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沉吟片刻說道:“現在常鐵匠不見蹤影,石曉露的父母那裡也找不到線索,唯一的線索就是白主簿。沒有尋找到其他突破口之前,必須要盯緊他才行,一次找不到線索,那就來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只要他是主謀,總會露出馬腳,盯死他,必然會找到些蛛絲馬跡。”
“嗯,你說得對!要不,我們今晚一起再去一趟?”蘇盼兒建議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一起去,至少互相有個商量、有個接應!”
秦逸點點頭。
二人白天忙活賑災防疫事宜。
到了晚上,二人便換上夜行衣,直取縣衙白主簿私宅。那頭潑皮豬也悄悄跟了上來。
到了地頭,兩人伸手利索躍上牆頭,秦逸立即指着那三頭惡犬位置,讓蘇盼兒仔細查看。
還別說,那三頭惡犬個頭分外兇猛,很是駭人。
蘇盼兒微微一笑,她可是早有準備!
她從懷裡取出三枚丸子,朝三條狗跟前疾射而去。這是臨出門前,她特意爲三條大狗準備的大餐!
三條狗見丸子突然出現在地,似乎很有些疑惑。
其中一條低頭嗅了嗅,叼起一顆便慢慢吞了下去。
另外兩頭見狀,上前就是一陣瘋搶。
三條惡狗犬吠的聲音似乎驚動了裡面的人,一隊巡邏的隊伍很快出現,他們一臉警惕的四下查探。
三頭惡犬各自吃完丸子,迴歸各自的狗窩裡,沒有出現半點異常。
這隊人看了一會兒後,沒發現什麼異狀,便徑直走開了。
蘇盼兒和秦逸靜靜匍匐在牆頭陰影處,一動不動。
這裡是下風口,只要他們不異動,三條惡犬自然發現不了他們。
時間不長,三條惡犬便開始出現異狀,很快,便靜悄悄地躺倒在各自的狗窩裡。
蘇盼兒衝着秦逸打了個手勢,二人悄無聲息跳入院內,一左一右兵分兩路悄悄朝着宅子裡掩進。
潑皮豬搖動着小豬尾,大搖大擺直接跳進院子,朝着裡面悶頭就闖。
那頭可惡的潑皮豬!
見狀,蘇盼兒忍不住暗罵一句。
卻也不得不佩服這頭潑皮豬天生的優勢強悍,來去無聲無息,令人幾乎毫無察覺,天生的具有打探消息的天賦,這是別人無法企及的。
她小心翼翼避開巡查的人員,潛進一排屋子裡,進行了地毯式尋查。
眼見得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依然沒有任何發現。一擡頭,她把目光落在了主屋上。
主屋裡依稀還亮着光,裡面似乎有一陣吳儂軟語和一陣嬉笑聲傳來。
蘇盼兒側頭傾聽片刻,剛要潛入,卻聽得外面人聲響起。
“不好了,三條狗被人藥倒了!快,快去通知老爺。”
緊接着,便有腳步聲直接衝向主屋。
“老爺,老爺不好了,那三條狗怎麼都叫不醒,您快去看看吧。”
“怎麼回事?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連點小事都辦不好,還來打攪本老爺的好興致。”
白主簿氣哼哼的叫罵着,隨後,屋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蘇盼兒悄悄後退,接着花園裡的樹木掩住身形。
不久,主屋的門打開,白主簿衣衫不整出現在人前,一揮手:“走!去看看。”
說着,便帶着人浩浩蕩蕩地往外面走。
看着一行人離開主屋,蘇盼兒悄然起身,直向主屋。
門簾輕顫,蘇盼兒潛入屋內,順勢輕輕一滾,便落進了屋子裡的暗處。
屋子裡點着兩支蠟燭,牀頭上橫陳着一位妙態畢現女子,塗滿丹蔻的手指拿着一把團扇輕輕搖着,帶動她手腕上鑲嵌着寶石和翡翠的銀鈴抖動着嘩啦啦的聲音。
端端是這麼一看!
就讓人覺得整個人的魂兒先飛走了一半,那叫一個美麗曼妙!
蘇盼兒正要繼續往前細看,不料牀頭上的妙人兒居然動了!
她輕輕撐起一絲不掛的身體,疑惑的朝着門外看了看,似乎有些好奇外面的動靜,翻身大大方方的站起,汲了鞋,放下團扇,拿着搭在旁邊牀頭櫃上的衣衫穿戴起來。
這一下蘇盼兒看清了。
對方雖然身段美妙,可那一張臉,最多隻能用清秀來形容。
她正待再瞧得仔細些,外面卻隱隱有腳步聲靠近。
有人回來了!
蘇盼兒的聽覺可比常人好上許多,心頭一驚,趁着對方背轉身的機會,悄然無息地從洞開的窗戶飛身而出,悄然落地,半蹲着身子從窗邊觀看着屋內的情形。
白主簿正大步流星出現在屋門口。
“下次看清楚了再稟報。連狗是睡着了還是被人藥倒了都分不清,拿你們這些笨蛋又有何用?哼!”
說着,他掀開簾子進了屋。
看見女子隨即一笑:“寶貝兒,老爺我來了……”
那女子壓低了聲音悄聲問道。
“老爺,咋樣了,可是有什麼發現?”
“沒什麼發現。不過是三條狗睡着了而已。這些個沒見識的,總是這般大驚小怪,一驚一乍的。”
白主簿上前,輕輕撫摸着那妙人兒的身子:“美人兒,老爺剛纔可是還沒真正嚐到滋味兒,來吧!嘿嘿嘿,老爺最喜歡看你脫衣服的模樣……”
“老爺您別鬧了。”
女子用力一把推開他:“這狗雖然也有睡着的時候,可哪有三條狗同時睡着的道理?多半是人爲的。至從跟了老爺,我這心裡整天都怕得慌,就怕有人哪天就查上門……”
“嘿嘿,美人兒你就放寬心踏踏實實的。你難道忘了你老爺我是做什麼的?”
白主簿的嘴又靠了過去:“就算縣裡那些人要來拿人,不也得先經過本老爺的手?你還擔心什麼?是不是,嘿嘿……”
“話雖如此,可人家還是擔心嘛。”
“別怕,我家挖的那地道,可是四通八達,可以直接通向城裡四個不同的方向。真到了那時,大不了就把你送走便好。你就先讓老爺好好樂呵樂呵吧!”
說着,一把將那女子撲倒在牀。
那女子原本想掙扎,想起對方說的話頗有道理,便止了抗拒的心思,刻意迎合起來。
正在暗中偷窺的蘇盼兒悄然呸了一聲,藉着夜色的掩飾,快速朝後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