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必離去!”貂蟬應了一聲,剛要離開,劉辯阻止道:“司徒所想之事,恐離了姑娘不成,何不讓姑娘也聽聽司徒的謀算?”
看着站在面前的劉辯,王允點了點頭,對貂蟬說道:“也罷,你也跟着來吧!”
貂蟬止住腳步,垂手低頭立於一側,王允則站到她身旁,向劉辯和鄧展做了個請的手勢,對二人說道:“二位請入內堂說話。”
貂蟬當年雖說是在皇宮中做貂蟬官,可那時劉辯尚幼。年幼的孩子,相貌是每年都會有所變化,而且此時站在她身前的劉辯,並非當年那個怯怯懦懦的懵懂孩童,而是個面容剛毅,僅僅只是往那一站,就會使人有種渾身不自覺發寒感覺的英武少年,她自是不會把劉辯和逃出皇宮的弘農王聯繫到一處。
隨着王允進了後堂,貂蟬剛把房門關上,王允就轉過身,雙手抱拳,朝着劉辯深深一躬說道:“臣下參見殿下!多日不見殿下,殿下是越發英武了!”
王允稱呼劉辯爲“殿下”,剛關上房門才轉過身的貂蟬愣了一愣,一雙美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劉辯,看着劉辯那張英俊的臉蛋,竟是沒反應過來要給他行禮。
“殿下在此,貂蟬還不見禮?”見貂蟬愣在那裡,王允壓低了聲音,提醒了一句。
經王允這一提醒,貂蟬纔回過神來,趕忙跪倒在地上,伏着身子以極其甜美的嗓音說道:“婢子貂蟬,見過殿下!當年婢子也曾在宮中服侍,未能認出殿下,當真罪該萬死!”
“姑娘快起!”貂蟬剛跪下,劉辯就趕忙上前將她攙扶了起來,對她說道:“大漢社稷,全在姑娘手中,姑娘如此,本王情何以堪!”
扶起貂蟬,劉辯與她相向而立,這纔看清了她的容貌。
若說唐姬等女子是極美的絕品,這貂蟬簡直就如同天界下凡的仙女一般。
大紅羅裙領口開的很低,飽滿的胸脯如同兩隻剛出籠的白麪饅頭,散發着熱力與誘人的芬芳。
屋內白燭上的火苗輕輕躥動着,在火光的映照下,她的臉頰泛着薄薄的桃花般的淺紅,彎彎的柳葉眉兒下,是一雙清澈的如同寒潭碧水般的眸子。隨着眼睛的眨動,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着,使得她那雙好似會說話般的美目越發撩人心魄。
被劉辯托起的雙臂稍稍上仰,羅裙的薄紗撩到小臂以上。露出的那一小段手臂,就猶如嫩藕般鮮靈。勝雪的肌膚,輕薄的幾乎是吹彈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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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烏墨般的黑髮高高挽起,挽成的正是昭示富貴與顯赫的流雲髻。髮髻上並沒有珠光寶氣的裝飾,只是簡簡單單的插着一支碧玉的髮釵。簡單而又婉約,越發的給她增添了幾分別樣的妖媚。
如同櫻桃般的豔紅脣兒,在燭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暈,更是使那美豔的紅脣,多了幾分青春的誘惑。
雙手扶着貂蟬的手臂,向來自詡頗有定力的劉辯,一時也是看得癡了。
美豔的女子,劉辯也是見過不少,可他卻從來沒見過像貂蟬這樣的天生尤物。看着貂蟬,他心內不由的感嘆造物的神奇,天下間女子無數,卻從未有一個被造物雕琢的如此無暇。
劉辯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幾分癡迷,一旁的王允見狀,輕輕的喚了他一聲:“殿下……”
王允在身後輕輕一喚,心神幾乎都被貂蟬攝了去的劉辯身軀微微一震,趕忙鬆開扶着她那對藕臂的雙手,抱拳躬身向貂蟬行了一禮問道:“敢問姑娘芳齡幾何?”
“婢子正值二八!”貂蟬雙手交疊在身前,給劉辯回了一禮,柔聲答了一句。
她的嗓音甜美,配上那如同出水芙蓉般清新脫俗的容貌,更是會讓見了她容顏的男人難以自抑。
“姑娘比本王小上一歲。”劉辯微微一笑,扭過頭看着王允對他說道:“司徒既收留貂蟬姑娘數年,平日豈不是如同父親般照料?司徒當認貂蟬姑娘爲義女,本王今日也有心與姑娘結爲兄妹,不知司徒意下如何?”
方纔在水塘邊,王允早做好了盤算,要以貂蟬挑撥呂布與董卓之間的關係,從而誅殺董卓。
見劉辯看着貂蟬時一臉癡迷的模樣,王允心內正自懼怕發生變故,劉辯卻說出要他認貂蟬爲義女,而劉辯自己則與貂蟬結爲兄妹的話來,王允心內頓時一寬,趕忙抱拳躬身,對劉辯說道:“殿下吩咐,臣下定當遵從!”
身爲王允府上婢女,貂蟬以往只是個舞娘,雖說穿着錦繡,卻從未被人高看過,有時府中一些地位顯赫的僕役,甚至還能對她呼來喝去。如今王允要收她爲義女,而身爲弘農王的劉辯,也是要與她結爲兄妹,對她來說,就猶如一隻受慣了欺凌的燕雀陡然飛上枝頭化身鳳凰一般,她如何還會不肯。
王允命家僕備辦了香燭,擺上供奉天地的桌案。先是劉辯與貂蟬認作了兄妹,隨後王允也納了貂蟬爲女兒。一應程序完成,劉辯才對貂蟬說道:“妹妹且回臥房歇息,爲兄與司徒尚有要事相商。”
劉辯與王允要商議的是關乎朝堂的大事,心知她不過是這盤棋中一顆棋子的貂蟬原本就不願太多聽聞,施施然的向二人行了一禮,退出了房間。
一直在旁邊觀看着劉辯等人的鄧展,等到貂蟬離去,也抱拳對劉辯說道:“殿下,某去屋外守着!”
向鄧展點了下頭,等到鄧展也走出房間,劉辯才雙手抱拳,深深向王允行了一禮說道:“大漢社稷,全要仰仗司徒!”
“殿下!”劉辯突然行此大禮,王允吃了一驚,趕忙上前托住他的手臂,對他說道:“董卓亂政,人人得而誅之,只是殿下來到長安,恐……”
“司徒擔憂,無非兩者!”不等王允把話說完,劉辯就豎起兩根手指,對他說道:“一是擔憂本王安危,長安城內,如今遍佈董卓眼線,稍有不慎,本王便會被董卓擒去,那董卓已是無懼當衆誅殺本王,身首異處怕是本王唯一的結局。二者,司徒擔憂一旦除去董卓,天下未穩,本王便要奪回皇位,重做這大漢皇帝,以致舊患方除,新禍又至!”
劉辯說出這兩條,王允愣了一愣,隨即抱拳躬身對劉辯說道:“殿下事事通明,臣下心服。”
“司徒儘管放心!”扶起王允,劉辯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對他說道:“當今天下,羣雄紛起,許多外臣以陛下乃是董卓私立爲名,不尊朝廷管制,私擁重兵,着實是天下大亂的徵兆。本王身爲漢室血脈,如何不通曉這等情理?待到除去董卓,本王定會向天下昭示,這大漢朝堂,只有一個皇帝,而本王只做弘農王便是!”
正如劉辯所說,王允最擔心的便是劉辯與劉協爭奪皇位,致使董卓死後,天下陷入更大的混亂之中。說這番話時,劉辯神色中沒有半點遲疑,語氣也很是堅定,王允心內這才感到寬慰了一些。
“本王進城,正是要找司徒商議誅殺董卓之策。”拉着王允,在屋內的兩張草蓆上坐了,劉辯才小聲對他說道:“本王已然聯合曹孟德、袁本初二人,三路出兵進逼長安。屆時董卓必定下令西涼軍出兵迎戰,長安城內空虛,正可行事。”
“殿下大軍圍城,董卓若是派呂布前去……”本打算用貂蟬挑撥呂布與董卓關係的王允,在聽說劉辯三路大軍進逼長安之後,臉上現出了一抹遲疑。
“不會!”劉辯搖了搖頭,微微一笑,對王允說道:“呂布乃是當世之勇將,勇武天下無雙!當日各路人馬圍攻洛陽,董卓早有遷都之心,因此才命呂布前往虎牢關鎮守。長安東臨渭水,往西已是撤無可撤,董卓只能死守。守衛長安之將領,除呂布,恐再無旁人可想。”
“殿下所言甚是!”劉辯做了一番分析,王允點了點頭說道:“自殿下離開洛陽,臣下每日便留意董卓與呂布。二人皆是好色成性,美色當前定然難以抗拒。臣下明日便去見那呂布,邀他前來家中赴宴,趁機讓貂蟬與他相見。”
“貂蟬如今乃是司徒義女,更是本王義妹!”王允的話音剛落,劉辯就對他說道:“本王私下曾命人瞭解過那呂布,他如今已是有了妻室。二人相見,司徒可將貂蟬許配於呂布爲平妻,切不可要她爲妾。待到誅殺董卓,本王將會上書陛下,冊封貂蟬公主!”
“臣下了然!”王允點了點頭,隨後擡眼看着劉辯,對他說道:“城內西涼軍管制頗嚴,殿下可於臣下府中暫住。待到誅殺董卓,殿下大軍進入長安勤王,再做計較不遲。”
“司徒所言甚是!只是本王不會要大軍進城!”劉辯搖了搖頭,對王允說道:“誅殺董卓一旦事成,司徒須協助殿下整飭吏治,將董卓餘黨盡數拔除!本王若是進城,曹孟德、袁本初二人定然也會隨同入城。屆時幾方勢力匯聚長安,本王倒是無虞,陛下卻是難得自保!本王所想,不過是在城外屯駐大軍,節制袁本初與曹孟德二人,城內便交於司徒了!”
劉辯說出不會讓大軍進城,王允心內又是一寬,趕忙抱拳應了。
目光果決的向王允點了下頭,劉辯隨後朝門口喊了聲:“鄧先生,請入內說話。”
手按劍柄立於門口的鄧展,聽到劉辯喚他,趕忙拉開房門進了屋內,將門重新關好,他雙手抱拳向劉辯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事出緊急,先生明日一早須回館舍一趟。”擡頭看着站在門邊的鄧展,劉辯對他說道:“命人給釀酒老者送去糧食,並將老者家中美酒盡數搬到司徒府,本王明日要用。”
“諾!”鄧展應了一聲,隨後站在門口再沒說話。
劉辯則扭過頭對一旁跪坐着的王允說道:“王司徒府上想來不缺美酒,可本王今日卻是遇見了一戶藏有陳年杜康的人家,已答應用糧食與他換取美酒。明日招待呂布,司徒可以杜康勸酒。”“杜康美酒,府中也是存得一些。”王允點了點頭,應道:“既是殿下推崇,想來是極好的,臣下明日便去邀請呂布前來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