？”
曹練慢條斯理地翻着手裡剩下的採購部人員的業績表：“哦，如果你覺得不能讓張哥管你，那你蠻可以不回致勝的。”
剛纔悻悻的表情在劉安臉上一模一樣地出現了。
曹練這才正眼看他：“劉安啊，當年你洗手間遁，躲開方元安的陷害，讓我自己去麒麟蹚雷的事兒——你別以爲我不知道。”
劉安噎住，臉上的表情越發尷尬，坐立不安。
張牟接着唱黑臉：“劉安，雖然曹練認爲你是公司的老人，在對抗方元安的過程中又表現出來很頑強的戰鬥精神。但是從雷總到我，其實都是不願意讓一個牆頭草繼續留在致勝採購部的。是曹練給你作的保。她以德報怨，你不要辜負了她，更不要小人之心矇騙陷害她！在她的問題上，我相信你也明白，從雷總、焦總助和葉經理，一直到我，都是有些神經過敏的。你不要給自己挖坑！”
張牟一口氣就把公司的三大股東拎了出來給曹練做靠山，順便還自己也赤膊上陣站在了她身後，相信經過這一番敲打，全採購部的人都能提起三分精神。
劉安聽到這裡也就明白張牟的話其實是說給
所有的人聽的，心情反倒好了一些，使勁兒點頭：“怎麼會……怎麼可能？阿練一進公司，到底有多麼勤奮大家都看到了！但凡不是個瞎子，不是個傻子，也就不會好意思蒙她害她的！張哥，你放一萬個心！”
劉安的胸脯拍得啪啪響，衆人也忙都表示贊同。
張牟這才略微放了心，衝着曹練笑了笑，站起身來，道：“那麼你們聽曹練繼續分派吧——阿練，我去人力資源那邊了？”
曹練忙站起來欠身送他：“謝謝張哥，你去忙吧。”
看着張牟關上房門，曹練沒有再坐下，反而挽起了小西服的袖子，露出了一段白皙的小臂：“好！咱們現在開始聊聊吧！我在辦公室裡查資料的時候，記得去年的數據裡，致勝在全國，大大小小有三十二家供貨商。這其中，有以價格和送貨期取勝的大宗稀有金屬的採購，也有被壟斷了的化工原料的採購。現在，各位跟我說一說吧，各自手裡都曾經負責過哪一些供貨商，他們的企業性質是什麼，行事風格如何，分別都是什麼性情，人手更替頻繁不頻繁……”
……
會議室的後門被開了一道小縫。
張牟去而復歸，一起的還有焦一蛟和葉卞。
看着她火力全開的戰鬥狀態，焦一蛟笑了笑，伸手從葉卞手裡奪過門把手，輕輕地關上了門。
然後才低聲說了一句：“阿練對監控很抵制，你沒發現麼？”
葉卞有些戀戀不捨地看了房門一眼，雙手插進褲兜，晃晃蕩蕩往外走，輕笑一聲：“她工作起來的樣子實在是很誘人啊……”
張牟輕輕咳了一聲，低聲道：“我之前跟麒麟那邊的銷售總監聯繫過，張總說，曹練什麼時候離開致勝他什麼時候請她過去做採購經理……”
焦一蛟摁住想要跳腳的葉卞，笑了笑，推推眼鏡，看着張牟說：“張哥，沒有看不起採購的意思，但是，曹練不會在採購部呆很久的，相信我。”
張牟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點頭：“那我可得抓緊時間，狠狠地用一用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