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來喜有些不耐煩:“姑娘,這裡是譚正宏家蓋的新房子嗎?”
當初家閨女的時候真忘了問女婿的住址了,只知道是大柳村的譚家。
前幾天聽人說他在譚家蓋房子,他多嘴問了一句,那戶人家確實是在大柳村。
而大柳村就一家姓譚的,那肯定是他女婿家。
那工匠又說快上樑了,他一琢磨,覺得應該是今天上樑,他就拖家帶口地來了。
譚家發達了,作爲親家他們能沾點光,要是沒發達,也能喝到上樑酒。
“媳婦兒,怎麼了?”
譚正宏被喬朵兒的臉色弄得摸不着腦袋。
柳氏急吼吼地說道:“你是譚正宏?你是不是娶了喬朵兒?不對,這個女人是誰?”
“我是譚正宏,這就是我媳…”
沒等譚正宏說完,他突然覺得腰間一疼,聲音也戛然而止。
但喬花兒還是聽出了點門道來,難道那個漂亮女人就是喬朵兒?
不,這怎麼可能呢?
喬朵兒明明是大豐鎮最醜的女人,還是個傻子,怎麼可能比她還漂亮?
可面前的男人是譚正宏,他媳婦兒不是喬朵兒是誰?
柳氏也轉過彎兒來,她撲過去想抱住喬朵兒。
但喬朵兒一閃身,她撲了一個空。
“朵兒,我是你娘啊,你是不是把我忘了?你這孩子嫁了人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孃家了,你知不知道我都擔心死了啊?”
柳氏嚎着,卻不見半點傷心的感覺。
如果還是傻傻的原身,她可能就相信了柳氏,可惜她不是,所以柳氏註定無功而返。
喬朵兒的臉上彷彿凝了一層寒霜:“賣掉的女兒不用回孃家。”
“嘁,才賣一兩銀子,早都花完了,你就是廢物!”
說話的是喬金貴,他今年才六歲,能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是有人在他面前說過。
說過這話肯定喬家人中的一個。
因爲這句話譚正宏也不待見這一家人了,因爲不管是之前的喬朵兒還是現在的喬朵兒,他們都沒她當成家人。
就像他在譚家一樣,那何必熱臉貼上去?
喬朵兒冷冷地掃了喬家人一眼,竟讓他們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柳氏輕輕扯了扯喬金貴的衣服,讓他趕緊閉嘴。
喬朵兒變了,不僅是臉,連脾氣秉性都不一樣了,最重要的是她不是傻子了,想忽悠她沒那麼容易了。
以前罵她打她,她都笑眯眯的,但現在那雙眼睛裡跟裝了刀子一樣。
“娘,我又沒說錯,別人家的姐姐能賣十幾兩銀子,哪像她似的,沒賣上銀子,還只顧着自己吃喝,她哪裡有姐姐的樣子?”
喬金貴老氣橫秋地說着,完全不是正常孩子能說出來的話。
一旁的譚正宏捏緊了拳頭才剋制住打他的衝動。
這哪裡是弟弟啊?
這完全就是一隻白眼狼,還是一直絲毫都不僞裝的白眼狼!
喬朵兒撇撇嘴:“說完了就趕緊滾走,這裡不歡迎你們。”
跟這種人說話簡直就是浪費生命!
如果這些人真的不要臉,那她也會對譚家人一樣對付他們,因爲她對這羣人一樣沒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