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領五千兵馬,夏侯淵一路朝着博望方向快速行進,不過兩個多時辰,便到了博望山谷谷口。。: 。
纔到谷口,他就發現山谷中,有着一支人數衆多的大軍,正飛快的朝着谷口衝來。
衝出谷口的,正是張飛率領的五千荊州騎兵。
位於長江流域,荊州騎兵總人數並不是很多。
劉備帶來的將士,能夠有五千騎兵,可見劉表也是投入了血本。
荊州騎兵與漢軍騎兵不太相同。
漢軍騎兵,戰馬多是北方駿馬,馬匹高大,將士們騎在馬背上,也是煞爲威武!
以往更加重視水軍,對陸地兵馬並不是十分重視,尤其是騎兵幾乎快被忽略的荊州軍,將士們胯下的戰馬,則是從南方引進的駑馬。
南方戰馬原本體格就相對矮小,再加上這些戰馬,在南方也都只是適宜拉車載貨的尋常馬匹,荊州軍的騎兵,與夏侯淵率領的一千騎兵比較起來,就像是一羣騎着馬匹的‘亂’民一般,根本沒有霸氣可言。
看到從山谷中衝出的荊州軍,夏侯淵把戰馬一勒,擡起手臂,止住了隊伍的行進。
領軍衝出山谷的張飛,也是已經看到了夏侯淵與他率領的五千漢軍。
見漢軍人數不多,張飛心內不免有些嘀咕。
他率領的騎兵足有五千人之多,而對面的漢軍,陣容明顯要比他們小了許多,即便是人數相差無幾,可騎兵卻是少的可憐。
對付這樣一支軍隊,張飛還是有着幾分獲勝的把握。
既是要戰勝漢軍,張飛心內琢磨着,應是依照諸葛亮的說法,只與漢軍接觸便即刻撤走,還是同漢軍廝殺一場,且將這支漢軍擊潰,待到漢軍主力趕至,再退回山谷。
一邊策馬疾馳,張飛心內一邊做着盤算。
快要衝到谷口,他終於盤算明白。
山谷外的漢軍,不過只是一支先鋒,一戰折了先鋒銳氣,待到漢軍主力趕至,再將漢軍引入山谷,功勞自是會更大一些。
有了這些想法,張飛再不遲疑,引領着五千兵馬衝出了山谷,纔到谷口,就立刻下令要五千荊州軍騎兵擺出進攻陣型。
早就列陣等待的夏侯淵,見荊州軍擺列起進攻的陣型,曉得張飛是打算揮兵衝殺,也是朝身後做了個手勢。
漢軍將士們並沒有跟隨夏侯淵一同上過沙場,可戰場之上,將軍們的手勢各勢力之間相差卻不是很大。
見了夏侯淵的手勢,五千漢軍紛紛停了下來。
跟在夏侯淵身後的一千騎兵,個個手中提着朴刀,充滿戰意的眼睛死死凝視着才從山谷衝出的荊州軍。
洛陽是大漢的腹地,漢軍將士們,向來都是以洛陽爲根基,荊州軍向洛陽‘挺’進的舉動,無疑是觸動了漢軍將士們的底線。
凝望着從山谷中衝出的荊州軍,漢軍將士們,一個個滿臉戰意,只等夏侯淵一聲令下,便會迎着這支遠道而來意圖對洛陽不軌的敵軍衝殺上去。
率領五千荊州騎兵出了山谷,張飛駐馬立於騎兵陣前,遠遠瞪着夏侯淵,平平的將持着長矛的手臂擡了起來,用矛尖指着夏侯淵,神‘色’中流‘露’着挑釁。
見張飛用蛇矛指着他,夏侯淵如何忍得這口惡氣,提着大刀,縱馬朝張飛衝了上去。
夏侯淵衝向張飛,張飛自是不肯示弱,也是雙‘腿’朝着馬腹上猛力一夾,策馬迎着他殺了上來。
衝到夏侯淵近前,張飛爆喝了一聲,掄起蛇矛,往夏侯淵‘胸’口就紮了上來。
假若與張飛對陣的是尋常偏將,只是他這一聲爆喝,便會嚇得人心驚膽寒,畢竟夏侯淵也是一代勇將,面對張飛,是絲毫不懼,雙手握着大刀刀柄,只是輕輕一撥,就把刺向‘胸’口的蛇矛撥到了一旁。
蛇矛被夏侯淵撥到一旁,兩匹相向飛馳的戰馬錯身而過。
在戰馬憑着慣‘性’衝出十多步之後,二人勒住了馬,幾乎同時掉轉馬頭,再度向着對方衝殺上去。
連續四五次衝殺,倆人終於戰在了一處。
張飛揮舞着蛇矛,挑、刺、劈、削,每一招都是直取夏侯淵的要害。
夏侯淵也是應對自如,面對張飛的進攻,雖說是險象環生,卻並沒有半點慌‘亂’。
兩支各有五千人的大軍,彼此遙遙相對,將士們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正在廝殺的兩個人身上。
張飛、夏侯淵在兩支大軍正中的空地上捉對廝殺,兩支軍隊中,也傳出了陣陣戰鼓聲。
出征的兩支軍隊,僅僅只是雙方大軍的先鋒,戰鼓自是不會像中軍的戰鼓那般碩大,敲出的鼓點,也不是那麼的悠遠深沉。
“咚咚”的戰鼓聲在戰場上回‘蕩’着,捉對廝殺的張飛和夏侯淵,卻是越殺興致越高,就好似渾然忘記了在他們身後還有兩支大軍正等待着他們的命令上前廝殺。
追隨劉備到了荊州,許多日子以來,張飛還從未痛快的同人廝殺,如今剛與漢軍接戰,就撞見的夏侯淵,自是不肯輕易歇下。
夏侯淵也是同樣的心境,自打曹‘操’兵敗,被漢軍俘虜並且送到洛陽以來,他與衆多昔日隸屬於曹‘操’的文臣、武將一般,整日裡想着的,不過是劉辯何時會將他們的頭顱砍下。
可等待着他們的,並不是舉起的屠刀,而是劉辯對他們無盡的信任。
從未領軍廝殺過,劉備大軍北上,劉辯竟會將三萬大軍‘交’付於他們,前來阻截,顯然已是將他們當成了自家人!
既然劉辯對他們沒有半點提防,他們又如何不肯爲劉辯上陣拼殺?
抱着必定要立場大功的心態,夏侯淵手中的大刀,也是越舞越順,倆人廝殺了百多合,一時竟是難以分出勝負。
廝殺中的夏侯淵,曉得一時半會勝不得張飛,雙手緊緊攥着刀柄,在張飛一矛刺上來時,用刀柄將蛇矛架住,爾後用力一頂,將張飛頂的朝後退出了幾步。
張飛才退出幾步,正要兜馬上前再次廝殺,夏侯淵已經扯着繮繩退到一旁,擡起大刀朝張飛一指,高聲喝道:“某二人今日也是難以分出勝負,不若且回軍中,稍後廝殺!”
夏侯淵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是要通張飛止歇拼殺,二人各自返回大軍,待到整備兵馬,揮起大軍相互衝殺。
戰了百餘合,從夏侯淵那裡是絲毫好處都撈不到,張飛心內也是有些焦躁,聽得夏侯淵說出且各自回陣,稍後揮兵廝殺,應了聲好,兜轉戰馬,往主陣去了。
二人各自會了陣列,根本沒做半點耽擱,就各自擡起了手中的兵刃。
將軍舉起兵刃,只有兩個意思,一個意思是要止住大軍行進,另一個意思,則是要大軍做好衝殺的準備。
兩支大軍早已列陣妥當,二人自是不可能讓大軍止步,他們唯一的意圖,就是要將士們做好衝殺的準備。
張飛和夏侯淵都擡起了手臂,雙方將士紛紛朝前上了兩步。
騎着戰馬的荊州軍將士,列着整齊的隊伍,往前走出了一些,所有荊州軍都是緊緊攥着手中騎兵圓盾和短矛,一雙雙眼睛凝視着對面的漢軍,能看出他們中的許多人,神‘色’中流‘露’出了掩飾不住的緊張。
漢軍戰力強悍,曾經剿滅過無數戰力強橫的大軍,荊州軍將士們雖說沒有同他們對陣過,面對他們,心內有些緊張,也是情理之中。
與荊州軍的緊張相比,漢軍將士們的神‘色’間,卻是帶着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期待。
跟隨劉辯南征北戰,漢軍將士們早就習慣了沙場。
沙場是他們的歸宿,是他們身爲戰士證明價值的地方。
駐馬立於夏侯惇身後的一千騎兵並沒有動步,漢軍陣列中,朝前邁出的只是四千身穿重甲的步兵。
步兵持着比騎兵大了不少的圓盾,邁着整齊的步伐,從後面走了上來。
當他們從夏侯淵身前走過時,所有漢軍步兵都把盾牌擋在了身前,持着朴刀的手,也緊緊的攥了攥。
兩支大軍相向而行,彼此卻並沒有走上多遠,只是將陣列推進到主將的前面,就紛紛停了下來。
荊州軍勒住戰馬,一個個神情緊張的等待着張飛下達衝鋒的命令。
漢軍將士們,則是擺列起整齊的陣列,一個個緊緊握着朴刀,死死的凝視着即將朝他們衝殺上來的荊州軍。
兩支大軍彼此相望,張飛和夏侯淵都是高高的舉着手中兵刃。
二人並沒有將手中兵刃放下,凝視着對面的敵軍,他們的眸子中也凝聚着升騰的戰意。
“殺!”終於,張飛持着蛇矛的那隻手臂朝前一‘挺’,向身後的荊州軍將士們下達了衝鋒的命令。
張飛一聲令下,五千荊州軍,除了數百人留在他身旁拱衛着他,其餘將士紛紛雙‘腿’拼命的夾着馬腹,揮舞着手中兵刃,發出陣陣吶喊,朝着漢軍陣列衝殺了上來。“迎敵!”荊州軍發起了進攻,夏侯淵也是把大刀朝下虛空一劈,發出了一聲吶喊。四千漢軍步兵,在夏侯淵下令之後,齊齊發出了一聲怒吼,紛紛將手中盾牌橫了過來,擋在身前,手中朴刀的刀鋒指向着前方,擺出了防禦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