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的住處離‘花’園並不是很遠,兄弟倆人沿着‘花’園內的小路並肩走了沒多會,便看到了他居住的一排房舍。。
與袁譚一同到了住處的小院外,袁熙止住腳步,對袁譚說道:“兄長且去前堂稍候,愚弟這便去披掛甲冑!”
“二弟只管前去!”朝袁熙擺了擺手,袁譚的眼睛卻是隻管在附近‘亂’瞟。
從他的神‘色’中,袁熙已是看出,他在找尋的必定是夢娥無疑。
也不說破,袁熙只是嘴角帶着笑容,朝袁譚抱拳一拱,進了小院之後,徑直朝着擺放披掛的房間走了過去。
與袁熙一同進入小院,立刻便有一個‘侍’‘女’前來引領袁譚前往前堂。
見那‘侍’‘女’並非夢娥,袁譚的臉上不免流‘露’出了一抹失落。
隨着‘侍’‘女’進了前堂,剛在一張矮桌後坐下,‘門’外便走進來一個雙手託着托盤的‘侍’‘女’。
看到剛從‘門’外走進來的‘侍’‘女’,袁譚的眼睛頓時睜圓了起來,一張臉上也流‘露’出了難以掩飾的癡‘迷’。
捧着托盤進入屋內的不是別個,正是袁譚早先在小‘花’園內遇見的夢娥。
雙手託着托盤,到了袁譚面前,夢娥跪坐了下來,先是將托盤擺放在地上,而後拿起其上的茶盞,擺放在桌上,隨後又端起陶壺,爲他斟滿了一盞茶水。
爲袁譚斟滿茶水,夢娥跪坐在他面前,躬身一禮便要起身離去。
她剛要站起,袁譚已是迫不及待的將身子欠起,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雪白如‘玉’的手腕被袁譚拉住,夢娥吃了一驚,連忙想要‘抽’回。
可袁譚用的力氣着實不小,她‘抽’了一下,卻是沒能掙脫。
拽着夢娥的小手,袁譚一雙眼睛流‘露’着難以掩飾的癡‘迷’,頓了一頓,壓低聲音對夢娥說了句:“方纔在‘花’園中見了姑娘,本公子竟是再難忘懷,不想竟是在此又得睹芳容!”
被袁譚拽着手,聽他說着這麼富有挑逗‘性’的話兒,夢娥緊緊的抿着嘴‘脣’,低下頭,俏臉已是一片通紅。
“咳咳!”牽着夢娥的手,袁譚正癡癡的望着她,‘門’外傳來了兩聲輕輕的咳嗽,穿戴起甲冑的袁熙已經在屋外站着。
聽到咳嗽聲,袁譚趕忙放開了手,有些尷尬的看向‘門’口的袁熙說道:“二弟怎生如此之快?”
“兄長自顧與佳人說話,即便是過了三五個時辰,也是快的!”面帶笑容,袁熙跨步進入屋內。
夢娥趕忙向袁熙福了一福,便要退出去。
她剛挪動腳步,袁熙就對她說道:“回房好生收拾一番,稍候本公子着人將你送於兄長住處!”
“二弟!”夢娥紅着臉退了出去,袁譚趕忙站了起來,繞過矮桌,立於袁熙面前,抱拳躬身向他深深一禮說道:“承‘蒙’二弟割愛,爲兄日後必當厚報!”
趕忙抱起拳給袁譚回了個禮,袁熙笑着說道:“兄長這是說的哪裡話,你我乃是兄弟,不過一個婢子而已,莫要介懷!”
“兄長可否與弟一同前去叩見父親?”與袁譚客套罷了,袁熙接着問了一句。
“是!是應前去叩見父親!”袁熙這一提醒,袁譚才愣過神,趕忙對他說道:“我二人這便前去!”
袁譚和袁熙身穿甲冑去面見袁紹,此時的袁紹房中,袁尚早已到來。
頭天晚上,從審配那裡得到消息,要隨同袁譚領軍出征,一大早,袁尚便穿戴起甲冑,來到了袁紹的房中。
天‘色’尚早,袁尚來到的時候,袁紹還沒有起身。
待到袁紹起身時,袁尚已是在屋外站了好一會。
“叫顯甫入內說話!”在‘侍’‘女’的服‘侍’下,袁紹穿起了衣衫,於屋內的矮桌後坐下,才向‘侍’‘女’吩咐了一句。
一個‘侍’‘女’應了一聲,轉身走向‘門’口,打開房‘門’,向抱拳立於‘門’外的袁尚說道:“公子,袁公有請!”
在屋外已經等候了好半天,得知袁紹叫他入內,袁尚趕忙跨步進入房中。
抱拳躬身,向袁紹深深一禮,袁尚說道:“孩兒給父親問安!”
點了點頭,將袁尚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袁紹向他問道:“顯甫因何甲冑在身?”
“孩兒昨日晚間,得審治中傳父親令,要隨長兄出征,因此特意穿上甲冑,先來向父親問安,爾後再去找尋兄長,前往軍營點兵!”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勢,袁尚對袁紹說道:“眼下大雪已是快要停了,早冬落雪着實難能。孩兒尋思着,趁着這場大雪,曹軍必定不備,且早冬天氣並非十分寒冷,利於將士出征,出兵一事,宜早不宜遲!”
看着袁尚,袁紹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顯甫果真是‘成’人了,你那兩位兄長怕是未有想到這些。”
被袁紹如此誇獎,袁尚心內不免有些得意。
之所以一早便來到袁紹這裡,爲的便是在他面前討些好,使得袁紹多看到他的才能,最好將來真個決定何人繼承河北時,將袁譚撇開到一旁。
袁尚心內正得意着,一個‘侍’‘女’從屋外走了進來,向袁紹福了一福說道:“啓稟袁公,長公子與二公子來了!”
聽說袁譚和袁熙也來了,袁紹連忙向那‘侍’‘女’說道:“叫他們進來!”
‘侍’‘女’應了一聲,待到她出‘門’之後,不過頃刻間,袁譚和袁熙便一前一後進入了屋內。
見袁譚和袁熙進入屋內,身爲二人兄弟,袁尚抱起雙拳,朝二人行了一禮。
袁譚只是向袁尚點了下頭,袁熙則抱拳回了禮,爾後二人這才齊齊向袁紹行了一禮。
看到二人也都是甲冑在身,袁紹環顧了一圈兄弟仨人,向他們問道:“你二人又是因何一身甲冑前來求見爲父?”
“回稟父親!”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勢,袁譚對袁紹說道:“大雪將停,早‘春’之雪怕是積不多日,且季候不會太冷,我軍當趁着大雪才停之時便出兵陳留。這等季候,一是便於我軍出征,二是曹軍因大雪的緣故,必定不備,可趁機將陳留奪下!”
袁譚所說的,和袁尚說的幾乎是同出一轍。
袁紹嘴角微微一牽,流‘露’出了一抹笑意,點着頭說道:“好!好!好!你等而今都已是可看出制勝關鍵!爲父此番便不出徵,由你等將那曹‘操’擊破!”
“父親放心!”袁紹話音才落,袁譚等人便齊齊應了一句。
“顯思爲帥,當照應着兩個兄弟!”看着兄弟仨人,袁紹還是感到有些不太放心,尤其是袁譚和袁尚爭奪繼承權的事情,更是讓他擔心兄弟仨人一旦上了戰場,會急於同室‘操’戈,對仨人說道:“至於顯奕與顯甫,也當盡心盡力,輔弼兄長。此戰關鍵,若是再敗,我河北便是完了!”
袁紹話說的凝重,兄弟仨人也是不敢怠慢,連忙又齊聲應了。
雖說心內還是有些記掛,可兄弟仨人應的是毫不遲疑,袁紹也只能將事情往好的方面想。
朝他們擺了擺手,袁紹說道:“爲父已是有些倦乏了,你等且去吧!”
“父親珍重!”抱拳躬身,兄弟仨人向袁紹道了聲珍重,便退出了袁紹的房間。
出了袁府,仨人一路上都沒有言語,尤其是袁譚和袁尚,倆人相互間爭鬥已是有了許久,彼此看着對方,都會覺着不太順眼,自是沒多少話可說。
與二人走在一起,袁熙是刻意的落後了兩步,不同他們走的太近。
袁譚、袁尚之間的爭鬥,袁熙並沒有興趣從中摻和,而今的他,還沒有公開劉辯說過的那些話,在河北也是無有多少支持,太過高調,反倒會引得兩個兄弟都將矛頭指向他。
多生事端,待到日後秦王真個從中扶持,便會無端的生出許多枝節。
兄弟仨人剛走出後園,就看見在前院之中,已經等着三隊衛士。
三隊衛士之間,彼此都隔着一些距離,這些衛士乃是仨人各自麾下的兵士。
由於袁尚與袁譚之間關係十分緊張,他們麾下的衛士,每每相遇,也都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態勢。
等候在前院中的三隊衛士,除了袁熙麾下的那隊一個個都是目視前方,根本不理會一旁的兩隊,另外兩隊衛士,則是彼此相互凝視着,一個個都將手按在劍柄上,就好似看着對方渾身都不自在,若非在袁府之中,恐怕早已經是打了起來。
彼此看了麾下的衛士一眼,袁譚與袁尚相互間也沒有打招呼,各自朝着等候他們的衛士走了過去。
先是看了看袁譚,爾後又看了看袁尚,袁熙咧嘴一笑,也走向了等候他的衛士。
各自上了衛士爲他們牽來的戰馬,袁譚擡起手臂,朝着正‘門’方向一擺,喊了一聲:“出發!”
隨着袁譚一聲令下,袁熙領着衛士跟在他的隊伍後面,朝着正‘門’走了去,而袁尚卻是撇了撇嘴,一臉的不情願。雖說對袁譚領軍很是不服,可命令終究是袁紹下的,袁尚也是不好多說什麼,在袁譚袁熙的隊伍走向正‘門’之後,也對身後的衛士們喊道:“走!”三支人數並不是很多的隊伍,從袁府正‘門’走出,出了袁府,袁熙和袁尚二人都加快了些速度追上了袁譚,將他夾在中間,二人麾下的衛士,也是跟上了袁譚的隊伍,三支隊伍並肩沿着街道朝軍營方向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