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劉悝進京

公堂寂靜,法曹佐吏對於此事顯然十分重視,四處尋訪,找到幾位恰巧見到案發過程的潘俊鄰居,畢竟曹破石喊聲極大,又不斷重複,自有人好奇來看。任憑趙操不斷控訴,斥蔑幾人皆伏泉事情收買,但人證皆是法曹中人四處尋訪所得,信度極高,事情已然明瞭,伏泉因曹破石辱及伯父,怒而殺之無疑。

羊陟知此案已非他能左右,本想利用伏泉一事讓皇親與宦官內鬥,未想伏泉此子心機之深,竟然直接牽扯皇帝,只能暫緩審理,下令繼續收押伏泉,然後入宮稟報。

劉宏得知此事也是大爲驚奇,手拿案情卷宗,久久無聲,此事對他而言觸動很大,未想自己所信任宦官竟如此跋扈,連其親戚也如此不敬,心中暗恨不已。但後來深喜伏泉言語,畢竟此子自小便懂忠君孝義,不似作假,誰人不喜?

本想就此懲治,但段熲突然覲見,言道渤海王劉悝已進京矣,打斷了他的想法。

藩王被彈劾謀反,歷朝歷代都是國之大事,對皇帝而言更是重中之重,特別是劉悝身份特殊,乃宗室近支,先帝親弟,必須重視。與此相比,伏泉刺殺曹破石一事倒顯得無足輕重,而且東漢以來因復仇一事,殺死官吏而免罪的人不少,因此劉宏痛恨宦官騙自己,直接謂羊陟道:“伏泉一案,就此罷了,子不復仇非子也,子爲父報仇天經地義,便就此罷了。”

“諾。”羊陟告退,而此時亦在場的段熲聽了劉宏之令,眼神眯起,不知在想何事。

西漢大儒董仲舒曰:“《春秋》之義,臣不討賊非臣,子不復仇非子也。”復仇大義遍及兩漢,至東漢,雖非法,其罪卻可免矣,上至皇帝,下至小民,社會都對復仇者報以同情。

伏泉從河南尹官署出來之時,已是晚上,與伏完劉華一番請罪之後,才知曉劉悝已經進京,他知道,與宦官的對決這纔開始。

劉悝進京,雒陽城內風雲變動,有置其死者,有救其者,更有看戲者,不知不覺間,這場莫須有的誣奏風波,因爲其進京時候,雒陽所發生的波瀾事件,特別是曹破石爲伏泉所殺,已經讓宦官與外戚之間達到了一種不死不休的局面。

曹破石被伏泉刺死,伏泉竟被皇帝無罪釋放,宦官一方面驚恐若因此事,他人亦尋他們復仇,刺殺他們該如何應對?畢竟已經有人證明覆仇可免死,雖然這其中原因很多,不然以宦官習性,早就對伏泉下狠手了,但他人卻不會,特別是被宦官欺壓的百姓不知,若有樣學樣,如何是好?

另一方面原本十分信任他們的皇帝,竟然對他們產生了懷疑,這是他們十分驚恐的。特別是皇帝這些日子竟然親近伏完,賞識伏泉,這讓他們感到了一種熟悉的鬥爭氣息,外戚與宦官一旦有仇,從來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竇武之事剛剛過去不遠,宦官還未享福太久,當然不能平白多了外戚,是以劉悝一事他們不能退縮,無論如何也要做成鐵案,打擊參與此中的外戚伏氏。

翌日,雖未到議政朝會,但劉悝一事事關重大,劉宏還是提前召開了朝會。雖然因爲原本鄭颯安排宮女寺人,總是不經意談及劉悝謀逆,與其洗腦,潛意識裡劉宏已經認定劉悝未有謀逆一事,但自從鄭颯、董騰下獄,其劉宏身邊之人皆被王甫等人換離,加之王甫等人時常言道“宗室之心不可測,需防其奪取陛下權柄”,而伏完等人不可能時刻在劉宏身邊勸導,是以劉宏心裡也已經對自己先前的想法動搖。

朝堂上,劉悝跪坐與朝堂一邊,其年過而立,臉色放鬆,身上贅肉叢生,體態豐腴,顯然平時生活十分愜意,這次入京也未因莫須有之罪受差役責難。如若此時不是在朝堂,其又爲衆臣注視,他看着不像個涉及謀反的王爺,倒像個混吃等死的富家翁。

劉悝身旁便跪坐着鄭颯、董騰二人,二人神態亦好,還穿着宦官衣服,只是上面有些污漬,臉色也十分高興,觀其樣子想來於司隸校尉大獄裡並未受苦。

劉宏與王叔劉悝問安後,太尉李鹹、宗正劉祖、廷尉陳球、司隸校尉段熲便共同奏報審理鄭颯、董騰之果,俱言並未查出兩人與劉悝串謀一事,恐此事未真。

劉宏聽後心中稍安,若是自己親信宦官與宗室聯合,妄圖謀反,奪其皇位,對他而言無疑打擊太大。只是還未安心,便聽中常侍王甫與其身旁道:“啓稟陛下,奴婢有感鄭、董二人與渤海王事前串通,便派傳旨小黃門暗中於冀州查訪,未想竟與冀州諸官口中得到此消息,請陛下閱覽。”

言罷,王甫將手中一信交予劉宏,劉宏好奇信中所爲何事,隨即打開查閱。朝堂上衆臣不知何事,想到王甫爲人暗道其必定又有所圖,他們只見劉宏閱覽書信後,眼中怒氣滔天,放在朝服上的手突然握緊,攥着朝服長袍,手上青筋已然冒起,顯然已是十分憤怒。

未幾,便聽劉宏道:“着廷尉即刻收押渤海王悝,查證此信所言真僞。”

一言既出,滿堂皆驚,紛紛暗道王甫所獻書信之上,記載何事,竟讓劉宏如此失態。此時朝堂上宦官一黨心中沸騰,臉色興奮,蓋因此番一掃這幾日頹廢,有知曉書信上內容眼裡更是冷笑,暗道王公此計真是毒辣,果然不愧是皇帝入宮前身邊近侍,深知皇帝內心。

陳球不知皇帝何故改變心意,未接成命,眼觀身旁李鹹。李鹹當然知曉其心意,突然勸道:“陛下息怒,未知出了何事,渤海王悝一事查無實據,怎能輕易下令?”

劉宏“哼”了一聲,命身旁寺人將信給太尉,李鹹看之,當場心驚,暗道王甫此計真毒也。信上赫然有冀州數十官吏聯名彈劾劉悝,說其時常私下言皇帝無能,虧對先帝,更言皇帝之位應選宗室近支長者,非一幼子也。何爲宗室近支長者?當然唯有其劉悝乎,蓋因先帝另一位弟弟平原王劉碩酗酒鬧事,多犯過失,怎能爲帝?

其他諸如傳聞劉悝越軌諸事都都說得神乎其神,似有其事,若是一人所說,或許劉宏不信,然冀州如此多漢室臣子聯合舉奏,可就不一般了。李鹹知道這些人多爲宦官門生,但劉宏不知,加之皇帝尚屬年幼,強行揭露恐適得其反,眼神示意陳球接旨,隨後看了眼王甫等人,暗道懷中書信得以後伺機呈遞了。

一場朝議,偏得如此鬧劇收場,出乎衆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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