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圍軍隊如果全軍覆沒了,曾炩應該從俘虜的豫州大吏中知道曹操中風昏迷的消息,但爲什麼他竟然不知道?難道曹昂、曹仁等人突圍成功了?不管他們是否突圍成功,自己都在圉縣城內堅守了三天,兌現了承諾。將來即使碰到曹仁,也沒什麼可慚愧的。
圉縣城內還有一萬五千士卒,八千多輕重傷卒,四、五萬民夫,自己如果不投降,極有可能玉石俱焚,這對大漢是致命的打擊,自己將成爲千古罪人。我投降河北是爲了大漢。就算曹操還活着,他也無法怨恨於我。
“當天晚上天太黑,你們的人又臨時改變了突圍方向,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結果有部分軍隊成功逃出了包圍。”曾炩揮揮手,毫不在意地微微笑道,“目前我們正西進追擊,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將鄢陵一帶包圍他們。”
曾炩不敢說真話,他目前還不能肯定戲志才投降的誠意。在戲志才和叛軍沒有撤出圉縣城之前,他要儘量讓戲志才和叛軍將士感覺到安全。
戲志才聽得出來曾炩在騙他,但他現在已經無所謂了。就算自己帶着軍隊撤到北軍大營後被北疆軍全體坑殺了,他也認命了。曹操已經死了,許許多多的兄弟朋友都死了,當今天下已經沒人可以阻擋曾炩平定天下的腳步,將來曾炩篡漢也好,做一代權臣禍亂社稷也好,和自己都沒有關係。自己活着和死了,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以自己的地位,在曹操屍骨未寒的時候馬上投降敵人,已經是聲名盡毀了,自己也將遭到士人的唾罵,生不如死。叛軍陣營也好,河北也好,都沒有自己的存身之地,沒有人會信任自己、重用自己。爲了活着,自己只能選擇留在河北,苟延殘喘,飽受欺凌和恥辱。這就是投降變節的代價。
戲志才心灰意冷,告辭曾炩而去。
呂布親自趕到南城戰場,督促各部將士仔細尋找曹操的屍體。
此時戰場上的大部分屍體已經被掩埋。浪蕩渠上的浮屍經過連續兩天的打撈後也幾乎絕跡。重新挖開墳冢顯然不現實,呂布和賈詡爲此很頭痛。戲志才既然說曹昂把曹操帶出了城,那曹操的遺體一定在南城戰場上,但士卒們從豫州大吏戰死較爲集中的地方開始搜索,搜索了大約一里範圍的地方,都沒有任何發現。
到了黃昏,還是沒消息,呂布很無奈,對賈詡說,你回去告訴主公,就說曹操的屍體肯定是沉到水底,找不到了。
賈詡雖然還想繼續找下去,但是此時已經天黑,不利於尋找。再說,數千人在這方圓數裡地上找了一天,可謂是將地皮都翻了個個兒,卻仍然是無功而返,再找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所以,賈詡也只得打道回城,向曾炩稟報結果。
兩人正要回城,曾衡派人急告,找到曹操等人了。原來那天晚上,曹仁等人趁浪蕩渠邊混亂無比的時候,找了幾個和他們長得大致相似的人換了衣甲,然後帶着曹操涉水過了浪蕩渠。幾個親衛也是極爲忠心之人,爲了避免被北疆軍發現他們不是曹仁等人,竟然毀了容,使得北疆軍最終竟然沒有發現找到的幾個屍體並不是曹仁等人本人。
曹仁等人涉水過了浪蕩渠,並不敢馬上南下,而是尋了一個無人的農戶房屋,躲在夾壁牆裡躲過了一劫。但是那個農戶的房屋裡沒有一點吃的,今天他們幾個餓得頭暈眼花,就讓呂虔出來尋找食物,卻是剛好被北疆軍的斥候發現。這個斥候很機警,並沒有讓呂虔發現他。隨後,他回營稟報了這件事情,餓的頭暈眼花的曹仁等人被聞訊趕來的北疆軍全部生擒。
曾炩發現曹操中風雖然很厲害,但是並沒有到達無可救藥的地步。於是,他立即飛鴿傳書,讓華佗和張仲景兩位大師急速南下,爲曹操治療。
九月初七,戲志才率軍投降,北疆軍順利佔據整個圉縣城。
九月,穎川戰場。
荊州軍在昆陽一戰中遭受了重大損失,劉表激怒攻心,親自趕到魯陽前線指揮作戰。
雖然荊州軍失去了率先殺進穎川的機會,但只要東路戰場上的曹洪、高柔、夏侯淵等人能奪取陳國,聯軍就可以打通到陳留的通道。
然而,九月上,從洇強方向傳來了不好的消息,北疆軍司馬懿主動出擊,擊敗了高柔。高柔率軍後撤,北疆軍猛追,雙方在召陵再度展開激戰。戰鬥中,高柔不幸陣亡,豫州軍被迫退守定潁。定潁若失,北疆軍就可以南下威脅平輿,汝南形勢隨即緊張。
劉表無奈,返回舞陰,和鄧義、韓荀一起率軍支援曹洪。
九月中,曾衡率兩萬人馬從大谷、廣成急速南下,悄悄趕到霍陽山下的牛蘭累亭。顏良、張燕得到消息,集結大約兩萬大軍秘密趕到魯陽城附近。
十八日,張燕、曾衡各率大軍,從魯陽城的南、北方向向荊州軍發動了突襲。蒯越、黃忠、文聘猝不及防,倉促應戰。這時王凌率軍殺出魯陽城,從正面攻殺。三支大軍圍着荊州軍猛烈攻擊。
蒯越下令撤退,並親自斷後。荊州軍有將近四萬大軍,而北疆軍只有五萬人不到,兵力上沒有優勢,無法重創荊州軍。但就在荊州人以爲自己安全的時候,北疆鐵騎突然殺出,對準荊州軍的後軍攔腰斬下。荊州軍後軍大亂,士卒們丟棄了所有的糧草輜重,抱頭鼠竄。
蒯越此刻就在後軍。他知道北疆鐵騎的厲害,帶着一隊親衛調頭就向附近的山林裡死命狂奔。慌亂中,蒯越不慎中箭墜落馬下,當場昏死過去。親衛們把他救回大營。醫匠雖然全力搶救,但奈何蒯越年紀大了,墜馬後又被戰馬踩斷了肋骨,傷上加傷,卻也是短時間內不可能好得了的。
荊州軍失去了主帥,軍心渙散。文聘當機立斷,連夜撤軍返回了堵陽。
九月十八,華佗和張仲景兩位大師緊趕慢趕,風塵僕僕的趕來了陳留。
兩人也發現曹操的情況極爲嚴重,必須儘快治療,否則也就不用治療了。
華佗在認識曾炩之前就已經做出了麻沸散,這後面的十多年,在曾炩的幫助下,他已經將麻沸散做了很多的改良,其麻醉效果已經非常好了。
兩個這個時代最傑出的醫學大師出手,其威力是不可說的。曹操雖然已經是閻王爺點名捉拿的人物,卻是硬生生的被兩個杏林耆宿給搶了回來。
撿回一命的曹操很是感慨。要不是曾炩的幫助,他此時已經是死人一個。經歷了生死,他已經將功名看的淡了,再加上陳留一次慘敗,而汝南周邊其它的戰場,曹軍也是連遭敗績,現在豫州所剩兵力也不過數萬人。之前數十萬大軍尚不是北疆軍的對手,此時只剩下數萬人,又豈是北疆軍的對手?所以,曹操也就順水推舟,降了曾炩。
不過,曹操在投降之前,提了一個條件,那就是曾炩要娶他的二女兒曹節爲妻,而且必須是曾炩自己,不能將其他人推出來。要是曾炩不同意,他寧死不降。
曹操一共有二子二女共四個子女,都是曹操之妾劉夫人所出。長子曹昂,長女曹悅,次子曹爍,次女曹節。
前次,呂布和高順在譙縣俘獲曹操親族,曹爍和曹節都在裡面。曾炩也是看見過曹節的,也算是一個小美人,爲什麼說是小美人呢,那是因爲她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一點,今年才十四歲,還沒有成年。
當然,這也是相對於曾炩的觀念來說的,畢竟,在他以前所處的時代,絕大多數的男女結婚都是二十多甚至是三十多的年紀,十四歲的孩子,還是虛歲,那是剛剛上初中的小孩子,實在是太小了一點。不過,在這東漢末年,十三四歲的女孩子,成爲人家老婆的是數不勝數。
曾炩本待拒絕,但是曹操的態度很堅決,再加上賈詡等一幫子謀士武將也是極力勸說,讓他要爲了江山社稷作想。畢竟,同意了這一門親事,豫州就是唾手可得。雖然如今豫州的力量並不能給他曾炩造成多大的困擾,但是畢竟這是曹操經營了七年的地盤,要是沒有曹操的幫助,想接收下來,還是得花一些力氣的。但是要是接受了這門親事,曹操主動配合,那就能很快的消化掉豫州之地了。這對北疆來說,的確是一個很大的誘惑。
最終,在所有人的努力遊說下,曾炩也只好半推半就的接受了這門親事。
就在這個時候,曾炩得到無極城的飛鴿傳書,祝融生了,曾炩有了他此生的第一個孩子。
的確像最先華佗所診斷的那樣,這是一個女兒。不過後世來的曾炩,對於男女並沒有那麼重視,畢竟都是他的孩子。
對於曾炩的這第一個孩子,雖然是一個女兒,但是北疆的所有人都很喜歡。漢獻帝劉協尤其高興,他特地賜予小丫頭永康公主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