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炩問道:“姑娘前來峨眉,可有什麼遊覽的計劃?”
祝炎兒想了想,自己好像還真的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情呢。搖搖頭,祝炎兒說:“沒有,我也是路過峨眉,因久聞其秀美之名,故前來一覽。也算是臨時起意吧,哪有什麼計劃。不知公子可有遊覽計劃?”
曾炩有一種要崩潰了的感覺,這麼一個漂漂亮亮的姑娘,什麼都不帶,就這麼冒冒失失的,就說要來峨眉?
曾炩說道:“姑娘,這峨眉有不少景緻可供遊覽,但是有許多地方,想要一觀,卻必須有所準備。比如,我想前往的九老洞,去那裡就必須備有火摺子,不然在裡面可就看不到什麼東西了。”
祝炎兒展顏一笑,說道:“遊覽洞窟我倒是知道要備有火摺子,只是我是臨時起意,前來峨眉,所以未攜帶罷了。現在剛好,公子帶有這些物什,我也可去那裡一觀。那遊覽其他的地方都有些什麼必須注意的?”
曾炩想了想,說道:“另外的賞月我就不說了,肯定的是晴天,而且必須得是有月亮的晚上,像今天剛好處於朔月之日,那是不可能看見月亮的。”
祝炎兒點點頭,說道:“公子你繼續。”
“再有就是去金頂,看看有無可能看見大名鼎鼎的金頂寶光了。”曾炩一攤手,說道。
祝炎兒說道:“公子所言甚是,這金頂寶光的確是要看是否有緣得見,畢竟,這不是我們凡人所能掌握的。請問公子,這去觀看寶光可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
曾炩笑道:“那是當然了,上金頂觀寶光,必須得注意保暖。”
祝炎兒一愣,說道:“保暖?爲什麼啊?”
曾炩說道:“峨眉金頂,超出地面七百餘丈,其上比這山下寒冷很多。在盛夏之時,其上卻如暖春仲秋;而今山下已經是仲秋,那麼,山頂卻已經是嚴冬。也就是說,山頂的氣候季節和山下截然不同,要寒冷不少,所以,此去必須注意保暖。像是姑娘如今所穿衣物,是絕對不能去金頂觀看寶光的。”
祝炎兒瞪大了眼睛,說道:“竟有此事?”
曾炩問道:“姑娘家裡距離峨眉應該不遠,難道竟不知?”
祝炎兒不住的搖頭,表示她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曾炩說道:“姑娘爲做好準備,看來去金頂觀寶光的事情,卻是隻有等做好準備之後再說了。此次,也就只有隨意一觀這山中風光了。”
祝炎兒說道:“可是,我前來峨眉,主要就是爲了能一觀這金頂寶光啊。”
曾炩說道:“雖是如此,但是姑娘未坐任何準備。此去金頂,必然被凍壞。爲了姑娘身體,在下認爲姑娘還是下次再來吧。”
祝炎兒泄氣的說道:“下次,下次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有沒有下次還不一定呢。”
看着祝炎兒可憐兮兮的小模樣,曾炩不禁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幫一幫她。
這時候,祝炎兒臉帶喜意的問道:“公子既然知道前來的注意事項,那必然是做足了準備。我看公子帶了不少護衛,應該能夠幫幫小女子吧?公子你看,金頂那麼高,我們的馬匹肯定是不能上去的,所以呢,公子應該要留人在山下照看馬匹。那樣,不如公子多留下一人,將爲其準備的衣物暫借給小女子,如何?”
曾炩目瞪口呆。
半晌,曾炩才無奈的說道:“既然姑娘開口,在下自無不應允治理。好吧,就依姑娘所言。”
曾炩一行人決定先去九老洞。九老洞位於九老峰下,下臨黑龍潭,洞口呈“人”字形,全長約1500米,高約4米,洞口與洞底高差84米,是峨眉山最大的天然溶洞。全稱九老仙人洞。相傳它是仙人聚會的洞府,許多神仙故事,給它蒙上了一層撲朔迷離的神奇色彩。又說這裡是道教財神趙公明修煉洞府,裡面有一張石牀,相傳爲趙公明當年用過遺物。後世闢有別有洞天、瓊岸觀雲、樵夫觀棋、九老石影、五路財神、聚寶池等景點,爲峨眉山財神文化的展示。只是此時尚還沒有這些,只是一個完全沒有開發的洞窟。
曾炩帶着祝炎兒在九老洞裡面遊玩一個時辰,就不得不離開了。因爲時間已晚,要是再不趕往金頂,那麼,今天是不可能有機會去看佛光的。
出得洞來,曾炩很是有些感慨,不禁放聲吟道:“山雨不可晴,秋徑沒蒿萊。大坪何兀兀,九老尤奇哉。洞古潛蚊螭,風雲時徘徊。鬆翠自波濤,半空起層臺。此中有馴猿,時時清嘯哀。老僧喚之來,飼之以青梅。相依兩摩挲,情好如嬰孩。我嘆天地間,萬物何相催。人與物無連,物與人何猜。”
祝炎兒眼露精光,讚道:“公子高才,做的端的好詩”
曾炩大汗,這不過是他吟詠的別人的詩罷了,哪裡是他自己所作。
曾炩勉強的笑了笑,說道:“姑娘謬讚。好了,不說閒話了,我們還得快一點趕去金頂呢不然,今天也就不用趕去了。”
祝炎兒一看天色,的確,此時日頭已經開始偏西,要是再耽擱,在日落之前肯定是來不及趕到金頂了。
一路向金頂趕去,到達金頂之時,已經是申時末了,也就是差不多下午五點的樣子,太陽即將沉入西邊的地平線。
顯然,曾炩等人的運氣並不是很好。雖然今天天氣不錯,但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佛光卻是並沒有出現,身後的雲海上,僅僅有他們被拉得長長的身影,並無那七彩的光環。
祝炎兒的興致顯得不是很高。她滿懷希望而來,最終雖然想盡辦法來到這峨眉之巔,但是最想看的寶光卻是沒有看見。
曾炩笑道:“姑娘不必介懷。寶光奇景本就難得一見,哪有我們一來就能看見的。要真是如此,也不能顯示出它的稀罕了。也正是因爲峨眉寶光的難得一見,所以姑娘才這麼執着的想來峨眉吧”
祝炎兒說道:“謝謝公子,炎兒只是心中有一些遺憾罷了。”
曾炩笑道:“那我們還是下山吧,要再不下山,就只能在這金頂之上過夜了,那可不是一個好主意。”
祝炎兒說道:“公子所言甚是。現在日頭剛剛落下就已經如此寒冷,要是等到深夜,恐怕就會凍死人了。”
曾炩問道:“姑娘,此時下山也只能到達我的護衛們紮營的地方,想要出山卻是已經來不及。不知姑娘有何打算?”
說到這裡,祝炎兒又開始愁上了。如曾炩所說,此時出山肯定是不行了。要是月明之夜倒是可以,但是今晚上正值十月初一,天上是一絲月光也沒有。雖然天氣不錯,但是想借那一絲淡淡的星光走出這莽莽峨眉山,那是休想。
曾炩也看見祝炎兒的發愁,說道:“姑娘,你要是信得過在下,可以和我們一起。我的護衛不少,想來爲姑娘空出一個帳篷還是可以的。”
祝炎兒大喜,她也經常跟隨父親的大軍出征,甚至她自己也曾經率領大軍出征過的,自然知道在野外的困難,更別說她一個孤零零的女孩兒了。現在曾炩說能夠給她一個帳篷,那自然是最好了。祝炎兒連忙說道:“那真是感謝公子了”
曾炩笑道:“出門在外,誰不會遇到一些意外的麻煩,能伸手幫一把,那自然是應該的。再說,我這也僅僅是舉手之勞。”
祝炎兒嫣然一笑,說道:“都說漢人狡詐,但是今天和公子相處,我怎麼覺得漢人很好相處啊難不成公子並不是漢人?”
曾炩苦笑,在很多少數民族的眼中,漢人的確是很狡猾的。而這個時代的少數民族,都相當的不開化,更是顯得淳樸無比。漢人與其做生意得時候,經常誘人偷奸耍滑,留給他們的印象自然不佳了。
曾炩苦笑道:“姑娘,你要知道,漢人有數千萬之口,是周圍其它各族遠遠不及的。俗話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數千萬的漢人裡面,奸猾之輩自然也不少。但是,總體來說,漢人還是很講誠信的。”
曾炩和祝炎兒一路交談,不知不覺的關係已經非常好了。曾炩沿途更是爲其介紹了很多中原的風光、習俗,這讓從未到過中原的祝炎兒極爲嚮往。
祝炎兒感嘆道:“本來,我以爲成都一帶就已經是最爲繁華的了,但是聽公子所言,才知道中原比這成都卻是好上不知多少。要是能前往中原一行,那不知該有多好。對了,公子,請問如果將來炎兒有機會往中原一行,去什麼地方爲好?公子可有建議?”
一旁的典韋甕聲甕氣的說道:“那還用說,當然是主……公子的家鄉,冀州的無極城了。那裡是如今大漢國的都城坐在,而且經過大元帥十餘年的經營,早就是大漢國最富庶安樂的地方了。”
典韋說的順口了,那主公兒子差一點就從嘴裡蹦了出來。幸好他的反應還算不慢,很快的就打住了。