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有才很快就回去了,胡氏讓大丫跟過去拿藥。
孩子沒保住,也知道了流產原因,那就沒喬朵兒什麼事兒了。
可她纔想走,譚正源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衣袖。
“你站住,我兒子是在你家門口沒了的,你必須負責,你把我兒子賠給我!”
胡氏趕緊勸道:“你快放開朵兒,朵兒就跟她說了兩句話而已,跟朵兒有什麼關係?”
“你閉嘴!你這會兒很開心吧!”譚正源紅着眼睛說道。
他休了胡氏,胡氏肯定懷恨在心,還嫉妒徐寡婦懷了孩子。
哼,沒準兒他兒子就是被她詛咒沒了的!
這麼一想,他看向胡氏的眼神裡全部是恨意。
此時譚正源已經瘋了,看誰都是害死他兒子的兇手,誰都該賠他銀子!
喬朵兒冷冷地說道:“我數三個數,你若是不放開別怪我不客氣。”
“你個兇手,我要送你去衙門!”譚正源毫不畏懼地說道。
有些人拼命要作死,喬朵兒只能成全他。
下一秒,她的另一隻手握拳砸在譚正源的胸口。
“自己貪歡害得她流產,你有什麼臉怪別人?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利用這件事訛點銀子嗎?你還要不要臉?”
喬朵兒輕笑一聲,眼睛裡全是鄙夷。
剛剛吳叔顧及譚正源的面子,所以把聲音壓得極低。
但喬朵兒耳力極佳,她一字不落地聽了。
沒想到譚正源居然借題發揮,這樣的人渣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譚正源被揭穿只覺得老臉一陣火辣辣的,喬朵兒趁機拉走了胡氏和二丫。
回到西廂房,竈臺旁邊還有一大攤血,看着有點滲人,而且血已經滲到地裡,只能把表面的泥土清理出去。
喬朵兒拿來了鐵鍬和簸箕準備剷土。
胡氏趕緊把工具搶過來:“朵兒你還沒生養,碰到這個血不吉利,讓我來。”
這些血染着孩子的怨氣,若是沒處理好有得倒黴呢。
“他如果有怨氣,也該去找害死他的人。”喬朵兒不以爲然地說道。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胡氏還是沒肯讓喬朵兒幫忙。
胡氏先拿了紙錢在旁邊燒了,又灑了些香灰禱告一番,最後才把染血的泥清理出去。
喬朵兒打了一盆水,讓胡氏洗了手和臉。
小半個時辰後,風婆婆端了一盆血水出來。
“你把這個端出去埋了,再燒點值錢,真是個可憐的孩子。”風婆婆惋惜地說道。
譚正源咬牙問道:“婆婆,我媳…徐寡婦真是因爲房事才流產的嗎?”
“你若不信我,我就不多說什麼。”
風婆婆臉色不太好。
她當產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瞧見因爲房事過度導致流產的。
男女那點事什麼時候不能做?非要在前三月的時候,動作還那麼大,硬是把孩子折騰沒了,這下該滿意了吧?
譚正源握緊了拳頭,給了風婆婆錢,這才端着血水愣神,這是他的兒子啊!
不對,他得先弄清楚這孩子是不是他兒子。
譚正源把盆放在竈臺上,抹了把臉就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