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夜‘色’越來越深。。?更新好快。
蔣幹府宅外牆跟下,五條黑影背靠牆壁站着。
他們就像是五張貼在牆壁上的紙,半晌連動也不動上一下。
背靠牆壁站着,領頭的劍客屏住呼吸,靜靜的聆聽着牆內的動靜。
牆內一片寧靜,支楞起耳朵靜靜的聆聽了一會,他並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響動。
朝另外四名劍客招了招手,領頭劍客仰臉望着牆頭,雙腳猛的朝地上一踮,縱身往牆頭上躥了過去。
蔣幹府宅的牆頭並不是很高,領頭劍客縱身躥了起來,雙手朝着牆頭上一扒,兩條手臂一用力,身體緊接着便翻上了牆頭。
他的動作有如行雲流水,整套路數一氣呵成,從縱身躍起到躥上牆頭,不過是一眨眼的光景。
領頭劍客上了牆頭,另外四名劍客也是絲毫沒做耽擱,趕忙跑到牆角下,縱身躥了上去。
五個人上了牆頭,蹲伏在牆上,一雙雙眼睛警覺的看向院內。
院內一片黢黑,只有內院的幾處房舍裡隱約透出了燈火的光芒。
蹲伏在牆頭上,目光落在透出燈火光芒的方向,領頭劍客再次把手一招,也不跳下牆頭,貓着腰,沿着牆頭,朝內院方向躥去。
府宅的庭院一片黢黑,很難看清內部的情景。
沿着牆頭一路飛竄,到了與內院銜接的牆頭上,領頭的劍客再度蹲伏下來。
凝望着已經不是很遠的幾間房舍,他的眸子中閃動着異樣的光芒。
到了晚間還亮着火光,整座府宅內,除了賬房、管家之類的人物,恐怕只有蔣幹,會歇息的如此之晚。
確定了蔣幹所在的方位,領頭劍客縱身躥下了牆頭。
牆頭對他來說並不是很高,躥下牆頭時,他的雙腳落在地面上,用腳尖輕輕往地面上一頂,身體的重力被卸去了一些,盡力降低落地時發出的響動。
跟在他身後的四名劍客,並沒有一同縱身而下,而是一個接一個的跳下牆頭。
四個人同時跳下牆頭,由於落地的前後相差不大,聲響疊加,很容易造成引起府內衛士警覺的響動。
一個個的跳下牆頭,由於只有一人落地,聲響自是可控制在最低!
五人先後下了牆,蹲伏在牆角,他們的眼睛朝四周瞟了兩圈。
讓他們覺着有些古怪的是,蔣幹府宅內,並沒有衛士值守,到了夜間,整座府宅空空如也,甚至連個婢‘女’、僕從的身影都是不見。
蹲在左側的一個劍客,發覺有些不對,很是狐疑的看了一眼領頭劍客。
他沒有吭聲,可眼神卻表‘露’出了他的懷疑。
領頭劍客當然感覺到他眼神有些古怪。
並沒有給予任何迴應,領頭劍客再度招了下手,躬着腰,躥向那幾座亮着燈火的房舍。
蹲在他身後的四名劍客,都感覺到四周的環境有些詭異。
不過領頭劍客已經縱身躥了出去,他們也是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得跟在後面,紛紛躥向了那幾間房屋。
一路上,他們並沒有遇見任何人!
蔣幹府宅防衛是鬆懈到了超出他們的認知!
並不是沒有做過同樣的事情,他們只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潛伏的如此容易。
越容易的事情,往往越是值得讓人懷疑!
帶着四名劍客潛入蔣幹府宅,領頭劍客也是覺着這棟宅院詭異的讓人後脊樑上冷汗直冒。
可他卻也曉得,假若捨棄這次任務,返回江東之後,吳侯一旦震怒,承受震怒的不僅只是他們幾個,甚至連他們的家人,恐怕也難逃干係!
根本沒有太多的選擇,他所能做的選擇只有一個。
那就是領着手下這幾名劍客,冒着生命危險,下一次賭注!
賭他們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蔣幹誅殺,將人頭帶出洛陽城!
躥到一間亮着燈火的房舍‘門’外,領頭劍客慢慢的蹭到窗子下。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將氣息呼出,藉此調整着心緒。
心緒平穩下來,他慢慢的將身體向上提了提。
一雙眼睛,自窗口朝屋內望去。
正對窗口的矮桌後,蔣幹正奮筆疾書着什麼。
看到這一幕,領頭劍客的嘴角終於浮出了一抹笑意。
蔣幹果然在這間屋內,後院中沒有衛士,想來是他疏忽大意,或者是他的職務不高,還未到配備衛士的境地。
看到屋內的蔣幹,領頭的劍客向蹲在身後的四名劍客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四名劍客臉上都流‘露’出了一抹放鬆。
進入府宅內院,他們每個人心裡都在打鼓,都因這座宅院的防禦太過鬆懈,而感到不安。
直到領頭劍客朝他們點頭,他們纔算是放下了心來。
找到了蔣幹,只須進入屋內,將他當場誅殺,便是成就了一樁功勞!
確定了蔣幹就在屋內,領頭劍客悄悄的‘摸’到‘門’口。
他輕輕推了推房‘門’。
房‘門’從裡面閂上,不用大力,根本不可能推動。
大力踹開房‘門’,必定會發出很大的聲響,領頭劍客當然不可能做出那種蠢事。
蹲在‘門’口,他從身後緩緩的‘抽’出長江,把劍鋒刺進了‘門’縫。
長劍的劍鋒刺進‘門’縫,領頭劍客屏住呼吸,儘量輕柔的用劍刃掛住‘門’閂。
當他感覺到劍刃被什麼物事擋住時,再次深吸了口氣,一點一點的用長劍的劍刃撬動着房‘門’。
屋內的蔣幹低頭奮筆疾書着什麼,只顧着寫字,他根本沒有留意到正有一柄長劍悄悄的撬動着房‘門’。
長劍撬動房‘門’的動作雖說輕柔,卻也並不是半點聲響沒有reads;。
假若屋內的蔣幹稍稍留意,也是很容易便可發現正有人企圖進入房中。
低頭奮筆疾書着,蔣幹額頭上佈滿了汗珠。
他持筆的手,也是略微有些抖動。
蹲伏在‘門’口,只顧着撬動房‘門’的劍客,由於視角的問題,自是不可能發覺到蔣幹神‘色’間的異樣。
每當房‘門’發出的響聲稍稍大了一些,他都會驚的趕忙止住動作,靜靜聆聽一下屋內的動靜。
房間裡的蔣幹,好似在寫着極其重要的文書,房‘門’連續數次發出足以讓人聽清的輕響,他都是渾然未覺,只顧低頭寫着看似緊要的文書。
‘門’閂終於發出了一聲輕響,領頭劍客明顯的感覺到,房‘門’被他撬了開。
用長劍頂着‘門’閂,他屏住呼吸,一點一點的把房‘門’打開。
房‘門’現出了一條縫隙,眼睛從縫隙往屋內望去。
矮桌後的蔣幹還在忙活着他自家的事情,好似完全沒有留意到房‘門’已經被人打開了一條縫隙。
見了這一幕,領頭劍客緊緊攥了攥持劍的手。
再度調整了一下呼吸,他猛的把房‘門’拽開,縱步衝向屋內,持劍朝蔣幹猛的紮了過去。
長劍眼看着就要刺中蔣幹,斜刺裡突然躥出一條人影。
從斜刺裡躥出的人影,絲毫沒有半點多於的動作,手中長劍一挑,右腳自領頭劍客身後一掃,直掃向他的腳後跟。
筆直前刺的長劍被人挑開,領頭劍客心內一驚。
他剛要撤步退後,腳後跟被異物一絆,立時失去了平衡,整個人仰面朝後摔了下去。
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的後腦磕到了堅硬的地面reads;。
眼前一黑,他的意識有了一瞬間的朦朧。
意識朦朧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光景,當他眼睛再度能夠視物時,一柄銀亮的長劍,已經頂上了他的咽喉。
持着長劍俯視他的,是個體格魁梧的漢子。
那漢子身穿鎧甲,髮髻高高挽着,如同刀削般菱角分明的臉上,帶着無盡的剛毅。
被那漢子盯着,領頭劍客只覺着渾身‘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竟是連反抗的想法,在這一瞬間都再也沒有了。
跟在他身後的四名劍客,剛衝進屋內,從房間的角落中,就躥出了幾條黑影。
才衝進房內,那幾個劍客甚至根本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頸子上已經架起了一柄鋒利的長劍。
持劍架在他們頸子上的,是四個身穿皮甲,頭盔上‘插’着金‘色’羽‘毛’的漢軍兵士。
被這幾個漢軍兵士持劍架在脖子上,四名劍客一個個都如同釘在地面上的樁子,連動也不敢多動彈一下。
“放下劍!”藏身在屋內,直到劍客們進入房中才突然躥出的一個龍騎衛,將手中長劍架在一名劍客的頸子上,厲聲向那劍客喝了一嗓子。
被那龍騎衛一喝,幾個劍客下意識的鬆開手,手中長劍掉落在了地上。
長劍落地,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當劍客們丟下劍之後,從屋外又跑進來幾個龍騎衛。
進入屋內的龍騎衛根本不等劍客們反應過來,上前就將他們擰住,用麻繩緊緊捆縛了,押解住了蔣幹的書房。眼看着劍客們被龍騎衛押解出去,蔣幹長長的吁了口氣,抱拳朝制服領頭劍客的黃勝躬身一揖說道:“感‘蒙’黃將軍出手相救,某日後若有機緣,必定重報!”“蔣公多禮了!”抱起雙拳給蔣幹回了一禮,黃勝面帶笑容很是大度的說道:“公與某均爲大漢臣子,某不過是奉了陛下旨意,在此擒獲刺客罷了。今日之事,公無須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