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包圍了,我們被包圍了……”有人驚恐萬狀的尖叫起來。
在他們身後,兩旁街道突然涌來兩支隊伍,都擺出攻擊的陣勢,前面幾排是盾斧兵,後面是弓箭手,踏着整齊沉重的步伐逼來。
逼近至強弓的射程,盾斧兵停下穩住陣勢,弓箭手張弓搭箭,在長官的命令下射出第一波勁箭。
幾千人擠成一團,如此密集的目標,根本不用瞄準,閉眼睛都能射中目標。
“嗖嗖嗖”的勁箭破空聲充滯半空,無數血花冒出,淒厲的慘呼聲不絕於耳,只第一波攻擊,地上已經躺滿了屍體與受傷的士兵。
兩支大軍左右逼來,那些城衛軍拼命的往宮裡擠,許多人擠踏成一團,拼命的逃竄,根本無人想到要列陣反擊。
司徒霸天無奈下只得下令全部往前衝殺,同時關閉宮門,若能突破陣勢衝入宮殿裡,強弓就完全失去威力了。
“放箭!”寧副統領高聲吼道。
第一波密集的箭雨射倒了一批人,第二波跟着射出。
“退後!”
士兵們緩慢有序的退後,衝來的人不是給勁箭射倒,就是鋒利無比的長矛洞穿,也有身手高強的人擊飛了長矛,想突入陣中,卻給巨盾死死封在陣外,成爲弓箭手射擊的目標。
此時已是沒有退路,司徒霸天只能拼命的率人往前衝鋒,在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後,一些高手終於突入陣中,瘋狂砍殺起來。
“撤退!”
士兵們在寧副統領的指揮下,紛紛往後退,由宮中侍衛高手迎擊敵人,士兵們則在外圍布成了一個大圓陣,嚴防敵人逃走。
一時間,兩方人纏糾在一起,瘋狂砍殺,吼殺聲、兵器撞擊聲、慘嚎聲、呻吟聲不絕於耳。
地上全是遺棄的各式兵器,死狀各異的屍體,鮮血將地面全染紅了。
司徒霸天帶來的那些城衛軍,除一小半人逃入皇宮裡,關上大門暫時逃過一劫外,留在外邊的士兵眼見大勢已去,紛紛棄械投降。
攻打太子府的那一批人在接到司徒霸天的命令後,僅能集合了一部份人趕往二王子府,剩下的一部份人爲了金錢美酒女人搶得發紅了眼,不惜揮刀相向。
錢夫子與虛量子帶着大批高手突然殺回,全殲了司徒霸天的這批手下,就連棄械投降的人也給一刀了結。
看着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虛量子呵呵笑道:“夫子果然妙計。”
錢夫子笑道:“哪裡哪裡,虛先生過獎了,這還不是大夥出力的結果,呵呵。”
他是此次行動的策劃人之一,負責指揮這一邊,虛量子是他的副手。
正說着話,一個滿血污血的城衛軍軍官衝進來道:“錢先生,東門告急,大批叛軍拼命衝殺,欲突破重圍,請求增援。”
錢夫子面色一正,拱手道:“就請虛先生帶領一部份人趕往東門增援,我帶人增援二王子府。”
“好的,夫子保重!”虛量子帶着一部份人匆匆離去。
看着虛量子帶人離去,錢夫子慢吞吞的整理衣裳,一點也沒有趕往二王子府增援的意思。
一個瘦高精悍的漢子低聲道:“夫子……”
錢夫子拍着他的肩膀,低聲道:“我這麼做,也是爲了淑後與大夥,明白沒有?”
那漢子想了想,點頭道:“夫子高明。”
錢夫子道:“最好把這事忘了,小心禍從口入!”
那漢子躬身道:“在下明白,多謝夫子!”
錢夫子點點頭,懶洋洋道:“好啦,大夥集合啦,咱們要去二王子府啦。”
等他集合好隊伍,加上一輪鼓勵士氣的話,已足足花去了一柱香的時間,然後不疾不慢的帶隊前往二王子府增援。
二王子府內殺聲震天,兩方人在殊死搏殺,地上躺滿了死狀各異的屍體,遺棄的武器,一片狼藉。
寒雨煙、申霸天分別指揮着大批高手瘋狂進攻,加上從太子府那邊過來增援的一部份高手,司徒驚虹所承受的攻擊壓力大大超過了最壞的預測。
誰也沒有估計到司徒霸天在這裡投入了三個大門派、妖宗、鬼宗的力量,外加一隊五百人的城衛軍。
原先在府內設伏,的確重創寒雨煙的頭兩輪攻擊,但隨着鬼宗高手的到來,雙方只能硬拼,一隊路過的城衛軍也給寒雨煙命令加入攻擊,再加上從太子府過來增援的一部份人,司徒驚虹倍感壓力,全靠着連雲十八寨的弟子依託建築物頑強抵擋。
寒雨煙立功心切,手下雖損失慘重,卻仍是下令瘋狂攻擊,這種不計代價的狂野攻擊,加上她與申霸天的修爲超強,的確令司徒驚虹的手下損失也不小,外府已被佔據,只得退守內府頑強抵抗,同時派人四出求救。
寢室內,司徒驚虹不安的回來走到,手下來報說有兩路援軍已趕來,只是卻遲遲未見,敵人的攻擊十分兇猛,他隱隱感覺到所擬定的計劃似乎有某處環節出了差錯,只是時間緊迫,讓他沒有時間細細思考。
計劃正確,但估計錯誤,加上某一環節出了差錯,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殿下,情況危急,先從秘道撤走吧,”身邊的親信護衛急聲催促道。
雷瑄也道:“夫君先撤走吧,計劃是死的,可以變通嘛,安全爲上呀。”
幾個護衛高手掀開石板,露出一個暗洞,拖着二殿下強行進入暗洞裡。
見夫君的身影消失在暗洞裡,面色蒼白的雷瑄下令封死暗洞入口,指揮手下拼命抵擋,寧死不退。
錢夫子帶的援軍總算趕來,從後邊發動攻擊,寒雨煙率一部份手下回身迎戰,雙方攪成一團,捉對撕殺,戰況極慘烈。
她手中的銀色彎刀幻出一道銀芒,抹過一個對手的咽喉要害,旋身退步中,又斬入另一個對手的胸膛。
才抽出彎刀,遠處突有一黑一白兩道人影快速飛掠而至,眨眼就逼近身前。
“什麼人?”
兩名手下上前攔截,卻連對方都沒看清,已是慘呼着飛拋出兩旁。
“黑白二老……”
寒雨煙驚得俏臉蒼白,握刀的手顫抖起來,眼中流露出恐懼不安之色。
那是兩個年過花甲,面目陰沉的老者,分別穿着黑白長袍,手指枯瘦如殭屍,全身上下鬼氣沖天,大白天的突然出現,也足以嚇死膽小的人。
白袍老者陰聲道:“雨煙小姐,老宗主有令,朝你即刻前往百竹庵!”
面色蒼白的寒雨煙躬身行禮道:“二老能否格外開恩,先讓雨煙把這事辦完了?”
黑袍老者皺眉道:“你想跟着司徒霸天一起完蛋?玄磯大師的弟子姜吟雪、劍聖的師弟虛量子、弟子沈鳳嬌都已趕過來了!”
寒雨煙面色再變,失聲道:“三殿下他……”
黑袍老者淡淡道:“給姬宗主困死在皇宮裡,大勢已去,若不是我看着你長大,真想一掌斃了你!”
寒雨煙打了個寒顫,躬身行禮道:“雨煙知錯,請二老法外開恩。”
白袍老者陰聲道:“求我們沒用,還是回去等候老宗主發落吧!”
黑袍老者一袖拂出,將一個給對手打得跌跌撞撞衝來的大漢拂得拋飛出幾丈遠,嘆道:“不服宗主管教,犯上作亂,妄圖謀奪宗主之位,任何一條都是死罪啊!”
寒雨煙已是駭得面無人色,跪伏地上,顫聲道:“雨煙跪求二老在師父面前替雨煙求情!”
黑袍老者道:“你無月師妹已經替你求過情了,否則來的不是我們,而是那個六親不認的無心客了。”
白袍老者冷冷說道:“快去吧,到了百竹庵,先找玄磯大師,或許她會幫你說說話。”
“多謝二老,”寒雨煙躬身再謝,從地上彈起,消失在四通八達的小巷裡,黑白雙奴也跟隨着離去。
三人的對話,讓兩方交戰的人都聽到了,司徒霸天的人已是鬥志迅速低落,再也無心戀戰,稍爲抵擋兩下便一鬨而散。主子完蛋了,不逃纔是傻瓜。
在一間普通民房的後院,靠在牆邊的一個空水缸突然動了幾下,跟着緩緩移開,地面上露出一個洞口,一個身着軍官制服的大漢探出頭,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後才爬出地面,
他對着洞裡打了個平安的手勢,然後持着手中的武器入屋搜查。
房裡沒人,房子的主人可能出門了,他鬆了口氣,轉過身子正欲出門,突然感覺脊樑處升起一股寒意,全身通體發寒,汗毛直聳立。
他能感覺到身後似乎站着一個人,與他貼得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對方呼吸噴出的熱氣。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無邊的痛浪已如黑夜將他淹沒,在倒下的瞬間,他看到了二殿下在幾個同袍的攙扶下,正從暗道口上來,四道寒芒如閃電一般驟然暴現,之後不醒人事。
二王子府內,司徒霸天的手下聞知主子完蛋,全都無心戀戰,能逃的逃的,逃不了的只有棄械投降。
雷瑄擔心夫君的安危,帶着一羣護衛趕到暗道的出口處,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她一口氣喘不過來,眼前一黑,人往後便倒。
皇宮裡的戰鬥很快結束,司徒霸天的手下無人能接得下姬無月的一擊,除了百來個心腹手下拼命護着他,給密密麻麻的士兵包圍住外,其他的手下不是戰死就是投降。
四周全是重重巨盾,如林長槍與弓箭,就是插上翅膀也難飛出重圍。
“天不助我!”
司徒霸天絕望的嘆息一聲,成王敗寇,他清楚的知道自已的下場是什麼,只是他不服,他竟然敗在了二王兄的手裡,敗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