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軍營內殺了近百隻肥羊,幾排大鐵鍋,煮着翻滾的羊肉,每屯分一隻,田豐家、程立家、典韋家等每家分一大盆,其他輔助人員也享受在軍營聚餐的機會。
李強帶着媳婦來城主府參加宴會,張寧現在生活穩定了,不再擔驚受怕了,經過半年多的休養,更是光彩照人。
城主府後院也擺了幾桌,女性家屬在後院慶祝,褚燕的妹妹褚蘭與妹妹高倩關係很好,也來湊熱鬧。爲了不冷落了各駐外軍官的家屬,每家都有人受邀前來參加宴會。
甄逸也受邀前來。
高順從軍營食堂中派回幾位中級廚師和初級廚師,城主府的飯菜味道驚爲天人,只要吃過的都讚不絕口,且能喝到價值百金的上谷佳釀,衆人皆以到城主府參加宴會爲榮,。
宴會中,馬貴問道:“主公,去年棉花豐收,收穫了幾萬斤,只是衆人皆不知道如何處理,以故都還堆積在倉庫中。”
“畝產多少?”
“大約五百斤。”
高順一聽,心中大喜,他一直在外,忙於各種事務,倒是把棉花的事情給忘記了,忙裝成思考的樣子,趁機查看系統,果然出現了棉花一項,且價格不高,每積分能兌換二百公斤皮棉,大約是漢斤的八百斤,比當時的畝產大很多。
高順笑道:“哈哈,好啊,你們立功了,這些棉花可有大用。”
有了這麼便宜的棉花,可輕鬆的抵禦嚴寒,貧苦人民也能在寒冷的北方立足了。雖說總量不多,卻可以從系統中購買,這絕對是一個大到無邊的市場,一定要好好的經營。
仔細思索,突然計上心來,一條計劃在高順腦海中形成。對甄逸說道:“甄家主,宴後去我書房,我有話要對你講。”
“是,君侯。”甄逸很驚訝,又很高興,看來高順如何對待他家,終於要揭開謎團了。
酒至半酣,高順與甄逸退席,他在這裡,大家都放不開,顯得非常拘謹,由馬貴和李強陪大家,氣氛會更好。
在高順的書房,甄逸坐在他的對面;高順首先問道:“甄家主,來此這麼久,對順應該有一個全面的瞭解了吧?”
“是的,君侯。”
“哈哈,當初最先跟隨順的十多人,現在兩人成爲帝婿,四位成爲太守,還有多人任職護烏桓校尉或者郡都尉,更多的人成爲能征善戰的將軍。”
“老夫佩服君侯的文采武略,此等豐功偉績,皆非常人能爲。”
“李孟文軍略武藝最好,不過他不喜歡爲官,只願意跟在順的身後;而馬孟珍謀略最高,武藝僅次於順,現在順還離不開他,有他坐鎮後方順才感覺心裡踏實,有些委屈他了。”
“呵呵,後方穩固,君侯才能在外攻城略地,其居功至偉。”
“甄家主能這麼說,我很欣慰。”高順看了一眼甄逸,接着問道:“甄家主是不是很疑惑,爲什麼對您抄家,併發配邊郡?”
“是的,君侯,這是爲何?”
高順故作神秘的說道:“其實我是爲了救您全家。”
“啊,何以見得?”甄逸不信。
高順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略微精明之人都能看出,天下必將大亂,想必甄家主也明白懷璧其罪的道理,要知道樹大招風,沒有能力保護財產,它便會給甄家帶來禍端。”
“謝君侯提醒,對此老夫深有理解。”沒有強大的靠山,商人在亂世就是隨時被強權宰割的肥肉。
“令愛個個貌美如花,卻也是禍端的根源之一,特別是最小的女兒,估計很多人都認爲其貴不可言,是否有此事?”
“確有此事!”對高順的這些話語,甄逸沒有任何懷疑。
“哈哈,他們僅僅算出了前半部分,卻沒有算出後半部分。”
“後半部分若何?”甄逸非常好奇。
高順莊重的說道:“披髮覆面,以糠塞口,不得善終!”
甄逸怒道:“啊,君侯不可誣衊我等。”
高順嚴肅的說道:“令郎也僅有十二年的陽壽。”
甄逸面色冰冷的說道:“請君侯慎言!”
高順再加一把火道:“甄家主怕是也命不遠矣!最多不超過三年。”
對女兒和兒子的事情,時間還久遠,不好說,他的身體他卻是知道,從有了幼女之後,便一天不如一天,在桃源堡雖說被照顧的很好,但是康復的有限,高順所言不虛。
忙問道:“以何解之?”
“棄商從政!”
甄逸算是默認了高順的意見,他也有過爲官的經歷,那怕是最小的縣長,其在轄地的權力也大的驚人,不過沒有靠山,爲官也難。
高順繼續說道:“亂世經商,皆不能善終,徐州麋家也難逃被覆滅的命運。”
甄逸笑道:“哈哈,君侯杞人憂天了,亂世到來需要一個過程,哪能說來便來?”
“哈哈,4年之內天災人禍不斷,人們流離失所;5年之內,必將羣雄而起,涿鹿中原,戰端不休,漢人百姓十不存一;異族崛起於四方,趁漢人虛弱,鐵騎齊聚中原,誰人能擋?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甄逸雖說不相信高順所言,不過異族越來越強勢卻是不容質疑的事實。
“若是不信,汝家資財可全額返還,一文錢都不會少,歸家去吧,順絕不計較。”
看着甄逸陷入沉思,高順繼續說道:“順撤離冀州之後,冀州的黃巾賊死灰復燃,似有燎原之勢,整個太行山脈皆成賊窩,周邊多縣,已成黃巾賊的地盤;徐州、幽州、豫州、荊州的黃巾餘孽蠢蠢欲動;西部羌人不斷作亂,危害郡縣;烏桓人也不安分,年前剛剛犯邊,被猛烈打回;鮮卑人的危害我就不需多言了,相信甄家主會有自己的判斷。”
天下大亂在即,即便有這麼多的家財,在亂軍面前卻毫無用處,連自保都是問題,這次遇到高順,沒有斬草除根,是他甄家幸運,並不是每位軍閥都會如此善待他們,下次這麼多無力自保的家財便是他家的禍端。
於是甄逸下定決心說道:“單憑君侯做主。”
“這個事不是外人能做主的,若是甄家想繼續從商,第一,可收回原來的家業;第二,我交給你們一份商業,絕對能讓甄家比以前富裕十倍甚至百倍以上;第三棄商;如何抉擇,皆要出於本心。”
“棄商!”甄逸咬牙說道,不爲他自己,也要爲後人爭取一份身份、地位。
對於甄逸的選擇,高順深有體會,那怕有億萬家財,在一小小鎮長或者實權科長面前都需要點頭哈腰,在亂世的話狀況會更糟。
高順心中大喜,既然甄逸選擇棄商,那他接下來他的計劃便容易實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