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 爲葉落銀而來

383 爲葉落銀而來

況氏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了白世錦,宮裡竟然還一心想着選那個丫頭!這根本沒道理啊!

白景亭眼中卻隱隱閃過一抹思索。

當時盧治跟他明確透露出這個意思的時候,睿郡王榮寅也是在場的……

或許事情,正如他起初猜測的那般,宮裡之所以如此……只怕另有謀算。

……

翌日,空氣中白霧繚繞濃重,寒風獵獵,已過辰時,卻仍舊不見朝陽。

華正街上,隱隱傳來人羣的哭號聲,和儀仗隊伍敲打吹奏的喪音。

晨霧中,一行浩蕩的送喪隊伍越來越近。

饒是天氣極差,卻也沒能阻撓的了街兩側送行的百姓。

今日是白國公白世錦下葬的日子。

前排是舉着白色幌帆的打頭前的儀仗,後面跟着吹號的隊伍,又一百送喪人後頭,纔是十六人合力擡起的巨棺。

兩側身披麻衣的白府丫鬟,胳膊上挎着藤籃,沿途揮灑着雪白的紙錢。

所經之處滿目飄白,仿若是樂寧城入冬後,遲遲未至的初雪。

落銀和蟲蟲坐在送喪隊伍前一排近親的馬車中,臉色白的有些嚇人。

特意跟來身邊照顧她的拾香,連忙又往爐子裡添了幾塊炭,又囑咐着落銀抱好手爐。

這場病,讓她變得格外怕冷。

今日纔是醒來的第二日。月娘自是不願她來送喪,可思及是白世錦下葬的日子,也不好多做阻攔。

蟲蟲渾身烤的暖烘烘的。便一個勁兒的往落銀身上靠,企圖藉此給姐姐取暖。

落銀看明白他的意圖,不由地笑了聲。

旁邊緊挨着落銀這輛的馬車中,坐着的是況氏和白瑾瑜母女倆,其外,還有一位身着孝衣,瘦骨嶙峋的男孩。約莫十來歲左右,低着頭望着自己的腳尖。雙手絞着衣袖,一雙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惶恐,看起來侷促而緊張。

況氏笑了笑,道:“印兒莫怕。待會子下了馬車,只需要跟在你姐姐後頭就是了,不會有什麼差錯的。”

“是,夫人……”被她喚作印兒的男孩忙不迭的應下。

白瑾瑜嗤了一聲,沒有說話。

“還喊什麼夫人吶,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母親了。”況氏指正道。

“母,母親?”男孩有些受寵若驚的擡起了頭,一雙眼睛清澈而明亮。

母親這個詞。對他來說,實在太陌生了。

“沒錯兒。”況氏笑的極慈愛,對他說道:“日後你還是叫白明印。國公府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母親,這是你的姐姐。”

白瑾瑜怏怏不樂的撇了嘴,喃喃自語道:“誰有這麼個弟弟……”

真正是很久以前,況氏同白世錦提起的那個男孩,被逐出白家家譜的三堂叔的後代。

先前白世錦在世的時候。不同意將孩子接過來養。但他這一走,況氏便又提起了此事來。白景亭出於國公府不能後繼無人考慮,而且這孩子又是正宗的白家血脈,思慮再三還是答應了下來。

是以,這名喚白明印的孩子,便被接了過來。

實際上,早在白世錦嚴詞拒絕這個提議的時候,況氏就暗下讓人將這孩子偷偷留養了在外,就等着白世錦一走,她在白景亭跟前說說好話,看是否能接進府裡來。

此番,終於圓了她的心願。

整一場葬禮下來,白瑾瑜都顯得格外的焦躁。好幾次,險些要壞了規矩。

待到入土禮成,況氏將女兒拉到一側,皺眉訓斥道:“來之前不是都同你說過這些規矩了嗎?就連那小蹄子都做的讓人挑不出毛病來,你作爲咱們國公府的姑娘,連她也比不上,不是白白讓人恥笑嗎!”

“什麼都拿我跟她作比較!”白瑾瑜一把揮開況氏放在她肩膀處的手,紅着眼睛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被宮裡的人瞧上了嗎!指不定她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下作手段呢!”

原來還是因爲這個……

況氏暗暗嘆了口氣,昨日白景亭從太子那裡得來的消息,白瑾瑜也已經知曉了。

“現在事情還未定下來,你萬不能泄了氣,你爹不是也說了麼,除非聖旨下來,不然誰也說不準!”況氏不知是想給白瑾瑜一點希望,還是想再給自己留點念想,“你爹還在給你想法子呢——”

“我不管!”白瑾瑜朝着況氏喊道:“如果我不能做太子妃,倒不如死了的好,總好過丟人現眼!”

說罷,便灑着眼淚跑開了。

“誒!”況氏沒能叫住人,只有重重嘆了一口氣。

若不是有那個小蹄子在,又怎會有這麼多的亂子!

想到此處,況氏舉目朝着人羣中望去,待尋到那道身影,目光即刻就變得凌厲起來。

“師傅,咱們先回馬車裡去吧。”拾香見落銀的臉色愈發不善,本就是帶病出來的人,這郊外墓園風又大,不由地擔心會加重落銀的病情。

“銀兒就先回去吧。”白景亭走了過來,對落銀說道:“已經沒有其它的事情了,待會兒府裡的人也都要回去了。”

落銀聽他這麼說,適才點頭,又道了句:“這幾日辛苦舅舅了。”

“說什麼傻話。”白景亭不以爲意的一笑,拍了拍蟲蟲的頭說了兩句,便催促着落銀趕緊回去,別再這受凍了。

落銀同他告別,在拾香的攙扶下帶着蟲蟲,上了馬車。

“姐姐……那位就是父親說的表姐嗎?”白明印看着落銀上了馬車,仰臉朝着白瑾瑜問道。

他口中的父親,便是剛改了口的白景亭。

白瑾瑜十分不悅地道:“什麼表姐,不過就是個賤人罷了!”

白明印錯愕不已,以爲是自己問錯了話,惹怒了白瑾瑜,便嚇得不敢再出聲。

……

天色將暗,東宮。

“啓稟太子殿下,睿郡王在外求見。”內侍在書房外通稟道。

書房內剛被宮女點燃了燈火,由於天色還未完全黑下,故只能瞧見,書房內隱隱散發着瑩瑩弱光。

內侍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能從裡頭聽到什麼迴應來。

“啓稟太子殿下,睿郡王在殿外求見。”內侍以爲是裡頭的主子沒聽到,便拔高了聲音重複了一遍。

然而依舊沒有任何迴應。

內侍悄悄擦了擦汗,只得跪在原地,不敢再出聲。

半盞茶的時間,無聲無息的過去。天幕已經全然拉下了帷幕,四處宮燈,溢着燁燁華光。

“讓人到偏殿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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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一道淡如白水的聲音傳出。

可終於吱聲了……內侍應了一聲“是”,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

榮寅被引至偏殿之時,盧治已經先一步等在了那裡。

榮寅面色平常的行禮。

盧治同樣如往常一般,免禮賜座。

殿內之人,無不是瞭解盧治的習性,無需他開口吩咐,都一一退至了殿外守候。

“這麼晚了還前來叨擾殿下清淨,還望殿下恕罪。”榮寅星目朗朗,不帶任何複雜的情緒。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盧治口氣帶着隨意的笑,仿若朋友間再尋常不過的說笑一樣,“這麼久以來,若沒有你竭力相助,我何來今日的安穩。”

自從榮寅手掌榮家軍以來,明裡暗下,不知爲他清除了多少障礙。

安親王造反一事,盧治心裡頭很清楚,最大的功臣是誰。

縱然盧治所言沒有半分誇張的成分,可榮寅仍舊明白,這句話他萬萬應不得。

“殿下言重了。當年微臣深陷囫圇,承蒙殿下出手相救。再者,榮寅身爲臣子,輔佐殿下大業,乃是爲人臣子分內之事。”

“哈哈……”盧治仰頭自笑了幾聲,他永遠都是如此,縱然是放聲笑出來的時候,也無法讓旁人感覺到他真正的情緒。縱然是在笑,也貫是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態。

分內之事麼?

不是的。

從來都不是的。

不管是榮家,還是白家,亦或是程家,既手握自己的兵權,便斷然沒有無條件爲皇家護航這一說法。

今時他盧家手掌大權,若一朝傾覆,他們也沒有陪葬的道理。

朝代更替,之於手掌兵權的軍閥世家,其實並無太大區別,他們要做的,只是選一個好主人罷了。

哪個皇帝不想將這種規則打破,可是世家軍積累已久,若是少了衷心便不會延綿傳承至今,他們骨子裡,只認得主家的姓氏,可不認得皇家的號令。

“好一個分內之事。”盧治止住笑,狀似隨口一問,“既照你所言,那麼你也覺得這天下合該爲我所用,這天下之物合該任我取之嗎?”

這話問的看似有些多餘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殿下乃未來天子,這江山天下存亡,本就握在殿下手中。”榮寅垂首答道。

“說的好。”盧治頷首,眸中笑意卻漸漸沉卻了下去。

片刻之後,他擡頭平視着對面的榮寅,問道:“既然如此,那你此番又是爲何而來?”

是早就看清了榮寅來此的目的所在。

或者說,他早就料到榮寅會因此事來求見他。

“臣,爲葉落銀而來。”

榮寅同樣看向對面的盧治,目光坦然,眼底卻一派不容置喙的堅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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