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河小鎮的事情雖然最後抓到了兇手,但云魔神等人‘欲’將將事情歸咎到武刑部身上的想法卻沒有實現。當天夜裡,兇手儘管受盡了邊大胖和路小樹的酷刑,卻始終堅持未發一語。凌晨之時,兇手便詭異地身死消亡。
雲魔神自是感到‘陰’翳無比。可惜兇手抱着不成功便成仁而來,腹中早已藏有毒物,毒物藏得很是隱秘且發作迅猛,就算雲魔神有千般手段萬般能耐,也有力有不逮的時候。
回到楊家的蘭‘花’和雲魔神發現,楊宗武早在他們啓身出發到恆河小鎮後就離家前往大漠尋找愛妻的消息。
知曉父親離開的消息,蘭‘花’的心情着實低落了好一陣。雖然對素未謀面的母親深埋着一份念想,但蘭‘花’更加關心一直相依爲命的父親的安危。大漠太過神秘莫測,僅憑父親一己之力,她怎放心得下。
靠在雲魔神的懷裡,蘭‘花’悶着聲音道:“雲梓焱,假如有一天我也消失了,你千萬不要像我父親一樣,頹廢地過了大半輩子。無論我在哪裡,我都希望你能開開心心,平平安安。”
撫在蘭‘花’秀髮上的手一頓,雲魔神輕嘆一聲,他的聲音猶如從‘胸’膛跳動的左側發出:“最痛莫過生別離,上窮碧落下黃泉,死亦猶追。”停了停,長嘆一聲,“沒有你,何處是家?”
十日後各國的兵團賽將集結於撒哈大漠邊境的‘露’嵐邊鎮,而後才向大漠深處出發。東華國的人選還未最終確定下來。
今日,在古‘門’總部的議事廳裡,古‘門’的‘精’英和武刑部的人員分別坐在相對的位置上,涇渭分明。
古‘門’以剛出關的金昊爲首。此時的金昊,雙眸‘精’光內斂,普通的淺藍襯衣下,糾起的肌‘肉’充滿着強悍的爆發力,魁梧的身材顯得那般的強壯陽剛,如同一隻鋼澆鐵鑄的獅王,氣勢非凡。
雲魔神自然隨同蘭‘花’坐在古‘門’的陣營裡。沒有半點桀驁不馴,雲魔神身穿普通的白‘色’襯衫,安安靜靜地拉着蘭‘花’的手坐在角落的位置。古‘門’內部的人員其實已經確定了下來,今日爭的,不過是東華兵團的領隊一職。
武刑部以白欽雄爲首,集結的主要是*宗,活死人墓和闊刀‘門’的弟子,個個眼神不善地盯着古‘門’一方。
雙方的關係,別說什麼水□□融,就連最起碼的相敬如賓都做不到,簡直有種仇敵相見,分外眼紅的勢不兩立。
議事廳正中處的首位,坐的是一名頭髮半白的長者,一身剪裁簡單的西裝,身上雖然沒有任何異能或內力的‘波’動,但氣度沉穩,有種長期上位者的威嚴和不怒而威。這名長者,便是如今東華政界不可動搖的第二把‘交’椅人物。
對於雙方的這種劍拔弩張,長者顯然也頗爲頭疼,‘揉’了‘揉’眉心,長者沉聲道:“世界異能兵團賽開始在即,我們東華的人員遲遲未能最終確定下來。今日由我主持,希望大家能夠求同存異,摒棄偏見,爲我東華國選出堪當此大任的能者。”
雙方並未有人出言反駁,長者滿意地點點頭,繼續道:“大家都知道,由於撒哈大漠密藏即將開啓的消息傳開,兵團賽的‘性’質和目標已經完全改變。這一次的兵團賽,不再有普通武者參加。各國派出的,都將是古武異能界最有潛力,最頂尖的人物。很多獨立強大的異能組織,比如西方的吸血族,狼人族等,都各施手段‘混’進了某些國家的異能隊伍。這一屆的兵團賽,可謂是各方好手,齊聚一堂。”
“陳老,這一屆的兵團賽任務和成績方面如何設計?”金昊出聲問道。由於這一屆兵團賽的特殊‘性’,原本一早應該擬定的比賽細則遲遲未能落實下來。
陳老的眼神沉了下來,沉‘吟’片刻,方纔緩緩地道:“這一屆的兵團賽,只有一條規則。”頓了頓,”那便是,“殺!”
儘管沒有內力,陳老的殺字一落音,依舊帶着一股凌厲的氣勢。
不管是古‘門’之人,還是武刑部,所有人的身子幾乎不約而同地‘挺’直了。
“殺?”金昊的眼神一暗。
“是!”陳老沉着臉,“就是殺!死的人越多,活着的人就越少,若是順利進入密藏,獲得的好處就越多。這一次的兵團賽,博弈的不僅僅是你的異能力。人緣,也很重要哪。”末了,陳老笑了一聲,難得開了一個玩笑。
聽似一句玩笑,其實又何嘗不是一針見血。
在危機重重的大漠裡,你不僅要應付變幻莫測的自然條件,還要對付神出鬼沒的敵人層出不窮的手段,如果能夠與一些勢力順利結盟,相互扶持,共同對敵,無疑將大大增強己方生存的能力和機會。
陳老看到衆人似乎有些被震住了,沉默了一會,道:“可能大家會覺得這樣拼命不值得,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我想會讓大家會對我方纔所說的規則舉雙手贊成。”
“隨着大漠密藏的開啓,這一次兵團賽的所有規矩都形同虛設。各國的政界已經有了一致的默契和決定。”陳老頓了頓,方纔提高聲調道:“這次兵團賽,最後的密藏所得,國家分毫不取,全歸個人和宗派所有。”
話音剛落,不少人已經驚呼出聲。一般來說,像這樣由國家統籌安排去獲取傳承下來無主的文化或魁寶,最後總要進行分配。個人最終能夠拿到手的報酬往往有限。所以方纔陳老說起那樣野蠻而霸道的規則,不少人都心生反感。但如今有了國家的這個承諾,拼殺的意義便完全不同了!
這意味着如果你能機緣湊巧獲得寶藏,所有的一切都將合法地屬於你自己。
撒哈大漠是一處特殊的屬地,周圍由各國出兵把手。唯有以國家的名義出戰,才能獲得國家強有力的情報,還有人力物力支持。條件要比那些單槍匹馬‘混’進大漠的個人和小組織強太多了。
有了這樣優渥的先決條件,如今還有如此逆天的承諾和好處,誰不想分一勺羹?身爲比普通人強太多的武者,本身就具備超乎常人的冒險‘精’神和狠勁。有了陳老代表政界的承諾,一股嗜血的殺意,已然開始悄悄蔓延。
雲魔神一邊把玩着蘭‘花’圓潤的手指,一邊打量着眼前的陳老。
不愧是當權者,人心人‘性’拿捏得分毫不差。當權者所下的這個決定,着實有壯士斷腕般的決斷乾脆,正所謂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只有將個人利益最大化,才能最大程度地‘激’發他們的潛力和動力。
只是這世上,豈有白吃的午餐和掉下的餡餅。
果不其然,陳老看到羣情‘激’奮的一幕,臉帶滿意的笑容,“國家願意給予一切力量的支持和犧牲,僅爲了換取一個承諾。獲得密藏的個人和宗派,需與國家簽訂一份十年的服務條約。每年定量爲國家執行一些超人力的任務。”
對於這樣的要求,在場幾乎無人提出異議。他們本來就服務於特殊部‘門’,服務的時間延長了,對他們來說,也是無關痛癢之事。
看着蘭‘花’一個勁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乖寶寶模樣,雲魔神撇撇嘴,傳言到:“哄得就是像你這樣頭腦簡單,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傢伙。”
蘭‘花’不服的回言道:“權利和義務是相對的,哪有光想着佔便宜的人。”蘭‘花’看着他的眼神赤、‘裸’、‘裸’的表明你就是這種光佔便宜不吃虧的‘混’蛋。
雲魔神懶懶地笑了一聲:“我可從來不光佔你的便宜,說起來,向來出力使勁的都是我。”
一句話,讓蘭‘花’的臉紅透了。
雲魔神看着陳老,心底不齒地哼了一聲。好手段!豬養‘肥’了再殺,養大了‘雞’是爲了取它下的蛋。
十年的服務條約,十年,孩子都能生好幾個了。以政界的力量,想要在這十年裡跟你和你所屬的宗‘門’發生一點關係,例如娶妻收徒,各種各樣或深或淺的滲透,十年的時間,足夠了。
待大家的情緒稍稍穩定,陳老方纔開口道:“這一次的兵團賽,對我們東華來說,形勢較爲嚴峻。”朝金昊領導的古‘門’望去,“大家也知道,大漠密藏傳承自我東華古武,進入密藏,我們有一定的優勢。若讓我們得到密藏,東華的武力水平將有大幅度的提升。據我們瞭解到的情報,其中好幾個國家已經有了‘私’底下的協議。那就是盡最大的努力,截殺圍攻我東華的武者。”
“大漠密藏本就是屬於我東華的寶藏,我希望大家能夠同心協力,將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帶回來!”
一句話,全場又再度沉默下來,儘管情緒‘激’揚起來,但雙方臉‘色’依舊不善。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不怕豬一樣的隊友,就怕白眼狼一樣的隊友。”邊大胖在下面‘陰’陽怪氣地道:“陳老,攘外必先安內,本來兵團賽就應該由古‘門’負責,半路殺進個程咬金,到底是什麼意思?”
邊大胖知道自己的話影響不了武刑部參與進來的決定,但對於政界的這個決定,古‘門’衆人心裡確實不忿得很。
陳老的眼神閃了閃。他又何嘗不知道內部不和乃兵家大忌,但這卻是無奈的選擇。
古武的各支勢力,政界最怕的就是一家獨大。如今古‘門’內楊家和青城的勢力已經有了聯合起來的趨勢,武刑部的成立,裡面宗派成員的選擇,都是爲了制衡楊家和青城。
所以此舉本不能爲,卻不得不爲!
“武刑部和古‘門’都是我東華的‘精’英之營,難得有這樣的機會‘精’誠合作。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嘛。”陳老笑哈哈地和稀泥。
“如此雙方各六名的人選可定了下來?”陳老適時轉換了話題。
金昊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古‘門’參賽者有我,楊蘭‘花’,雲梓焱,向榮,寶‘露’,卜李子。”
白欽雄接着道:“武刑部參賽者有我,‘陰’夢,闊刀‘門’黃陌,刺客小綿,開山斧斧斤。”
無論‘門’派勢力還是個人實力,盤算起來兩邊倒是實力相當。
陳老點點頭,“武刑部由欽雄帶領,古‘門’自然是金昊。”
“陳老,”金昊站起身來,“古‘門’一方,由蘭‘花’領隊。”
一言落下,全場的眼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在此時盡顯小‘女’兒姿態,靠在雲梓焱身上的蘭‘花’,眼神中盡是狐疑之‘色’。
蘭‘花’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卻很快地冷靜了下來。
雲魔神半眯着眼睛看着金昊,心底閃過一絲笑意。
金昊的心思,他懂。
金昊木然坐下。他們這六個人,向榮唯雲梓焱馬首是瞻,蘭‘花’與他夫唱‘婦’隨,寶‘露’所屬的幻月宮直接將九黎鞭‘交’給了雲梓焱,而卜李子與寶‘露’又關係匪淺。這麼一盤算,他若做了隊長,基本就是被架空的一個,地位尷尬無比。
與其聽着雲梓焱的指令過日子,倒不如直接將位子‘交’給蘭‘花’,一來‘成’人之美,二來,金昊的嘴抿了抿,蘭‘花’說話,肯定要比那雲梓焱說的,動聽多了。
“蘭‘花’姑娘,”陳老和藹地笑了笑,“你可有異議?”金昊是古‘門’的頭,這一直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今日裡唱的這一出,又是何意?
陳老心裡想着,像這樣的小‘女’生,自然害羞地推辭一番,而他順勢而下,重新提議由金昊擔當。
豈料蘭‘花’一臉嚴肅地站起身來,沒有絲毫的怯懦和羞澀,一字一頓地道:“多謝大家的信任,我接受!”
蘭‘花’的想法很簡單,無論金昊是什麼理由提出的讓賢,既然說了,她就不能忸怩作態。
這幾日在楊家,與老爺子的朝夕相處中,在老爺子有意的培養薰陶下,身爲將‘門’之後的蘭‘花’,心態有了很大的變化。
爲將者,當披肩執銳,勇於身先士卒,臨難不顧。大戰前夕,正是鼓舞士氣,振奮人心的時候,若是她再行推諉,豈不顯得兒戲一場,古‘門’的威嚴何在,信心何在,戰意何在?
陳老一愣,隨即眼中閃過讚賞。
眼前的‘女’娃,便是前日裡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楊家新認下的‘女’孩,楊宗武之‘女’吧。果然是虎‘門’無犬子,這份淡定從容,絕非尋常‘女’子可及。
“如此,這隊長之位,便在你和欽雄之間產生。”陳老點點頭,沉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餅拋夫棄子,跑到老家鄉下來,邊幫老妹守店面邊打字。發完這章,我就要去吃‘潮’汕這邊相當,相當,相當好吃的牛雜粿條了,想想肚子都嘰裡呱啦叫!
六一快樂!
愛粿條,愛大餅,來愛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